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熙點頭:“我知道了。”


    而此時,一隻紙鶴從歐陽子的房裏裏,輕飄飄地飛了出來,落在了一處隱蔽的牆角,等歐陽子進門以後,紙鶴飛回了恩熙身邊。


    果然,是在歐陽子的房間裏藏著,那麽寶貝的東西,歐陽子也隻有洗澡的時候和睡覺的時候放在一邊吧,恩熙想起和燭龍的約定,她拿到了伏靈瓶,那燭龍就真的能解決了恩樂,恩樂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但是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既然有了伏靈瓶的具體位置,先拿下再說!


    恩熙也去洗了一個澡,然後找到了一間客房睡下,她假寐著,等待著夜深人靜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直到外麵的街道都安靜了下來。恩熙從床上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歐陽子的房門口,突然,房間裏傳來了響動,恩熙立馬閃到了一邊,躲進了陰影中,歐陽子穿著一身睡衣,打著嗬欠往廁所的方向走去,這是個好機會!


    身形一閃,恩熙便進入了歐陽子的房間裏,根據紙鶴查到的位置,恩熙知道歐陽子是將那伏靈瓶放在了床頭櫃裏麵,她伸手想去打開那床頭櫃,卻發現上了鎖。


    該死的,眼看就要到手了!恩熙氣得不輕。她摸了摸那鎖孔,嚐試著破壞掉鎖,但是根本沒用,她也沒有發現,有人已經不知不覺站在了她的身後。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


    “你在幹什麽?”熟悉的冷漠聲音,從背後響起,恩熙感覺身子一僵,在摸索鎖孔的手也如同石化了一般。


    ……


    “不錯啊,有進步。”在西鳳鎮睚眥的洞口外,一處荒地上,畢方盤旋在半空,讚歎道。


    一隻雪白的狐狸,在夜色中散發著潔白的靈氣,第三條尾巴,意外地在和綢琳對戰之後,長了出來,這意味著小白狐又突破了一層,它溫順地趴在地上,搖了搖尾巴:“不知道第四條尾巴長出來要什麽時候。”


    “別著急,白澤說越到後麵這個契機就難出現,但又不是不出現,突然有點激動,還能和靈獸做朋友。”畢方雖然是開玩笑,但是確實覺得挺神奇,都是獸類,可是靈獸和妖獸卻又是兩回事,靈獸比起妖獸來說,應該要更加高大上一點。


    睚眥睡在洞裏,聽著外麵那兩個家夥聒噪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但是心裏卻有些空落落,那聒噪的聲音中,少了那個少女的笑聲,好像就變了味了。


    想起找不到蹤跡的恩樂,睚眥的眼神便暗淡了下去,它當初如果不帶著恩樂去找燭龍,是不是就不會消失了?誰也不知道,看似最無所謂最自在的睚眥,心裏是最愧疚的那個,從小時候見到恩樂開始,它就將這個總是愛爬到它身上玩耍的小女孩當做了小主人,她是秦慕琛的女兒,也是莫名可以親近的人類。


    又是一年了,等這個夏天過去,就是第四年了吧,如果恩樂還會回來,會不會長高了一些?變了一些樣子呢?


    076.我喜歡你


    樓頂上,月光淡淡,兩個人影僵硬地矗立在那兒。


    “你想怎麽樣,告訴歐陽子?”恩熙攥緊手心,她看著站在前麵一直不說話的祁赫,萬萬沒想道到第一次想偷東西,就被祁赫給抓住了,雖然祁赫不知道那床頭櫃裏放的是什麽,但是上了鎖,必定是比較重要的東西。


    祁赫沒有說話,淡淡的視線,隻是望著天上那一輪彎月,今晚的夜色有點清冷,比起以前和玄青一起看過的那些月光,要遜色多了。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恩熙在心裏想,祁赫越是這麽摸不透,她越是心慌,若不是擔心恩樂回來了,會奪去父母的寵愛,奪去祁赫的注意,她又怎麽會對恩樂下手?


    這都不能怪她,不是嗎?


    “你在找什麽東西?”祁赫終於說話了,挺正常的問題,恩熙大半夜在歐陽子房間裏尋找什麽?


    恩熙卻沒有立馬回答,要告訴祁赫關於燭龍的蹤跡嗎?不行,如果告訴了他,他一定會去找燭龍報仇,燭龍知道是她透露的消息的話,肯定也會把自己和他交易的事情告訴祁赫。大約沉默了兩分鍾,恩熙才說道:“含血玉。”


    祁赫的眼眸動了動,漆黑的瞳孔裏,映著月光淡淡,他的唇十分的薄。平時也很少會有微笑的弧度,整張臉都冷漠而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狼族的事情,才導致他性情變得越來越冷淡,畢竟仇恨壓在身上久了,也會讓一個人的心智受到影響。


    “含血玉?”祁赫慢慢地說出這三個字,語氣中的懷疑,不言而喻。


    “歐陽子曾經問過我不少次關於含血玉的事情,難保他對含血玉沒有興趣,而且他又不是不能回天空之城,知道含血玉的人也不多,我爸媽他們不可能偷,你也不可能,那就隻有他了。”恩熙的解釋,似乎也合情合理。


    歐陽子貪婪,又對於這種寶物之類的東西十分感興趣,而恩熙多疑,偏執,非要認為這是歐陽子所為,並不是說不通。


    再次陷入沉默。恩熙的心跳很快,她知道祁赫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隻能期待著他能從歐陽子平時的不靠譜中,選擇相信自己。


    “不會是他。”半晌,祁赫才堅定地說道,那語氣竟然無比認真,是在為歐陽子辯解:“所以不用再懷疑他了。”


    恩熙愣住,她沒想到表麵上看起來總是勉強和歐陽子師徒相稱的祁赫,會這麽認真地替歐陽子辯解,她知道不是歐陽子。所以立馬附和點頭:“我知道了,但是,你也別告訴他吧,有點尷尬。”


    “好。”


    恩熙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被祁赫帶來樓頂,也已經沒有了睡意,伏靈瓶還是要找的,可是已經被發現了一次行動,看來接下來得謹慎行動。今晚是沒有機會了,不如就和他一起看看月亮,吹吹晚風吧。


    這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夜色雖淡,可是很美,那縹緲如仙境的夜空,此時星光點點,比起剛才來說好像要多了一些星光,恩熙坐在了樓頂的邊緣,雙腳懸空,看著那彎月說道:“聽說裏麵有嫦娥。”


    祁赫平時對於恩熙並沒有什麽好感。非要說有一絲奇異的感覺的話,那就是歐陽子那張烏鴉嘴愛胡說八道,時不時將他和恩熙捆綁起來打趣,此時,夜色正濃,在這柔和的風中,好像那樣的淡漠,也消退了一些。


    許久沒有如此安靜地看著月亮了吧,祁赫走到了恩熙身邊,目光一直都在那輪月牙上:“嗯。也許是有吧。”


    “當然了,女媧都有,嫦娥肯定也有。”恩熙有點小孩子氣地說道,聲音清脆甜美,晃神間,祁赫的心神竟然一震,有種將恩熙錯當成了恩樂的感覺,而且一起看月亮的回憶中,除了玄青,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在綢琳的幻術中見到過,是恩樂。


    “對了,你身上那奇怪的內傷好了嗎?”恩熙又問。


    奇怪的內傷,說的就是偶爾會發作的劇痛吧,祁赫語氣平平:“好多了,很少會痛。”


    不知道是歐陽子教的好,還是這傷痛多了就習慣了,祁赫感覺這段時間以來,好像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開始消停了,不再時不時出來折騰。正好也給了他大把的機會和時間,好好地學習歐陽子交代的那些道法和內修。


    兩人沒再說話,一同觀月,像是感應到了這兩個年輕男女的視線,本來暗淡的月牙,忽然破出了雲層,光輝純潔而盛大起來,將這個安靜的世界,烘托成了夢境一般。


    “祁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恩熙咬了咬下唇,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有些事情,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祁赫心裏是怎麽想的。


    “嗯,什麽?”祁赫難得的有耐心。


    “你還記得恩樂嗎?”恩熙的話,讓祁赫的臉色瞬間變得有點奇怪起來,自從從綢琳的幻術中看到了和恩樂的畫麵,祁赫對於恩樂的感覺就有了一些奇妙的變化,為什麽他看到的不是找燭龍報仇,不是複活狼族,更不是在那深淵之下灼熱的痛苦,明明這些才是應該他刻骨銘心的事情,出現的,卻是他毫無印象畫麵,他和恩樂在地藏森林裏追逐著,笑得很開心。


    “記得。”許久。祁赫的聲音才沉沉響起。


    恩熙的眼裏閃過一絲陰冷,還記得?嗬嗬。


    “我覺得恩樂可能喜歡你,你怎麽想?”恩熙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雖然她現在不在了,可是作為她的姐姐,我想知道,你對於她是什麽樣的態度呢?”


    祁赫不知道恩熙問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恩樂人都不見了,他是什麽態度,有什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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