方其瑞在前堂招待客人,因是高中,前來祝賀的大多是男子,因此無需招待女眷,她就閑在屋裏和吉祥繡荷包,多少要給方其瑞送點禮物祝賀吧。


    晚上,方其瑞渾身酒氣搖搖擺擺的進屋,何家賢上前一把扶住,和氣和生財兩個小廝便撤退。


    方其瑞歪在她身上摟著就一同往矮榻上倒去,將手中的物什“啪”一下扔在桌上。


    何家賢扭頭看是一個荷包,上麵栩栩如生的繡著交頸鴛鴦,再看方其瑞已經閉上眼睛就呼吸沉重的睡,不知道那荷包是哪個相好的送的,不由得有些生氣,對著歪在臂彎裏的俊臉越看越可惡,索性伸出兩個手指頭捅進他的鼻子,讓他沒辦法呼吸。


    方其瑞陡然被堵,兩秒就醒了過來,瞪著星子一樣的眼神望著她,口中嘟噥了一句什麽,何家賢忙著把手指頭拔出來,也沒聽見。


    胡媽媽在外麵敲門,何家賢見又是阿膠固元膏,愈發生氣,臉若寒霜的接了過來。


    自發覺自己身體太虛不能太補,又不能跟陳氏撕破臉,這碗阿膠固元膏就成了燙手的山芋,每次吃的時候都像是再吃毒藥一般,隻能先找了一些寒涼的藥材中和一下,待有機會停了才是。


    胡媽媽知道方其瑞在屋裏,因此不像平時那樣逼她當場吃,隻遞給她就轉身忙活去——最近紋桃跟她爭權爭的厲害,袁婆子都被她拉攏過去,偏又不能和陳氏說,畢竟闔府上下都知道,紋桃也是陳氏安插在方其瑞身邊的人,若是說了,萬一陳氏怪自己辦事不力,索性讓紋桃接替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紋桃也恰恰是仗著這一點,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何家賢轉身看方其瑞又睡過去,醉醺醺的渾身酒氣,又瞥見那個荷包,怒火一燒,端著阿膠固元膏就往方其瑞嘴裏喂:“醒酒湯來了,喝了就會好些。”


    方其瑞乖巧的張嘴,一口一口吃下去,待吃得差不多,渾身燥熱起來——他本來喝了酒就是大熱,再這樣性子烈的補藥一吃,頓時身如火燒,臉頰觸及何家賢冰涼的手背,一把就拉了跌坐在懷裏:“好涼沁,好舒服……”


    何家賢忙把碗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正好壓在那荷包上,稍微一歪,剩的一點黑黢黢的阿膠固元膏就沾在麵上,何家賢也不管,伸出雙手去按住方其瑞……這家夥居然嫌熱的開始脫起衣服來了!


    方其瑞口中嘟噥著:“好熱好熱,快給爺扇扇……”一麵解扣子,何家賢手一覆上去,立刻被他抓住往臉上貼:“臉也熱……”兩個人不知何時,以一種曖昧的身姿貼合在一起,又不知道何時,方其瑞灼熱的氣息將何家賢燃燒起來,唇就疊合到了一處。


    待被方其瑞壓在矮榻上滾作一堆時,沒有經驗的何家賢還幻想著他涼快一下就放開自己,畢竟一個喝多了的人嘛。


    於是她為自己沒有經驗付出了代價。


    方其瑞伸手探進她的衣服,熟門熟路的握住那小小兩團,隨意揉搓起來,何家賢一麵嬌喘,一麵試圖推開他,然而徒勞無功,方其瑞的唇順著她的臉,她的唇,她的脖子一路往下,輾轉蹂躪,流連纏綿。


    何家賢幾乎都想不起來一切是怎樣發生的,隻記得隨著事態的發展,她的雙臂自覺攀上方其瑞的脖子,沒有抗拒他脫衣服,反而覺得貼著很是舒服……然後,下體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才詫異雙腿間擠進了一個灼熱堅硬的巨物,幾乎要將她劈開來一般,她剛要呼痛,唇已經被堵住,連一句囈語都發不出,隻聽見耳邊一聲聲滿足的歎息,再歎息……


    隻是速度快到超出她的想象,不過三五分鍾,方其瑞便停止了律動,伏在她身上睡死過去。何家賢也不好夜深再去叫人清洗,隻能自己去淨房打了水,給他擦拭一番,又把自己洗幹淨了,躺在他身邊,瞧著他饜足的睡顏,像一個大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呼吸均勻,安靜祥和,何家賢腦海中卻一片白茫茫,不知所想。


    事態發展已經脫離掌控,而且大有策馬揚鞭絕塵而去,越跑越遠的趨勢。


    一股迷惘而又無力的感覺襲來,何家賢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一個龐然大物壓在身上像小雞啄米般親醒的,何家賢睜開眼睛還未搞清楚狀況,雙腿間便又擠進那個灼熱堅硬的柱狀物,一路奏著凱歌攻城略地,還未來得及抵抗,方其瑞已經胳膊插入她腰肢,將她微微抬起麵對著自己,一麵親吻她的唇,一麵在身上汗水淋漓的馳騁。


    何家賢隻覺得一股情欲蠢蠢欲動,渾身上下有些疼又很舒服,像是癢癢的地方被撓上,酥酥麻麻的被一種充實填滿,溫暖了整個身心。


    隻是……相比於昨日的三分鍾,今天這時間未免長了些。何家賢隻感覺腰肢都要被掐斷了,方其瑞突然低頭將臉埋在她脖頸間加快了速度,像是一輛陡然加滿了汽油的車,開足馬力狂奔,然後一瀉千裏。


    何家賢渾身緊繃,僵硬得酸軟無力,腰肢終於落在床鋪上,嘟噥道:“怎麽這麽久,昨兒個不過一口茶的功夫……”


    方其瑞仍舊伏在她身上不肯起來,半響才喘勻了氣接話:“不可能……”


    “……三兩下就沒有了,我還以為都是這樣的呢。”何家賢小聲補充,聲音嬌羞怯懦,像是一朵被暴雨打過的小花,清新而又惹人憐愛,看在方其瑞眼中,又是蠢蠢欲動,腿間之物昂揚抬頭。


    何家賢再懵懂,經過這兩次也融會貫通的把生理課上教的知識想明白了,急忙翻身朝裏麵躲:“別又來,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方其瑞這才得意的笑了:“昨兒個那叫發揮失常,今日方一雪前恥。”


    又將何家賢扯進懷裏牢牢抱住,在她耳邊滿足的歎一口氣,有種心願得償的慶幸。


    幾乎從沒有這樣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何家賢有些貪戀,默默躺著不作聲,隻耳邊又感受到方其瑞的耳鬢廝磨,心裏一驚,她不會真的動情了吧?說好的失身不失心呢?


    急忙一把推開方其瑞,起身急颼颼的穿衣,方其瑞從後麵摟住她,手又不老實的往她胸前揉搓:“多睡會兒,還早呢……”


    何家賢推開他的手,起身下床,慌亂中瞥見矮榻上那個荷包,頓時把自己快要被迷失的理智拉回來一點點,起身去抓起那個弄髒了的荷包,將它擲在方其瑞邊上:“昨兒個不小心弄髒了……”


    方其瑞“哦”了一聲,渾然不覺,隻兩眼發光的盯著何家賢瘦削中還算凹凸有致的身材,抓起一件外衫給她披上:“別著涼了。”


    何家賢被他的體貼弄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狠心推開:“你不心疼?”


    “心疼什麽?一個荷包而已,紋桃送的。”方其瑞滿不在乎:“爺隻心疼你。”就又湊上臉想親吻。


    果然是她!何家賢正想猜測的沒錯時,又被他的肉麻話電了一下,渾身一哆嗦,內心暗喜,卻又裝出不爽快的神情嘲諷:“你不心疼荷包,你會心疼人啊!”昨兒個礙眼的一幕,她可沒忘記。


    方其瑞腆著臉湊過來:“你是吃醋了?”


    “嗬嗬,你想多了。”何家賢嘟噥幾句打諢過去,一副心虛的模樣去淨房梳洗,留下方其瑞一個人鬱悶的一頭黑線。


    她沒看過“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不然就會明白,現在的模樣,妥妥的就應了那句經典台詞:“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可是誠實的很哪。”


    當然,方其瑞也沒看過這類小說,因此也說不出這句經典。


    兩個人各自懷著心思吃了早飯,又在下人的傳喚下去大廳,跟著方老爺陳氏等去家廟祭祖。


    路上方其瑞拉她的手,被她掙脫,再拉,再掙,一而再再而三,方其瑞用足力氣拉著不放,湊近她耳邊小聲道:“你別吃醋,爺沒睡過她……”


    何家賢渾身一凜,腳步就停下來,麵部表情僵住,似笑非笑似懂非懂,腦子卻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方其瑞在說什麽。


    他說他沒睡過紋桃……沒睡過……紋桃。


    “二哥二嫂還真恩愛啊,走路拖著手呢……”方玉婷在後麵見方其瑞拉何家賢,捂著嘴笑得如陽光明媚——她的婚期就在三天後,方其瑞的高中,無形中又給她增加了身價,怎能不高興。


    方老爺回過頭瞧了一眼,滿是欣慰:“這個媳婦真的沒娶錯,老二,你日後可要好好上進。”


    童生之後是秀才。看起來遙遠,寒窗苦讀時,卻又不過彈指一揮間。


    方其瑞緊緊拉著何家賢的手,並沒有搭腔。


    到了家廟,女孩子們是沒辦法進去的,都在門外麵候著。


    周氏帶著方其宗跪在何家賢前麵,她能看到方其宗蒼白的手上青筋爆出,聽見他不停的咳嗽和喘息。


    自有方家大族長在前麵唱喏,按照規矩叩拜。


    方二老爺沒有來,他的位置空著,二夫人跪在第二排。


    儀式很隆重,三跪九叩之後還要念詞,無非就是定當謹守家規光宗耀祖之類。隨後是上香,再叩拜。


    拖拖拉拉一板一眼搞了快兩個時辰,一整個上午的光陰都耗費掉,才算完成,之後是全家人一起的大聚餐。


    同一時間的秀才考試方其揚沒有中,很是鬱悶,參加完祭祖,便推脫身體不舒服去回書房去歇,卻見門口倚著一位佳人,嘴角彎彎眉目含笑,卻不是那被逐出方府的紅綃是誰?


    “聽聞二爺心情不好,奴婢過來寬慰二爺。”大白天的,紅綃便將胸脯似有似無的往他身上蹭,身體的馨香觸入鼻中,令人難以自持。


    方其揚左右瞧瞧,發覺隨侍的小廝居然都不在,哈哈哈大笑著,便將紅綃抱著入了書房,壓在書桌上急急的行那雲雨之事,紅綃摟著他的脖子半裸衣衫笑得嬌媚溫柔。


    前院方二夫人還不知道兒子又跟紅綃勾搭上,舉著酒杯敬何家賢:“老二媳婦真是賢良,能讓老二一舉高中,還想著得空也指點一下其揚罷。”


    何家賢忙道不敢,還禮喝了,這酒據說是果子釀造的,並不烈,入口清冽甘甜,挺好喝,因此人敬不拒,不知不覺竟喝了不少。


    梅姨娘因為是方其瑞的生母,也參加了宴席,頻頻敬她,方玉婷也湊熱鬧,倒是何家賢一杯接一杯停不下來。


    待酒宴結束,起身時才發覺天旋地轉頭有些痛,腳步虛浮站不穩,手便往後伸想要吉祥扶住,誰知道身子被打橫抱起,一路就抱著回了汀蘭院。


    紋桃在院子裏正指揮春杏打掃,見此情形眼中冒火,像是有釘子一般直直紮進何家賢身上。


    何家賢兀自不覺,被方其瑞一下子放在矮榻上,屁股一墩有點疼,怒了:“你不能小心點兒?”


    方其瑞瞧著她兩腮酡紅,醉眼迷蒙,呼出的氣息帶著清甜酒味,忍不住就俯下身去吻她。


    何家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唇邊呢喃:“怎麽辦……方其瑞我要拿你怎麽辦……”方其瑞的吻輾轉落在她的唇色上,糾纏依戀,纏綿悱惻。


    何家賢又一把將他推開,帶著哭腔:“不要親我……我討厭你。”她淚眼朦朧:“男人都是害人精,別的本事沒有,光會欺負女人。”


    方其瑞知道她在說醉話,靠近了摟著她:“爺怎麽欺負你了?”


    “疼……用棍子捅我……”何家賢囈語,喃喃說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都知道……可是我怕……”她微微抽泣起來:“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到時候你喜歡了別人,可我還是喜歡你……那我的命就太苦了呀。”


    方其瑞便又俯下身去吻她的淚珠,鹹鹹的帶著點溫熱,輕聲哄道:“放心好了,小家夥,爺不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爺不喜歡別人,隻喜歡你……”


    便又去扒拉她的衣服,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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