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中裝滿了葡萄酒,被我一斧子砍破,裏麵猩紅的葡萄酒流了出來,飛濺的到處都是。


    安長河一臉驚愕的看著我,他不知道我在做什麽,他一定認為我瘋了。


    我砍破了一個酒桶,立刻就掄起斧頭,砍破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當我砍到第五個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地上的紅色葡萄酒彌漫上來,已經將腳踝淹沒。


    地下室裏麵的酒香更加濃鬱,我都快要醉了。


    “兄弟,你這是在幹什麽?”安長河忍不住問道。


    “除鬼。”我回答。


    “……是什麽除鬼的方法。”安長河一臉驚訝。


    “你看她。”我指著安若曦。


    剛剛還凶神惡煞的紅衣女鬼,此刻已經失去了剛才的威風,爬到一個酒桶上,躲避地上的酒水。


    我猜對了,她怕酒。


    昨天晚上,我打翻了茅台,剩餘的酒水灑出來,她才逃走的。


    當時,我就在猜測,安若曦是不是怕酒。


    她被砍掉了四肢,封了五官,最後是被浸死在酒水裏麵,甚至全身除了頭發之外,全都化成了酒水。


    所以,安若曦怕酒是理所應當。


    隻是,安若曦渾身都帶著濃烈的酒香氣,因為,很難想象的到,她居然會怕酒。


    毒蛇會被自己的毒牙毒死嗎?


    雖然很反常理,但答案是會。


    安長河躺在地上,全身都浸泡在酒水裏麵,他忽然覺得身上一鬆,脖子上的頭發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了下來。


    安長河站起來,朝著安若曦走過去。


    他渾身都酒氣,往前走近一步,爬在酒桶上的安若曦,就往後退一步。


    直到安若曦退無可退,眼看就要掉進酒水中,她拚命的搖頭,示意安長河不要再走近了。


    這隻凶厲的紅衣女鬼,被我用看似無厘頭的方法給製服了。


    安長河也感覺到不可思議。


    我聳聳肩膀:“我這也是誤打誤撞。誰知道,她真的那麽怕酒。”


    我說話的時候,其實心裏是後怕的。


    世界上,每一樣東西,都有著自己的克星。


    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其實,我也在賭,拿自己的運勢在賭。


    如果,安若曦不怕酒,我就隻能跟安長河,一起慘死在這酒莊的地下室裏麵。


    安若曦沒有剛剛的氣勢,恐懼的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


    安長河很順利就將安若曦收了起來,他這才長舒一口氣,走到我身邊,由衷的說:“兄弟,真有你了,多虧了你,我才撿回來一條命。”


    “安大哥,你可別這麽說。”我連忙說道。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牛哥聽到地下室的動靜,帶著他的兩個手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見到地下室的一片狼藉,酒水彌漫的到處都是,牛哥的臉都綠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李布森,你小子是在幹什麽呢?搞拆遷嗎?虧我這麽信你,……是故意讓我下不來台吧。”


    我連忙去跟牛哥解釋,沒想到,他根本就不聽,拿著手裏的膠皮棍,就朝著我的身上招呼。


    安長河走上去,攔在我和牛哥之間。


    牛哥氣呼呼的,兩隻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罵:“李布森,看看你幹的好事,這些酒,得多少錢啊!”


    “閉嘴。”安長河十分霸氣的瞪了牛哥一眼,從錢包裏麵抽出一張支票:“多少錢,你說個數吧。”


    牛哥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隨身帶著支票的人呢,數了數破碎的酒桶,鬥著膽子要了個數目。這個數目,要比銷售價還要高三成,純粹是在訛人。


    牛哥卻沒有想到,安長河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在支票上畫了幾個圈,就撕下來遞給牛哥:“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到銀行去取款。”


    牛哥這才知道,安長河是個富豪,一個是金錢如糞土的大富豪。


    隻可惜,他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安長河簽了支票,轉頭對我說:“兄弟,為難之處見真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不離不棄。我當哥的自然不會虧待你。走吧,我請你吃飯。”


    說完,安長河就拉著我走。


    臨走之前,我對牛哥擠擠眼睛,低聲說:“牛哥,對不住了,把你這地方弄得那麽亂。不……沒騙你吧,賺了一大筆錢。回頭,你得請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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