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穀少清家的這段(日ri)子,既然知道自己留學生的(身shēn)份被拆穿了,伍少卿也不再故意假裝學生的作息時間生活,要麽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不知道在房間裏搗鼓什麽東西;要麽就睡夠了才起,回自己的公寓處理各種事(情qing)。


    穀少清對於伍少卿的變化,不置可否,既沒有特意拆穿他,也沒有故作驚訝,就好像原本伍少卿的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


    倒是陳曉斌,每天似乎很忙碌,很久之後才發現了伍少卿的不同。所以,有時候他在家的時候,竟然沒有意識到,家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伍少卿發現,自從穀少清這段時間不外派之後,陳曉斌原本半夜裏才有的拖箱子的習慣,竟然改到了白天。聽著隔壁傳來拖曳的聲音,伍少卿真的很想過去看看陳曉斌到底在幹什麽。


    這一(日ri),伍少卿睡到(日ri)上三竿才起(床chuáng),原想下樓倒杯水的他,開了房門卻發現,二樓靠近書房門的位置,陳曉斌默默的站在那裏探頭探腦。


    伍少卿稍稍側了側(身shēn)體,抱臂看著陳曉斌的動靜,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到穀少清在打電話。零星的幾個字,似乎跟某個案子的進展有關係。


    穀少清雖然以前也會在伍少卿的麵前說起案子的事(情qing),但從來不會講些重要的信息,除了之前需要伍少卿幫忙的幾次。可現在伍少卿聽著,穀少清似乎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講關於目前的跟蹤進度、以及接下去的圍捕計劃。


    “老穀不是這麽不謹慎的人。”伍少卿的心裏有些疑惑,自己站在三樓都隱約聽見了,陳曉斌就在書房門口,不可能沒聽見。


    過了幾分鍾,伍少卿看到陳曉斌悄悄的轉(身shēn),就往樓上來。伍少卿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準備回房間去,結果去看到陳曉斌在樓梯上停下了腳步,然後像是踩著點,又下樓去了。


    這時候,穀少清正好從書房出來,看到陳曉斌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回了書房。


    陳曉斌見穀少清回了書房,便踩著沉穩的腳步繼續下樓,很快便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伍少卿從房間的窗戶望出去,陳曉斌打了輛車,離開了。


    伍少卿下樓去書房找穀少清,走到門口,聽到穀少清又在打電話,內容還是和案子有關。伍少卿稍稍停留了一下,聽了幾句,伍少卿明白這是關於一個哥倫比亞大毒梟的案子,這個案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qing)了,之前跟郭晨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曾聽說過這個毒梟的大名。


    聽穀少清的話,似乎警方安排的臥底已經順利的潛入販毒集團的中層,對於摸索出這個大毒梟的下落,有很大的幫助。伍少卿聽到這裏,立刻探出了腦袋,乖乖在虛掩著的門上敲了敲,他可不想讓穀少清以為,他在偷聽警方的機密。


    看到伍少卿敲門,穀少清的臉上是麵無表(情qing),不過他的眼中倒是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情qing)緒,隻不過伍少卿沒有注意到。


    穀少清十分從容的掛了電話。


    “今天不出門?”穀少清讓伍少卿坐下。


    “天氣不好。”聽伍少卿這麽說,穀少清轉頭看窗外,雖然不是下雨天,但天氣(陰yin)沉沉的,的確不太讓人感到愉悅。


    “有事?”


    伍少卿其實有些不太明白,如今的穀少清在想什麽,更不清楚穀少清如今是怎麽看待自己的。所以有些話,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猶豫了一番,伍少卿隻是回答了一句:“剛聽到你在說案子了,以後家裏還是少提吧,總是不太好。”


    穀少清勾了勾嘴角,起(身shēn)走到伍少卿的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我有分寸。”


    被穀少清摸了頭的伍少卿,連對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意識到,隻是伸手摸著自己的頭發,坐在書房的懶人沙發裏發呆。


    直到塞雷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才把伍少卿從放空的狀態裏拉了回來。


    “不是說了最近不接單子!”伍少卿最近隻想安安分分的,不打算再弄些幺蛾子出來,否則直接撞到穀少清手裏,那就是真的慘。


    “老大,有人想求你幫忙。”塞雷斯的聲音聽上去也十分為難。


    “什麽事?”伍少卿之前叮囑過塞雷斯,最近黑市要是有人想找鬼手s,就都推了,除非真的是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情qing),可以來聯係他。


    “老大,有人想求你去偷個人。”


    “偷人?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伍少卿不明所以。


    塞雷斯這才說明了來龍去脈。


    來找塞雷斯幫忙的,是一個他從前道上的朋友叫席爾瓦,這是個菲律賓人,目前也在巴黎的黑市經營走私買賣。他想讓鬼手s“偷”回來的,是他失蹤的妹妹利嘉雅。


    席爾瓦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跟著混社會的大哥,偷渡到了法國生活。這麽多年下來,在巴黎的黑市也算是站穩了腳跟,每個月都會給家裏寄去一筆可觀的費用。


    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美好前程”,讓比他小很多的妹妹利嘉雅覺得離開菲律賓出去打工是十分賺錢的工作,再加上一幫小夥伴的慫恿。一群小姑娘竟然偷偷摸摸的跟著“蛇頭”跑了,隻給家裏留了個字條,說是去中國賺大錢了,還說會和哥哥一樣有出息,給家裏寄錢。


    這次一起走的,除了利嘉雅,還有好幾個席爾瓦妹妹平時一起玩爽的小夥伴,都是做著飛黃騰達的夢,跑了。


    利嘉雅走了之後,家裏人第一時間聯係了席爾瓦,他通過留在菲律賓的道上朋友打聽了之後,發現這批“蛇頭”可不是什麽善茬,所謂的“打工機會”也多是騙局。跟一般偷渡去中國南方打工的不同。


    這幫“蛇頭”,會以打工的名義,將偷渡客帶去廣東或者轉道偷渡香港,男人一般都會分配到各種地下工廠,從事繁重的基礎工作。或者是被控製之後,進行盜竊、搶劫、販毒等違法犯罪活動。至於女孩子們則更加的麻煩,除了一些年老的婦女會被分到黑工廠裏,剩下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孩子,都被強迫從事色(情qing)工作。


    利嘉雅失蹤之後,席爾瓦真是心急如焚,算算時間,這批偷渡客應該已經被送到了廣州或者香港,也不知道他妹妹如今是落在了誰的手裏。


    席爾瓦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尋找道上的朋友幫忙,尋到塞雷斯這邊的時候,席爾瓦的原話是:“能不能幫我弄到鬼手s的郵箱,就是偷,我也要把妹妹偷回來!”


    “如果隻是他妹妹一個,我可以幫忙去找,但是那麽多的受害人——”伍少卿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蛇頭的事(情qing),我會想辦法。”


    這個案子,其中牽涉的人實在太多,也許每一天,東南亞都有偷渡客被這批“蛇頭”專賣到黑工廠或者是犯罪集團裏,如果隻靠鬼手s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救出所有人,要從源頭上切斷這個偷渡的組織,恐怕還需要警方的力量。


    對此,伍少卿覺得有些崩潰,現在明明是該明哲保(身shēn)的時候,難道真的又要刻意撞到穀少清的手上去嗎?


    無論如何,伍少卿總是要先到廣州一帶走一趟,才能知道接下去該怎麽做。


    席爾瓦通過塞雷斯將他妹妹的照片,以及一起逃跑偷渡的那幾個女孩、男孩的照片都發到了鬼手s的郵箱裏,並且提供了可能的偷渡時間。


    看著這群年紀不大的少男少女,伍少卿歎了口氣,給關楚傑打了電話。


    伍少卿並沒有說起其中“蛇頭”的關鍵之處,隻是提到,有一批東南亞的偷渡客可能被送到了廣州或是轉道去了香港,讓關楚傑幫忙查一查,確定人在哪裏。救人的事(情qing),伍少卿自己會去。


    “前兩天六毛才說你打算消停一段(日ri)子,大小姐還很高興,打算把你調回來負責上海的分公司。怎麽現在又閑不住了?”電話那頭的關楚傑,語氣中有一絲嘲諷。


    “這次算是幫朋友的忙。”伍少卿講著電話,從書房回樓上去,準備訂機票先去廣州。


    聽伍少卿這麽說,關楚傑隻能無奈的哼了一聲。伍少卿這些年可沒少幫這樣的忙,否則又怎麽會經營出那麽廣的人脈關係網來。


    隻不過,這種“行俠仗義”的事(情qing),關楚傑和六毛都十分有默契的瞞著伍少嫻,沒讓這位((操cāo)cāo)心的姐姐知道。畢竟,鬼手s算是伍少卿興趣的產物,伍少嫻也就任由這個弟弟玩得高興。但要是讓她知道,這個弟弟老是為了別人陷入險境,那就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會怎麽發怒了。


    “那你穀警官那裏打算怎麽交代?六毛說你似乎被懷疑了?”這件事(情qing),關楚傑已經開始準備給伍少卿收拾爛攤子了,隻要他的(身shēn)份不在全世界麵前曝光,就算是被穀少清抓了,關楚傑總也會想到辦法,把他弄出來的。


    “這六毛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別貧了,你姐來了。你先回來,人我幫你找到。”關楚傑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正好伍少嫻開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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