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的,問那個鬼。”宋新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這個答案不禁讓嚴重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宋新這個平常見到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的家夥,居然能夠見到鬼而且那個鬼還要殺他的時候,可以這麽冷靜的問出那個鬼是為什麽要殺自己。嚴重也曾經和那個女鬼麵對麵的好幾個晚上,他自問就沒有這麽大的勇氣,那個時候光顧著害怕去了,哪還有什麽心思去問這種問題。


    “那個鬼最開始是來找陳炎報複的。”宋新漫不經心的拍打著水麵。“隻不過陳炎沒有發現,我在無意之間看到了。那天晚上很晚了,睡得迷迷蒙蒙的我被凍醒了,而陳炎因為連續加班,身體很累,睡得很死。我本來以為是天氣突然降溫了,所以想起來打開空調。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直接就被嚇呆了。一個穿著大紅旗袍的女人,臉色蒼白的站在床頭看著我,那張臉,離著我的臉也就是幾公分的距離。”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就炸了,第一反應就是大聲的呼救。可是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就是喊不出聲音來。那個女鬼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我,還不時的看一看躺在一邊睡得正香的陳炎。”


    “我反應過來,一定是遇到鬼了。這麽恐怖的一張臉,我想象不出會是人。我在心裏默念我能夠想到的一切咒語,禱文,佛經之類的,可是都沒有用,那個女鬼就站在床頭,死死的盯著我看。”


    “我就和那個女鬼這樣大眼瞪小眼,過了好長時間。那個女鬼突然衝我笑了笑,伸出一個指頭指著陳炎對我說:‘先是殺了這個女孩,然後再殺了另一個男的,最後就輪到你了。’說完,便化成一片青光,消失不見了。”


    “我渾身都被冷汗給濕透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覺醒來,會在床邊站著一個女鬼,而且它還說要殺了我。我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痛,確定不是在做夢。我將睡得正熟的陳炎搖醒,把剛剛我見到鬼的事情跟她說了,她根本不相信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嘟囔了兩句就又睡過去了。”


    “我宋新自問做人沒做過什麽壞事,也沒有得罪過誰,就連上學的時候,考試作弊都沒有過做過。人家都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開始覺得那個女鬼一定是搞錯了人,錯把我們兩個人當成了別人,所以我覺得這事應該和它說清楚。”


    “既然那個女鬼說要殺了我們兩個,那麽我覺得那個女鬼一定還會再來的。我也不敢睡覺了,就這麽一直坐到天亮,那個女鬼沒有再出現。陳炎一大早看見我坐在那裏,還以為我早上早早的醒了因為天冷不想起床,還笑了我一頓。她哪裏知道,我是怕那個女鬼再來,在睡夢中糊裏糊塗的被鬼殺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的晚上,陳炎要加班不在家,隻有我一個人。我晚上也不敢睡覺,便坐著等那個女鬼出現。果然不出我所料,等到下半夜,那個女鬼又出現了。就那麽憑空出現在我的臥室裏,帶著一股無法抵抗的寒意,一陣青光閃過,它就出現在了我的床邊上,死死的盯著我。我渾身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反正是止不住的顫抖,也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陣子,我努力的將情緒平複下來。和恐懼感比起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我就把那些話和那個女鬼說了,我問它是不是找錯了人,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它之類的,請它不要再來了,我會給它燒些元寶蠟燭之類的。我話剛說完,那個女鬼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恐怖,整個鮮紅的大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我甚至能夠看到它臉上撕裂的鮮紅肌肉。它笑了好一陣子,突然停下了笑聲,惡狠狠的看著我對我說道:‘你忘了三年前在島上你們三個人是怎麽對我的了麽?’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我開始根本不明白它說的是什麽,還想解釋,它卻不見了。我突然想到,三年前,我們大三的時候曾經很多人去那個島上野營,你我和陳炎曾經做過的那件事情,才恍然大悟,那個女鬼說的還有一個男的,就是你。”


    “等等,我不太明白。”嚴重打斷了宋新的話。“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那個女鬼現在才來報複啊,再說了我們又沒有怎麽樣,不就是打擾了它,不至於要我們死這麽嚴重吧。還有,它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啊?”


    “這我怎麽知道,你去問那個鬼啊?”宋新先是被嚴重問的一愣,之後氣急敗壞的回答道。“不是說鬼魂這種東西會因為挖地蓋房子之類的蘇醒麽?最近正在挖海底隧道,可能和這個有關係也說不定。”


    嚴重想了想,宋新說的也有道理。電視上的確也曾經演過這種橋段,破土動工,驚擾了在地下長眠的鬼魂,然後出來殺人。至於怎麽找到他們三個人的,那就隻有鬼知道了。既然是鬼,那麽自然應該有點超出正常人思考範圍的能力吧,找幾個人的下落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麽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和陳炎?”嚴重繼續問道。“你早一點告訴我們,我也可以做些準備,而陳炎說不定也不會……”


    “你要是沒有遇到那個女鬼,你會相信我的話嗎?”宋新狠狠的瞪了嚴重一眼,似乎對於嚴重有這麽多問題很是不滿。“你一定會和陳炎一樣,笑我做惡夢或者是說我發瘋了。”


    嚴重想了想,宋新說的也是。若是他沒有真的看到那個女鬼的話,一定會笑宋新是瘋子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的。畢竟鬼這種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碰得到的。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對於鬼的概念嚴重還停留在電影電視上那種靠著化妝技術人工製作出來的層麵上。


    “那麽你之後……”


    “我想這件事大概和誰說,也不會相信我的。”宋新歎了一口氣。“那麽既然這樣,我隻好靠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想辦法拯救陳炎和你還有我自己的三個人的性命了。我本來是想,拉著陳炎一起找個地方躲一躲的,可是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就算躲到酒店裏,那個女鬼還是能夠準確的找到我們。每天晚上,每天晚上的下半夜,那個女鬼都會出現在我們兩個的麵前,無論我們是躲在哪裏。當然,這件事陳炎是不知道的,她睡得很香。而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覺,我很怕我一旦睡著了,那個女鬼便會一下子把我們兩個給殺了。”


    “後來我發現,那個女鬼似乎沒有急著要殺我們的意思。它每天晚上都出現,隻是不停的騷擾,恐嚇,嚇唬我,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便動了心思。既然那個女鬼現在似乎還不想動手,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看能不能找到可以逃出生天的辦法,比如說,找到什麽世外高人,會收鬼的道士和尚之類的。”


    “所以你就不吭一聲的走了,留下陳炎一個人蒙在鼓裏?”嚴重雖然很火大,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衝宋新發火的理由了。畢竟宋新失蹤,是為了找到辦法救他們三個人的性命。“可惜,你當時要是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畢竟我也可以幫忙的。你說的那些辦法,我都試過了,那些和尚道士沒有一個能排的上用場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改變的氣勢


    “那倒不一定。”宋新用手提起他洗澡都不摘下來的那個劣質玉佛。“我遇到了一個高人,他給了我這個,說是可以避鬼。我帶上之後,那個女鬼也出現,但是卻不敢靠近我了。我知道,一定是這個玉佛起了作用。那個高人一共給了我三個,我急急忙忙的往回趕,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昨天晚上,我在坐在往回趕的長途車上打著盹,那個女鬼又出現了。那種景象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車上的人有的還有睡覺,而且司機在開車。但是那個女鬼就那麽憑空出現了,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似乎隻有我一個人能夠看得到。我身邊的兩個男青年,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個女鬼衝著我咧嘴一笑,笑的很得意,它對我說,很快了,還有一個就輪到你了。當時我感覺就很不好,連忙跳起來問它是怎麽回事。它得意的跟我說:‘那個女孩已經被我帶走了,下一個是那個男的,接下來就輪到你了。’說完就不見了。當時我的腦袋都蒙了,陳炎一定是出事了,我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沒有趕得上。果然,我一回來,就看到我家被警察的警戒線給封起來了,我就知道,那個女鬼說的是真話,它真的殺了陳炎。”


    “既然陳炎已經死了,那麽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出了陳炎之外,在這個城市裏麵,隻有你和我是最親密的人了,我不能讓你也出事,便趕緊給你打了電話。”


    “可是……”嚴重聽到宋新這麽說,還是很感動的。雖然他們兩個算得上是情敵,但是也是朋友。宋新為了自己的安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自己還一見麵就對他大呼小叫的,有點慚愧。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既然回來了,約我見麵,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還有,你那副打扮是怎麽回事啊,像個變態一樣。”


    “我都半個月沒洗澡了,找你見麵順便洗澡。而且這裏人多陽氣重,那個鬼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對我們不利的,所以這裏是見麵的最好地點。”宋新看了嚴重一眼。“再說了,雖然我知道陳炎是被那個女鬼殺死的,但是那些警察不知道啊。我又不知道陳炎死的時候什麽樣,警察是怎麽定案的,要是說是謀殺,我不是嫌疑最大嘛。那樣的話恐怕我連見都見不到你就被警察直接給帶進去問話了,你就危險了。我跟警察說我是無辜的,陳炎是被鬼殺死的,他們能信嗎?”


    說的也是,這事說出去,恐怕思維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相信的。不過嚴重還是覺得,剛才見麵時候宋新的那副打扮,怎麽看就像是變態。不是露陰癖就是自焚的,要不就是什麽人體炸彈之類的,反而更容易被警察給抓住吧。這家夥要是抓住了,不用審問,先隔離上十天半個月的,渾身上下先從裏到外檢查一遍,看看體內有沒有什麽危險未盡物品之類的,然後再審問個三年五年的。雖然奧運會開完了,這安保標準還是沒變呢,正好快過年了,正嚴打呢。宋新能夠見得到他沒有被警察叔叔請去躲貓貓,嚴重覺得宋新的運氣似乎不像他說的那麽差,甚至還有點鴻運當頭的意思。


    “我兜裏還有兩個這種玉佛,本來打算的是回來給你和陳炎一人一個,就說是我買來送你們的。可惜我還是回來遲了一步,沒趕上。不過雖然陳炎死了,但是我們兩個還活著,這事還沒算完呢。我把玉佛給你,你一定要一直帶著它,能夠避那個女鬼的。”宋新想從口袋裏拿出玉佛來,低下頭才想起兩個人正光著屁股泡在浴池裏麵呢。“你看,我這一陣子被那個女鬼弄得腦子都不好用了,把儲物箱的鑰匙給我,我去給你拿。”


    “不用了吧。”嚴重說道。“等一會兒你泡夠了穿衣服的的時候再給我吧。”


    “別。雖然這裏人多,又是白天,但是誰知道那個女鬼到底能不能白天出來。”宋新說著,從浴池裏麵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免得擔驚受怕的。”


    嚴重看到宋新一直堅持,也沒有再拒絕,揚手將掛在手臂上的儲物櫃的鑰匙扔給了宋新。畢竟是宋新的一番心意,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弄來的,嚴重也不好意思說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有比這更好的呢。


    嚴重覺得,宋新為了自己,離家半個多月,連澡都沒洗過,那麽一定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他決定將他的那條腰帶的事情就不說給宋新聽了,免得宋新尷尬。


    不多一會兒,宋新回來了,跳進浴池裏麵,將一個和他帶著的差不多劣質的玉佛扔給了嚴重。“帶著吧,雖然那個女鬼還是回來糾纏,但是起碼死不了了。”


    嚴重看著手裏的那個玉佛,有點感慨。說實話,這東西你說它是玉佛真的有點不太合適。嚴重覺得這東西要是泡在杯子裏過上一個晚上,估計那杯子的水就該綠了,這佛恐怕就白了。這宋新也不知找的這是個什麽高人,給的這法器這麽不上檔次。嚴重突然覺得自己的那個腰帶比之前看上去順眼多了,起碼這腰帶含在嘴裏不會把舌頭也染綠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也沒說過高人給的東西都是精裝版。電視上不都演過了麽,那些高人,都高來高去的,誰見了也不甩,那模樣一看上去就好像是那種憤世嫉俗想要開飛機撞大樓的恐怖分子,好像全世界都泡了他閨女似地。高人有性格,那麽給的東西恐怕也是有性格,不能隻看表麵現象。


    那個叫做冥曜的私家偵探,雖然模樣看上去不像是高人,但是人家說話做事那叫一個神鬼莫測。誰能想得到一個世外高人能夠帶著一副土氣的黑框眼鏡,在寫字樓上做起了私家偵探,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骨子裏卻是邪惡得不得了的變態大叔蘿莉控。古人不是說了麽,大隱隱於市。這冥曜的確也算得上是高人了,你看人家就不用好東西,上次去事務所嚴重可看到了,這冥曜抽煙都抽二塊錢一包的軟包大雞,這煙給你錢你都沒地方買去。


    若是冥曜知道嚴重是這麽想的恐怕會一頭撞死。那天他煙抽完了,摸摸口袋錢又不多,就去樓下小賣部跟老板說要一盒最便宜的煙。老板看了他一眼,扔出一盒軟包大雞來,把冥曜嚇愣了。小賣部老板看冥曜沒接煙,還以為他嫌貴了,說了一句讓冥曜吐血的話:“七毛的藍金鹿你要麽?還有三盒,不過過期十幾年了。”


    嚴重鄭重的將玉佛帶在脖子上,看這宋新,歎了口氣。“雖然這樣那個女鬼殺不了我們倆了,但是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可不想一輩子身後麵都背著個女鬼過日子。那東西涼颼颼的,吃偉哥恐怕都不管用。”


    “先熬幾天吧。”宋新點了點頭。“我把這個事跟那個高人說了,他說他最近比較忙,等有了空閑的時候,回來幫我們一把的。熬到那個高人來了,我們就可以解放了,陳炎的仇也就可以報了。”


    說到高人,嚴重想起了冥曜,嘿嘿一笑。“我想我們兩個不用熬了。我最近也認識了一個高人,就在本市,我想也許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就可以解脫了。”


    “高人?”聽到嚴重的話,宋新的臉色變了變。“你認識高人?”接著又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嗯,一定是這樣。”


    “嗯?你怎麽了?”看到宋新的表情有些奇怪,嚴重問道。


    “啊,沒什麽。”宋新笑了笑。“看到你沒事,我也大約猜到你也遇到的高人相助了。”


    宋新用手往身上潑著水,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你在哪認識的那個高人,他很厲害麽?”


    “朋友介紹的,是個私家偵探。”嚴重回答道。“說到厲害不厲害我還真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出手。你知道的,昨天晚上本來我是和那個高人約好了要見見那個女鬼,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情擺平的,結果那個女鬼沒來,到了早上我就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說陳炎出事了。”說起了陳炎,嚴重的情緒有些低落。“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昨天我應該給陳炎打電話讓她和我在一起的,那樣的話她就不會……”


    “不必自責了,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宋新揮揮手,打斷了嚴重的話。看上去宋新遠比嚴重看得開,對於陳炎的死,宋新似乎一點也不像嚴重那樣哀哀戚戚的。


    “一會兒我給那個高人打個電話,今晚說不定陳炎的仇就可以報了。”嚴重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一定要弄死那個女鬼,啊不是,是灰飛煙滅。”嚴重想了想,這鬼已經死了,自然不能再死一次,還是換了個詞。


    “嗯,好,我正好也想見見你說的那個高人。”宋新從浴池裏站了起來。“走吧,早點準備一下。”


    就在兩個人就要走出浴室的時候,一個光頭的渾身都是紋身的男人走了進來,和宋新的肩膀裝了一下。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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