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後伍少卿並沒有變成植物人,不過,他紮紮實實在病(床chuáng)上躺了將近三個月才清醒過來。對於伍少嫻來說,那三個月,伍少卿和植物人也沒什麽區別,除了生命體征穩定了以外,毫無知覺。


    伍少嫻暫時把公司的所有事(情qing)全部交托給了關楚傑,雖然關楚傑其實更想要陪在伍少嫻的(身shēn)邊,但公司對外,總要正常的運轉,要是兩個最高的負責人都不露麵,顯然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等到伍少卿(情qing)況穩定之後,伍少嫻把他從醫院轉了出來,送到了海島之上繼續治療,醫療團隊也全部都轉了過去,順便也分享了伍少禮的醫療團隊。


    這個海島,是屬於伍家私有的,上麵隻有一座建築,從外觀看,是一座堪比城堡的別墅,但裏麵,倒是更像是個私家診所加療養院。除了病人的房間以外,各種醫療設備,複健設備一應俱全。


    伍少卿躺著的三個月,被安置在三樓靠東麵的第二個房間,他的隔壁,悄無聲息躺著的,是他的哥哥伍少禮。


    沒有人知道伍少嫻在那三個月是怎麽熬下來的,即便是一直守在伍少卿(身shēn)邊的六毛,也不過隻在醫院那一次,見到了伍少嫻崩潰的樣子。之後,無論是麵對醫生,還是麵對手下,伍少嫻永遠是一派平靜的樣子。


    伍少卿醒來的那一天,是一個風雨大作的(日ri)子。


    原本清晨還是一片平和的海麵,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突然就起了風,翻湧的海浪重重的拍打的沙灘上。烏雲遠遠的壓下來,光線暗了下去,天空慢慢的黑了起來。


    海上的雨,來得又凶又快,你還以為總要再積一些雨雲的時候,雨水已經劈裏啪啦的打下來了。


    伍少嫻抱臂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雨水敲打在玻璃上,外麵已經是狂風暴雨的狀態,雨水打在玻璃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糟糕的天氣,讓伍少嫻的心(情qing)更加的(陰yin)鬱。這時候,從伍少嫻的(身shēn)後,突然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很微弱,幾乎被雨打玻璃的聲音掩蓋了。但是伍少嫻的心一直記掛在伍少卿的(身shēn)上,所以(床chuáng)那頭一有動靜,她立刻就注意到了。


    “好吵。”雖然有些含糊不清,但伍少嫻確定,這是伍少卿的聲音。她立刻轉(身shēn),撲到(床chuáng)邊。


    “好吵啊!”伍少卿的聲音又大了一些,這次說得十分的清晰。伍少嫻清清楚楚的看到,伍少卿手指微微的動了動。


    “少卿!少卿你醒了對不對!你睜開眼睛好不好!”伍少嫻激動的握住伍少卿的手,然後按響了呼叫鈴,把醫生叫了來。


    所以,伍少卿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群醫生圍在自己的(床chuáng)前。耳邊是醫生檢查記錄的聲音,又夾雜著劈劈啪啪的玻璃聲響。外麵的天像是傍晚一樣暗了下來,醫生的白大褂,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刺目的讓伍少卿睜不開眼。


    人醒了,自然也算是熬過去了。


    從醫生那邊確認伍少卿沒有生命危險,接下去主要是恢複和複健的之後,伍少嫻把所有的人都趕出了房間,狠狠的把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至於究竟罵了什麽?因為房間門的隔音太好,所以也就是隻有伍少嫻和伍少卿兩個人知道了。


    既然人醒了,接下去伍少卿的(日ri)子就不太好過了。


    徹底清醒之後,伍少卿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裏,畢竟之前他也經常陪著伍少嫻來這裏。所以即便伍少嫻幾乎每天都要狠狠罵他一番,伍少卿也不敢有絲毫的反駁。畢竟這次是自己闖了大禍,他能想象,姐姐肯定是嚇壞了。


    剛清醒的那幾天,伍少卿還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chuáng)上,看個電視玩會電腦什麽的,等到醫生宣布他可以進入到複健階段的時候,(日ri)子就慘了。


    在(床chuáng)上躺了三個月,加上前期大出血,伍少卿剛開始複健的時候,十分的辛苦。伍少嫻每天都悠哉的嚐著下午茶,在一旁盯著伍少卿複健,所以他連一點點的懶都沒得偷,真正是醫生怎麽說,他就要怎麽做。


    偏偏,複健期間的伍少卿,被嚴格規定了每(日ri)的飲食,所以當他看著伍少嫻的下午茶,有的看沒得吃的時候,整個人都鬱悶的巴不得再昏過去。


    還好是年輕人,到底(身shēn)體底子好,伍少卿的複健進行的十分的順利。不僅逐漸恢複了受傷之前的(身shēn)體狀態,無論是體能還是靈活度,都恢複的很好,基本上已經可以順利的爬高走低,再過過怪盜的癮了。


    不過,就在伍少卿離開海島,出去試試(身shēn)手的時候,六毛吞吞吐吐的告訴了他一個壞消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鬼手s了。


    “老穀你說,關楚傑他怎麽就自己給我決定鬼手s死了這樣的事(情qing)。”想起這段回憶,伍少卿氣得直呼關楚傑的名字。


    回想起那個時候跟外界失去聯絡,除了打脫機遊戲無所事事的自己,突然能上網查看鬼手s消息的時候,卻發現在大眾的眼裏,鬼手s已經是個死人了。再加上自己的郵箱被注銷了,連賬戶都被關楚傑凍結了,伍少卿實在是鬱悶。


    “老穀,那賬戶裏可是我的零花錢。”伍少卿憤憤不平的說。


    “我倒是覺得關楚傑的這個決定做的非常的好。如今鬼手s的案子都銷了,你就消停點吧。”看著(身shēn)邊氣鼓鼓像隻倉鼠一樣鼓起嘴的伍少卿,穀少清不(禁jin)失笑。


    總而言之,鬼手s的事(情qing)是沒得繼續了,原本伍少卿還想抗議,但伍少嫻告訴他,被打成篩子就是因為他惹怒了青口組之後,心有餘悸的伍少卿覺得,(身shēn)份和名字隻是外在的,與其用鬼手s的(身shēn)份做靶子,不如暗暗調查調查這個青口組。


    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聽六毛說,穀少清也傷得不輕,特別是最後還為自己擋了子彈,否則自己腦袋中槍,那就徹底領便當了。所以,哪怕不為自己(身shēn)上的這些傷疤,伍少卿也要為穀少清討回個公道。


    鬼手s的(身shēn)份可疑放一放,但自己生死不明這麽久,伍少卿還是想要跟穀少清報個平安的。但是他的這個念頭,被姐姐伍少嫻以及用出差做借口來看望他的關楚傑直接扼殺。


    “關哥說,你知道我就是鬼手s的事(情qing),那個時候還沒有銷案,他們也是為了保護我,所以讓我不要來見你。不過我就是想見也跑不出來啊!”穀少清幫伍少卿(套tào)上了t恤衫,伍少卿一邊說,一邊一臉無奈的望著穀少清。


    在海島之上療養的壞處就是,在遊艇被嚴加看管,飛行器不在(身shēn)邊的時候,伍少卿要想離開伍少嫻的管束範圍,要麽長出翅膀,要麽自己從海上遊出去。


    “那後來呢?一直在島上住著?”穀少清溫柔的問。


    “差不多住了一年。我好透之後,六毛就被派遣去倫敦的分公司工作了,順便幫我探探青口組的風聲。姐姐也回去了,偶爾會和關哥一起來看看我。那幫盯著我的小子,都是關哥新調教的,一個個冰山臉根本不理我。害的我隻能跟哥哥聊天了。”


    “哥哥?”


    “我哥伍少禮,當初車禍之後,一直在海島上住著。植物人,醫生說清醒過來的概率太低。”伍少卿歎了口氣。


    穀少清想起來,伍家的確有位二少爺,隻是幾年前就沒有消息了。聽伍少卿這麽說,他說了句“抱歉”。


    一開始,伍少卿的確算是被強製的留在了海島上,關楚傑和伍少嫻處於對他安全的考量以及讓他徹底的將傷養好,所以限製他的出行。那段時間,對伍少卿最大的影響是,他再也不想吃海鮮了。


    不過到了後來,等到伍少嫻確認除了裏昂以外,伍少卿可以隨便選擇住哪裏的時候,每天在島上修(身shēn)養(性xing)的伍少卿倒是想起了之前穀少清對他說的話來,就是那番警匪有別,讓伍少卿不要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的話。


    這個時候的伍少卿,才突然意識到,也許穀少清根本就不想再見到自己了,畢竟自己撒了太多的謊,瞞了他太多的事(情qing)。所以,伍少卿膽怯了,不敢正麵接觸穀少清。


    關楚傑考慮避開穀少清,也不能肯定青口組是不是會有人知道鬼手s的真實(身shēn)份,所以暫時不打算讓伍少卿重新在伍家的社交場上出現。伍少卿自己權衡之下,選擇來到了維也納,重新拿起了原本的音樂專業。


    “其實,我也有偷偷去找過你。”兩人換好衣服,準備出去走走,伍少卿乖乖的跟在穀少清的(身shēn)邊。


    能自由活動的一年中,其實伍少卿沒少偷偷的往裏昂跑,雖然鬼手s的(身shēn)份是不能再用了,但是之前實驗室給他研發的人皮麵具的存貨還有不少,所以他就經常換張臉,在國際刑警組織總部大樓外或者是穀少清家附近瞎轉悠,若是能見到穀少清一眼,就心滿意足的回維也納。


    因為伍少卿沒有用自己的(身shēn)份來找穀少清,所以伍少嫻對他這樣的行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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