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的房間,在莊園靠近東麵的地方,跟穀少清的客房完全是在兩頭。伍少卿整理了一下靠在穀少清(床chuáng)上睡皺的衣服,隨即敲響了亞當房間的門。


    跟穀少清隻能趴在(床chuáng)上的姿勢比,坐在(床chuáng)上,靠著(床chuáng)被訓斥手下的亞當,顯然要舒服一些。見到伍少卿進來,亞當也正有話想對他說,便讓幾個手下都先下去了。


    “伍少爺,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真人不露相,說的大概就是你這樣的人。”比起之前一直臉色(陰yin)沉的樣子,現在的亞當倒是難得的笑得很真誠,原本那股子自傲,也收了起來。


    畢竟伍少卿算是幫了個大忙,不僅救了他,而且多虧了他帶出來的那個叛徒,一番嚴刑拷打之下,多個埋在西科塞斯家族裏的釘子都被挖了出來。


    說實話,那天在洞(穴xué)裏,伍少卿的手段,太出乎亞當的意料了。


    當時穀少清為了保護伍少卿而被砍傷,很快就昏了過去。伍少卿用背包砸到了小胡子黑手黨的腦袋,隨即趁著這個瞬間,拿了穀少清的匕首,就朝那人衝了過去。


    小胡子稍稍暈眩了幾秒,甩了甩腦袋,正要開槍的時候,伍少卿已經到了他麵前,一個反手將匕首刺了過去,直接在那人的手腕上就是一刀,然後重重的幾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打得他連連後退。


    那小胡子見狀,不和伍少卿纏鬥,轉(身shēn)就往穀少清躺著的地方跑去,想要以此威脅伍少卿。


    伍少卿飛(身shēn)上前,一腳踹在那人的背上,將人踢飛出去,隻聽“嘩——”的一聲水響,那小胡子直接被伍少卿踢出了他們所在的通道,從洞口徑直掉落到了下麵的水潭之中。伍少卿尤覺得不夠似的,他從已經被斃的黑手黨(身shēn)邊拿起了兩把槍,對著水裏就是一通亂(射shè),直到把子彈都全部打光,才咬牙把槍都扔進了水裏。


    亞當雖然是靠在牆上(身shēn)體綿軟,但伍少卿的行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伍少卿的(身shēn)手,遠在他的那些手下之上,起碼和穀少清在伯仲之間。而且他拿槍的手勢,用匕首的姿勢,實在是太嫻熟了。


    當時,除了伍少卿和亞當,以及昏過去的穀少清以外,隻剩下一個被穀少清的手肘狠狠砸過的黑手黨還活著。


    伍少卿冷著臉,居高臨下的跟亞當說:“給你留了一個,回去自己審吧。”說完他又看了看時間。


    亞當看伍少卿這麽(胸xiong)有成竹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要審問,也要我們有命出去吧。”


    伍少卿隻回了他一句“等著”,便迫不及待的去查看穀少清的(情qing)形,留給亞當一個背影。穀少清雖然是陷入了昏迷,但是生命體征還很強烈,隻要抓緊時間,就不會有事。


    “給我抓緊時間!”亞當突然聽到伍少卿說了這麽一句,可以聽得出他的語氣已經有些煩躁,隻是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不過很快,亞當就知道答案了。


    大約過了不到五分鍾,聽見傳來了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隨即是洞(穴xué)頂上的石塊,紛紛掉落,直接砸進了海水裏。之後,就能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響聲。


    幾條繩索從洞(穴xué)上方伸了下來,隨即有人從繩索上滑下來,直接卡到了伍少卿他們所在的洞口。


    “老大,我們來了,幸好您的定位準。醫生已經都準備好了。”六毛向伍少卿報告。


    伍少卿指揮他們將穀少清先弄上去,然後連同那個沒死的黑手黨,都一起救了出去。將亞當弄上直升機之前,伍少卿指了指機器鑽開的那個洞口,讓亞當自己記住能進去的地方。然後一群人,便直接趕回了巴勒莫。


    當時為了脫險,伍少卿也顧不上暴露自己的人手,現在大家都安全,也是該和亞當討論一下“善後”的事(情qing)了。


    “我希望,等穀警官問起來的時候,我們從那裏逃出來的功勞,可以算在你的頭上。”伍少卿幹脆直接的說明了來意。


    “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為你向全世界保密寶藏的事(情qing),你隻需要為我向穀少清一個人保密怎麽逃出來的事(情qing),你不吃虧啊。”


    “可是穀警官也知道這件事(情qing),雖然你的人已經善後,但隻要他一上報,這批寶藏,我們就一個子都拿不到了。”亞當也是要討價還價的。


    “這就需要你配合了,隻要這批寶藏被海水淹沒了,挖不出來的寶藏,又有什麽價值呢?”伍少卿笑著露出了虎牙。


    和亞當達成了約定,伍少卿取了六毛剛才交給他的一副地形圖,上麵標注的,是位於海岸線附近,他們逃脫出來的洞(穴xué)位置。伍少卿將地圖給了亞當,算是份禮物。


    那個鑿開的洞,六毛已經派人都堵上了,保證從外貌上絕對看不出來。至於位於神(殿diàn)之穀的那個入口,也一並進行了處理。因為之前發生了地震,入口已經被震塌了,隻要稍作處理,就不會被人發現。


    接下來的(日ri)子,伍少卿就陪著穀少清,安心的在莊園裏住了下來。看到伍少卿精神不錯的時候,穀少清果然是問起了如何出來的事(情qing)。


    “亞當的(身shēn)上有定位裝置,所以他們家族的人找到了我們,鑿開了洞(穴xué)把我們都救了出去。隻不過那個口子是在海麵下,我們是出來了,但是海水倒灌,那個洞(穴xué)是保不住了,還真是可惜啊。”說著,伍少卿還像模像樣的歎了口氣,仿佛真的是為了寶藏被海水淹沒趕到遺憾。


    穀少清坐在(床chuáng)上,脫了襯衫,解了繃帶,讓伍少卿幫自己換藥,然後再幫他換上新的繃帶。


    伍少卿的手有些涼,綁繃帶的時候,手指時不時會劃過穀少清的肌膚。穀少清以前不覺得自己是個怕癢的人,可是被伍少卿的指尖觸到,他覺得(身shēn)上和心裏都有些癢癢的。


    換好繃帶,伍少卿怔怔的望著穀少清背上,一道斜的長疤出神,不比剛受的傷,這個傷疤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這個,被砍的時候應該很疼吧。”伍少卿的手指,輕輕的撫上那道傷疤,臉上是有些痛苦的神(情qing)。


    “很久之前的事(情qing),好像都忘了有沒有疼了。”


    穀少清笑笑,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問伍少卿:“對了,你怎麽會用槍的?那個拿槍的人你怎麽製服的?”


    聽到穀少清的問題,還在發愣的伍少卿立馬回了神,他定了定神,沉穩的說:“我打真人cs可厲害了,要不下次和你比比。”


    伍少卿悄悄從後麵看了看穀少清的反應,雖然他還是一副麵癱沒表(情qing)的樣子,但是從他的眼神裏,伍少卿感覺到穀少清並沒有懷疑。畢竟穀少清隻看到之前的那一槍,後來的那頓掃(射shè),穀少清昏迷了並不知道。


    伍少卿想了想自己和亞當對的稿,繼續說:“你說那個小胡子啊?我們那是運氣好,我把包扔他臉上之後,亞當的人就到了,不然你昏迷了,亞當又動不了,光靠我這樣的‘神槍手’,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說著,伍少卿起(身shēn),走到穀少清的麵前再坐下,一臉神秘兮兮故意壓低聲音對穀少清說:“這兩天,我聽說,那群人好像是西科塞斯家族的死對頭,埋在他們家的臥底。那個小胡子還是亞當的心腹呢!聽說跟著亞當好多年了,沒想到下起黑手來,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說話的時候,伍少卿的眼睛亮閃閃的望著穀少清,一臉的八卦表(情qing)。


    穀少清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伍少卿見狀,便乖乖不再說西科塞斯家的事(情qing),轉而開始叮囑穀少清要好好養傷,傷口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中間穀少清幾次想要打斷他,卻愣是被伍少卿的語速噎了回來。


    直到穀少清一臉無可奈何的笑著摸了摸伍少卿的頭:“你啊,真是話太多了。”伍少卿才終於燦燦的笑笑,眨著眼睛閉了嘴。


    夜裏,穀少清在伍少卿的幫助下,簡單的擦了下(身shēn)體,側(身shēn)躺在(床chuáng)上。在莊園裏養了幾天的傷,總算不用趴在(床chuáng)上了,如今側躺著也能不牽扯到傷口。


    兩人的手機早就被亞當還回來了,穀少清撥出了電話:“我讓你調查的事(情qing)怎麽樣了?”


    “穀老大,我照你說的去查過了,的確有人在那裏見到過直升機,但隻是遠遠看到,究竟是在岸上,還是下到了水裏不好說。”電話那頭,是郭晨的聲音。


    “說下去。”


    郭晨一邊翻著自己的調查資料,一邊繼續往下說:“你說的朱庇特神廟我也去查過了,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那個位置我下過手,應該真的封死了。”


    穀少清聽郭晨報告完,沒有發表意見,隻是最後才說了一句:“這件事(情qing)牽涉到黑手黨的內鬥,在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東西還在,先不要上報了。”


    郭晨自然是對穀少清言聽計從,連連答應。


    掛了郭晨的電話,穀少清躺在(床chuáng)上,他覺得自己背上的傷口似乎有些癢,就好像伍少卿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撫過得觸感,那種冰涼又細膩的感覺。


    恍惚中,穀少清似乎想起第一次見到伍少卿時的(情qing)景,**的他被人強壓在(身shēn)下,那光滑的腿和手臂——


    突然,穀少清猛的坐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在穀少清的頭腦中,靈活避開子彈的伍少卿、拔槍(射shè)擊的伍少卿、拿著匕首衝出去的伍少卿,還有被人困在(身shēn)下無力反抗的伍少卿,一個個伍少卿的(身shēn)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切換。


    穀少清沒有行動,他隻是坐在(床chuáng)上沉思,臉上的表(情qing)明暗不定。


    另一個房間,在穀少清掛了電話的同時,摘下耳機的伍少卿,嘟了嘟嘴,忍不住歎了口氣:“好像還是被懷疑了,看來最近要乖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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