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模樣的人一直盯著我看,這時候也就說道:“寶爺,昨天那老婆子跟我親口說的,那三個人來了一說話就知道是南蠻子。”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在黑子那波人裏,開鍋(策劃盜墓)的就是個南方人,外號是老頭子,在這道上混的很開,而且歲數也不小,就連名號裏都帶有著輩分,但就是很少有人清楚他的底細,隻知道他是打南方來的摸金校尉。來山東混了幾年,確實很有本事,盜墓從沒有失過手,但這次就栽在了這裏。


    但這些事除了我,這個屋子裏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這是很多年來的規矩,盜墓賊隻負責盜墓,其他的情況就隻有寶爺知道。我也不能隨便說出來,要不然情況就會變得十分麻煩。


    我看了一眼馮雨軒,那臉上異常的難看,就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咱們要是按道上的規矩是應該現在拍屁股就走的,如果下了墓遇到了,和他們一旦翻了臉,在墓裏,咱們有可能一個也出不來。”


    “別扯淡,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幾個累死累活才上來,還能啥也不幹就回去?我跟你說,我這人不幹這丟臉事。”這語氣很堅決,一聽就知道勸不動了。


    我心說這人真他媽難纏,這種情況差不多回去也就得了,就我們這麽幾個人要是真在墓裏遇到了南蠻子,怕是沒什麽把握,在這古墓裏,南蠻子的手段是出了名的妖。


    但這莽撞人一旦生氣來是像驢一樣,誰也不知道怎麽勸,場麵突然僵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那秀才突然開口了:“我插一句啊,從昨天那幫那蠻子進去,這都一天了還沒出來,我估計啊,怕是出不來了,這功夫屍體都在墓裏發臭了,按這樣說,咱們現在進去,也不違反規矩,再說他們要是困在了裏麵,咱們進去遇見了,也是去救他們,算是一件功德。”


    馮雨軒一聽這話,像變臉一樣,立刻高興了,說道:“哎,這話說得對,咱們這樣也沒違反規矩,還他媽幹好事了,就這樣辦吧。”


    我心裏想著,要是真遇到了那三個南方人,這大老粗怕是上去就是一梭子。


    邊上的幾個人都是聽馮雨軒的,老兵也走了進來,聽了聽意見,也沒說什麽,就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出發了。


    我一看這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了,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讓他們下墓看看了,就對馮雨軒說道:“那也沒辦法,你們進去之後小心點,注意安全,我在這裏接應你們。”


    先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卻是詫異的眼神,陰陽怪氣的說:“寶爺,這鍋都快翻了,你是開鍋的,還打算等著看呢?”


    我愣了一下,隻覺得有點不對勁,馮雨軒也說道:“你腦子是傻掉了吧,這趟墓要是出了問題,別的不說,你寶爺是要拿腦袋頂的!”


    第四章 南蠻子


    這些人應該是黑子他們,按照時間來說,他們就是在幾天前來的這裏,最後也是隻有黑子活著出來,邏輯上也合得來。


    我對猴子說:“這波人肯定是折在裏麵了,這跟咱沒什麽關係,算不得翻車。”


    猴子咽口唾沫,說:“如果隻有這波人,這倒也沒什麽,畢竟這波人沒能成功,好東西還在裏麵。但是那婆子又說,就在昨天的時候,在我們這些人到之前兩個鍾頭,就有另一波人也到了這裏。”


    “還有一波?”我說。


    猴子立刻回道:“對,而且這波人就三個,不僅帶著家夥,還牽著一隻愣大愣大的狗,也沒在村裏待一會兒,直接去了西邊的山頭,到現在了,也沒見人影。”


    “這波人怎麽聽著這麽想旅遊的,就三個人還帶條狗。”


    猴子說:“去你的,旅遊能來這地方,肯定和咱們一樣,也是盜墓賊。”


    我看了看時間,心說這批人進墓少說已經去了十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就有些奇怪了,盜墓快的話也就四五個小時的工夫。


    我說:“那三個人長什麽樣?你問了沒有。”


    猴子說道:“沒有,當時的情況太急了,老婆子剛說完,那姓馮的就急了,當時罵了幾句,非要抄家夥殺到墓裏去不行,好在當時攔住了,但那架勢就把做飯的嚇跑了。”


    我說道:“現在呢?那家夥怎麽樣?”


    猴子看了看另一間屋子,說道:“他昨晚就知道了你要來,消停了點,但我估計是等你過來算算賬呢,你最好有個準備,這大老粗可不好對付。”


    “這也沒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試試看了。”我有些頭疼,就這樣說著,猴子笑了起來,說道:“你當時怎麽會找這種人?”


    我苦笑了起來,就說:“當時沒幾個願意接這活的,都說嫌遠,隻有這馮雨軒願意,也沒別的辦法,就給了他。”


    “那也是你小子自找的,時候差不多了,你也趕緊過去看看,要回山東還要趁早呢。”猴子說著,就把門打開了。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到了另一間屋子,馮雨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躺在床上抽著煙,他身材十分魁梧,躺在床上的姿勢就像是土財主一樣。


    他抽的是老旱煙,很嗆,在這土屋裏摻和著塵土,吸進鼻子裏就感覺異常的刺鼻。


    馮雨軒見我進來,立刻就坐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很衝:“姓王的,你這鍋可是已經進去了三個南蠻子(對南方人的稱呼),你最好給俺個主意。”


    我一聽,立刻說道:“進去的是南蠻子?你們怎麽知道的?”


    “先生問的。”馮雨軒指著屋裏一個夥計,這次他帶了三個夥計,都住在這屋裏,他指著的夥計長得文質彬彬的,第一眼的感覺就像是古代的秀才一樣,一股書卷氣,怪不得外號叫先生。


    秀才模樣的人這時候開口說道:“是我問的,昨天晚上我出去打聽了一圈,村裏有人說,那三個人有很濃重的南方方言,肯定是打南方來的。”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在黑子的那波人裏,進墓的人裏就有一個南方人,而且是領頭的,外號叫老頭子。


    這家夥在這道上混的很厲害,歲數也不小,就連名號裏都帶著輩分,但就是很少有人清楚他的底細,隻知道他是打南方來的摸金校尉。來山東混了幾年,確實很有本事,盜墓從沒有失過手,但這次就栽在了這裏。


    但關於黑子這波人的事情,在道上並沒有完全的傳開,至少這個屋子裏的人都不清楚這件事情,否則估計也不會這麽輕鬆的坐在這裏。


    我看了一眼馮雨軒,那臉上異常的難看,就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咱們要是按道上的規矩來,現在應該拍屁股就走。”


    馮雨軒哼了一聲,就說道:“去你的,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幾個累死累活才上來,都到了墓邊上了,還能把這到嘴的鴨子飛了?我跟你說,我馮雨軒不幹這丟臉事。”


    我心說這人真他媽難纏,都這種情況了,差不多就該撤退了,就我們這麽幾個人要是真在墓裏遇到了南蠻子,一點把握都沒有。在這古墓裏,南蠻子的手段是出了名的妖,一個不小心就被幹掉,這也是正常的。


    但這時候,場麵突然就僵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這莽撞人倔起來,是極難對付的,


    秀才突然開口了:“我插一句啊,從昨天中午,那幫南蠻子就進去了,這都快一天了,還沒動靜。按常理來說,這半天就應該出來了。我估計啊,這三個人已經出不來了,怕是已經死在墓裏了,畢竟這墓也是十分凶險,前幾天還有波人栽在裏麵了。”


    我說:“這我知道,那照你這麽說,是什麽個意思?”


    秀才眨眨眼,說:“要我說啊,這南方人都已經出不來了,咱們這時候進去也不算違反了規矩,就算是他們沒死,困在了裏麵,咱們進去也算是救他們,功德一件!”


    馮雨軒一聽這話,立刻就興奮起來,說道:“哎,這話說得對,這時候咱們進去就不算違反了規矩,還他媽幹了好事,就這樣辦吧。”


    我看著馮雨軒的表情,心說要是進了墓,真的遇到那些南方人,這大老粗怕是見麵就一梭子。


    但這個時候,意見就算是統一了,幾個夥計都開始收拾家夥,準備出發,那老兵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在後麵站著也沒說話,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一看這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了,就對馮雨軒說道:“那行,你們這就進墓吧,進去之後小心點,注意安全,我在這裏接應你們。”


    馮雨軒還沒說話,就見先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就說:“寶爺,這墓都有人進去了,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您還打算在這外麵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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