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把所有的錯,全部歸咎到自己身上,每天自責的肝腸寸斷,渾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充斥著懊悔。


    我水米未進,每天靠輸液來補充體力,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


    隻要一吃,就反胃惡心,吐的天翻地覆,直到吐出了鮮血……


    “13床病人?”主治醫生穿著白大褂,對我審視了一番道:“你卡裏餘額不足,收拾一下出院吧。”


    “今天又吐了?“醫生巡查病房的時候,捂住鼻子道:“像你這種病例我見多了,純屬是心理問題,我建議你該去看看精神科。”


    “好了,走吧走吧,別霸占著床位了……”


    我光著腳,連鞋子都沒穿,抱著為風生買的航母模型,流著淚,離開了醫院。


    早就是三九寒冬的夜晚,我模糊著視線,看大街上的霓虹燈都分散出光亮。


    我踉蹌著腳步,艱難的走在雪地裏……


    “魏總,你看,她是不是嫿小姐?”


    港城大橋下,我隱約聽到了一聲呼喊。


    純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下麵,一位男子朝我焦急的揮手道:“嫿小姐,生命寶貴,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川流不息的人群,越來越密集,我站在上方看到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寒風刺骨的吹過,江裏的水,應該很冷吧?


    如果跳下去,也算是給風生陪葬了,對不對?


    像我這種命如草芥的人,多一個,少一個,好像對世界也沒什麽特別的影響。


    “下來。”忽然,一陣充滿磁性的男聲,傳入耳膜。


    溫熱的大手,攬過我的後腰。


    他緊緊拖著我,仿佛是在冰天雪地裏,那一束暖意洋洋的光。


    我驀然回頭,竟然對視上魏景深一雙陰鷙無比的眼眸,泛著淒寒。


    他認真的凝視我,目光閃過幾分焦灼,卻又耐心道:“聽話。”


    “難道,你要連累我一起掉下江?”


    我發絲都黏膩的貼在臉上,結冰了,不知是淚水還是雪水。


    我絕望的搖頭,呐呐道:“一切都是因為我……”


    “嫿蝶。”魏景深對我堅定的搖頭道:“相信我,一定有辦法解決的,好嗎?”


    冷風中,我唇齒都在瑟瑟發抖。


    “過來。”他朝我伸出手,熾熱的呼吸回蕩在耳邊,讓我內心狠狠一觸。


    他和我素未平生,憑什麽如此待我?


    可是,霜雪太大了,橋上的鐵欄非常滑,我顫顫巍巍的挪動腳步時,橋下每一個人的驚叫聲,都伴隨著忽高忽低。


    我沒穿鞋子,實在太滑了。


    哪知,一個側身,我搖搖欲墜的從高空掉了下去!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


    “嫿蝶!”魏景深動作敏捷,迅速轉身伸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腕。


    此時,胳膊傳來的鈍痛,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抓緊了。”魏景深咬牙,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道:“千萬別鬆手。”


    霎時,我內心求生的欲.望被喚醒了。


    我開始掙紮,甚至,不敢從高處往下看。


    與此同時,消防隊員趕到了,他們搭了天梯,兩個人腰上係著保險繩,將我安全抱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我嚴重的體力不支,又受到了驚嚇,一時暈倒在魏景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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