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走過一個半山腰,麵包車停下,司機下車,指著道路盡頭的一個羊腸小道:“對我們說,順著這個路走,直接走,不要走岔路,就可以走到通玄湖。不過你們要快點,不然天黑之前,就趕不到村子了。”


    安長河給了車錢,就和我一起繼續往前走。


    這道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走,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懸崖。


    山勢連綿不絕,看不到盡頭。


    旁邊的懸崖下麵,是無底的山澗,探頭看看,就讓人兩腿發軟,讓人心驚。


    這麽偏僻的地方,盡頭居然還有一個村子,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我心裏想著,不禁好奇,住在這通玄湖旁的村民,估計一年到頭,都不會下山一次。


    我原來以為臥龍穀夠偏僻了,沒想到通玄湖比臥龍穀還要偏僻。


    安長河說:“我以前隱居的地方,比這裏還偏僻。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倒也自在,是個修行的好地方,隻有這種地方,才容易出得道的人。”


    我和安長河兩個男人,走慣了山路,步履矯健,天黑之前,趕到了通玄湖。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山溝溝裏麵,還會有這麽大的一片湖泊。


    湖水清澈,湖邊生長著一人高的蘆葦蕩,一片湖光山色的美麗景色。


    而且,讓我更加吃驚的是,這裏還真的有一個村子,不僅住的有人,而且農戶還不少,少說有幾百人住在這個地方。


    不過,通玄湖的風景還真的不錯,雖然土地貧瘠,但是,這麽大的一個湖泊,應該是能養的起這麽多的人口了。


    我問過安長河後才知道,原來是我想錯了。


    通玄湖的周圍,土地比我想象的還要貧瘠,最關鍵的是,這個偌大的湖泊,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僅沒有魚,連一點水草都沒有。


    至於湖畔的農戶,其實是鎮守這湖泊道士的後代,全部都是茅山後裔。


    當然,他們現在都是普通的農戶,並不會茅山道法。


    茅山派掌門張道然,選擇通玄湖作為道門聚會的地點,並不是隨隨便便定下的地方,有著東道主的意思。


    我和安長河一到村口,就有一個穿著道袍的老人迎上來,對我唱諾,問我們:“道友是何門何派?”


    安長河把自己的牌子遞過去。


    老者看了一眼,就笑道:“原來是月老門安掌門,久仰大名。”


    安長河笑著擺手:“閣下客氣了。”


    老者轉頭看了我一會兒,對我問道:“閣下是?是安掌門的徒弟嗎?”


    我麵露尷尬,說道:“我不是月老門的人。”


    老者目光一凜,語氣也生硬了起來:“那閣下是什麽人?這次通玄湖聚會,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安長河慌忙解釋:“他是我結拜兄弟。他叫.”


    老者一揮手,立刻從農舍裏麵,走出來幾個身穿道袍,腰掛長劍的道士,站在老者的身後。


    老者打斷了安長河的話,斷然道:“我不管他是誰,沒有令牌,就有可能是六道門派來的奸細。安掌門,對不起,我們要請你的結拜兄弟去休息一下。等到我們的聚會結束,才將他放出來。”


    安長河微微一愣,大聲說:“你們是什麽意思?是要軟禁我兄弟?”


    老者冷聲道:“不是軟禁,而是請他休息一下。”


    安長河怒道:“這不合規矩。我好歹是一派掌門,我記得你們說過,掌門是有資格帶人參加的。”


    老者笑道:“我們說的是名門大派。月老門的掌門,沒有這個資格。”


    什麽!


    安長河雙拳緊緊握住,他現在才看出來,這茅山派的老者,雖然嘴上說什麽久仰大名,實際上,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


    安長河在江湖上行走的時間不短了,也知道茅山派向來就是這樣,眼高於頂,傲慢非常。


    安長河轉過頭,對我憤然道:“兄弟,我們走吧!茅山派欺人太甚,這破通玄大會,我們不參加也罷!”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茅山老者就怪笑道:“通玄湖聚會,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來人,把他們兩個都拿下!等到會後,請掌門師兄定奪。”


    這茅山老者稱茅山掌門張道然是掌門師兄,可見他在茅山派中輩分之高。他剛剛的話,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動了真格。


    唰!


    老者身後的道士,已經將腰間的長劍給抽了出來,將我和安長河團團圍住。


    長劍並不是木質,而是鋼鐵,閃爍著雪亮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安長河大怒,指尖夾著姻緣線,準備跟茅山道士拚命。


    我拉了安長河一下,走到他的身前,臉色淡然,將牌子遞給茅山老者,勸說道:“安大哥,別跟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生氣,我有牌子,怕什麽。”


    狗眼看人低?


    道士們一聽,立刻就炸了鍋,大喝道:“小子,你嘴裏放幹淨一點,小心道爺撕爛你的嘴!”


    茅山老者也不是省油的燈,並沒有伸手去接我的牌子,分明是準備給我一個臉色瞧瞧。


    但是,茅山老者的目光落在牌子上的時候,身體極其明顯的一震,慌忙雙手將牌子接下來,並且回頭掃了一眼,用眼神阻止了道士們的汙言穢語。


    “怎麽?我的牌子有問題?”我淡淡問道。


    茅山老者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事實上,我們隻發出去了八枚至尊令牌。拿到至尊令牌的人,全都是大門派的掌門。我能鬥膽問一句,這牌子,是誰給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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