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王國的艦隊以最快的速度,花了3天時間橫穿了無盡之海,但卻沒能在塞拉摩直接登陸。


    不僅僅是因為塞拉摩整個海域都被數目多到無法相信的娜迦圍困了,還有3天裏,整個世界風雲突變的局勢。


    就像是原本已經被完全豎起來的多米諾骨牌,被一個粗心大意的家夥不小心撞翻了,結果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狼藉。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戰火裏,從奎爾薩拉斯到荊棘穀,從艾薩拉到塔納利斯,隻要有聯盟和部落存在的地方,都已經有無數的鮮血流出,已經有無窮的仇恨出現,雙方在6年裏建立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轟然塌陷。


    直到這個時候,就算是腦子再不正常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戰爭出現的太快了,而且席卷的太快了...已經快到了讓人驚恐,讓人猝不及防的程度,但戰爭之輪已經開啟了,在雙方能做主的人出現之前,沒有誰能主動中斷這一切,問題就出現在這裏,能做主的人,都消失了!


    所有的消息都指向塞拉摩,但塞拉摩明明沒有淪陷!那座城市依然在抵抗著娜迦的入侵,但偏偏最重要的那些人消失了!


    不管是魔法通訊,還是派遣斥候,沒有消息,他們放佛憑空失蹤了!


    暴風王國的艦隊和庫爾提拉斯的艦隊在貧瘠之地外海匯合,安度因王子和庫爾提拉斯的王女芬娜·金劍統帥大軍,卻什麽也做不了,這兩個統治者腦子還沒壞,所以他們不會在海麵上和那十幾萬娜迦作戰,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無法做其他事情。


    “跟我來,芬娜殿下,我找到了一些“老朋友”,他們沒準能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喬裝打扮的安度因對坐在自己對麵的半精靈少女招了招手,後者楞了一下,隨手伸手接過了安度因遞過來的鬥篷,在侍女的幫助下將那鬥篷穿在自己身上,然後跟著安度因離開了海上王權號,坐著早就準備好的小艇,朝著貧瘠之地的海岸前進。


    芬娜·金劍,這是和吉安娜長相有6分相似,但又結合了辛多雷精靈特有的纖細的王女,是吉安娜的妹妹,戴琳的小女兒,據說這位往那邊和戴琳陛下的關係並不好,但戴琳出事之後,她親自帶著艦隊趕來塞拉摩,卻讓這個謠言不攻自破。


    不過芬娜殿下的性格和傳說中一樣,非常的冷漠...嗯,非常非常冷,就跟一塊冰一樣。


    喬裝打扮的溫德索爾元帥親自劃著槳,帶著兩位尊貴的殿下和幾名軍情七處的王牌刺客,順著午夜的水流,輕輕的接觸到了貧瘠之地的海岸線,背著劍盾的安度因第一個跳下船,然後伸出手,想要攙扶芬娜,結果被華麗麗的無視了,王女輕盈的跳到了沙灘上,那動作比安度因還要流暢很多。


    這證明了王女的優雅的同時,也證明了她還是個不弱的戰士...也有可能是個刺客。


    安度因舒了口氣,他並沒有因為這麽點小事就心情波動,實際上,在瓦裏安生死不明的情況下,他做什麽都是精神緊繃的。


    在不遠處,四個同樣穿戴著鬥篷的高大人影就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下,看到安度因和芬娜走過來,他們也快步走上前,但卻被溫德索爾持劍擋在10米之外,


    “不要再靠近了!”


    老元帥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審視和不信任,不過安度因也沒有開口阻止,在眼下聯盟和部落如此焦灼的戰事之下,如果他帶著庫爾提拉斯王女麵見部落的消息傳出去,恐怕他的聲望會頃刻間降低到冰點,而芬娜也看到了對麵那幾個人兜帽之下的臉,她後退了一步,雙手在腰間一抹,兩把如冰片一樣,散發著致命低溫的短劍就出現在了手心裏,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出去。


    “等等,芬娜!”


    安度因伸手製止了王女不理智的舉動,他張開雙手,上前了幾步,低聲說,


    “對麵的是誰!”


    “是我!安度因,貝恩。”


    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那個個子最高大的身影傳了出來,貝恩·血蹄,雷霆崖的少酋長伸手接下來兜帽,露出了那張憨氣的臉,他和安度因很早之前就結下了友誼,盡管雙方的父親都不怎麽願意自己的孩子和對手成為朋友,但這並不影響兩個年輕人的友情。


    不過現在,不管是貝恩,還是安度因,卻都有了一絲遲疑。


    “貝恩,告訴我,是你們設計伏擊了我父親和聯盟的首領嗎?”


    安度因鄭重的問到,小牛頭人急忙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朋友,堅定的說,


    “不是我們,而且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是你們伏擊了我的父親和部落的首領!”


    “我補充一句!”


    另一個聲音響起,加爾魯什解開了自己的兜帽,他沒有帶血吼,這一次會麵,不需要武器,戰歌氏族的現任族長左右看了看,低聲說,


    “關於現在聯盟和部落的戰爭,我懷疑是有第三方在暗地裏推波助瀾!現在我鎖定的嫌疑人是龍喉氏族的督軍馬爾考羅克,但紮伊拉告訴我,馬爾考羅克背後還有其他人...交換一下情報吧,小王子,我們在諾森德並肩作戰過,瓦裏安王對我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如我所見,眼下的局勢很糟糕,如果我們想要阻止這些該死的,毫無理由的戰爭,我們就最好合作一次。”


    安度因還沒說話,芬娜冷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百靈鳥的歌聲,


    “我不相信你們,部落!你們...不值得信任,除非,你們拿出證據,證明這一切和你們無關!”


    “我們已經證明了!”


    德拉諾斯代替加爾魯什回答到,“加爾魯什嚴令戰歌氏族守在戰歌伐木場,灰穀已經打成一團,但唯獨戰歌氏族沒有加入戰鬥,為此,加爾魯什甚至親手處決了13個煽動戰爭的破壞分子,至於貝恩,這麽說吧,攻擊石爪山脈的先鋒軍的牛頭人,都不是血蹄的戰士,貝恩被擺了一道...你們知道恐怖圖騰嗎?”


    芬娜沒有說話,安度因也沒有,溫德索爾元帥為兩位殿下解釋到,


    “恐怖圖騰是牛頭人的一支氏族,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那是牛頭人裏最好戰的一支,據說恐怖圖騰的酋長是個巫婆,而且和凱恩酋長的關係很糟糕。”


    “是的,瑪加薩。”


    貝恩接過話頭,這小牛頭人的語氣有些低落,“我曾以為她是個和善的老婆婆,但可惜,她背叛了我和我的父親,我們麵臨的情況比你們想象的更糟,雷霆崖已經開始內戰了...瑪加薩宣揚複仇,很多血蹄的戰士加入了她那邊,我隻能勉強維持,現在前線還沒有出現牛頭人戰士是因為我的阻攔,但很快,我就攔不住了!”


    “至於我們做了什麽。”


    德拉諾斯指了指北方,繼續說,“我的父親,風暴峽灣的督軍瓦洛克·薩魯法爾正在安定那裏的人心,你們沒有接到北地的戰爭情報吧?這就是我們的誠意...人類女孩,你滿意了嗎?”


    芬娜沉吟了片刻,手腕一翻,將短劍裝回劍鞘,然後快速的說,


    “我們的消息不比你們多,但可以確認的是,領袖們都還活著,最少我父親的生命氣息沒有消失,庫爾提拉斯王族的秘術可以保證這一點,不過塞拉摩被某種特殊的東西禁錮了,我們無法探知到內部的情況。”


    “我知道的更多一點,但也隻是多一點點。”


    安度因抿了抿嘴唇,“我跟隨導師的那一段時間,曾聽導師說過,除了已經被消滅的克蘇恩和尤格薩隆之外,在艾澤拉斯深海,其實還保存有最後一位古神,它是最弱的,但它又是最強大的,它和其他古神不一樣,它更擅長用陰謀解決問題...而這一次,我隱隱感覺到了它的存在,我懷疑,這就是它布下的陷阱...但我需要你們配合我,最少在找到領袖們之前,我們得裝作敵對。”


    “對了,你的導師?”


    加爾魯什想到那位神通廣大的大人,如果是他存在的話,這些問題恐怕會立刻就被解決掉,但安度因卻為難的搖了搖頭,


    “導師目前並不在艾澤拉斯...而且這種俗世的戰爭,他不會介入的。”


    “為什麽?這可是成千上萬的人命!”


    貝恩有些激動的說,“難道他不是為了守護生命而登上那至高之位的嗎?”


    “呃...實際上,真的不是。”


    小王子攤開雙手,“導師守護的是更偉大的東西,而且他歸屬於秩序,你們也許理解不了,實際上我也理解不了,但他說過,戰爭與和平,都是秩序的體現,除非是涉及到混沌和滅絕,讓秩序的天平出現偏移,否則他不會幹擾我們之間的戰爭,但好消息是,隻要我們確定了這一次的事件和古神有關,就能請動導師出手。”


    部落的幾個年輕領袖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好!我們答應你,那具體該怎麽操作?”


    “見機行事吧,總之,我需要先穩住那個混沌的探子,他以為他偽裝的很好,但他不知道,在他接近的時候,真理守護者就告訴了我他的存在,可不能打草驚蛇了,對了,這是通往塞拉摩王庭的密道圖紙…這算是我們的誠意!”


    另一邊,伴隨著風暴要塞的最後一次跳躍,這座紫色的水晶飛船終於出現在了虛空風暴的臨時星港裏,已經知道了吉爾尼斯出現的一些亂象的狄克沒有停留,第一時間帶著羅寧夫婦就離開了德拉諾,希爾瓦娜斯已經決定暫時加入伊利丹的軍團,來追尋奧蕾莉亞的蹤跡,關於這一點,狄克也沒有拒絕她的理由。


    而且將遊俠將軍放在伊利丹這裏,狄克也足夠放心。


    但就在聖騎士通過黑暗之門,回到艾澤拉斯的瞬間,他的臉色就陰沉到了極致。


    作為世界管理者,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現在,他的雙眼裏看到的,全是戰爭,全是流血,全是毀滅,全是死亡!


    這簡直比艾澤拉斯最混亂的時候,還要混亂十倍不止!


    那些躲在黑暗裏的老鼠趁他不在的時候,從巢穴裏爬了出來,將整個世界攪得一團糟,這已經徹底打破了狄克的底線。


    “這讓人厭惡的混亂!夠了!希瓦娜!劍曦!泰希!托裏姆!讓鋼鐵軍團做好戰爭準備!預定目標,整個世界!”


    “奧丁,我需要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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