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吃了頓泡麵又喝了些熱水總算讓身體暖和了不少,再次出門眺望依然不見有身影,正欲回屋的李危眼光掃過屋後牆角露出的一截竹梯,頓時就有了上屋頂觀望的想法;走近屋後又發現了一間緊靠著平房的小屋,小屋極小看起來就像一間廁所,但緊鎖的門房顯示著它並不是一間廁所;不似城中村那樣土地資源有限,在外麵弄個廁所就會上鎖,在農村特別是這個四處沒住戶的地方更不可能出現廁所上鎖的可能了,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了-廚房。


    想起自己也沒什麽東西可吃了,就打算去這個廚房看看能不能補充一下食物;看著緊鎖的房門李危並不急著撬門,以李危從小對於農村的了解,農村人鎖門後鑰匙通常不會帶在身上,大概率會放在門口附近,這個習慣不是個別也不囊括所有人都是這個習慣,但九成的農村人都會這麽做,具體什麽原因導致這個情況!因為怕丟,務農期間除草打藥翻土等等,這些動作都有可能讓身上的鑰匙丟失,而且極為難找,找不到就要翻牆,多翻幾次就漲記性了索性不帶了,就以翻牆來講,李危可以打包票每家人都翻過自家的院牆,除非有特殊情況像李危小時候家裏的情況---沒院牆。


    李危站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眼睛卻由左至右從上往下查找即排除一些不可能放鑰匙的地方;最後李危的目光定格在了牆角下一塊不起眼的灰色瓦片上,掀開瓦片果然有兩顆鑰匙穿在了紅色麻繩上。


    進到廚房後,李危弄了兩個素菜犒勞自己一下;吃著煤爐上烤焦的饅頭就著一碗炒豆芽,一盆炒白菜,沒錯就算碗、盆;在汴京市的農村裏除非逢年過節、請客吃飯,平時是用不到盤子的,畢竟平時一頓一般隻吃一樣菜,嘩嘩嘩炒一大盆一家人吃,倒不是窮吃不起....好吧!這隻是其中一點,當然生活環境也造就了這一風俗,汴京位處中原腹地都是以農業為主,在古時靠天吃飯的年代裏,作息就顯得不太規律,比如到了收麥子的季節,當時收麥子就靠一雙手,割完弄不走下雨就得發黴,石碾壓麥粒壓不完下雨還得發黴;所以一到農忙就得爭分奪秒的去忙活,自然吃飯也就越簡單越方便最好了。


    吃了個像樣的不知中午飯還是下午飯的李危再次回到廚房門口,扛起地上的竹梯就搖搖晃晃的往前門走去;豎好竹梯李危象征性的爬了幾節身子往下沉了沉,感覺能受力就順著梯子爬了上去,一到上麵李危便不知覺的“咦”了一聲;原來平房上麵曬了不少的紅薯幹,這個是個老東西啊,也怪不得李危略微驚訝了一下,畢竟這東西在七八十年代可是有著不錯的地位的,這東西加上玉米麵差不多就囊括了這邊鄉下的主食了,李危小時吃過一段時間紅薯麵饅頭頗有感受,這玩意吃著黏糊糊的塞牙,最主要的是吃多了幹放屁還拉不出屎來,能想象出來十幾個人紮堆看電視東一聲西一聲的放屁聲連綿不絕什麽場麵嗎,,,,,。


    站起身李危再次朝著西邊的方向看去,除了棕黃彎曲的道路就是綠意盎然的麥田,此外沒有一絲人影,落寞的坐在房簷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村莊,這是他曾經呆過的村莊,居住了近二十年的村莊,這個角度依稀能看到他家的房頂,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許可以從這裏直接看到家裏的院落吧!以前治安不好,人人想著往村莊裏麵擠,不至於被賊人惦記,不至於晚上被偷走幾頭羊、幾袋糧食、又或是幾件衣服,前幾年開始治安好了很多,這些人為便利的交通、安靜的環境就紛紛靠著村邊建房,相對村內好多老舊的房子沒人住。


    李危有想過回到曾經的家裏去看看,雖然他父母搬走了,但他依然想回去看一下,找出一些曾經遺忘過的回憶;但他也想過背後幾百喪屍追著他滿地跑的畫麵,”看情況吧!有條件就去看看,實在不行也沒辦法“李危自言自語的說到。


    此時的李危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回過神才發覺日頭已經漸漸消失了,隻留下天邊一抹的暗黃;搓了搓略有些麻木的手掌李危抓起一些紅薯幹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相比與拉不出屎,李危更怕自己餓死!


    此時的李危雙目複雜好似在追憶著什麽一聲不發靜坐在煤爐邊,爐上的壺口冒著絲縷白煙,四五個饅頭圍在火爐四周;外麵則響起一陣陣樹葉摩擦路麵的聲音,屋外枯黃的樹葉時而翻滾著,時而拍打著牆壁,繁雜的聲音令李危十分的煩躁;隻見李危突然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不多時便走了回來,手裏卻是多了一個白色的塑料壺,透過火光隱隱有液體在壺身裏流動。


    這是小半壺散酒,應該是這家人做醬子沒用完留下的,白天李危在廚房找到了它,當時李危並沒當回事,直到這會煩躁的李危有股莫名的衝動想要這灼烈白酒焚盡心中所有的焦躁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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