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與此同時,我右腿上的手,動了!


    這隻手已經摸到了我的膝蓋上,以紙紮的力氣,隻要稍微用點力氣,我這腿算是廢了!


    就在我心中祈禱時,更要命的事情發生了,紙紮又動了一下,半個身子都趴了上來。


    它的手從我膝蓋上移開,好死不死的放在了我的襠部。


    這要是捏一下……我寧可自己斷條腿。


    我催付馮偉。


    “你快點!”


    馮偉慌亂的解開了繩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不要緊,屁股下手機露了出來,宅子裏再次亮了起來。


    這一下,不光是趴在我身上的紙紮動了起來,滿屋子的紙紮都動了起來!


    而我最擔心的事情成真了,我襠部的那隻手,真的要捏下去!


    “操你媽,滾!”


    要命時刻,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左腳抽出來,使勁踹在紙紮的臉上。


    “哢嚓!”


    紙紮被我踹了下去,不僅如此,它的臉被我踹的凹了下去,脖子也斷了大半。


    可即便如此,它卻是再一次撲了上來!


    “馮偉,救我!”


    馮偉也顧不得把光滅掉了,他從口袋裏掏出兩顆油丸,扔向我身前的紙紮。


    油丸和紙紮一碰,“噗”的一聲,火光就燒了起來。


    又是油又是紙的,火燒的很快,眨眼間的功夫,整個紙紮都被火吞噬了。


    在烈火之中,我聽到了痛苦的嚎叫聲。


    紙紮倒了下去,可因為慣性,仍舊是撞在了我的身上。


    烈火沒燎到我的臉上,但隔著一層衣服,我仍舊能感覺到滾燙。


    我急忙掙紮開,誰知身上還是染了火。


    我還被綁著繩子,沒辦法伸手把火拍滅,馮偉這時被其他紙紮圍住,自保都難,根本無暇顧及我。


    無奈之下,我隻能急忙趴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事實證明,上學時消防演習老師教導的滅火知識是正確的,身上著火時,千萬不要奔跑,那樣做隻會讓火越燒越大,若是來不及脫衣服,應就地打滾,利用身體隔斷空氣,窒息滅火。


    當我滾到筋疲力盡時,身上的火終於是滅掉了,不過我發現,宅子裏的火卻是越燒越大。


    火光激怒了紙紮,其餘的紙紮在我滿地打滾時,都撲向了馮偉,馮偉沒有辦法,隻能用油丸應對。


    宅子裏的紙紮都已經被燒毀,但它們身上的火,卻是把整間宅子都給點著了!


    屋子內濃煙滾滾,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


    “林懸!”


    馮偉聽到聲音跑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幫我解開了繩子。


    我恢複了自由,可周圍都是火,怎麽逃?


    第141章 生死之交


    沒時間猶豫了!


    宅子中的火,隻會越來越旺,現在不逃出去,我和馮偉兩人都要被活活燒死。


    老爹還在醫院躺著,我這時候不能倒下!


    我攥緊拳頭,憋住呼吸。


    此時此刻,宅子內都是濃煙烈火,眼睛已經是沒用了,我得靠身體的其他感知,來尋找出路。


    忽然間,一股熱浪從我的身側吹來。


    就是那邊!有風自然就是出口。


    “跟我來!”


    我帶著馮偉往前衝,就算地麵有火,也要強忍著燒灼之痛硬往前衝。


    和我想的一樣,當我們衝到宅子邊緣時,我看到了一扇破窗。


    窗子上著鎖,還有火,伸手去開根本不現實。


    “抱著我的腰!”


    馮偉沒有猶豫,立馬抱緊我的腰,我縱身一跳,雙腳同時抬起向前踹去。


    好在老式的宅子窗戶不高,又有馮偉幫我借力,我雙腳同時踹在窗戶上。


    “哢嚓!”


    窗戶碎了,向外塌了出去,一股冷風吹進宅子,把被濃煙嗆得眩暈的我吹清醒了不少。


    “快出去!”


    我和馮偉一前一後爬出了房子,剛跑出沒多遠,火勢徹底失控了,整間宅子都陷於火光之中。


    我實在是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馮偉之前傷了腿,更是跑不動了,趴在我旁邊。


    然而老天沒留給我們慶幸的時間,借著火光,我看到管叔和兩個紅衣主教,正從前宅向著我們跑來。


    想到管叔的身手,我心中湧現出深深的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有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不許動!”


    許多警察衝了進來,其中我還看到了金老板的身影。


    得救了。


    ……


    我和馮偉被金老板派人送進了醫院,臨走前我叮囑金老板,中間宅子內的石板千萬不要動,等天亮血玳瑁生了效,他母親和管叔都會恢複正常。


    進了醫院後,我緊張的精神一放鬆下來,昏昏的睡過去了,醫生怎麽給我治療的都不清楚。


    等我醒來時,身上貼了許多加藥的紗布,小護士笑著跟我說,我比打了麻藥睡的還香,上藥都沒痛醒我,倒是馮偉一聲聲慘叫,不知道的還以為醫院裏有人殺豬呢。


    護士告訴我,我和馮偉傷的都不嚴重,身上有幾處輕微燒傷,最多留幾道淺疤,沒傷到臉不礙事。


    在醫院裏住了三天院,第二天時姚夢琪趕來了,一直照顧馮偉,可把馮偉喜壞了,前一天換藥時還鬼哭狼嚎,姚夢琪一來不管護士動作多大,眉頭都不皺一下。


    兩人感情升溫挺快,看的出姚夢琪對馮偉也有好感,兩人成事隻是早晚的問題。


    病床邊兩人天天撒狗糧,說我不眼紅是不可能的,隻能心裏祈禱,什麽時候我也能碰到一個喜歡的姑娘,早日脫離單身。


    第三天晚上,金老板來了,同時來的,還有管叔。


    一見麵,管叔躬身彎腰向我和馮偉道歉。


    這事兒當然不能怪管叔,要怪隻能怪石板的效果太強悍,竟是連三神桃符都扛不住。


    我發現管叔臉上有傷,問他是怎麽回事,金老板給我解釋了一番。


    原來我和馮偉被送走後,管叔掙紮開了拘束,打傷了四名警察才被製服,臉上的傷就是那時留下的。


    襲警罪名很重,金老板之所以今天才來看我們,是因為這幾天跑遍了關係,才把管叔撈出來。


    管叔恢複了正常,那金老板的母親肯定也沒事了,一問之下,果真如此。


    金老板對我和馮偉十分感激。


    “真的是太謝謝二位了,我母親已經恢複正常了,她這幾天老說自己想不通,自己一個唯物主義者怎麽會被洗腦,信了邪教。”


    “二位的尾款,明天一早就會到賬,你們好好休息,住院治病的費用掛我賬上。”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金老板告訴我們,天使教會的兩個紅衣主教,被當做邪教徒送進了看守所,具體怎麽處理,是警察的事情。


    石板被毀,天使教會的其他信徒,自然也會迷途知返。


    隻是……教主沒被抓住。


    不過警察經過調查,查出了教主的名字。


    劉畔。


    我暗暗記下這個名字,總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故事,並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


    金老板擔心母親自己在家,沒待太久就回去了,臨走前,管叔給我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


    “林老板,這次實在是對不住了,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聯係。”


    我收下了管叔的好意,俗話說得好,人在外,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管叔重情重義,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我和馮偉總在住了七天院後,坐上了回安德的高鐵。


    馮偉和姚夢琪你儂我儂依依不舍,約定好姚夢琪有時間去安德找我們玩。


    回到安德,我本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誰知馮偉非要拉我喝酒。


    這頓酒是我們二人被困時我提議的,自然不能推脫,不過我也不想太折騰下飯店,幹脆買了兩瓶好酒,叫了幾道外賣在茶樓裏吃。


    我的酒量不行,沒喝兩杯,頭就有些暈乎了。


    馮偉往嘴裏扔了兩粒花生,打開了話匣子。


    “兄弟,這次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死裏逃生,要是我自己一人接這趟活,恐怕已經栽進去了。”


    馮偉對也不對,我的確是出了不少力,但沒有他,我自己一人也活不下來。


    能夠安全回來,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功勞。


    馮偉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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