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的煉製方法,我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確定,想要將一具屍體煉成血屍,毫無疑問要讓人死之前受盡折磨。


    這折磨,不在骨醉這種酷刑之下。


    我不知道萱姨生前受過多少非人的折磨,但是現在她現在已經成為了血屍,我可以想象到。


    萱姨的眼睛盯著我,露出讓人戰栗的笑容,原本的嘴被人割開,一直裂開到了耳朵根,巨大的嘴巴裏麵,牙齒被人故意打磨的寒光閃閃。


    唰!


    我還在心裏發寒,萱姨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並沒有看清萱姨的動作,因為,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瞬間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隻覺得我脖子上的皮肉,隨著她枯瘦的手指陷了進去,她張開裂開的大嘴,一口就朝著我脖子上的動脈咬過來。


    我隻知道,這一口,就能把我的脖子咬斷。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她是小雲的母親,手中攥著桃木劍,一下就刺進她的眼眶裏麵。


    桃木劍慢慢的轉動,無數的蛆蟲、腐肉從裏麵掉出來。


    我現在卻沒有時間感覺惡心,一把將她推開。


    哪裏想到,血屍立刻又壓倒性的,再次撲了上來。


    噗!


    萱姨的脖子忽然出現一道血線,她的頭顱整個掉下來,在地麵上滾動著,嘴巴依然是一張一合。


    腐臭的鮮血,噴的我全身上下都是,狼狽不堪。


    是安長河為我解了圍,他手裏攥著姻緣線,將萱姨的頭給割了下來。


    行屍的特點,就是生命力極其頑強,雖然頭都已經掉了,但是身體依然是朝著我撲過來。


    它的脖頸上噴著鮮血,雙手直直的伸向前方,要過來掐我的脖子。


    那模樣,要多可怕,又多可怕。


    我跟萱姨的身體一起,滾在地上,我將桃木劍狠狠刺進她的後心。


    血屍掙紮了一陣,倒在地上不動了。


    萱姨死透了。


    我心中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感覺,隻有無邊的憤怒。


    我跪在萱姨的身前,磕了三個頭,流著淚說:“萱姨,我一直叫你姨。但是,你是小雲的媽,也就是我媽!媽!你死的不明不白,當兒子的一定要給你報仇!”


    我磕過頭之後,拿了鋤頭過來,在院子裏麵挖出一個坑,將萱姨給埋葬下去。


    我很想給萱姨報仇,但是,此刻還是先退出這個滿是瘟疫的死村,從長計議。


    回去的路上,莫白去小樹林裏麵撒尿,半天都不回來。


    我跟安長河去找,發現那個趕鼠人正抓住莫白的腦袋,朝著他的嘴裏塞了一隻老鼠,然後轉身對我們詭異的一笑,然後撒腿就跑了。


    我親眼看到趕鼠人將老鼠塞進莫白的嘴裏,然後挑釁的一笑,然後就跑了,一邊跑,還像是老鼠一樣,發出嘰嘰嘰的聲音。


    吃了老鼠的莫白,渾身上下猛地一抖,雙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雙眼瞬間凸了出來,難受到了極點。


    任何的人,吃了一隻活老鼠,都不會感覺到好受。


    我想要追上那個趕鼠人,但是安長河拉住我:“別去,他是故意引我們過去。可能會有陷阱。我們還是先救人。”


    我被拉住,心裏麵冷靜了一點,目光看向莫白。


    此刻,莫白的臉已經是完全的扭曲變形了,一副難受到了極點的模樣。


    那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生不如死。


    然後,莫白的臉上,就開始冒出黑色的斑塊,瞬間就將他的臉上擠滿了,手臂上也開始出斑塊。


    “是陰瘟!”安長河說:“跟村裏的陰瘟,一模一樣!我剛才就在懷疑,這是一種鼠疫,跟那個該死的趕鼠人有關,沒有想到,還真的是這樣。”


    我楞了一下:“安大哥,你是說,村裏的人,都是被那個趕鼠人害死的?”


    安長河點頭說:“八九不離十!”


    我咬牙切齒:“趕鼠人,別讓我抓住你,否則的話,我讓你生不如死!”


    安長河對我說:“先別想著報仇,你要不要救他?”


    我有點不知所措,圍著莫白使勁的打轉:“救肯定是要救。但是怎麽救啊?”


    安長河說:“我懷疑這是傳說中的鼠蠱,一傳十,十傳百。想要破解這蠱,解救莫白,非要找到秦觀魚不可。不過,我怕莫白撐不到我們回去。”


    我問:“那怎麽辦?”


    安長河說:“隻有一個辦法,我稍微懂一點跟老鼠有關的法術,暫時幫莫白壓製住這鼠蠱。然後,你去把趕鼠人找出來。他身上肯定有解藥。就算不能治本,也要緩解莫白的病情,然後我們帶他出去,去找秦觀魚。”


    我連忙問:“鼠蠱要多久時間才會發作?”


    安長河皺著眉頭:“這個,我也說不好。也許要兩三個小時。這老鼠在他的身體裏麵,會活一陣,慢慢的吃他的血肉。他暫時不會死,但是會內出血,因為內髒都被老鼠吃了。”


    我聽到這裏,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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