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問:“那你還如此熱衷於尋找他的下落麽?”


    紅葉沉默了間隙,隨後她告訴我了一些她小時候的故事。


    紅葉說,自從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不再了,打她記事起就是和父親相依為命的。


    那個時候,紅葉家條件不好,他父親甚至給賢紅葉買不起玩具和連環畫。


    所以從很小開始,賢語鶴就把老爹賢雲渡的文史研案和筆記當成“故事書”,給自己的女兒講讀。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賢紅葉很早就接觸到了尋常孩子,甚至大人從來接觸不到的各種離奇故事和古老文明的碎片。


    也因為那些碎片,賢紅葉從小便對文史著迷,對賢雲渡一絲不苟的精神感興趣。


    在後來,賢語鶴忙於生意,漸漸無暇顧及女人的教育和感情問題,賢紅葉為了排解苦悶,也就更加深入的研究那些玄之又玄的課題。


    就這樣,賢雲渡的研究在自己孫女的心底裏深深的紮下了根,而賢紅葉也由衷的希望能繼續爺爺的遺願,找到那傳說中獨樹一支,紅如滴血的“苗疆女神花”。


    說白了,賢紅葉不想讓自己的爺爺白死!


    聽完之後,我竟然有些莫名感動了。


    那種對目標棄而不舍的精神,不正是我們這些人最為缺少的東西麽?


    麵對紅葉的溫婉哀傷,我忽然有了種想把她攔在懷裏的衝動。


    於是,我機械的走出一步,一隻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可就在那罪惡的念頭即將實施的時候,我強行停止了自己的愚蠢。


    她是王吼看上的姑娘,王吼能不能搞定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碰!


    很快,我把不老實的手又收了回來。


    我突然伸手又收手的舉動,讓賢紅葉頗為意外。


    她從回憶的漩渦裏收回了思緒,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我,也讓我尷尬異常。


    我勉強笑了笑,然後告訴賢紅葉道:“想去就去吧!去一趟貴州,把家裏幾代人的心願了解一下,也是一種曆練和感悟。”


    “可我不放心林少鬆!”賢紅葉非常坦誠的衝我說道:“林少鬆我不喜歡,我也不想像籌碼一樣被交易來交易去!”


    說至此,賢紅葉又無不擔心的衝我說,她怕自己加入林少鬆的探險隊會後受製於人,怕林大少趁機欺負她,而且那個隊伍也都是林少鬆“安插”的人,她也怕於她不利。


    小葉子畢竟是個女人,有些擔心是正常的。


    我聽聞之後,忽然感覺機會來了,於是就立刻拍著胸脯對紅葉說道:“你放心,我給你保舉一個人,他能確保你的生命安全,肯定讓我們紅葉同誌在學習考察之餘,沒有後顧之憂!”


    紅葉一臉期待的問我道:“誰呀?”


    “還能有誰!王吼唄!~”說話間,我急忙誇讚王吼道:“他的身手你也見識過,全軍區比武第二!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在我的誇讚聲中,紅葉微笑著點了點頭,同時眼神中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


    然後,紅葉徑直問我道:“你不和我去麽?”


    “什麽?”


    “你不和我去麽?”


    在她的兩次質問中,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這話……怎麽聽的這麽尷尬呢。


    其實說起來,我和那苗疆女神花以及74工程乙案還是有很多聯係的。


    從趙家祖傳菜刀上的徽記到我老班長留給我的日記,我知道我師父也在研究有關苗疆女神花和哀牢國的問題,隻是不知道處於什麽原因,他從沒有提起過。


    這林少鬆組織的探險隊,也是我解答手頭難題的一次絕佳機會。如果我能把握,不視為對抗那神秘人老十九的一招“妙手”。


    可我老班長也在遺囑中囑咐過我,不要好奇心太強,不要遇事莽撞……那也是我實打實的顧慮呀!


    舉棋不定下,我隻好衝紅葉說道:“你也讓我回去考慮一下成麽?咱們……先把菜刀的問題解決了!”


    說話間,我把一直抱在懷裏的牛皮紙封菜刀拿了出來。


    我有些調侃的衝紅葉說道:“這傳家寶死沉了,可得找個好地方保管。”


    賢紅葉看著我手裏的禦賜菜刀,一拍額頭自嘲著笑道:“光顧著聊天了,到把正事忘了!”


    說話間,賢紅葉衝我賣關子道:“保存菜刀的地方我早替你想好了,你猜猜是哪兒?”


    我隻能搖頭。


    “笨蛋!…”說話間,賢紅葉跺了跺腳,得意道:“就在你腳底下,這五星酒店的大樓下有一個你絕想不到的保險庫!把它放在裏邊,神仙也拿不走!”


    第二十七章 :寶刀入庫


    我今天來吃賢語鶴的酒宴,還有一個我避不開的原因,那就是禦賜菜刀的保管問題。


    老班長給我的刀我肯定不能繼續保管,因為老十九的手段和能力太過詭異,現在他開始買刀,是“客氣話”,真要是明搶或者暗偷,我是擋不住的。


    所以,我感覺我應該把菜刀交給紅葉保存,因為她家有足夠的門道和資金,應該能為菜刀找一個穩妥的保存方案,等我有能力保護菜刀了,又或者我能對付那個老十九了,我在拿回來也不遲。


    麵對我的要求,賢紅葉同樣沒有拒絕,可當他說這間五星級賓館下有一個絕佳的“保險庫”時,我還是吃了一驚的。


    賢紅葉見我不明就裏,於是便拉著我的手往穿過明晃晃的走廊,進入電梯往地下走去。


    進了電梯,賢紅葉告訴了我這五星級酒店裏的秘密。


    原來,上檔次一點的五星級酒店都會有一個非常牢固的地下金庫,專門為下榻酒店,有特殊物品需要保存的高級客人提供服務。


    別看他們是“業餘”金庫,其實安檢標準很好,幾乎和銀行一樣,最重要的是安保製度不錯,存拿手續也好辦,放在那裏邊的東西除了本人,誰也取不走。


    賢紅葉告訴我說:“……放這裏暫時保存絕對安全,等我把爺爺的事情辦完,咱們就把刀拿出來,放更正規的銀行金庫,錢你不用擔心。”


    聽了紅葉的話,我漠然點了點頭,同時也明白,她從心底裏渴望這趟貴州之行,希望繼續爺爺的研究。


    而我呢……陪著她去?繼續我老班長的“研究”麽?還是說我內心有某種……連自己都不敢想的情緒?


    胡思亂想之中,我們的電梯來到了酒店的負三層。


    電梯打開之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段走廊,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門房,立著幾個保安模樣的男人。


    走廊與酒店燈火通明的裝飾相比,簡潔明快,那水泥牆體給人以厚重的安全感。


    我跟著紅葉,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那些保安身前,填寫了記錄的表格,並用門房的儀器掃描了五官和指紋。


    一切妥當之後,我們隨著保安穿過門房,來到了一個鋼鑄圓形安全門前。


    保安拉開安全門後,裏邊的景色和我們在電視上的差不多,全是著落著電子鎖的“小格子”。


    保安輸入我的信息之後,便將一把電子鑰匙交給我,又教了我幾遍怎麽掃描麵部識別設備後,便離開了。


    我看著那為我打開的小格子,輕輕把懷裏的趙家菜刀拿出來,長歎一口氣後,雙手捧著放了進去。


    當保險門關閉,保險鎖閉合的那一刻,我額頭的擰筋瞬間撫平了。心裏的一塊石頭也在同時碰然落地。


    我心裏多了一層保障,也徹底的可以放下心來,仔細考慮考慮我是否應該陪著紅葉去貴州“考察”,這個問題了。


    辦理妥當之後,我對賢紅葉表示了感謝。


    紅葉微微笑著,拍打我的肩膀道:“行了老天,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我機械的笑了笑,卻否定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去貴州的事情我仔細想想……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


    我的話讓紅葉愣了一下,旋即她笑了。


    一句珍重之後,我們各奔東西,她開著汽車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而我則順著公路往汽車站走去,同時盤算著我的抉擇。


    我知道,王吼對我和賢紅葉的關係有點誤會,可那不是問題。這次賢紅葉的貴州之行,也的確能給王吼和紅葉一個彌補裂痕的機會,當然這有一個前提。


    ……我不去。


    但苗疆女神花和我也有相當的關鍵呀!況且我現在急需了解老十九和趙家菜刀的真相。貴州之行也的確能帶給我這個機會。


    去還是不去,一下子成了我心中的難題。


    也因此,我在這漩渦之中忽然感覺頭痛腦熱,走路也不太專心,好幾回走錯路,還撞到了路人的身上。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時候,一個人路人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身後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道:“田不二先生麽?”


    我略微一愣,本能的回過頭去,正看見一個滿頭麻花辮的小姑娘在衝我笑。


    那姑娘個子不高,但皮膚非常白,一笑起來非常喜像,兩顆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邊。


    這個小丫頭我不認識,故而我點頭道:“我是田不二,你哪位?”


    女孩子聞言,突然不笑了,她衝我身後使了一個眼色!讓我立刻意識到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麽!


    迅速間我把手伸進褲兜中去,準備拿出軍刀自衛。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慢了一拍!


    還沒等我把手伸利索了,我便忽然感覺到有人猛然用手絹蒙住我的臉……


    一股刺鼻的味道過後,我的身體居然就再也使不出一分力量。


    很快,我癱軟了下去。


    ……朦朧中,我隻感覺自己被抬上了一輛汽車,然後便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用一瓢涼水“激”醒的。


    那徹骨寒冷的冰水帶著冰茬,從我天靈上隻灌而下,凍的我七竅屬寒,三孔冒煙!


    如此強大的刺激之下,我“嗷”的一聲竄了一下,緊接著又無奈做回了椅子裏去。


    清醒之後我方才發現,自己此時被人捆綁在一張木頭椅子上。


    我深處一間冷藏庫般的密封房間內,身邊站著三個鐵青臉色,頭纏白布的雄偉男人。


    冰冷的水中,我嘴唇發紫,抖動的厲害,整個人感覺不要不要的。


    第一時間,我立刻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幫票吧?!


    冷凍和莫名中,我首先想到的人是老十九,這個變態人妖我隻見過兩次,但手段詭異,心思難測。他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毫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於是,我抬起頭,先試探性的問那三位保鏢道:“怎麽著兄弟,有話好好說,犯不上把我幫著吧!”


    三個頭纏白布的男人見我醒了,而且意識清醒,便都互相得意的笑了一下,緊接著他們打開了冷藏庫的門。


    “麽妹!瓜醒了撒!”其中一個人,用濃重的四川口音衝門外喊道。


    隨後,那個在街上對我打招呼,進而“誘拐”我的白淨女孩從門後邊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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