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下的維多利亞港燈光璀璨。分隔香港島及九龍兩岸,兩地都高樓大廈滿布,入夜之後萬家燈火亮起,相互輝映。


    晚上八點左右,星光大道至香港文化中心外的尖沙咀海旁,已經擠滿了遊客,觀賞著由維多利亞港兩岸合共44座大廈摩天大樓及地標合作舉行的幻彩詠香江表演。


    在摩天大樓的絢爛燈光之下,停靠在海港中的雙魚星號郵輪,在迎接了它今晚的所有客人之後,鳴笛離港了。雙魚星號郵輪今晚將在浩瀚的大海之下航行一晚,明天上午才會返回港口。


    穀少清握著邀請函,一(身shēn)黑色的暗條紋西裝,跟在眾多客人之中,來到了郵輪之上。


    出發之前,穀少清再一次受到了鬼手s發來的消息,告訴他之前委托盜竊價值5億元翡翠的就是關琳。


    穀少清自然是已經知道關琳遇害的消息,如此想來,所謂的帶著芯片的粉鑽戒指,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引郭晨出來的幌子。恐怕真正的問題還是在那(套tào)珠寶之上。


    晚上的酒會如約舉行,在酒會的現場,穀少清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摟著張麗麗的陳誌列。因為之前在機場的時候穀少清和陳誌列有過接觸,擔心被認出來的穀少清快速的離開宴會廳,在郵輪上尋找郭晨的蹤跡。


    打聽到陳誌列和張麗麗住在雲頂(套tào)房,穀少清避開人群,來到第十層甲板。


    本次商業酒會邀請的重量級嘉賓,基本上都住在這一層。穀少清剛從樓梯上來,沒有貿然的踏入走廊,隻是在拐角觀望了幾眼。靠近走廊的另一頭,有一扇門的前麵,兩個(身shēn)穿黑色西裝的高個子男人,一絲不苟的站著。穀少清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房間號,基本能確定那就是陳誌列的房間。


    穀少清心中盤算,既然陳誌列和張麗麗都在宴會廳,這兩人神(情qing)嚴肅的守著房間,難道是為了看管郭晨。他考慮著,該如何引開兩個保鏢去查探一番。


    這個時候,一個(身shēn)穿黑白搭配襯衫長褲的男服務生,沿著樓梯走了上來。他露出標準的服務微笑,低聲的對穀少清說:“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穀少清大驚,以為此人是陳誌列的手下,他出手就要扣住那人的脖子,但那個服務生卻十分靈活的彎腰避開了穀少清的攻勢,然後輕輕鬆鬆的躍到幾節台階之外。


    走廊那頭,兩個保鏢已經聽到了這裏打鬥的動靜,其中一人正要走過來查看。


    “想知道他在哪裏的,跟我走!”那服務生也不等穀少清回答,便率先轉(身shēn)下樓去了。


    穀少清顧忌郭晨的安全,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裏的槍,也跟了上去。


    走到7層甲板的時候,服務生正笑眯眯的站在那裏,等著穀少清。隨即,服務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自己稍稍落後一步,但又指引著穀少清往前走。


    兩人一層層往下,穀少清原本以為服務生是要帶自己去郭晨被關押的地方,沒想到卻被人帶到了郵輪的酒吧。那服務生邀請穀少清在吧台前坐下,自己進入到吧台之後,給穀少清倒了一杯飲料。


    “今晚要救人,不適合喝酒。”服務生的眼膜亮閃閃的,滿臉真誠的看著穀少清。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要救人?”穀少清謹慎的將那杯飲料推到一邊。


    那服務生從(胸xiong)前的襯衫口袋裏摸出一張白色底紋的燙金名片,將名片放在吧台上,用右手食指推到穀少清的麵前。


    在這張名片的最中間,是穀少清極其熟悉的,一個燙金的花體“s”字母。


    “鬼手s?”穀少清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鬼手s就是麵前這個看上去雖然高高瘦瘦,但的確算不上長相突出的成年男人。而且,為什麽鬼手s突然敢以真麵目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就不怕被抓嗎?


    鬼手s收回手,用推名片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右臉,然後眨了眨眼睛:“這可是新技術,是不是看上去跟真的一樣。”


    言下之意,穀少清此刻看到的可不是鬼手s的真麵目,不過是一張仿真度極高,貼合度極好的人皮麵具。這可是鬼手s的新裝備,使用起來比威尼斯麵具方便多了,隱蔽度又遠遠高於口罩一類的東西。


    “長話短說,”鬼手s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左右看了看並沒有什麽客人,“郭晨不在雲頂客房,現在被關在負一層的發動機室那裏。起碼有十個帶著槍的家夥看守著他,現在下麵往來的人太多,你一個人沒有辦法把他弄出來的。”


    “你要幫我。”穀少清說的是肯定句。


    夜漸漸的深了,酒會也散了場,甲板上的人逐漸稀少了起來。客人或是回房休息,或是逐漸聚集到酒吧、ktv等娛樂場地。


    淩晨12點多,鬼手s回到酒吧和穀少清會合,和之前相比,他的背上多了一個雙肩的隨行包,然後帶著穀少清出了酒吧。兩人走在空無一人的甲板上,海風吹在臉上,微微有些涼意。


    兩人來到發動機室外麵,“他被關在最裏麵,咱們從上麵走。”鬼手s指了指進門之後固定在牆上的梯子。這通往上麵的設備平台。


    兩人爬上階梯,然後躍到了設備平台之上,然後隱藏在(陰yin)影裏,慢慢的往前移動。越往裏去,裏麵那些人的聲音就越明顯。


    “老板,一切正常。”一人拿著對講機,正向那頭的陳誌列報告(情qing)況。


    鬼手s帶著穀少清,已經慢慢移動到了陳誌列手下的頭頂上。郭晨狀況不太好,他用鐵鏈被吊在設備平台下麵的一根橫梁上,像是昏了過去,臉上看得出挨打的痕跡,也不知道(身shēn)上還有沒有別的傷。


    確認了一下下麵的人數,鬼手s確定和之前看管郭晨的人數一致,他示意穀少清,擺出了一個將向那些保鏢(射shè)擊的姿勢,然後自己會跳到橫梁上幫郭晨解鎖,讓穀少清一會下去接應。


    隨即,鬼手s摸出了一把小型麻醉槍,眯起眼睛,連續發(射shè)之後,下麵的十個保鏢全部順利昏迷,倒在了地上。


    鬼手s抽出鋼索,圈在設備平台的扶手上,率先順著繩索滑到了橫梁上。他讓穀少清一起下來,自己則倒掛了下來,用腳卡主橫梁,取了個別針,幫郭晨開鎖。


    穀少清順著繩索往下滑,沒有在橫梁上停留,而是直接滑到了下麵的地上。他小心避開那些昏倒的保鏢,然後順利的接住了被鬼手s開了鎖之後掉落下來的郭晨。


    突然的墜落,讓受傷的郭晨因為疼痛醒了過來。


    “穀大哥?對不起,我被發現了。”郭晨(身shēn)上的傷口怕不輕,說起話來,整張臉都要扭曲了。


    鬼手s從鋼索上滑下來,然後將繩索收回到腰上,幫著穀少清將郭晨扶到他的背上,說了一聲“他們很快會發現,快走。”


    三人快速的從發動機室出來,剛上了二層甲板,(身shēn)後卻響起了腳步聲。是陳誌列的手下追來了。


    深夜的大海黑暗而平靜,掀不起多少的海浪來,所以甲板上的腳步聲顯得淩亂而響亮。


    鬼手s從衣袖裏摸出兩枚催淚彈,直接往(身shēn)後一扔,然後拉著穀少清立刻從右邊的通道拐了進去。


    “我先帶你們躲一躲,一會用直升機送你們走。”鬼手s按了電梯,三人一起走了進去。電梯門關上,鬼手s快速的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不能走,陳誌列的賬本信息,就在張麗麗的翡翠項鏈裏。”郭晨靠在穀少清的背上,艱難的說。


    電梯到達九層甲板,此時此刻陳誌列派了所有的手下出去,在整個船上搜索郭晨他們的蹤跡。


    鬼手s將郭晨扶下來,帶著他往甲板走。同時,他告訴穀少清:“你直接上樓,會有人給你開門,記得從容一點。我會讓他們以為郭晨已經離開這艘郵輪了。”


    用固定帶將郭晨的腰和自己的腰綁在一起,鬼手s扶著郭晨走到甲板的邊緣。往下看,就是浩瀚的大海,而陳誌列的人已經從兩頭追了上來,他們手握槍支,堵住了甲板左右的去路,將他們兩人困在了中間。


    “我們這是要跳海嗎?”郭晨虛弱的靠在鬼手s的(身shēn)上。


    “跳海?我才不會做這麽狼狽的事(情qing)。”


    說罷,鬼手s按了手腕上帶著的金屬腕帶上的按鈕,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背上的背包自動散開,露出了裏麵的背帶型飛行器。兩人迅速的升空,離開了甲板。鬼手s甚至調皮的向陳誌列的手下揮了揮手。


    “你這個飛行器真是太炫酷了。”郭晨雖然虛弱,但還是對鬼手s的設備有些驚訝。


    “那當然,我可不想再被穀警官打進海裏去。得罪了——”甲板上的人以為鬼手s直接飛離了郵輪,沒想到他升空之後卻突然一個回轉,從下麵人看不到的角落,迅速的回到了十層甲板上方。眼看著就要落在某個雲頂(套tào)房的陽台上,鬼手s卻直接從後麵把郭晨劈暈了。


    鬼手s將人從陽台扶進房裏,安置到(床chuáng)上躺下。然後他迅速的換掉(身shēn)上服務生的衣服,將飛行器放到行李箱中,換上了居家的睡衣。


    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鬼手s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走到門口去開門。他的(身shēn)後,陽台的玻璃門大開,腥鹹的海風正微微的吹進房間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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