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已經消失了圖像的冰柱,依然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我問阿依米爾:“平時你就是這樣來看世界的,或者是觀察周圍的?”


    阿依米爾依然笑著點頭,然後說:“我就是,這樣發現,你們的。然後,雪豹,去看著你們。”


    阿依米爾之所以能夠準確的知道每一個到達這裏的人是有原因的,原來是通過這些類似監控器一樣的東西在盯著四周。每一個進山的人,究竟來做什麽,她看的是一清二楚的。既然說監控的顯示屏在這裏,那麽說監控探頭又安放在什麽地方呢?


    阿依米爾也回答不出來這樣的問題,因為她一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前一代的鼓姬並沒有告訴她。我想之所以沒有告訴,可能是最早的第一代鼓姬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當鼓姬之間的傳承完成之後,那麽就開始慢慢地訓練自己精神注意力,然後漸漸的就能夠從這些冰柱中看到外麵的世界了。


    但是這種探視的方法也是需要很大的代價的,就是十分的消耗自己的精神。每次完成一輪巡查探視,阿依米爾都要休息好幾天才能夠休息好。這麽一說,我們也發現了,原本我們剛才給她調節的一絲紅潤的臉龐有變得雪白了。看樣子阿依米爾沒有騙我們,的確是十分消耗人的精力,何況剛才她是帶著我們一起觀察的。


    這種探查隻能觀察這裏周圍的景物,大約也就是方圓一百公裏之內的東西。再遠了就不行了,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似乎並不是什麽所謂的精神力進行的透視,似乎是一種利用自己的腦電波來操作社呢麽儀器的意思。我們現在搞不懂這些冰柱究竟是什麽原理可以成像的,但是絕對要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


    徐平這個時候很有興趣的跑向了其中的一根冰柱,圍著轉了好幾圈,然後就跑了回來。看他臉上失望的樣子,我就知道他肯定什麽發現都沒有。


    徐平跑回來對我們說:“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大塊冰。”


    ☆、第三十七章 無悔的親情


    第三十七章 無悔的親情


    阿依米爾一一給我們演示了這裏的種種神奇,但是這會讓她元氣大傷的。這種種的神奇,以我們現在的能力還有技術,可能是無法得知這是什麽樣的原理的。這可能是神城當年遺留下的遺產,依然在今天運作著。


    既然說阿依米爾在這裏能夠看到我們話,那麽她也一定能夠看到之前的那些人。其中領隊就是她的兄長,當年因為她獻祭而出走的兄長。


    我們重新坐下來,看著休息了一會兒漸漸好轉的的阿依米爾,我試探性的問道:“在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人早一步來到了這裏,就在這十天左右!”


    阿依米爾虛弱的點了點頭:“是的,他們來到了這裏。”


    “其中是不是有你的兄長?”我繼續問道。


    阿依米爾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臉上露出難過和痛苦的神色:“沒錯,是他,他來了!”


    果真他們已經比我們提前來到了這裏,但是我們在這裏卻沒有看到他們。這就說明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原路返回了,另一種可能是他們已經進入到神城中了。


    唐雲馨替我問阿依米爾:“他們那些人呢,他們去了什麽地方?”


    阿依米爾吃力的抬起了自己胳膊,然後說:“神城,他們去了。但是不聽,勸阻,會死的。”


    阿依米爾描述說,在九天之前,的確是有一隊人來到了這裏。他們來到這裏的道路和我們略有區別,他們因為是沒有下雪的時候進的山,是從我們一開始勘測的那條線路進的山。那條道路最短,也是原先獻祭的人最常走的一條。


    但是他們到了冰湖這裏並沒有找到神城的蛛絲馬跡,當時他們認為自己的方向是錯誤的。所以就開始分片在這裏周圍探查,想要在這裏找到入口。那天也是下了一場雪,就是我們在操場上的時候下的那場雪。他們如如同我們一樣躲避風雪而鑽進了那個冰縫,然後找到了那個入口,並沿著進來了。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才在入口那裏掉了那枚拉鏈扣。


    當時阿依米爾也派出那兩隻雪豹去監視他們,很快阿依米爾發現了他們的企圖,而且她也隱約感覺到這些人不軌的意圖。本來阿依米爾想要讓雪豹驅逐他們,實在不行就直接讓他們葬在這片大雪山中。


    但是阿依米爾突然發現那個領隊竟然是自己最親的哥哥,這讓當時阿依米爾吃驚不已。雖然說在這種環境中,阿依米爾早已經做到了將喜怒哀樂全部驅散了,性情也如同這裏一樣變得冷冰冰的。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己現在就隻有一具人的皮囊,卻沒有任何的人的感情。


    但是過了五十年依然見到了自己的親人,還是十分的激動。雖然說她的哥哥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年輕人,是一個滿頭花白頭發的老人。但是她當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兄長,當時真的喜憂參半。她以為是自己的哥哥進山來找自己,是要將她帶走這裏。


    但是阿依米爾沒想到的是她錯了,她的的哥哥並不是來找自己的。


    我心說肯定是這樣,要是他真的是來找自己的妹妹的,在這五十年內什麽時候來不行。要真的是對自己的妹妹十分的疼愛的話,肯定會和強巴平措一樣當時就帶著自己的妹妹遠走高飛了。


    因為是親人的關係,自己的私心,所以阿依米爾就把他們那些人給放了進來。


    當他們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心情和我們是沒有什麽區別的。也是對這裏充滿了震驚,另外還有萬分的欣喜。


    當阿依米爾的哥哥見到自己妹妹的時候,更是十分的驚喜,沒想到原本以為死了的妹妹還尚在人世。敘完了兄妹之情,阿依米爾因為親人的關係,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的哥哥。當時阿依米爾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哥哥對這裏的一切竟然要比對她感興趣,當然除了他現在一直保持青春永駐之外。


    這也不乖阿依米爾,她自己在這裏幾十年,早已經和外麵的社會脫節了。外麵的世界早就忘記了她,同時她也已經快要遺忘掉那個世界了,就不要說外麵的人心是如何了。


    當時她的哥哥聽了阿依米爾的敘述,和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商量了一陣,認為自己要找的地方就在這裏。但是這裏太過於神秘,真正的入口他們依然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於是她的兄長就和自己的那些人開始對自己的親妹妹軟硬兼逼,一定要知道神城的入口在什麽地方。


    當時阿依米爾問他有沒有進入到神城的聖物,否則進去就是死路一條,就會再也出不來了。當阿依米爾得知他們並沒有聖物的屍首,說什麽都不讓他們進去,讓他們反回去不要在這裏送死。冰湖真正的入口就隱秘在一片冰塔林中,隻要沿著祭台前麵的路上去就行了。


    沒想到她哥哥拒絕了自己妹妹的好意,依然堅持一定要進去,甚至要威脅殺了阿依米爾。阿依米爾肯定是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自己最親最近的兄長進去送死,所以堅決的不答應。但是她哥哥就用強怕平措來威脅她,他知道阿依米爾依然忘不掉強巴平措。威脅她隻要自己達不到目的回去之後,就直接把強巴平措殺了然後提著他的頭來見她。


    阿依米爾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所以就把通向神城的入口給打開了,放他們進去了。


    萬俟珊珊失聲問:“你真的放他們進去了?”


    阿依米爾痛苦的點點頭:“他們,怕是已經,死了!”


    我急忙問:“那麽入口在什麽地方?”


    阿依米爾虛弱的說:“神鼓,神鼓,會打開的!”


    神鼓會打開通向神城的道路,這個所謂的神鼓的直接的確是可以鑽進一個人去。但是我之前仔細的觀察過了這個所謂的神鼓,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能夠打開神鼓的機關。


    我立馬想到了打開的方法:“你是說需要以血飼鼓?”


    阿依米爾點了點頭,看來我說的沒錯。我說為什麽阿依米爾現在這麽虛弱了,原來為了幫助自己的兄長打開入口,竟然連續的以血飼鼓。


    阿依米爾告訴我們說,打開神城入口的需要喂養神鼓的血液可不是像滿月之夜用的那樣多,要是那些數倍還要多。本來阿依米爾每個月的滿月之夜都要割傷自己英鮮血喂養神鼓,用來控製神鼓不產生災難危及山下的百姓。


    這樣身體本來就十分的虛弱,又讓自己的那個禽獸的哥哥給逼迫著放出身體內僅剩不多的血液打開神城的入口,現在恐怕已經十分的危險。我們之前為她所作的那些,可能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這個時候萬俟珊珊破口大罵:“什麽親哥哥,簡直是禽獸不如!”


    阿依米爾虛弱的搖頭說:“不怨他,不怨他,看的出,有苦衷的!”


    萬俟珊珊生氣的抱著阿依米爾說:“什麽狗屁苦衷,你還在為他找借口!”


    其實從剛才阿依米爾帶著我們看完冰柱的景象之後,我就感覺她身上的生氣越來越少,越來越虛弱了。我也顧不上她身上的傷口,還有男女之間的忌諱了。我用手給她把了一下脈,脈象已經十分微弱了,已經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快沒有油的油燈,火苗十分的微弱,飄搖不定了不知道什麽身後就會熄滅。搖曳的燈芯的火焰,時滅時亮的,但是還是漸漸的趨向熄滅了。


    唐雲馨見我表情十分的嚴肅和難看,然後不斷的在給阿依米爾把脈,知道要出大問題了。急忙問:“怎麽了,阿依米爾怎麽了?”


    我放下手搖了搖頭,萬俟珊珊也著急的問:“怎麽樣?怎麽樣?”


    我無力的說:“恐怕是不行了,這是油盡燈枯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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