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拍了拍帶土的肩膀,說道:“帶土,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帶土的目光落在了禦風的臉上。


    那張看上去有些年輕的臉,此時掛著一種慈祥的笑容。


    眼中,滿是對自己的期許和信任。


    帶土苦澀一笑,臉上滿滿的落寞。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自己這十幾年來,都做了什麽?


    背叛了自己原本熱愛的村子。


    害死了自己的師母,間接又害死了自己的老師。


    還有無數條無辜人的性命。


    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將近二十年的付出,換來的隻是一個誤會。


    這個烏龍,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讓他無法承受,也難以承受。


    “可是……可是我已經無法回頭……”


    禦風笑著說道:“帶土,心回頭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朔茂曾經告訴我,隻要人心安穩,不論做什麽,都不會感到彷徨。而且,我相信,隻要你回頭,卡卡西一定會幫助你的。”


    “卡卡西……”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帶土的心中泛起千般感受。


    這個被自己認為是廢物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經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是的,他會幫助你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有這種感覺。因為他說起你時的眼神,滿是愧疚和眷戀。在他的心中,你一定占據了很大的地位。而且,對於宇智波斑,他似乎也有著一定的調查。如今的情況,雖然不一定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的,但是想必他也有計劃。”


    “計劃?”帶土疑惑道。


    “相信他吧,在他的計劃中,一定也為你留了位置。”


    帶土聞言,臉色變幻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禦風身形開始變得有些透明。


    禦風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說道:“看起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的查克拉已經快消失了。”


    帶土一驚,看著禦風的身影,眼中滿是不舍。


    沒有感受過父愛的他,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立馬又要分離,那種感覺,自然是不好受。


    隻不過十幾年來習慣了隱藏自己情緒的帶土,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舍,禦風笑著說道:“帶土啊,很抱歉不能多陪你一會了。接下來,你或許就會麵臨更大的挑戰和艱難的選擇。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帶土默默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道。


    “沒有陪著你長大,沒有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你支持。作為父親,我真是不合格啊。不過看到你身邊有卡卡西這樣的朋友,我也算是放心了。斑雖然強大,但是我相信,憑借你們的力量,一定可以戰勝他。”


    “爸爸,謝謝你。”


    禦風聞言露出了笑意,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我做了太多的錯事,勞累爸爸你連死之前都無法安心。作為兒子,實在是太失敗了。”


    禦風上前一步,看著那異色瞳孔的帶土,笑著說道:“傻孩子,為人父母,為孩子做到哪一步,都是心甘情願的。能夠看到你回頭,就說明我做的事情有意義。這,就足夠了。”


    “爸爸,你放心,你的仇恨,我一定會幫你洗刷!”帶土堅定地說道。


    禦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你們能夠好好活下去,便足以讓我欣慰了。”


    禦風說完,身體變得更加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帶土見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禦風卻似乎想到了什麽。


    “對了,作為父親,還從來沒有給你禮物,既然要分別了,那這就當做最後的禮物好了。希望你不要太早去那邊找我和你媽媽。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可要好好聽你說說,你的人生啊。”


    話音剛落,禦風便化作了一道白光,注入了帶土的右眼之中。


    帶土一驚,隨即感覺右眼一陣劇痛。


    “帶土,這寫輪眼便是我留給你的最後禮物。想必這最後的戰鬥,一定會派上用場的。”


    劇痛讓帶土無法回應禦風的話語,他捂住了右眼,半跪在地上,臉上便是痛苦的神情。


    眼前的幻境寸寸碎裂,化作虛無。


    帶土眼前一花,場景再度出現在神威空間之中。


    眼前之人,變成了卡卡西。


    “帶土,你沒事吧!”


    卡卡西上前,扶住了帶土,一臉擔心地說道。


    “卡卡西……”


    帶土忍著劇痛,緩緩呼喚著卡卡西的名字。


    “我在這裏。”


    “謝謝……”


    帶土的聲音很小,小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但是卡卡西聽見了,而且很清晰。


    原本有些緊張的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笑容。


    右眼的劇痛漸漸有所緩解,帶土卻在默默打量著眼前這個銀白色頭發的男子。


    他……真的為自己做了很多。


    永遠背叛這份羈絆的人,不是卡卡西,而是自己。


    帶土第一次憎恨自己,為什麽自己隻有賢二!


    如果智商充值足夠的話,恐怕早就看出了無數的破綻,又怎麽會在這樣的謊言下,活動了十幾年。


    在限定月讀的世界裏,帶土看著卡卡西跟另一個自己還有琳相處,當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很多的想法。


    隻是那份對卡卡西的怨恨,讓他選擇無視了這份觸動。


    選擇了一錯再錯。


    也許連帶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選擇卡卡西生日那一天去,其實在內心深處,他也抱著讓卡卡西能夠渡過一個美好生日的念頭。


    隻是這份心意似乎表達地有幾分別扭就是了。


    “歡迎回來,帶土。”


    卡卡西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眼如月牙,充滿了溫暖的氣息。


    帶土那有些僵硬的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


    “英雄,總是要最後登場的嘛。”


    嘶啞的聲音響起,但語調卻有著幾分熱血衝動的味道。


    那種感覺,就如同少年時代的帶土一般。


    卡卡西看著眼前的帶土,一時間有些恍然,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戴著擋風鏡的少年。


    “這次也是迷路了啊,英雄。”卡卡西笑道。


    那一眼,如同隔了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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