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第一個蘇醒過來他低低呻吟一聲舔了舔幹裂帶著鹹味的嘴唇身體裏傳來的劇痛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頭上沉金古劍微弱的閃爍照得他的麵龐忽明忽暗。


    他猛的一個激靈用盡全身氣力高聲喊道:“盛師兄丁哥柔兒——”


    力道用猛胸口炸裂似的劇烈撕扯阿牛額頭冷汗直冒差又昏過去。


    半晌四周還是空寂一片。


    一種莫名的悲傷與恐懼強烈升起阿牛的手在微微顫抖支撐著自己試著爬坐起來。


    阿牛不敢想像那最可怕的結果不顧疼痛又奮力喊道:“盛師兄丁哥柔兒雪師妹墨師妹你們都在哪裏?”


    阿牛的目光急切的搜索隻希望老天爺不會如此的殘忍不會隻留下自己一個人這兒的人可是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兄弟與夥伴。


    終於他現遠遠的有個黑影匍匐在地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心底燃起一線希望那裏倒下的正是盛年。


    阿牛掙紮著朝盛年爬了過去。這段路真是遙遠身後拖曳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每前進一尺都令他氣喘籲籲冷汗涔涔。


    艱難的爬到了盛年身邊阿牛看到師兄的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終於大透了口氣。


    阿牛伸出鮮血淋漓的雙手抱住盛年的肩膀輕輕晃動著喚道:“盛師兄盛師兄你快醒醒!”


    他想為盛年輸入真氣奈何自己此時與一個身受重傷的尋常人無異身上已經積存不起哪怕一一滴的真元隻能焦切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蒼天有眼盛年緩緩睜開眼看見阿牛一張血淚縱橫的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低聲道:“阿牛你沒事吧?”


    阿牛隻知道猛頭也不知其實還可以痛哭或是大笑哽咽著回答道:“我沒事盛師兄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盛年目光裏也閃爍著欣慰問道:“阿牛其他人呢?”


    就聽遠遠丁原微弱的聲音應道:“盛師兄我在這裏!”


    兩人一同舉目望去丁原顫顫巍巍的以仙劍支地起身走了過來。可沒行出十步雪原仙劍的力量已然耗盡“錚”的一鳴煉成劍丸。丁原手上一空身子立刻失去平衡撲通摔倒一路滾到兩人近前。


    盛年與阿牛先是一驚四隻手同時抓住了丁原繼而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三個人緊緊抱作一團身上有了暖意心底更有熱流湧動。


    三人又找到姬雪雁與秦柔將她們一一喚醒。雖傷勢均深入肺腑但至少暫且並無性命之虞。


    可在墨晶處就沒有那麽順利了她獨自躺臥在遠離眾人的地方身上覆蓋著一層冰霜雙頰上有一抹奇異的紅暈流動呼吸雖然微弱可比眾人都來得悠長。


    隻是不論大家如何呼喊墨晶那動人心魄的眼睫毛始終像兩把刷子一樣在蒼白的臉上劃出兩道驚人的黑線眼睛卻不肯睜開半分。


    姬雪雁同為女性少了些拘束伸手搭在墨晶右腕脈搏上觸手猛地一激靈一縷從墨晶體內滲出的寒氣透過手指竄入姬雪雁體內攪得經脈格外的難受。


    丁原見狀不對趕緊問道:“雪兒有什麽古怪麽?”


    姬雪雁收回玉手蹙起秀眉道:“是很奇怪墨姑娘的體內好像藏著一道寒氣盤踞心脈甚為棘手。”


    阿牛道:“會不會是剛才激戰時侵入她體內的魔氣尚未退盡此刻又乘虛而入?”


    大夥兒誰也不能肯定。


    盛年默默無語探手再握住墨晶的玉腕低哼一聲激起丹田裏所有的潛能輸出一絲真元。如果往日他隨手一掌就可轟出浩蕩如海的罡風那麽此際這一絲真元其實連溪也算不上。


    墨晶嚶嚀醒來錯愕的現周身五人都怔怔的盯著自己。她摸摸自己的臉詫異道:“盛師兄你們都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盛年望著墨晶原本晶瑩清澈的眼眸裏一閃一滅的殷紅血光臉上難掩憂色問道:“我們都沒事。墨師妹你可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


    墨晶體察了一會兒露出璀璨的笑容道:“我很好隻是全身沒有氣力胸口也有冷。”


    姬雪雁取出一枚朱紅丹丸道:“墨姑娘這是靈空庵的療傷聖藥甘露還生丹你先服上一顆。”


    墨晶並沒有接道:“多謝你了雪兒姑娘。我不礙事還是讓與秦姑娘吧。她的傷一定比我更重。”


    姬雪雁道:“墨姑娘咱們都已經服用過這一顆是特意留給你的。”而事實上甘露還生丹何等珍貴姬雪雁身上也不過僅攜帶三粒而已為了救醒昏迷的秦柔已用去一顆剩下的卻是誰也不願意獨享。


    墨晶不再拒絕服下靈丹一股熱流生津流轉身上冰冷的感覺稍稍好了一但這股熱流剛回轉到心脈就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生生擋回。墨晶低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姬雪雁急忙用絹帕為她擦拭驚異道:“怎會這樣?”


    墨晶急促的喘息雙頰嫣紅勝似火炭斷斷續續道:“我——不知道隻是胸口悶——像裂開一樣。”


    話剛完眸中妖豔的紅光驟然亮起冰寒的氣息席卷全身經脈蒸騰起一蓬若有若無的血霧。


    盛年心中震顫再顧不得沉穩一把抓住墨晶纖細的手問道:“墨師妹你怎麽了?”


    “哼——”一縷魔氣破體而入震得盛年胸口窒悶仰麵摔了出去。


    眾人正在錯愕間墨晶的嬌軀緩緩飄浮起來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焰玉容冰冷如霜那蒼老的聲音又在眾人耳畔響起道:“娃兒你們得意得太早。老夫既稱萬劫自能曆萬劫而不亡隻要有一縷元神不破老夫便能就地重生!”


    秦柔失聲叫道:“萬劫天君他居然還沒有死!”


    天曉得以伏魔六劍與平亂訣至最高境界合六人所有的力量轟擊竟也未能除去這個老魔頭。


    難怪數萬年前那麽多的上仙與散仙也殺其不死老魔總能憑著一線生機遁逃蟄伏於數萬年後重新再造殺劫。


    丁原深吸一口氣就聽到一慟大師的聲音道:“丁施主萬劫老魔已是不死不滅的金身除非能以《玉牒金書》鎖住他全部元珠再行轟殺否則斷無他途。”


    丁原恨恨道:“老和尚到這時候你還什麽風涼話?《玉牒金書》已被你煉化丁某根本無法祭出。不然又何至於苦戰到現下的局麵?”


    一慟大師沉默下去。


    低空中墨晶的雙臂向兩側舒展慢慢舉起萬劫天君的聲音冷冷響起道:“死?老夫很快就會讓你們嚐到死的滋味!”頭的血海隆隆鼓動射下八十一縷血色光束將墨晶籠罩在中間。


    姬雪雁道:“不好這老魔又開始吸收地煞陰氣需得趕快阻止他!”


    丁原苦笑著搖頭好像不知道該什麽。再看盛年的表情矛盾與痛苦交織令他一向剛毅的臉微微變形。姬雪雁暫態明白萬劫天君抓住的是大夥兒的致命弱。


    他現在占據了墨晶的身體要想殺他先就要殺死墨晶。


    姬雪雁的玉容由於憤怒而變得通紅厲聲叱道:“萬劫天君你也忒卑鄙了有本事便離開墨姐姐的身體咱們不死不休再戰一場!”


    墨晶哈哈笑道:“老夫做事豈會任由你這個娃兒左右?你們不是想殺老夫麽隻管上來!”


    阿牛握著沉金古劍手在顫抖心中已是非常的憤怒眼睜睜的瞧著萬劫天君肆無忌憚的吸納著地煞陰氣卻不敢輕舉妄動。


    萬劫天君的魔功在不斷恢複眾人卻已經基本失去再戰之力萬劫天君魔功稍複之時即是眾人滅之刻!


    墨晶的意識被狂湧的寒流一一滴的吞噬但她依然執著地感受到眾人的無奈與悲憤。


    萬劫天君張狂得意的笑著眸中卻泛起清淚凝聚成珠泫泫欲滴。墨晶在掙紮斷斷續續裏腦子裏浮現起許多的往事。


    人的記憶應該是連續的可往事為什麽會被截成許多殘缺不齊的片段?


    師父師父曾經愛憐自己猶如己出;耿照他的臉為何變得如此猙獰又怎會和師父一起變得滿麵血汙?是誰害的他們?


    “墨晶盛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是誰人在叫不會師父不會這麽對自己可那個淒厲的聲音當真好熟悉……


    盛年?哦對了還有丁原跟他們在一起自己感覺好安心。唔丁原還曾經恨過自己後來又怎會對自己好起來的呢?


    唔頭好痛有許多事情自己怎會想不起來?那又是誰?像個尾巴似的一直綴在身後的孩子蟄兒!他在叫我姑姑呢嗯不是是叫我師娘。


    幸福總是來得不知不覺為什麽不管你是不是舍不得又急匆匆的到了該是再會的時候了?


    萬劫天君的笑聲久久不歇蔑視著下麵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五個年輕人。沉甸甸的鼓已經敲響死神邁著碎步緩緩而可見的逼近。


    突然墨晶的神色劇變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第一次他露出了恐懼之色。墨晶完美無瑕的麵龐上充滿了驚駭可是從那雙閃爍紅色光焰的眼眸裏重重的魔意之後隱隱約約流露出聖潔的光芒。


    萬劫天君低吼道:“臭丫頭你想幹什麽快住手!”


    盛年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他仿佛看到墨晶向自己投來戀戀不舍的一瞥她想什麽她想告訴自己什麽盛年全身變得僵硬他沒意識到自己在搖頭他隻知道自己向墨晶衝了過去。


    “砰——”一團紅光從墨晶體內炸裂開鼓蕩的罡風嗚咽哀鳴八十一道光束幻滅不見一蓬血紅的光影不甘的從光霧裏脫出。


    殘留的最後思緒裏墨晶奇異的看見盛年向自己張開堅實的臂膀還有衛驚蟄騎在樹杈上花臉上滿是歡喜的笑容正向自己揮手——雪白的身影頃刻消融斷裂的心瑩仙劍隻剩下不到半尺無力的墜落。


    盛年雙目充血腦海裏一片空白用盡全身的力量吼道:“晶兒——”


    可是一切都結束了除了流散的光霧他再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叮當”一聲心瑩仙劍落到地上悲鳴慟天。


    丁原悲聲長嘯目光透過彌漫的光霧牢牢鎖定在那一蓬脫出的血紅光影上萬劫天君!


    失去墨晶肉軀庇護老魔的元神正向著上空的血海奪路而逃。一旦投身其中那果真似龍歸大海再難找尋。


    丁原的心冰冷到極致揚手抖開雪原仙劍。如果墨晶能夠自爆元神迫出萬劫天君那麽自己為什麽就不能付出同樣的代價與這老魔最後的一縷元神玉石俱焚!


    他一催仙劍體內剛凝結的一真元流轉身形射向萬劫天君。忽然聽見一慟大師低低的聲音道:“阿彌陀佛丁施主老衲該走了。”


    丁原一怔丹田裏爆出一股氣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頓時什麽也看不見。耳朵裏就聽見“砰”的一響在上空炸開萬劫天君的厲嘯戛然而止。


    丁原真元用盡身軀猛地變沉從十數丈的高空摔落剛好砸入姬雪雁懷中。


    姬雪雁雖然接住丁原的軀體卻未能完全卸掉直線墜落帶來的衝擊力一個趔趄坐在地上觸動斷骨之處一口鮮血猛噴出來臉色更是泛青。


    依稀裏一條銀白的飄帶閃耀著奪目金光糾纏著一慟大師與萬劫天君的元神冉冉升向無涯血海。


    隨著金光漸濃那兩人的元神已被煉化得模糊淡漠直至融入血海。這也是丁原最後一次看見《玉牒金書》。


    五人相互攙扶久久的抬頭觀望直到《玉牒金書》最後一抹光輝消失。


    阿牛問道:“丁哥剛才你祭出的便是《玉牒金書》麽?”


    丁原頭思緒深陷於一慟大師的死所帶來的震撼中尚不能自拔。


    秦柔鬆口氣道:“這老魔終於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再過幾十萬年又會活過來!隻可惜墨姐姐她——”


    各人心中黯然盛年沉默無語緩緩俯身拾起半截心瑩仙劍。墨晶走了這是她唯一留存世間的遺物。


    劍斷人亡一縷香魂如今不知飄往了何方。在另一邊的世界裏但願她不會再忍受那麽多的苦經曆那麽多的難。


    丁原與阿牛一聲不吭的走到盛年身邊各自伸出一隻大手握緊他的肩頭。盛年隻管目光呆呆的凝視著心瑩一滴虎淚無聲無息的溢出眼眶滴在了蒙塵的半截仙劍上。


    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丁原張張嘴卻想不出自己該什麽阿牛腦子裏更是一片懵懂隻是機械的用手拍著盛年肩膀好似安慰傷心的孩一般盡管知道這其實根本於事無補。


    盛年悶哼一聲嘴角邊鮮血溢出偉岸的身軀晃了晃向後栽倒下去。迷迷糊糊裏聽見丁原、阿牛等人的呼喚眼前卻看到了那一抹潔白無瑕的雪衣飄在深深紫竹林裏。


    直到兩日後盛年才從昏迷中醒來。


    他睜開眼時就瞧見床邊的椅子裏坐了一位素服少女似在垂假寐。


    盛年嘴唇翕動低聲叫道:“墨師妹——”


    素服少女聽著盛年的呼喚一醒抬頭玉容一樣的無限嬌好卻是秦柔。


    盛年一愣陡然想起昏迷前的情景眼睛重又合上心中空空蕩蕩從此以後再無著落。


    耳中聽到秦柔溫柔的聲音道:“盛大哥你醒了可感覺好了一?”


    盛年木然頭探出右手在身邊尋摸卻什麽都沒抓到。


    秦柔問道:“盛大哥你想要找什麽東西麽?”


    盛年輕輕道:“劍墨師妹的劍——”


    秦柔急忙從盛年的枕邊取出半截心瑩仙劍交在盛年手上安慰道:“盛大哥你莫要太難過了。墨姐姐定也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好好活著。”


    盛年接過殘劍無力回答。


    他撐起來靠在床頭左手輕輕撫過劍刃兩眼中空空茫茫。手指上鋒利的劍刃劃破肌膚將殷紅的血絲浸潤在仙劍上盛年感覺不到火辣辣的疼痛他想回憶卻不知該從何處開始。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縷清風帶著紫竹林的清香與芬芳吹進了竹廬。


    丁原與阿牛走到床前叫道:“師兄!”


    盛年“哦”了聲如從神思遊離中被喚醒望著勝似血脈相聯的兩位師弟勉強笑了笑問道:“你們兩人都沒事了吧?”


    丁原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盛年割破的手指暗自喟歎一聲。他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回答道:“我和阿牛已經沒一問題了。農老爺子昨日已趕到翠霞山察看了你的傷勢隻是急火攻心所致調養休息幾天就好。”


    阿牛附和道:“是啊是啊盛師兄你不曉得這兩天翠霞山有多熱鬧。天6眾多門派的掌門和長老都有趕來都已被淡一師伯接到了翠霞觀。紫竹軒外有曾師叔祖守著幾天來也算清淨。”


    盛年隻靜靜的聽著就像這些事情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什麽話也不。


    丁原眼珠一轉接著道:“盛師兄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昨日農老爺子又檢查了我體內的仙靈朱果火毒卻現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是《玉牒金書》的作用。他為我苦心采摘的數十種草藥卻是白費了。”


    盛年精神一振道:“丁師弟這是真的?”


    阿牛做證道:“丁哥的全都是真的我們大夥兒也高興得不得了。雪兒姑娘還痛哭一場呢嗬嗬咱們大夥兒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盛年拍拍丁原的手背欣慰道:“這就好你若真有三長兩短我怎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的托付之情?”


    丁原見盛年終於開口話了趕緊道:“盛師兄明天就是師父的忌辰。你可得趕緊振作起來咱們還等著和你一起去拜祭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盛年道:“丁師弟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挺過去。但現在我特別想一個人能獨自的安靜片刻。”


    丁原不動徐徐道:“盛師兄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和體會。不過我們誰都不希望你這樣強忍著克製自己的傷痛。男子漢大丈夫真情真情率性而為有什麽跨不過去的檻?”


    阿牛從腳旁拎起一壇酒道:“盛師兄我和丁哥帶得三壇好酒來。咱們一人一壇就喝個一醉解千愁如何?”


    丁原見盛年沒有反應自己也拎起一壇拍開封泥道:“盛師兄這可是酒司徒的得意之作我拜托畢虎好不容易才弄來了三壇。嘿嘿你放心老賊頭留下了足夠的銀子這回絕不是白拿。


    “來咱們兄弟痛痛快快暢飲一回什麽天塌地陷全都不管了!”


    盛年沉默依舊慢慢的接過了阿牛手中的酒壇打開了封泥雙手舉起放到嘴邊仰灌入愁腸。


    火辣辣的汁液燒灼著他的喉嚨悄然化作相思淚水。虎目中盈盈淚光閃動順著雙頰滾滾滴落。


    阿牛與丁原各自仰頭飲盡壇中烈酒有那豪氣與愁苦盡付諸在這濃濃烈酒中。


    盛年喝幹最後一口放下酒壇長出一口氣。道不盡的思憶悲傷記不清的前塵過往曆曆在目譬如昨日。


    窗外忽然飄來悲愴豪放的歌聲撞擊屋內每個人的心頭:“生何歡死何懼?世事冷暖醉裏真白雲蒼狗夢中花。求不得百年毀譽;舍不去一世多情。直擎天劍斬鬥牛揮袖雲山我自往不留塵與土——”


    失去的人與事不能再擁有每個人一生中總會經曆起起落落、生離死別活著的人總歸要堅強的走過來不向命運低頭更不會迷失自我。怨天尤人者徒換自暴自棄的歎息而已。上蒼眷顧者必自強不息。


    歌聲漸漸遠去至不可聽聞盛年沉聲道:“丁師弟阿牛秦姑娘我想去看一眼墨師妹的屋子。”


    阿牛搶上一步想攙扶盛年卻被他搖搖頭推開。


    盛年高大的身影依舊魁梧孤獨的走在最前頭。


    推開墨晶平日寄居的屋門裏麵的家具物品一如既往收拾得一塵不染好像主人從來沒有離開一般。


    秦柔跟在盛年身後輕聲道:“這幾日蟄兒一直在用心打掃他有一天也許墨姐姐還會突然回來的——”到這裏鼻子一酸淚水又不爭氣的滑落。


    盛年走到梳妝枱前上麵墨晶慣用的木梳還放在她平日擱放的位置。


    他雙手抓著桌邊維持住自己的平衡依稀從銅鏡中看見了伊人的靚影。


    卻聽見屋外衛驚蟄驚喜的聲音在叫道:“墨姑姑是你回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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