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家解圍道:“該說的話真得說。不然我一定會懷疑那把手槍是阿朋藏起來的。”


    看到薛副師長和刁朋同時皺起眉頭,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你們想啊,手槍是放在刁家專門為阿朋準備的房間裏。那間房間平時都鎖著,旁人幾乎不會進去。”


    “刁家一直沒有公開阿朋從七歲時就不在刁家的事實,就連鄰居都認為你是在家臥床靜養。”


    “而阿朋又是一位槍法很出眾的槍手,我姑且將你稱為槍手吧,畢竟你現在還沒有參軍。槍手弄來一隻合手的槍,私自藏在自己的房間裏,好像也合情合理。”


    “更何況你隨身帶著的身份證明是個假證明,如果事發,這些情況綜合起來看,你覺得旁人會怎樣想!誰會認為你是無辜的!”


    薛副師長媳婦有些擔心地問:“什麽假證明?”


    顧承家覺得幹脆幫人幫到底:“你的幹兒子隨身攜帶的工作證是理發員張朋。”


    “你用理發員的身份做掩飾,隻能騙過不懂行的人,拿剪刀的繭子和拿槍的繭子能一樣嗎!”


    刁朋大吃一驚:“你們怎麽看到我的身份證明的,我一直隨身帶著,沒離過身啊!”


    他馬上又跳躍到自己更為在意的問題上:“還有你們在火車上,就已經看出來我是幹什麽的了,是不是?”


    刁朋直盯著顧承家,等待他的回答。


    顧承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讓你顯擺!


    他哪裏懂這些,就是把莊墨象和顧依依說的話有選擇性地說了出來。


    但此刻,為了自己的麵子,顧承家也得端著:“是看出來了,還曾懷疑你的身份。”


    刁朋垂下頭,努力“消化”著對他的打擊。原來自己並不是那麽優秀,自認為很完美的偽裝,讓人家輕而易舉就看穿了。


    薛副師長媳婦聞言更不放心了:“為什麽要辦假的身份證明?”


    薛副師長見幹兒子一副被打擊的模樣,就代為回答:“他不是要改薛姓,我們覺得不大好,沒同意嗎。”


    “前段時間京城軍區正好有一次特殊的選拔,我就把阿朋即將參軍的打算和他的特長一起報了上去,初審同意後,阿朋就去京城參加正式的選拔。”


    “當時報名時,阿朋不想寫刁朋的名字,就順手改成了張朋。”


    “之後,正式選拔從海市到京城要坐火車,一路上我覺得還是有個身份證明方便,就給他辦了一個臨時的工作證明。”


    “職業是阿朋自己選的,確實是為了掩飾他手上並不明顯的繭子。”


    莊墨象有些嚴肅地問道:“去參加特殊部隊的選拔不是要政審合格才能入選名單嗎,你們難道填的是和戶口本不一致的姓名?”


    薛副師長見這位一直不多話,但始終讓自己心裏有些發怵的青年男子開口了,很認真地作答:“是我先前的用詞不對,其實不是正規選拔,是我找到我爸以前的老首長,想為阿朋爭取這個機會。”


    “這次去,是讓老首長派的人把把關,要是阿朋有資格的話,我們再走正規的程序。”


    顧依依想起來在京城時,蔣新勇和白峰曾經說過,衛戍部隊急需精英骨幹,近期要選拔一批新生力量補充進來。


    顧依依抬眼看向正在對自己進行自我否認中的阿朋,這算不算歹竹出好筍,沒有理會他們剛才的問答:“既如此就趕緊在明麵上斷了與刁家的所有關聯。”


    薛副師長和他媳婦聽到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阿朋慢了一步抬起頭,目光中有些迷茫。


    顧依依暗歎一口氣,自己的心越發的軟了,看不得身世坎坷還保有清明之人再遭劫難:“你們是打算做假戶口或者假的履曆,讓他擺脫了刁家的身份入伍吧?”


    薛副師長也坦白:“是啊,阿朋不想以刁朋的身份入伍,我們這次確實是想用張朋這個名字報的名。”


    莊彩畫吃驚地看著薛副師長和刁朋兩個人,這兩個大男人加在一起年齡應該超過六十歲了吧,怎麽會做出這麽沒頭腦的事情。


    她脫口而出:“當兵是要政審的,即使政審合格了,等以後你要從新兵連分到衛戍部隊的話,還要重新核查個人情況的。”


    “你們這又是改名,又是改履曆,以後要是被查出來了,那就是作假,是要勒令退伍送回原籍的!”


    胖子一直不聲不響地坐在那裏,也是忍不住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孩子足夠優秀,他會從士兵一路升到連長、團長,甚至更高。”


    “但如果他的個人身份作假,這就是品德有問題的大事,是根上就出了大問題。以後的競爭對手隻要把這件事情挑明了,也就能輕而易舉地把這個孩子打壓下去!”


    薛副師長的媳婦麵色嚴肅:“你們提醒的對,謝謝大家了。老薛,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說假話、做虛事嘛,怎麽這次做這麽沒譜的事兒!”


    顧依依擔心這話一出薛副師長和刁朋下不來台,就說道:“你們二位已經養了刁朋十年了,當初還是薛伯伯把人給救回來的,我覺得這種關係已經不是幹爹和幹兒子了,應該是養父母和養子的關係了。”


    她抬眼掃了一遍三位當事人:“改姓吧,你們如果真心待這個孩子,就直接讓他改為薛姓,總比再把他推回到那個火坑裏的強!”


    薛副師長非常肯定:“我們怎麽會把阿朋推回刁家,那家人對他已經沒有了小時候的親情。”


    顧依依但笑不語,話已經說出來了,她不想再做解釋。


    薛副師長的媳婦倒是聽明白了顧依依話裏的意思,連忙說道:“行,我們明天就找刁家,把阿朋的戶口遷到我們家。”


    顧依依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明天刁家一定不同意,那麽撕破臉撕得越徹底越好!”


    莊彩畫終於能夠跟上節奏了:“對,把刁家賣孩子的事兒、逼迫女兒嫁回老家的事兒、還有你們家救回他家的孩子又無償收養了十年的事兒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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