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被被雙規了。”


    沒有人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更沒有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這句流言悄悄地淮市的大街小巷流傳著。


    就在聶海峰忙得不可開交時,聽到了這句話。


    那天淮市是一個陰天,聶海峰早上七點到鍾就到辦公室了,處理手中的各項事務,找相關人員談話,會辦了兩件事情,直到中午十二點鍾,還沒有回食堂吃飯。


    就在他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吃午飯的時候,手機響了。


    聶海峰看了一下,號碼不太熟悉,又怕有什麽事情,本想不接,想想覺得不接不好,萬一是有什麽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呢,因此,他還拿起了電話,按下了接通鍵,同時說道,“您好,我是聶海峰”。


    電話裏傳來一個明顯壓低了的聲音,“聶市長,我是總渠的關雲鵬。”


    淮市地處淮水下遊地區。後來因河水奪淮而下,把整個淮河下遊河道逐漸淤塞了,因此從大澤湖以下,淮水沒有下水通道,造成了淮水每年泛濫。解放以後,政府對淮水進行治理,人工建設了淮河入江水道和淮水灌溉總渠。其中淮水灌溉總渠經過淮市,負責整個淮水下遊地區的灌溉,以及防洪排澇。


    淮灌溉總渠管理處是省水利廳下屬單位,也是正處級,辦公就設在淮市,絕大部分工作人員也是淮市人,甚至就連現在一把手關雲鵬也是淮市人。


    所以,雙方之間也互有往來,甚至因為總渠管理處地處淮市南郊,大運河與總渠交匯處,環境優美,淮市市委市政府有時候會把一些重要的會議放在總渠來開。


    聶海峰跟關雲鵬見過幾次麵,兩人也算熟悉,但沒有想到這時候他會打電話來,明顯用的也不是他自己辦公室的電話,他以為是不是渠來什麽重要客人了,需要請他去陪同,雖然實在不想去喝酒,但是有時候也無可奈何了,因此,他高聲笑著說道,“關主任,您好,請問有什麽指示?”


    就聽見那邊關雲鵬輕聲說道,“聶市長,恭喜你馬上要轉書記啦,有時間請我喝酒啊!”


    聽到這一句話,聶海峰心頭一震,怎麽可能?自己剛到淮市時間不長,也不會這麽快做書記了,況且也沒有聽說成是非書記要調離淮市啊,更沒有任何領導跟自己透露過什麽啊?。


    於是他聲音有些冷下來了,“關主任,你什麽意思?有些話沒有根據是不能亂說的。”


    聽聶海峰聲音有些不太高興,可能關雲鵬也覺得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聶市長,你不要瞞了,大家都知道了,成書記已經被雙規,你現在主持工作,將來肯定能很快轉正。”


    “成書記已經被雙規了?”仿佛驚天霹靂,聶海峰被這句話震得頭腦發暈,半天沒有緩過勁來,“成書記不是出去招商了嗎?怎麽會被雙規?”


    看聶海峰沒有說話,那邊關雲鵬嘿嘿笑道,“你不要瞞了,現在全市上下都知道了,很多天以來,每天電視看到的隻有你,連上次化肥廠群眾上訪,他也沒有出來。他到底是什麽原因進去的?”


    聶海峰這才反應過來,感覺形勢不對,語氣馬上變得有些嚴厲了,說道,“老關,你是聽誰亂說的,這樣說話是要負政治責任的,成書記一直在外招商引資,怎麽可能被雙規呢?”


    關雲鵬聽聶海峰語氣不對,連忙說道,“在外招商?聶市長,到底是真是假?現在外麵可是到處在傳,說成是非書記被雙規了。各種版本可是滿天飛。”


    “滿天飛?我怎麽一點也沒有聽到?”聶海峰心想,但是繼續跟關雲鵬說道,“成書記一直在外麵招商,現在江省海城,昨天我還跟他電話聯係呢!老關,不負責的話,你不能亂說。”


    “昨天還通電話?真的假的?”關雲鵬問道,“聶市長,現在整個淮市可是傳遍了。”


    “老關,我可以拿人格保證這是真的,也請你不要相信外麵各種流言,努力保持我們淮市的穩定。老關,現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下次有時間,我跟成書記請你吃飯!”聶海峰說道。


    現在聶海峰心裏已經很著急,如果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淮市,他還不知道,這就是他的責任了,萬一成是非得到消息,或者是陰南市委得到消息,說不定還以為他的作鬼呢。最起碼他也有個沒有壓住局麵,沒有事先得消息,造成不穩定的責任。


    那邊關雲鵬知道不對勁,如果成是非真得沒有事,今天肯定是說錯話了,因此,連忙說道,“聶市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等成書記回來,我請客,向他陪禮道歉。”


    聶海峰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說道,“沒有關係,老關,你也不要客氣,有時間我請客。今天就多聊了,這樣了,再見啦。”


    那邊關雲鵬喏喏地地放下了電話,狠狠地盯了一直站在身邊的辦公室主任一眼。


    關雲鵬知道如果成是非沒有事情,自己今天就丟臉了。到他們這個位置,是不能亂說的,更不能見風就是雨的,在別人後麵跟風。他本來也沒有想打電話給聶海峰,就是那個辦公室主任說,問問看成是非到底犯的是什麽錯誤,因為外麵各種傳聞都有。


    關雲鵬心裏也好奇,以前看成是非人不錯,也比較滿意自己的形象,怎麽這麽快就出事呢?加上辦公室主任把外麵的傳言繪聲繪色講給他聽,他也就心動了,就拿起電話給聶海峰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搞得自己非常被動,如果聶海峰再把他剛才的有些話說給成是非聽,還不知道成是非會怎麽想自己。


    想到這裏,關雲鵬那雙圓眼又瞪一下那個瘦高的辦公室主任,嚇得那個辦公室主任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又不知道說什麽好,然後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半年之後,那個辦公室主任就被發到遠離淮市的一個泵站去了。


    不提他這裏,還繼續說聶海峰。


    聶海峰放下電話後,已經沒有任何想回食堂吃飯的打算了,整個身心早已經被這個事情所占據。


    他想了一會兒,先把還在辦公室沒有回家的政府辦主任王弱水,跟他的秘書小吳叫了過來。


    一聽到市長叫,兩人不敢怠慢,幾乎同時到了聶海峰辦公室。


    王弱水年齡很輕,原來是組織部門出來,雖然在幾個部門幹過,但都是當領導,沒有什麽基層工作經驗,平時都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雖然不戴眼鏡,卻很有一幅文人的樣子。


    小吳原來是農業局下屬的農技推廣中心的,事業編製,但是材料寫得不錯,也就調進了市政府辦公室,安排在經研中心,聶海峰來了以後,正好就為聶海峰服務。


    看他們兩人進來,聶海峰也沒有讓他們坐下來,更沒有跟他們客氣,劈頭就問,“外麵關於成書記的謠言,我一直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是誰讓你們瞞著我的,你們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市長?”


    “聶市長。”王弱水跟小吳同時說道,然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小吳就閉嘴了,讓王弱水先說。


    “聶市長,”王弱水先組織了下語言說道,“這個事情前幾天,就有人地傳,也有打電話問我,我雖然已經向他們解釋了,說成書記是出去招商了,不是出事了,但是我沒有對這個問題引起重視,認為自己已經作了解釋,也就沒有跟您匯報,沒有想到這股風會越傳越盛,這個謠言越傳越廣。”


    然後,他就把外麵的傳言,跟聶海峰作了一個匯報,小吳在旁邊作補充。聶海峰才慢慢地明白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其實謠言在成是非一行剛剛離開淮市三、四天時間,就開始有影子了。


    對成是非來講,隻是出差而已,也不可能在全市發個公告,隻有四套班子領導知道,甚至有些機關單位、部委辦局都不知道。


    當有些人在連續幾天沒有在電視中看見成是非的影像,隻有聶海峰一個又是下基層,又是到企業,又是會辦會,就開始亂猜測是不是成是非出什麽事情了。


    但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然後就人開始猜測,成是非是不是犯錯誤,被雙規了,被逮起來啦?


    然後可能是有人利用這個機會,也可能是楚州人就喜歡亂編,特別是那些對成是非心懷不滿地人,就開始有人傳說,“成是非因為城中心商業地塊出讓,接受賄賂五十萬,被陰南市紀委雙規了。”


    然後這句話就長上了翅膀,飛到了更多人的耳朵裏麵,然後又被加工成不同的版本,在外麵飛快地流傳,每個人都講得繪聲繪色,甚至還有人對成是非怎麽抓起來的過程都很清楚。


    這時候就有人站出來說,你們錯了,成書記不是出事了,而是出差了,外出招商引資了。


    於是又有人開始傳說,“成是非在外麵嫖娼,被公安局抓住了,現在已經被雙規了。”


    整個事情就變得越發可收拾起來了。


    (以上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可能天天要喝酒,我的酒量不大,一喝酒,我就什麽字也碼不了,希望盡量能夠保持更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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