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覃玉榮。


    “你少在這裏胡亂猜測了,這個玉佩,恐怕天底下就隻有這個,向遠哥哥將它當做寶貝一樣地看待,你就知道我的分量有多重了吧?”


    “寶貝一樣看待?”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冷冷的溫度,讓覃玉榮打了一個冷戰。


    她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看著說要出門一個月的男人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師傅,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蒼無忌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回來取東西,還真看不到這麽好的一出戲呢。”


    葉無雙一看就知道事情和她所想的一樣,添油加醋地說:“就是,哪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深愛的女人心心念念著別的男人。”


    “你住嘴!”


    覃玉榮急死了,頭也不回地吼了葉無雙一聲。


    “師傅,你聽我解釋,其實……”


    陡然想起葉無雙還在身後看著呢,又轉過頭憤憤地說:“你就在這裏老實地待著,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


    “哦,感情你讓這個男人將我抓到這裏來,是因為將我作為假想敵了啊?”


    葉無雙輕輕地笑起來,又對著高大的男人說:“兄台,我還真是佩服你,居然有如此廣闊的心胸,極力促成她不折手段地去追求別的男人。看看兄台你也相貌英俊,器宇不凡,怎麽就不能……”


    “住嘴!”


    這一次兩個人倒是異口同聲。


    蒼無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了手裏的回旋星,看見葉無雙身上的繩索滑落,他冷冷地說:“還不快點滾?要等我後悔?”


    覃玉榮卻是死死扯住葉無雙的衣袖:“不許走!”


    一抬眸對上蒼無忌好像要殺人的視線,又很沒有骨氣地鬆開了手。


    葉無雙定了定心神,匆匆地從這個地方逃了出去。


    從大門走出去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看這棟房子的方位和設計。


    而房間裏,覃玉榮煩躁地說:“師傅,你為什麽要放她走?”


    蒼無忌瞪著她:“哦?不放她走,你就準備如何折磨她,以發泄你內心的嫉妒之情?”


    覃玉榮一怔,狡辯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個房子向來都很隱蔽,如今,被這個小丫頭知道了,我們以後就不安全了。”


    “上一次帶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安全了。我現在才知道,上一次她不見了的時候,你為什麽會那麽失態。榮兒,你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沒有的事,你不要聽那個小丫頭挑撥離間。”


    “這是第一次,我且給你一次機會,不管以前怎麽樣,至少從現在開始,你……從人到心,都應該是我的!”


    覃玉榮在內心翻了一個白眼。


    她此刻羽翼未豐,還不能和蒼無忌撕破臉,如果四王爺迎娶她為妃子,她一定要徹底斷了這個男人的癡念。


    “不是都是師傅的人了嗎,師傅你怎麽還如此懷疑我?”覃玉榮嬌嗔起來。


    “當然不是,人是我的人,但是心還漂浮不定著吧?”


    蒼無忌看著眼前嬌媚的臉,內心似乎有鋼刀刮過一般。


    “師傅對榮兒那麽好,榮兒又怎麽會傻乎乎地去尋找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覃玉榮說得非常篤定,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還舉起了右手的兩個手指,指天為誓。


    蒼無忌的寒眸幽深凝了她一會兒之後,才再度開口道:“看那個小丫頭的打扮,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你何必要那麽委屈自己?難道,跟著我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不好?”


    那可是和王爺在一起,怎麽會委屈?


    和蒼無忌在一起,雖然日子也是富足,但是走鏢畢竟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有鏢的時候天天可以大魚大肉,無鏢的時候隻能全家喝西北風啊!


    “嗯,榮兒知道,和師傅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覃玉榮麵色略帶頹暗地點了點頭。


    蒼無忌的陰鬱這才化開了一些。


    他彎了彎唇,轉過身,舉步往內室走。


    覃玉榮便連忙緊步跟在後麵。


    “師傅你回來做什麽的啊?”


    誰知,蒼無忌聽到這個話,突然腳步一頓。


    覃玉榮來不及縮回腳,就差點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她一驚,腳下步子本能地往後一撿,誰知竟踩在了門檻上,猝不及防地往後仰倒。


    所幸,蒼無忌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就將她輕輕鬆鬆擁入懷中。


    其實,覃玉榮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很反感這個男人的觸碰,但是又無可奈何。


    “才出門,又忍不住想你了,所以,返回來和你溫存一番。”


    蒼無忌的唇跟她的額近在咫尺,聲音不大,溫熱的氣息噴薄,一縷縷撩在她的肌膚上,引得她心頭微顫。


    怎麽都避讓不了。


    覃玉榮自他懷中抬起頭,因為他個子高大,隻得微微仰臉看向他。


    在看到他唇角略帶揶揄的輕勾,而一雙黑如濯石的眸中卻泛起點點柔情時,忽的心中一軟。


    “可別耽誤了正事。”


    “任何事情都沒有你來得重要。”


    “師傅,別鬧了,鏢隊還等著你舉旗定向呢,快一點吧!”


    覃玉榮急切地說完,就欲掙脫他的懷抱,往外走。


    可剛邁出一步,就被男人大力一拽,扯了回來,再次跌撞進他的懷裏。


    “回來了,就吃一次再走,讓大家等著吧!老男人了,難得開開葷,大家都會理解的!”


    蒼無忌一雙大手如鐵鉗一般擒住她的手臂,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了一般,怎麽都不肯放開。


    “師傅,人家都要痛死了!”覃玉榮皺眉,也是第一次呼痛。


    她扭扭身子,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卻不想被男人攥得更緊。


    蒼無忌心念一動,雙手捧住她臉的同時,低頭采擷了她的紅唇。


    “唔~”


    覃玉榮心頭一顫,當即僵硬了身子,原本想說的拒絕的話,也變成吟哦從嘴裏溢出來。


    和四王爺的溫文爾雅不同,這個粗俗的男人行動起來非常野蠻粗暴。


    吻得霸道強勢,好像餓極了的猛虎在撕咬它的獵物一般。


    淩厲從唇上臉頰上傳來,男人炙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與她的交纏,夜離。


    覃玉榮知道師傅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她濃密卷翹的長睫微閃了幾下,被他攻城略地,隻得認命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第一次,她沒有那麽強烈地抗拒。


    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出來,雖然蒼無忌說不再計較,可是內心還是很不舒服的,這一份酸澀和嫉妒,完全都表現在他的強勢動作之中。


    如果反抗或者抵觸,隻會換來更加瘋狂的懲罰。


    饕餮過的女人,自然也會享受這般逍遙的滋味,很快,覃玉榮就感覺有一縷微微麻癢的感覺開始蔓延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有些站立不住,夜離雙手緊緊攥住男人的袍子。


    “你心裏的男人是誰?”


    驟聞此言,覃玉榮一怔,有些來不及反應。


    情到濃處,還要這麽試探性地問話嗎?


    “無忌,蒼無忌,這個男人就是我的!”


    蒼無忌聞言,眼波動了動,微抿了唇,沒再吭聲,隻是垂目看著她,動作陡然輕柔了許多。


    就算她是欺騙他的,他也不顧了,誰讓他愛慘了她呢?


    一翻**之後,蒼無忌擁著覃玉榮,溫柔地說:“榮兒,這一趟鏢,和我一起去吧。”


    要知道,這幾年,他從來都沒有要求她一起去。


    因為,走鏢不僅辛苦,而且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山賊和其他劫鏢的人。


    “可是,師傅,娘親還病重躺著呢,我怎麽能夠放心地離開?”


    覃玉榮扯了這個理由,並不想同行。


    再說,等蒼無忌離開之後,她還有其他打算呢。


    “嗯,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剛才出門的時候,遇到張大嫂來送幹糧,我還特意拜托她。她家裏也沒有長輩,說時間很寬裕,一聽我說起,很熱心答應過來幫忙。”


    “可是……”


    “榮兒,你知道嗎?我們這一趟鏢要去神醫穀,我之所以這一次特意要帶著你去,一來自然是希望找到一個神醫,可以將我們的娘親早點醫治好,二來,也是希望求得助孕保胎的藥丸,讓你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繼承我的衣缽。”


    覃玉榮的心思全部被“神醫穀”吸引了,她一愣。


    “你是說,這一次是去那個很偏遠的,有神醫可以妙手回春的神醫穀嗎?”


    她激動得滿臉通紅,扯著蒼無忌的袖子問道。


    男人以為她是因為可以找到神醫而興奮,也跟著點點頭:“是啊,如果找到了神醫,我們以後的小日子多甜蜜啊!”


    “那還等什麽呢,早點出發吧。”


    覃玉榮說著,趕緊翻身起來,回到自己的廂房去,翻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剛準備出門,又突然想起,萬一途中就遇到四王爺了呢?


    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將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掃進包袱裏,對著鏡子插了一支玉簪子,又戴上同色係的耳環,左照照、右照照,對自己滿意得不得了。


    向遠哥哥啊,你前腳剛走,榮兒後腳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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