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存折打開,存折上的打印的數字,讓我心肝發顫,這麽多錢我一輩子都賺不到。


    王胡子是真的精明,他贏的錢,就算換成鑽石聚財盆也裝不下。


    可存折就薄薄一本,多少錢也放得下。


    “蘇老板,你說王胡子找你來保命,是怎麽回事?”


    蘇崇接著往下講。


    “在濠江的時候,王胡子把一個老板贏得太狠,被人記恨上了,掏錢找了幾個黑社會,要買王胡子的兩隻手。”


    “人摸到家的時候,王胡子出去喝酒沒在家,回家後發現屋裏有腳印,把他給嚇壞了。”


    “王胡子知道有人要自己命,趕緊跑來找我,想讓我幫忙擺平。”


    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蘇崇敢光明正大開賭場,肯定很有勢力。


    “你幫忙了?”


    蘇崇笑了:“我要是不幫忙,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嚇唬了他一下,王胡子把什麽都交代了。”


    怕我多想,蘇崇又補充了一句。


    “林老板別誤會,人不是我殺的,這盆子是王胡子死後,我去他家裏拿來的。”


    這個我信,若是蘇崇貪圖聚財盆,肯定會據為己有,而不是送回茶樓。


    “你不心動?”


    靠著一個聚財盆,王胡子從一個負債百萬的人,變成了億萬富翁,換誰能不羨慕?


    蘇崇反問我。


    “林老板,你看我是缺錢的人嗎?”


    世界上最賺錢的四個行業,分別是黃、賭、毒、軍火,占了任何一樣買賣,都不會缺錢。


    蘇崇肯定不缺錢,可錢這東西,難道不是多多益善?


    “林老板,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錢這玩意兒,並不是越多越好。”


    我姑且信了,讓蘇崇接著往下講。


    “我幫王胡子擺平了事,當然是有償的,還好心叮囑他,他現在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別再去做傻事了。”


    “隻是我的話,王胡子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往心裏去。”


    “就在上周,濠江的賭場給王胡子發來一封邀請信,說是要在公海舉辦賭王大賽,請他作為特邀嘉賓參賽。”


    公海賭博?


    在許多賭王係列的電影中,經常有公海賭博的場景。


    公海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自然也就不用遵守任何國家的法律。


    真出事情,誰也幫不了。


    “王胡子去了,他怎麽這麽傻?”


    “我估計,他是為了名。”


    人有了財,便會有更高層次的追求。


    蘇崇笑了一下:“王胡子還真把自己當賭聖了,他用林老板你給寶貝贏錢,和那些老千兒有什麽區別?”


    “王胡子雇了幾個保鏢,上了遊輪,誰知遊輪剛駛入公海,他就被人綁了扔進海裏。”


    “我認識一個逃回來的保鏢,聽說王胡子被扔下船時,很多人都在開懷大笑,真不知道這家夥得罪了多少人。”


    我歎了口氣,貪字頭上一把刀,王胡子沒有死於陰物的反噬,反而是死於自己的貪心。


    第85章 離婚六次


    王胡子死了,他光棍一個,沒妻沒兒,身後隻留下一張存折,裏麵的錢再多,也取不出來。


    一場虛幻發財夢,讓人唏噓不已。


    王胡子的事情,已經談完了,下麵該談談蘇崇的事情了。


    王胡子把聚財盆的使用方法都告訴了蘇崇,就算他不願用聚財盆招來財運,也完全可以轉手把盆子賣了。


    可蘇崇選擇把聚財盆還給我,我不得不深思一下他的目的。


    結交朋友?


    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我一個剛剛接手茶樓的小老板,不值得蘇崇這種大人物主動結交。


    那隻剩下一種可能,蘇崇有事相求。


    我起身給蘇崇倒了杯茶,他看了一眼茶水單上的價格,打笑道。


    “林老板,你這賣茶水的,利潤比我開賭場的還要高啊。”


    “茶水貴不貴,得看蘇老板找我什麽事兒。”


    蘇崇笑了起來:“林老板果然是聰明人。”


    “實不相瞞,我來找林老板,的確是有事相求。”


    我在心裏嘀咕,蘇崇看不上財,諷刺王胡子求名,難道他想要的是官運?


    有一些陰物,的確能夠幫人高升,之前九叔讓我注靈的蛟龍騰雲扇,就是效果比較霸道的一種。


    曆代陰商最不願出售的就是這類陰物,一來為官者權利太大,一旦作惡,陰商也要沾染厲害的因果,落不得好下場。


    二來想要成為人上人,必須得有相應的氣運,氣運不足者,使用陰物提升官運,隻會是揠苗助長,早晚要倒大黴。


    我開門見山。


    “蘇老板,你若是想求官運,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人。”


    蘇崇擺手。


    “我都四十五歲了,就算當了官,也爬不動了。”


    華夏的官場,對於年齡要求很苛刻,以前網上流傳過一個公務員升職年齡的對照表,蘇崇若是想要爬上高位,這個年齡應該最少得是個正局級才行。


    是我多慮了,既然蘇崇不是求官,我心裏放鬆多了。


    “蘇老板不求財,不求名,也不求官,是想求什麽?”


    蘇崇抿了口茶,有些難為情的吐出一個字。


    “情。”


    聽蘇崇這話,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蘇崇都這個年紀了,還要求情運?


    “蘇老板,冒昧的問一句,您沒結婚?”


    “離了。”


    這就怪不得了,一個人生活很是孤單,想再找一個也是人之常情。


    能夠增加情運的陰物,地下儲藏室裏不少,我正準備起身去拿一件給蘇崇,卻聽蘇崇歎了口氣。


    這口歎氣聲,夾雜著深深無奈的情緒。


    “林老板,實不相瞞,我的婚姻有問題。”


    婚姻有問題?


    我安慰蘇崇:“可能隻是你和前任性格不合,不要多想。”


    蘇崇擺了擺手:“林老板有所不知,和我剛剛離婚的,是我第六任妻子。”


    第……第六任?!


    我聽說過有富豪包情人,玩膩一個換一個的,可結婚離婚六次的,還是頭一會兒見。


    “蘇老板,你該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沒有,我從沒打過任何一任妻子。”


    沒有家暴,六任妻子怎會紛紛離他而去?


    我給蘇崇續上茶,讓他跟我講一講。


    醫生講究的是對症下藥,陰商也是一樣的,若是胡亂給蘇崇一件增加情運的陰物,有可能會幫倒忙。


    蘇崇神色有些惆悵,他深陷回憶之中。


    “我的第一任妻子,是我鄰居家的姑娘,我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蘇崇的原配名叫陸汾,不僅和蘇崇是青梅竹馬,還是未出生前就指定的娃娃親。


    和那些悲劇的指腹為婚相比,蘇崇和陸汾的感情從小就十分要好,小時候兩人天天玩耍形影不離,長大一些情竇初開,成了情侶。


    那時候的人結婚普遍要早一些,兩人十九歲時,就舉行了婚禮。


    “結婚第二年,我和小汾生了個姑娘,算起來,比你還要大上幾歲。”


    講到這裏,蘇崇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老板,有煙嗎?”


    我平日裏為了接待客戶,特意在茶樓留了一條玉溪,抽出一包拿給了蘇崇。


    蘇崇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口,眨眼間的功夫,煙身短了四分之一。


    不知是被煙嗆得,還是蘇崇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眼睛,出現了血絲。


    “孩子出生後,我和小汾家裏突生變故,我爹娘和親家二老相約一起去旅遊,半路出了車禍。”


    說到這,蘇崇又是用力吸了口煙。


    “四老都沒能活下來。”


    “我爹生前做生意欠了些錢,他死後債主找上家門,我把能還的都還了,還不了的,用家具抵債。”


    “還完債後,家徒四壁,家裏像個空倉庫,沒一點兒家味。”


    “小汾還要照顧孩子,沒辦法去工作,家中生計的重擔,都落在了我身上。”


    “為了賺錢,我辭了原本的工作,去做了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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