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這麽大的事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管家一個哆嗦,還是緩緩地說:“是……是上次王爺出遠門時候,隔天不久就大婚了。事情很突然,老奴也不知道內幕是怎麽回事。”


    聶向遠死死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吱直響。


    隔天都嫁人了,很好,非常好!


    這個死丫頭,前一天還和他難舍難分,轉身就嫁給他人,還真是做得出來!


    就算是皇帝賜婚,她不是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為了讓她的身份配得上將軍,還賜予了郡主的封號?


    還真是有手腕呢,隻得他為此鼓掌喝彩!


    越想越氣,聶向遠一甩衣袍,轉身就往外麵走。


    風三最先回過神來:“王爺,不能出門啊,我們都是喬裝打扮回來的,沒有皇上的命令,您應該是在神醫穀的啊,王爺……”


    管家也跟上去:“是啊,王爺,您要是想見她,老奴去找她,換一個借口去。”


    “本王找她,居然還要想一個借口去?”


    聶向遠氣得鼻子好像風箱一般,幾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就是這個例子吧?


    哪裏也不想去了,還要自己低三下四去求她?


    “風三”


    這一聲bào吼,連一直很內斂的風三都嚇了一大跳,哆嗦地問:“王……王爺,怎麽了?”


    “知情不報,讓風一、風四還有相關的幾個人都去野外訓練七天七夜。”


    “是,王爺。”


    風三在內心為幾個暗衛兄弟節哀,轉身和管家對視了一眼,都很無奈。


    本來要去書房的,但是此刻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哪裏還有什麽心情翻閱書籍啊?


    頓了頓腳步,四王爺轉身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偌大的房間裏,似乎到處都有秋葵還在時候的影子。


    甚至,還包括她的氣息,那一縷幽幽的香氣,吸吸鼻子,好像還可以聞得到。


    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她都一點不在乎地嫁給別人了,他還在這邊傻乎乎地想著這麽破爛不堪的往事做什麽?


    房間裏很整潔,應該是一直有人在打掃。


    看著這條理分明的書桌,聶向遠滿肚子火氣沒有地方發泄,一抬手,隨著掌風過去,滿桌子整齊的書籍全部都散落在地上。


    聽見廂房裏傳來“霹靂嘩啦”的聲響,管家和風三麵麵相覷,但是,誰都沒有勇氣先進去看一看。


    這個時候,王爺將怒氣bào發出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管家緩緩地走開了。


    風三孤獨地守在門口,呆呆地望著月亮,內心也是百味陳雜。


    原來啊,感情就是一件這麽傷人的事情呢。


    將廂房裏的東西丟的丟,甩的甩,心情還是很繁雜,聶向遠有點發暈,踉蹌了幾下,將自己丟到大大的木床上,恨恨地吐出一口悶氣,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能讓那個死丫頭壞了自己的心情。


    翻來覆去折騰到大半夜,由於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聶向遠還是睡著了。


    翌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聶向遠就醒過來了,頭還是隱隱作痛。


    他望著吊著紗幔的床頂,意識慢慢回神了,這才起身,推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這個時候,已經下起了沙沙的秋雨,撥弄著人的心弦。


    婢女秋香看見他起身了,迅速端來了熱水給他盥洗。


    “秋香,讓秋葵立即過來見本王。”


    秋香一怔,不解地問道:“她難得……一見的,哦,奴婢這就去找管家。”


    聶向遠這才想起來,昨晚就得知那個死丫頭已經不是四王爺府的婢女和通房丫頭了,如今可是攀上高枝的人了呢。


    “王爺,喝yào的時辰到了。”


    風三端著熱氣騰騰的yào汁過來,被四王爺一把推開。


    “不喝,身子已經利索許多了。”


    “可是,神醫說要完全好,必須還要堅持服yào啊。”


    四王爺不想說話,背對著他,負手而立,站在窗邊也不知道看什麽。


    “王爺,您……”


    “風三,你可以聽到蟈蟈的叫聲嗎?”


    “啊?蟈蟈啊……”風三有點不知所以然,王爺什麽時候對小蟲子開始感興趣了?


    仔細聽了好半天,似乎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165、擦肩而過


    四王爺,莫不是出現了幻聽了?


    還是說,四王爺的病情開始加重了?


    風三疑惑地打量著一臉凝重的四王爺,不知道自己該作如何反應才好。


    不等風三回答,四王爺又自言自語地說:“哎,天氣越來越冷了呢。”


    轉過身,他看了一點已經有點涼意的湯yào,抿了抿嘴唇。


    “王爺,屬下再去熱一熱?”


    “不用了。”


    嘴巴說著,聶向遠就端起湯碗,將裏麵的yào汁喝了一個底朝天。


    風三接過湯碗,小心翼翼地看了四王爺一眼,見沒有什麽異常,正要開口詢問今日的去處,卻聽見頎長的男人說:“趕路有點累,昨夜也沒有休息好,你們都下去吧,不要過來打擾。”


    再看看四王爺,果真掛著濃濃的黑眼圈。


    昨夜翻來覆去的,風三站在門外都可以聽見床板“咯吱”的聲音,還是讓王爺補眠吧。


    “好的,屬下告退。”


    而身在將軍府的葉無雙因為昨天的遭遇,覺得渾身酸痛。


    她睜開雙眼,想著趁著天氣還好,去大街上轉一轉,給自己抓一點清熱解du的草yào,再配置幾枚暗器防身。


    這麽想著,她就起身了,婢女都不在近前,就自己盥洗梳妝。


    本來有了身子的人也不適宜濃妝豔抹的,好在,她的皮膚越發白皙嫩滑。


    都說女兒打扮娘,或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女孩子吧?


    本來也沒有什麽胃口,但是葉無雙打起精神,強迫自己吃了幾塊糕點,又喝了一碗白粥。


    在袖袋裏裝了幾件稱手的暗器,她緩緩地往外走。


    管家一臉為難:“夫人,將軍說……”


    “嗯,將軍說不許請大夫給我看病,你們就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耗下去,油盡燈枯為止?”


    看著葉無雙瞪著的雙眼,管家急忙解釋:“夫人誤會了,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將軍……希望夫人在府邸多休息,別出門那麽……勞累。”


    葉無雙抬起眸子,掃了一眼管家躲躲閃閃的眼神,不用仔細分析,都知道王一凡不可能說得如此婉轉多情。


    “好了,隻是出門去醫館,現在將軍也不在不是,我早去早回。”


    “可是,夫人……”


    “管家,家法拿我都沒有辦法,我們就不要互相為難了,好嗎?”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管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著門房揮揮手,示意他們放行。


    葉無雙沉著地從將軍府出來,帶著一絲警惕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就加快了腳步,往最近的醫館走去。


    大夫拿脈,又細細地問了一些注意事項,她這才提著yào包往外走。


    葉無雙準備去書攤那邊看一看,轉過一條小巷子,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覺得滿心都是荒涼的,自己真的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陽光好像一層金砂照耀在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暈。


    仿佛時光在她身上也慢下了腳步。


    這時,一個很熟悉的背影落入她的眼簾。


    頎長的男人,墨發飄飄,隨著他走路的動作,衣袂輕輕浮動,依稀與她腦子裏的某個人影緩緩重合。


    他……他回到京都了嗎?


    昨天覃玉榮還打著四王爺的旗號將她騙出去,她還衝過去質問過四王府的管家,那個男人其實還沒有回來。


    也對,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覃玉榮那裏有時間來對付她呢?


    而且,他不是去神醫穀了嗎?皇帝可是讓他住一段時日的呢。


    真是思念成狂了,看誰都像他。


    隻是,那個高大的背影就是有點莫名的熟悉。


    不如,追上去看一個究竟?


    葉無雙疾步上前,伸長了脖子張望,希望男人能夠在此時轉過身來,可惜,大街上人來人往,男人既沒有跟班,也沒有提著什麽東西。


    更何況,她現在是嫻淑的將軍夫人,怎麽可以大喇喇地在大街上扯起嗓門大喊:帥哥,回眸一笑啊!


    那個男人似乎也在找人,左看看,右看看的,就是不肯轉過身來看一看。


    葉無雙真是懊惱,她這麽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著呢,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追了半條巷子了,她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汗濕透了。


    稍微喘一口氣,葉無雙微微站定,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放在身後拉了拉因為汗濕貼著後背的衣衫。


    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隔著不到十米遠的男人,突然就看不見人影了。


    隻不過是想看看這般風華絕代的背影之下,是何等的一張臉,老天爺真是一點都不給麵子呢。


    算了,都怪自己想多了吧,聶向遠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呢?


    自己反複勸說安慰著自己,葉無雙歎了一口氣,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yào包。


    轉過身,她黯然無比地往另外一邊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的那個瞬間,她一直觀望的那個男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一旁的糕點鋪的掌櫃警惕地伸出雙手擋住櫃台:“客官,這些都是今天早上才做好的新鮮糕點,您打噴嚏可捂著一下口鼻啊。”


    其實,本來站著有點遠,而且還別開了一下,並沒有沾染到糕點。


    經過這家店麵的時候,他就是突然想起葉無雙很喜歡吃桂花糕,才鬼使神差地邁步進來的。


    聶向遠一怔,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鼻子癢起來。”


    “有人想念著客官您吧。”


    “哦?真是如此嗎?”


    掌櫃的無心的一句敷衍,立刻讓聶向遠喜笑顏開。


    一定是的了,葉無雙那個死丫頭肯定在內心還是惦念著自己的呢。


    “嗯,掌櫃的,剛才噴嚏濺到的糕點,包括這邊的,我全買下來了。”


    掌櫃的立即高興起來:“這麽多,請問客官是自己帶走,還是要我們送貨呢?”


    “自然是要送貨啊。”


    聶向遠頓了頓,緩緩地說:“送去……王將軍府吧。”


    掌櫃的一邊包著糕點,一邊抬起頭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似乎是生麵孔,皮膚黝黑,右邊的眼角還帶著一條傷疤。


    166、愛吃糕點


    好像是不認識,王將軍府每次出來購置東西的管家或是下人裏,並沒有看到這個人啊。


    還有,這個人看上去雖然是黑黝黝的,但是器宇軒昂,也不是很像下人啊。


    聶向遠遞過來一錠銀子:“包精致一些,送給將軍夫人。”


    頓了頓,又補充說道:“這邊不是很幹淨的,用大盒子包起來,我帶走。”


    知道掌櫃的內心的想法,四王爺輕輕地說:“受過將軍夫人的恩惠,隻是,現在捉衿見肘,處在非常時期,也沒有太多的銀子去置辦更好的禮物回贈,不好意思直接去登門拜訪,隻得勞煩掌櫃的派人走一趟了。”


    原來是這樣啊!


    掌櫃的點點頭:“客官放心,禮物自當帶到,不知道客官尊姓大名?”


    “哦,您就說是受過恩惠的人,夫人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意帶到了就夠了。”


    “好咧,客官您就放心吧。”


    四王爺提著幾盒糕點走出店鋪,遠遠地望了王將軍府氣派的閣樓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去。


    現在帶著人皮麵具,又不能直接去,而且還容易惹出不小的麻煩。


    想了想,還是轉身回了四王府。


    而這廂,掌櫃的收了銀子,派店小二很麻利地送貨去了。


    管家站在門口正要詢問,綠俏堪堪這個時候準備出門,掃了一眼幾個精美的盒子,臉色就有點難看起來。


    這可是京都最富盛名的糕點鋪的盒子啊,曾經在做相國家小姐的時候每日都要吃。


    似乎,許久都並不曾吃過了。


    “管家,這是……”


    店小二以為這就是將軍夫人,畢竟穿著打扮十分雍容華貴的樣子,於是,小後生笑起來:“回夫人的話,是有客官曾經受過將軍夫人的恩惠,特意讓小的送過來給夫人嚐一嚐的。”


    “哦?是說的夫人嗎?”


    綠俏咬字很重,就是要區別到底是“夫人”還是“俏夫人”?


    “是的,是說的將軍夫人呢。”


    回想自己也沒有救助過誰,而且,沒有點名道姓,這個夫人,應該就是指葉無雙這個正室吧。


    況且,管家還在當麵,強行奪過來就是一個笑柄了。


    “管家,收下吧,本夫人要去玉器店轉一轉了。”


    “是的,俏夫人。”


    管家應著,還是接過糕點盒子,轉身往喜房那邊走去。


    綠俏轉過頭,望著管家的背影,再看看喜房那邊,不由得蹙起眉頭。


    這個該死的葉無雙,怎麽總是有那麽好的事情?


    先是有參湯,現在又有糕點,想想王一凡,雖然也很好,但是還是粗魯了一點,沒有這麽心細。


    每天讓她一個人出去逛逛店鋪,買點衣服和首飾,但是畢竟少了一些什麽。


    婢女靜香問:“俏夫人,太陽還是有點曬,帶油紙傘吧?”


    “真是沒有眼見力,還出去做什麽啊?不如,去喜房坐一坐好了。”


    這麽說著,綠俏疾步往紅葉院走去,在自己的首飾盒子的最底層翻出一個小小的黃紙包。


    看見四下無人,她悄悄地打開,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絲帕上,又緩緩地揉搓了一下。


    做這個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比較好,這一次,她親自出馬。


    等在門外的靜香看見綠俏出來,貼心地打好油紙傘,一聲不吭地跟著。


    剛才俏夫人說要回到廂房內補妝,現在看來,並沒有增色什麽,也不知道到底補了什麽。


    而且,上一次大夫人就明確表示過喜房那邊不歡迎俏夫人。


    這一次,還要死皮賴臉地跟上去,再次鬧一個不歡而散嗎?


    靜香的內心這麽想著,可是不敢問出聲來。


    還沒有走到喜房,就聞到一股草yào的香氣,綠俏很不喜歡這個氣味,癟癟嘴巴,冷豔地一笑。


    看你還能夠這麽囂張多久?


    推開小院的柵欄門,果然看見小婢女翠香在熬yào呢,小小的土爐子才點燃柴火,有點嗆人。


    靜香忍不住咳嗽起來,惹得翠香抬起頭望過來。


    “俏夫人好。”


    雖然嘴巴問候著,可是翠香的心裏還在想:夫人那麽不待見這個俏夫人,她怎麽還來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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