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馬上來。”


    秋環答應著,轉身跑進了廚房。


    添了一點柴火,胖嬸問道:“東西交給秋葵了?”


    “是啊,正好秋葵過來了。”


    “嗯,小丫頭要伶俐點,這樣才不至於那麽辛苦,你啊,也向秋葵多學著點。對了,你和秋葵說清楚在一樓了吧?”


    管家過來交代要熬煮銀耳湯的時候,還特意說了,十四王爺在一樓房間裏抄書,四王爺在二樓書房裏,不得去打擾。


    “天啊,我突然忘記了,我這就去喊住秋葵。”


    胖嬸有點生氣了:“十四王爺那麽大嚷大叫的,經過一樓的時候自然可以知道,再說了,她去二樓找不到人,自然也會問王爺,都過了這一會兒了,你還追上去有什麽用?如果被王爺撞見,你的月例真不夠扣的。”


    秋環吐吐舌頭,她可不想被王爺批評了。


    二樓的書房裏,是覃玉榮和四王爺聶向遠在談話。


    “得知王爺去了皇宮,榮兒真是焦灼不安,十四王爺還寬慰著,說王爺一定能安然無恙地回府。”


    聶向遠笑了笑:“誤會而已,解釋清楚了就沒有什麽事了。”


    覃玉榮上前一步,走到聶向遠的身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突然放在自己呼之欲出的高山上。


    “向遠哥哥,你聽聽,榮兒的心一直在為你跳動著。”


    聶向遠臉色變冷,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說:“榮兒,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一些時候,動作不能逾矩,言語也不能模淩兩可。”


    覃玉榮沒有說話,隻是水眸帶著一絲哀怨地看著他。


    這個高山一般的男子,什麽時候才能讓她真正走進他的心呢?


    她很想直接表白,可是,他總是婉轉地拒絕。


    說真心話,她一直很不服氣,別的王爺很早就開始納妃、抬姨娘,隻有四王府,冷冷清清,連一個女主子都沒有。


    在山上學習武藝的那幾年,她勤加練習,生怕回京都晚了,就被別的女子搶了先機。


    還好,四王爺一直都是以“潔癖”自居,所以,盡管他容貌出眾,還是擋住了不少桃花。


    好不容易學成歸來,又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一些事情,總是不能如願。


    這一次,聽說他從皇宮回來,覃玉榮放下全部的事情,不管不顧地跑到四王府來。


    親眼看見他平平安安,她內心裏的一塊石頭方才落了地。


    “榮兒知道,所以,話語從來都沒有模淩兩可。”


    望著眼前充滿期待的眸子,聶向遠覺得有點頭疼。


    “你先回去照顧芸娘吧,本王還要寫奏折,實在是有點忙。”


    聶向遠隨手拿起桌上的奏折,做出準備寫字的樣子,其實已經在趕人了。


    覃玉榮笑著說:“沒事,你先忙著吧,榮兒剛學會了一種按摩穴位的方法,待榮兒給向遠哥哥捏捏肩膀,就不會覺得那麽累了。”


    真是有點說不通!


    明示、暗示都已經表現得那麽明顯的拒絕了。


    聶向遠皺起眉頭,無奈地說:“昨夜一直沒有合眼,本王還是去休息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看見四王爺站起身來,準備往內室走去。


    覃玉榮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從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寬厚的背脊上。


    她決定了,就算王爺罵她厚顏無恥,她也要大膽地試一試。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一點都不醜,甚至可以說還是個美人胚子。


    白嫩的肌膚,杏眼勾人,紅唇誘惑,加上比同齡人要魔鬼的身材。


    美色當前,男人不都是難以把持的嗎?


    為了這一次能夠成功,她還特意穿著一件很緊的兜衣,以便將自己引以為傲的高聳襯托得更加突出,腰身襯托得更加纖細。


    而且,領口開得有點低。


    隻要四王爺站著轉過身來,一垂眸子,就能夠看見波濤起伏。


    “向遠哥哥,榮兒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別胡鬧。”


    聶向遠試圖拉開環著自己腰身的玉手,由於覃玉榮有著一身的武功,力氣也不小,加之她使著蠻力桎梏著,有點費力。


    轉過身,準備推開她,誰知道一拽手臂,居然就這麽將衣領拉得大開。


    一大片迷人的春光都泄露出來了。


    “十四王爺,銀耳湯準備好了,你……”


    葉無雙輕輕敲了兩下門,見沒有人答複,門也是虛掩著,徑直就推門進來了。


    “哐當——”


    沒有想到會是看見這樣的場麵,她的手一抖,托盤被打翻,一碗銀耳湯全部灑在地麵上。


    男人還拽著女人的衣領,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全部都裸露在外麵。


    女人唇紅齒白,眼神裏水波瀲灩,一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分明就是兩個人忘情忘我,**的時候,陡然被她的闖入打斷了。


    “王爺,對不起,奴婢以為十四王爺在,奴婢告退。”


    本來以為自己會衝上去手撕狐狸精,或者豪氣地扇四王爺一個耳光,其實都不是,她居然隻是迅速地反應過來了,道歉之後退出去。


    又不是她做了三,為何要道歉?


    貼心地關好書房的門之後,葉無雙恨不得抬起手扇自己一個耳光。


    瞧一瞧自己這個出息!


    聶向遠臉色鐵青,隻是冷冷地說:“玉榮,你回去吧,以後沒有什麽事情,不要隨便過來了。”


    頓了頓,他又說:“還有,老十四還小,為了你的名譽著想,你也少和他一起喝酒。”


    是為了少讓她煩著他們兄弟倆吧?


    還美其名曰“為了你的名譽著想”,真是可笑!


    “如果是為了身份問題,向遠哥哥大可不必,榮兒上次給你的那個玉佩,其實,就是蒼鷹派的令牌。蒼鷹派雖然是江湖上最近才崛起的門派,但是發展前景不容小覷。如果……”


    聶向遠打斷她的話:“本王說過,這個事情不要再提,請回。”


    咬了咬嘴唇,覃玉榮有點哽咽:“向遠哥哥……”


    “兒時的稱謂就不要再說了,畢竟在王府裏,人多口雜的,你還是喊本王為王爺比較好。”


    說完,聶向遠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走入內室去休息了。


    四王府的規矩,書房裏的內室,是四王爺獨處的空間,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


    覃玉榮也知道,麵對氣頭上的四王爺,她更是不敢造次。


    沒有辦法,覃玉榮拉好衣襟,又整理了一下妝容。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見四王爺並沒有出來送客的打算,她這才很不甘心地離去了。


    而當時從書房裏出來的葉無雙,壓製住內心的煩躁,以輕功飛上了屋頂。


    她一邊在瓦片上躡手躡腳地走著,一邊在內心憤憤地罵著“狗男女”。


    前一分鍾還和自己情話綿綿,後一分鍾就和其他女子拉拉扯扯。


    就好像《大話西遊》裏,鐵扇公主難過地說:以前,和人家一起看月亮的時候,你喊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你居然喊人家牛夫人!


    哼!


    男人都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吃在碗裏還要看著鍋裏。


    她倒要看看,她走出書房,這一對狗男女有沒有烈焰焚情。


    如果真的做出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一定將那麽讓人長針眼的情形畫出來,製成冊子,賣給書攤的老板,讓整個京都的愛好看書之人人手一本,茶餘飯後一見就笑。


    說到做到,要做還要做到最好!


    趴在屋頂,貼著瓦片,就聽到嬌滴滴地一聲“向遠哥哥……”


    這個覃姑娘,看著牛高馬大的,怎麽撒嬌起來那麽——讓人受不了呢?


    剛揭開一塊瓦片,從細縫裏窺見聶向遠大步朝著內室走去。


    按照葉無雙看過十幾本言情的推斷,一定是覺得在書房太不安全,搞不好又會被管家等人打擾,不如就直接撲倒在內室的軟塌之上。


    她悄悄地蓋好瓦片,挪動到內室上方,然後,從半個巴掌大的洞眼裏往下看。


    已經掌燈了,本來以為黑黢黢看不見什麽,卻發現,聶向遠一進入到內室,就拿起火折子點燃了豆黃的油燈。


    實在是麻煩了,有油燈,就很容易在牆壁上留下影子。


    葉無雙本來就有點心虛,不禁玉手一抖,差點弄出一點響動來。


    她慌忙摸索著揭開的瓦片,準備小心翼翼地蓋回去。


    這個時候,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修長的人影來。


    眉眼之間一改白日裏看見的冷清淡然,竟然蘊含著一絲柔情和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看吧,偷吃了,心情居然好那麽多,笑得那麽燦爛,讓人恨不得想揍他。


    四王爺渾然不覺有人在偷看他。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將外麵的衣袍脫下,露出雪白的中衣。


    隨著他的動作,一對精致的鎖骨展現在葉無雙的麵前。


    以前,隻是在電視電影裏看過那些男明星,穿著白色的襯衣,幾粒扣子都不扣上,故意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充滿了雄性的力量和氣息。


    眼前的這身肌膚,看上去好柔滑白皙,不知道摸上去的觸感,會不會和錦緞一般?


    下意識地,葉無雙淩空伸出了左手,做出撫摸的動作來。


    而抓著瓦片的右手,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好像她完全不受她自己控製的內心。


    四王爺真是一個極品美男子啊,真是讓人垂涎不已。


    哪個會故意忽略看美男子的好時機呢?


    想當初,她還曾經參加過歌迷會,咬著筆頭笑得傻乎乎地給自己的偶像寫信呢!


    夜闌人靜,耳邊隻有微風輕拂。


    葉無雙的大腦裏飛速地想著各種問題,以四王爺對比她曾經喜歡過的幾個男明星。


    而她的視線,則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眼見著四王爺已經脫去全部的衣服,下一步就要脫去褻褲了,實在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哇——


    葉無雙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垂涎不已地看著,耳邊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就在聶向遠的手準備解開褲帶的那個瞬間,一條紅線從天而降。


    “滴答”一聲,落在四王爺赤條條的胸膛上。


    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葉無雙的臉漲得通紅,她趕緊側身到一邊,緊緊捂住鼻子。


    隻是可惜,內心的一陣躁動,引得一股溫熱從鼻腔湧出來,繼續往外流著。


    四王爺一怔。


    他垂下眸子,望著自己身上的血線。


    好一會兒,才很無語地抬起頭,望向頭頂那個微微開著的洞口。


    四王爺的眉頭緊鎖,嘴巴卻抿了起來。


    從旁邊取過帕子,擦了擦前胸,又換了一身衣袍,將滿身的肌肉遮掩住。


    “下來,從正門進來。”


    葉無雙一怔,能不能裝作不是她?


    輕輕蓋好瓦片,她躡手躡腳從另外一邊飛身而下。


    看見四下無人,葉無雙疾步往廚房跑去,在大水缸裏舀了一瓢水,以右手接了一點,然後揚起頭來,拍打自己的後脖子。


    如此兩次之後,終於將鼻血止住了。


    十四王爺正巧出來,準備問問自己要吃的銀耳湯怎麽還沒有做好,看見仰著頭,一隻手還抓著葫蘆瓢的葉無雙,吃驚地問:“秋葵,你怎麽了?”


    搖搖頭,葉無雙甕聲甕氣地說:“突然流鼻血,滴到銀耳湯裏了。”


    “你做事能不要這麽惡心嗎?”


    十四王爺嫌惡地退後一步,原本餓得發慌的,頓時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十四王爺,不要和四王爺說這個事情啊,奴婢還等著這個月的月例錢呢。”


    嗬嗬一笑,十四王爺說:“行啊,如果你給小爺抓蟈蟈,就算封口費了。”


    葉無雙哀怨地望過去:“奴婢都這樣了,十四王爺還首先惦念的是蟈蟈,真是人不如蟲,苦不堪言啊!”


    見她說得這麽可憐巴巴的,十四王爺笑得更歡了。


    “得得得,你也別做出這麽讓人看不得的表情出來,小爺賞你一兩銀子。但是,你必須給小爺抓一個常勝將軍!”


    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葉無雙勾了勾手指頭,悄聲說:“十四王爺,你知道嗎,四王爺在書房裏躲著玩更好玩的,你要不要偷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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