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形已經徹底失去控製。


    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上官透一手動作迅速地剝掉她的衣物,一手伸入她的肚兜,雪芝稍微遲疑了一下,卻不似第一次那般排斥。


    甚至……像是身體中有更多的火種,急切地呼喚著,渴求著,等待一把光焰將之點燃。


    粗喘聲在小小的無人庭院中,變得格外明顯,無法忽視。


    紅窗輕搖,寒光動水池。


    她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臂,在一聲低吟中,又一次完完全全容納了他的侵占。


    池中的波紋越來越平靜,月影亦越來越清晰。


    上官透撐著她兩側的地麵。在她看來,像是撐起了天。


    她緊緊纏著他,身隨著他的動作而劇烈的擺動,被飽滿的欲望不斷填充。在他熟練而霸道的啟發下,沉積多年的□在一夜間燃燒。


    這也是她第一次不經回避,如此長時間地與他對望。


    他在不斷灌注著疼痛和極樂。


    冰輪萬裏。


    茉莉花瓣展輕綃,茉莉花香隨風飄。


    仿佛連發梢都會戰栗。她的精神與肉體所有的防備,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下,潰不成軍。


    接近瘋狂的纏綿,沒有界限的親密,兩個人化作了兩隻失去理智的獸。


    隻有朦朧的感官告訴她,她四周飄舞著茉莉花瓣,她的世界被上官透擁在懷中。


    沉寂而溫暖的夜後,同一個山莊,不同的庭院。


    午時過後,瘋狂的笑聲回蕩在大院中:


    “啊哈哈哈哈,誰告訴我說‘女人都是一個樣,沒上床之前拽得上了天,上了床都被我一品透製得服服貼貼’!哈哈哈哈哈哈,光頭,你被女人從房裏踹出來不說,對方還是你暗戀這麽久的小姑娘!丟死人,丟死人啦!!”


    上官透衣冠整齊,卻精神欠佳,隻坐在院子裏安靜地喝茶。


    仲濤一邊大笑,一邊彎下身來看上官透的臉:“嘖嘖,這眼圈黑得,你不是三年前還在玩門派大混戰麽,還以一敵四呢!你不是可以疊羅漢還意氣風發麽?哈哈哈哈……”


    上官透還是埋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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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夠了,仲濤飛速坐在他身邊,眯著眼睛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透琢磨了很久,才丟下總結性發言:“不是昨晚的事,是今早的事。”


    前一夜兩人纏綿過後,上官透抱著雪芝回了自己的客房。雪芝當時都還是非常小鳥依人的,縮成一團抱住上官透,喚著透哥哥,甜甜地沉睡。上官透原本也打算睡覺,但一想到懷中抱的人是雪芝,身體又如電流擊過一般,迅速蘇醒。


    這一夜對雪芝來說是短暫的。


    對上官透來說,卻有一生那麽漫長。


    到了第二天清晨雪芝醒來以後,上官透正在和手中的碗奮戰。見她坐起來,很快端著粥過來,溫言道:“昨晚累了吧?我給你熬了粥,趁熱喝吧。”


    房門半敞著,珠簾在輕風中碰撞。


    他舀了一勺粥,靠在嘴邊試了試溫度,微俯下身,小心卻有些笨拙地送到她嘴邊。雪芝很快想到前一夜他拉開肚兜係帶的時候,那不是一般靈巧,臉上又有些燒起來。


    上官透擅長調情,很懂怎麽哄女孩子開心,懂得如何當好一個男人,在床上也是如魚得水。但這會兒他正在做的事,顯然是他最不擅長的。


    默默喝下粥,憋住沒有擰眉,雪芝沒好問他是否第一次下廚,看他特沒氣質地彎腰喂湯一臉當媽似的擔心,全沒了以往風流公子的玩味笑容,不僅湯做得粗糙,連動作都那麽不細致,雪芝實在忍不住,垂頭捂著嘴笑。上官透還當是燙著她,連忙舀了一碗,自己喝了一口,又吹了幾口才給她喝。


    清晨的空氣還有些冷冽,上官透去把門關上,再回來繼續喂她。


    男人的溫柔永遠是不經意的。從來沒有看到過上官透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雪芝在十二分的感動與幸福中,過完一個早上。


    但到雪芝起來以後,不幸的事發生了。


    雪芝和上官透剛一出門,便聽到有人向她道喜。仔細一問,原來是前一夜上官透說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山莊,估計很快便會朝著外麵以驚人的速度擴散。


    重雪芝和上官透的婚禮,這是多麽宏大的喜事!


    最令雪芝汗顏的是,上官透這時候還對別人道謝,還說他們的大婚記得要參加。雪芝正感到莫名,又遇到了正在四處尋找她的護法們。更令人詫異的是,護法們也跑來恭喜他們。除了穆遠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對宮主這個未來夫君感到十分滿意。


    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如此的天經地義。


    但在雪芝看來,不可理喻。


    “你給我出去!!”她哭喪著臉,把他往門外推去,接著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


    接下來,仲濤聽到了消息,很快找到上官透,看他一個人坐在門外喝悶茶,事情發展也猜到了個八九成。跟上官透聊了一陣子,仲濤終於再難壓抑雪恥報仇的欲望,把自己多年壓抑的情緒一下爆發出來:


    “上官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奉紫的壽宴結束,有不少人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雪芝因為心情煩躁,還未開始準備,便收到了重火宮的密函。


    密函是林宇凰寫的:


    有急事,請速到蘇州仙山英州。


    雪芝總算清醒了些,開始飛速收拾包裹,也不通知上官透,便帶著重火宮的弟子們,還有豐涉那個拖油瓶趕向蘇州。


    一日後,仙山英州。


    街道上人來人往,但仙山英州暫時關門,站在門口的小販數排,其中有一個男子包著頭,瞎了一隻眼,正在販賣秘笈,還有傳說是真貨的寒魄杖。


    “小姑娘,買本《一品神月杖法》吧。”


    “凰兒,不要再鬧了。出了什麽事?”


    林宇凰挑挑眉,把東西收好,朝雪芝勾勾手指,縱身躍上仙山英州的樓頂。雪芝也跟著上去。


    空氣清新。上是澄靜的碧空,下是蘇州十裏胭脂樓。


    “芝丫頭,有件事我們大概都忽略很久了。”林宇凰幹笑一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蓮神九式》被人偷走一事?”


    雪芝的一顆心像瞬間被重物壓住,她有些吃力地說:


    “撇去副作用不看,《蓮神九式》是武籍聖典,不是尋常人能修煉的。”


    “確實如此。”林宇凰清澈的眸子中,有異樣的光芒在閃爍,“但是……宮內有人死去。”


    “是怎麽死的?”


    “我,還有幾個長老都去看過了,死者身上沒有一招與《蓮神九式》的招式有雷同之處。一招也沒有。”


    “那是?”


    “凶手使用的是峨眉涅磐功,但招式走向,和《蓮神九式》卻是完全一樣的。”


    “那麽,這個人一定不是峨嵋派的。”


    “也不一定。”林宇凰遲疑了一下,“但是,此人很可能手中有‘蓮翼’另一本秘籍。”


    “《芙蓉心經》?”


    “芝丫頭,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雪芝不語。


    “蓮翼”的兩本秘籍,頭一次同時出現在武林。偷這兩本秘籍的人,還不清楚是否同一個人。但是,開始修煉《芙蓉心經》,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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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心經》曾經屬於重火宮。如果疑似持有《芙蓉心經》的人真的出現在江湖,那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必然是重火宮。所以雪芝的臉色不大好看。


    林宇凰道:“這本秘籍原本是刻在一個瓊觴上,當年我讓花大哥把瓊觴處理了,但照現在的狀況看,和《蓮神九式》一樣,被人竊走了內容。”


    “這麽說,還有可能是同一人?”


    “是。”


    “會不會……就是花伯伯呢?”


    “不知道。”林宇凰語畢又想了想,“但以我對花遺劍的了解,幾乎完全不可能。”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不管怎麽說,先回去商量商量再決定。”


    於是父女倆回到仙山英州。但剛到門口,就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竟是華山派和雪燕教的人。林宇凰溜到前麵去看了看。豐城和原雙雙被人圍在裏麵,看神情,似乎正在討論極其重要的事。正準備聽個仔細,兩人便站起來,帶著弟子們朝外麵走去。


    雪芝躲在門後,沒被人發現。待一群人走得遠了些,雪芝說:“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我跟過去看看。”


    “慢著,你想被他們發現是不?”


    雪芝想了想:“那怎麽辦?”


    林宇凰歪著嘴笑笑,踢起地麵上的一塊小石頭,待之騰空,踹出去。


    小石消失在樹叢中,伴隨著一聲悶哼。


    很快,一個人影直直倒下來,撲在地上。


    雪芝相當有默契地配合林宇凰,踩住那人的後頸。那人立刻搖搖手,急道:“是我,是我!”


    雪芝愕然:“豐涉?”然後收了腿。


    豐涉撐著地麵,身形一彈,跳起來站好,拍拍身上,轉身就走。但沒走出兩步,就被快步跨過來的林宇凰拽住。


    “我們要去跟那一群人,快把五道轉輪王金丹交出來。”


    “那是聖母用的東西,我沒有。”


    “你有的,交出來。”


    “有我也不交,你殺了我就是。”


    “我不殺你,但我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讓全天下最醜最臭的大漢雞奸你。”


    “我隻有一顆。”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有三顆。”


    “好吧,我有三顆,但你如果三顆都要,我立刻吞了它們然後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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