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迎接北域出關?您這不是在...”林長天整個人都傻了,誰能想到柳青山會突然說出如此驚世駭俗之語。他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隔牆有耳一般。


    “不錯,柳青山的臉上洋溢著莫名的神采,斬釘截鐵的說道:“隻要北域出關,放在以前,不,哪怕是現在都會引來中土勢力們的同仇敵愾!但有些事情你並不曉得,當然,我現在告訴你也隻是百害而無一利。但是!小林子你記住一點,如果北域之人還要甘心屈居在那蠻荒之地,那完蛋的可不光是北域,就連中土都會在天降的災禍中毀滅!”


    林長天的舌頭似乎打上了結,一時半會竟是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柳青山也不再多說,哀歎了一聲,目光有些複雜:“天地隻把人分成了兩麵,男女有別。人自己卻是不服的,非得弄出來個三六九等才安心。可這偌大中土裏麵的成事之人,竟是沒有一個敢去頂撞天機的。因為他們滿腦子都隻是窺探一二的肮髒與齷齪!”


    傳聞北域邊族以“罪”為名的那支,是因自家的先祖把那天上的仙人給得罪了個遍。


    ......


    距柳青山離去已經有一些時日了。起初的林長天還是蠻開心的,不過後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合著柳老頭是咱家的搖錢樹?林長天看著魏牟,一臉的不可置信。


    魏牟滿眼皆是無奈,似乎小小年紀就明白了人間無錢舉步維艱的道理,看了眼滿臉驚訝的林長天,苦笑著說道:“林哥您一天天也不好奇我們的開支是哪來的麽?都是柳前輩給的,甚至這間院落都是他老人家買下來的。本來柳前輩留下的金銀細軟是綽綽有餘的,結果您這不還拐帶回幾個俘虜嘛,一個個比牲口還能造,米缸都見底啦!”


    林長天撓了撓頭,跺腳罵道:“這幫夯貨,白養著他們可不行!”說罷提起刀朝著關押謝道韞等人的屋子走去。


    一腳踹開了大門,還沒等張文淑嘴裏的髒話吐露出來,林長天便將刀橫在了他的麵前,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們這幫子都是餓死鬼投的胎麽?一個個這麽牲口,我是養不起你們了,趕緊給小爺滾蛋,愛去哪去哪,別在這賴著了。”


    聽著林長天要趕他們走,張文淑趕忙換了副麵孔,身子放低,臉上堆滿了笑容,要知道,在這裏活的可是滋潤多了,一點都沒有受到預想中的虐待,每天隻需忍受幾句林長天的牢騷罷了,這樣的日子不比在林氏軍中的勾心鬥角要愜意上許多?


    “別啊,您不管我們了,哥幾個啥身份憑證都沒有,出了這個門,在汝周中就真的活不下去啦。您行行好唄,再說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有的是力氣和本事,您盡管使喚。”


    “本事?你們幾個糙漢子有甚賺錢的本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張文淑幾個麵麵相覷了半天,好像他們除了殺人的本領還真就不會別的了,於是齊齊朝著林長天傻笑了起來。


    不過這時的謝道韞仍顯得風輕雲淡,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謝某善琴棋,生的一副好皮囊,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不落下風,人稱梵城萬人迷,謝氏小天才。”


    “等等,排比句小天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長天拿刀給憋了回去。“你多久沒照鏡子了?”


    謝道韞搖了搖頭,雖不明白林長天的用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我軍不比他處,幹的都是奔襲的活計,風塵仆仆,舟車勞頓的,實在是沒這個空當。”


    “你等等,說完林長天便跑了出去從憶筱的屋子裏搬來一麵碩大的鏡子,朝著謝道韞努了努嘴:“去吧,好皮囊,看看你現在是怎麽個風靡萬千。”


    謝道韞冷哼一聲,覺得林長天一定是嫉妒於自己的容顏。於是摸了摸臉龐,自信的看向了鏡子。然後.....


    “噫!連年戰事把我這美少年禍害成了什麽樣子了!”謝道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垮起個批臉,頹然的說道。


    隻不過身邊的同僚卻是無暇安慰,一個個都忙不迭的朝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的長相。


    “哎,這些日子沒行軍感覺皮膚柔和了許多呢。”“有一說一,這汝周的水土不錯哦,俺的皮膚都白皙了很多呢。”“好好說話,別膈應人。”眾人七嘴八舌的爭論著,反倒是把謝道韞晾在了一邊,留著他暗自神傷。


    “別吵了,林長天大喝一聲,緩緩掃視了遍眾人,故作凶狠的說道:“你們這一幫子的吃貨,合著是除了打砸搶以外是半點的本事沒有唄?那小爺留你們何用,收拾收拾,麻溜滾蛋!”


    張文淑突然站了起來,靈光乍現,激動的說道:“我們可以去做傭兵啊,那玩意,利潤高,來錢快,幹上幾次,給咱哥幾個配上機甲,給謝老大整套界武,咱們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謝道韞略微思忖,便一拍大腿,衝著林長天興致勃勃的說道:“小兄弟,這聽起來很不靠譜,但其實這一直是文淵神洲的傳統職業,以我們幾個的職業那不是正好合適嘛。”


    林長天揣摩了半天下巴,略帶遲疑的說道:“先都在這呆著別動,我去去就來。”話音未落,便直衝著魏牟的房間而去。


    “那當然可行啦,文淵神洲中的傭兵職業都存在幾千年了,已經都成為一項傳統了。”魏牟聽完了林長天敘述,拍手叫絕,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那怎麽才能成為傭兵呢?”林長天的語氣裏充滿著急切,畢竟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嚐過葷腥的滋味了。“這個簡單,隨隨便便去傭兵大廳注冊一下就行,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門檻實在是低的離譜。等注冊完之後,就可以在傭兵大廳的光影上去接委托了。”還未等魏牟接著囉嗦下去,林長天便帶著一眾大漢奪門而去。


    ......


    天色漸暗,汝周的燈火要比前些時日多上了許多,受災的部分已經悉數列入了維修工程之中,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哪怕是戰爭留下的傷痛,也不過是長短的問題。


    “你們幹什麽去了呀?陳憶筱看著狼吞虎咽的眾人有些發懵,才是一個下午不見,這幾位怎麽就把自己做成了這副模樣。


    “哦,林長天應了一聲,扒了幾口飯才繼續說道:“去做長方體固體定向移動工程師了,這個最近在汝周挺吃香的,待遇蠻不錯的。”陳憶筱點了點頭,甜甜的笑道:“長天哥哥就是厲害,這工作聽起來還蠻體麵的呢。”


    張文淑差點被這句話嗆到,咳嗽了半天,才幽怨的說道:“搬磚就搬磚,扯什麽犢子呢。說是下午去當傭兵,誰知道半天就接了個這種的活計,嘿,說出來你倆都不信,這還挺吃香的。”


    魏牟的臉上充滿著好奇,開口問道:“沒有別的任務可以做了嗎?我記得原先什麽進山捕獵,下水除妖的事情還蠻多的嘞,你們一件都沒遇到?”


    魏牟不說還好,這一說可是激起了林長天的怒火,惡狠狠的看向滿臉苦笑的謝道韞,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撕成碎片一樣。


    “這真不能怪我,謝道韞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光是我,整個林氏高層打仗都患有這個“毛病”。天下誰人不知“火力不足恐懼症”已成了我林氏軍團身上的標簽?這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炮火了,你去梵城打聽打聽,誰家過節的時候不得牽出來門大口徑步兵炮開上幾發慶祝慶祝?再說了,那汝周城外的山水那麽多,萬一有敵設伏怎麽辦?萬一行軍撤退的時候迷了路怎麽辦?所以謝某把他夷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能怪我嘛!哎,林長天把你手裏的刀收一收,張文淑你把叉子握那麽緊幹嘛,以下犯上不成?”


    “行了,林長天擺了擺手,無力的說道:“平時看你頗有大將之風,又是這般年歲,想來也比常人穩重許多,哪裏知道你謝道韞原來是這麽個話癆貨色。今日大家都乏了,各自去休息吧,明日起的早些,我還就不信接不著個大單!”


    一夜無話。第二天還在麻麻亮的時候,林長天一眾人便趕去了傭兵大廳的門前蹲守,想撿漏個大單來快活一段日子。


    但是抱有這個想法的人似乎不止他一家,另外站在門口的一夥子人正麵色不善的望著他們。


    隻不過他們的發型實在是太過喜感,個個奇特無比,留著五顏六色的長發,身上帶著稀奇古怪的首飾,時不時的換個姿勢,撩一撩自己的劉海,這樣看來,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可言。


    張文淑這般的糙漢哪裏能忍得住,竟是當著人家的麵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也點燃了這幫殺馬特心中的怒火,一幫人烏泱泱的朝著林長天他們衝了過來,為首的那位,直接掏出槍指著張文淑的鼻子吼道:“你在笑什麽東西哦,來,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是什麽事情有那麽好笑!”


    張文淑臉上的笑意頓無,這在殺馬特們的眼裏自然是害怕的表現,但是謝道韞等人卻是悄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糙漢子的臉上有些悵然,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光景,自顧自的喃喃著:“老子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上次被人拿槍指著,還是“覺醒世”之前的事情啊。”“你在嘀咕什麽呢?大聲點,剛剛不是很囂張嘛!”殺馬特老大的臉上愈加張狂,以為張文淑是被他手中的槍嚇破了膽,不敢再多說些什麽。


    張文淑臉上又重新掛起了笑容,故作害怕的說道:“俺剛剛說的是,你這小崽子毛都沒長齊,還染的挺花哨的哈,咋,留這麽長,是跟你老娘借了些?”身後的同僚聽了他的葷話都放聲大笑了起來,就連平日裏自詡文雅的謝道韞也是一臉的莞爾。


    殺馬特老大氣得漲紅了臉,狠狠扣下了扳機,槍聲響起,張文淑臉上的笑容更盛,刹那間,殺馬特老大手上的槍就到了他的手上,一槍就把這五顏六色的長發崩成了滿眼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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