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河問我:“那個包是什麽顏色?”


    “是紅色,但是裏麵似乎有著黑色的東西在遊動。”我老實的回答。


    安長河反手遞給我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接了,然後問道:“是不是要把包給割破?”


    安長河虛弱的說:“不行,再等一等。”


    我看到硬包裏的蠕動頻繁,安長河咳嗽的更加厲害。


    看樣子是這個包裏麵的東西,已經損壞了安長河的肺葉。


    咳咳咳!咳咳咳!


    安長河連肺都要咳出來,哇的一聲,吐出一灘清水。


    我看到清水的裏麵,有黑色的東西在遊動,密密麻麻的,有上千隻,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我看清楚了,是孑孓。也就是蚊子的幼蟲,我們這裏叫做跟頭蟲,平時都是出現在汙水裏麵,現在怎麽會出現在安長河的身體裏?


    我感覺到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是呆住了。


    安長河吐出一口孑孓,呼吸稍微平穩了一點,開口問我:“那個包是不是全都變紅了。”


    “變了,已經是全紅了。”我說道。


    “再等等。”安長河說道。


    “等到什麽時候。”我著急道:“難道等你咳到不行嗎?”


    我已經是忍不住,想要用匕首將安長河身上的大包給割下來。


    安長河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隻是低聲說:“再等等,再等等,等包變成黑色。”


    “怎麽會變黑?”我問道。


    我小時候,見人得過惡瘡,有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透明的,哪裏有黑色的惡瘡。


    可是,我現在就看到安長河身上的硬包,真的變成黑色了。


    “黑了,黑了。”我握著匕首大叫。


    “快割開。”安長河也慌忙喊道。


    我一點都不遲疑,馬上用匕首割開硬包。


    匕首很鋒利,寒芒閃閃,刀刃一碰到硬包的表麵,表麵就破了,根本就不用繼續割開。


    安長河背部的硬包,猛然間破裂。


    接下來的東西,讓我目瞪口呆。


    一隻黑色的大蚊子,從開裂的口子裏鑽了出來。


    那蚊子奇大無比,足有我的手掌那麽大,在身上趴在,翅膀慢慢抖動,然後伸開,飛了起來。


    我看的惡心,立刻伸手將這隻大蚊子給打死。


    啪!


    我的手心滿是鮮血。


    蚊子的肚子是飽的,裏麵全都是安長河的血。


    這還沒完,又是一隻蚊子從安長河背部的傷口裏鑽了出來,仍舊是抖動著翅膀,飛了起來。


    我想要伸手去打,卻也是來不及。


    緊接著,七八隻黑色的蚊子,都從那裂口中飛了出來,消失在夜空中,然後就留了一個血窟窿在安長河的背部。


    我正要找止血的藥物來給安長河敷上,安長河說道:“不用了,飛走了就行了。”


    我看到血窟窿的表麵上慢慢的滲出了粘液,瞬間就結成了血痂。


    安長河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暫時沒事了,但是不知道下次會在什麽地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道:“你的身體裏麵,怎麽會有蚊子?”


    “怎麽回事?還不是苗疆的蠱師。我被人下蠱了,是蚊蠱,以蚊子為媒介下的蠱。幸好,下蠱的人手下留情,沒有想讓我死。隻要在發作的時候,把蚊子挖出來,讓它們飛了就行。”安長河說道。


    我打了個哆嗦,蠱術居然是能夠讓人的身體內長出蚊子,實在是匪夷所思。不過,苗疆的蠱術,本來就是這麽神秘,不可思議。畢竟,幾千年來,苗疆都是道門的禁地之一。


    我問道:“如果蚊子不飛走呢?”


    安長河低聲說:“如果不飛走,蚊子就會鑽入到我的內髒裏,到時候就沒救了。”


    我這才知道,根本不是蠱師手下留情,因為這種痛苦的方法,還不如死了幹脆。隻怕是蠱師故意不讓安長河死,以此來警示我,來向我示威。


    不管如何,安長河雖然暫時死不了,但是他的命也是不長了。


    我問安長河,這個蚊蠱多久發作一次。


    安長河搖著頭:“我也不知道那蠱師的深淺,估計一兩個小時吧。”


    我繼續追問:“要是長在要害部位,怎麽辦?”


    安長河楞了一下,接著苦笑道:“長在那裏,就隻好割開哪裏,不然我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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