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四人坐定緩緩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祭出各自元神頭的星陣驀然一亮幻出一蓬金色光華四人的元神徐徐融入其中消失不見片刻之後金光淡去又恢複了原來模樣。


    無怨大師得雖是簡略也耗費了不少工夫桑土公等人滿臉的驚異都聽得呆了。


    姬雪雁花容慘澹低聲問道:“大師照您的話來丁原與我爺爺他們萬一不能參悟大乘佛境中的奧妙真諦很有可能便永世不能再回來?”


    無怨大師安慰道:“女施主不必太過擔心以敝寺一執師叔的神通再加上蘇真施主、農老施主與姬施主的絕高修為定可無虞。依貧僧揣測他們找到丁施主回返此間僅是時間長短問題。”


    姬雪雁怔怔望向丁原與姬別天的肉身驀地一搖頭毅然道:“不行我一定要進去找他們!”


    無怨大師趕緊勸阻道:“女施主萬萬不可!大乘佛境非同兒戲連貧僧都不夠資格擅入你何必再去冒這樣的奇險?”


    姬雪雁幽幽一笑心裏想著的卻是即使今生入陣不得再出但求守在丁原身邊也可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但這般女兒家的羞人心事自然不能告訴旁人。


    石磯娘娘也勸道:“雪兒妹子大師的話不無道理。萬一你進去了丁哥他們正好安然回轉卻不是還需多費一道周折再進去找你?”


    姬雪雁剛想回答身邊盛年忽然沉聲道:“雪兒姑娘你留在這裏進去找丁師弟的事交給我就是。”


    著大步走到正中處朝無涯大師躬身抱拳道:“方丈慈悲請容允弟子入內找尋丁師弟!”


    無涯大師見是盛年於是轉頭望向淡怒真人。


    淡怒真人低聲道:“盛師侄已經有這麽多高手入內解救丁原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盛年恭聲道:“先師生前曾將丁師弟托付弟子照料現今他老人家駕鶴西歸弟子更有維護丁師弟生死安危的大責萬一他有所閃失弟子焉能有麵目再見恩師於地下?求師伯與方丈大師成全!”


    淡怒真人與無涯大師對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無涯頷道:“盛施主你去吧萬事皆講求一個緣字不定這回真會是你找著丁施主攜手出陣。”


    盛年喜道:“多謝大師!”他又向淡怒真人一禮道:“師伯弟子去了!”


    淡怒真人木無表情隻淡淡道:“盛師侄多加心。”周圍屈痕等人也紛紛為他鼓勁。


    盛年謝過眾人盤膝在姬別天身旁坐下忽聽到背後墨晶輕喚道:“盛師兄!”


    盛年回頭就見墨晶滿臉的千言萬語最後僅僅低聲道了句:“心!”


    盛年向她微笑頷徐徐合上雙目須臾元神祭出冉冉升上半空融入了星陣之中。


    盛年才去不久無癡大師突然從法陣裏登上三樓快步走到無涯方丈近前聲稟報道:“方丈師兄漠北上百位魔道高手從山門攻入大叫著要踏平本寺解救丁施主一正師叔正率領眾弟子奮力抵擋還望師兄前去坐鎮。”


    屈痕一抖袍袖道:“這些漠北魔道高手也太胡鬧就算感恩於丁賢侄昔日救護之情又何至於要動粗夜襲?無涯方丈屈某陪你同去瞧上一瞧。”


    其他幾派的宿老也不約而同的站了出來畢竟雲林襌寺與他們分屬同道總不能冷眼旁觀讓那些魔道妖孽在寺中肆虐逞凶。


    無涯大師沉吟道:“多謝諸位施主援手之德。無怨師弟你協助水仙子在此護法不論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擅自離開其他的人若想留下也是最好不過。”


    當下眾人自動分成兩撥無涯大師率著屈痕、淡怒真人與蕭浣塵等人下了承天壇。水輕盈與無怨大師則領著其他十餘人留在了此處其中自然包括後來的姬雪雁與桑土公、墨晶、農冰衣等人。


    無涯大師等人趕到戰場時古大先生率領的漠北上百精英高手已經逼近到大雄寶殿附近。


    幸虧一正大師及時出現眾僧又早有防備這才堪堪穩住陣腳與對方形成纏鬥僵持之局。


    無涯大師見數百人在大雄寶殿周圍亂戰一團也分不清究竟是哪方略占上風更找不到古燦等漠北魔道魁的蹤跡。他白眉微微一蹙運氣高聲頌道:“阿彌陀佛貧僧無涯請古燦古施主出麵一敘!”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悠悠回蕩在滂沱雨夜裏竟蓋過了頭叱吒的隆隆雷聲敵我雙方的人馬均是一怔漸漸停下了打鬥回歸到各自陣營。古燦從人叢中一閃而出身後跟著尤怨、厲飆等一幹人個個血染征衣麵色陰沉。


    古燦手提一雙明晃晃的金鉤縱聲笑道:“無涯方丈我們打了半宿總算等到你出麵了!”


    無涯大師沉聲道:“貧僧對施主的盛名早有耳聞但敝寺與漠北相距不下萬裏之遙素來無有恩怨糾葛施主為何興師動眾犯我雲林?”


    古燦嘿嘿道:“無涯方丈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數日前古某已經放出話來隻要貴寺放還丁哥我等立刻掉頭就走絕不生事。不然便隻有刀兵相見用拳頭討個公道!”


    無空大師皺眉道:“丁施主因涉嫌殺害敝寺一愚師叔才會被囚禁在寺內明日公審之後自會有一個水落石出諸位不等結果出來便妄動刀兵侵犯佛門淨地豈不過於唐突?”


    古燦哼道:“丁哥是人中英傑何必去殺死一個退隱多年的老和尚?這定是你們雲林襌寺對他懷恨在心才有意陷害!退上一萬步來即便是丁哥所為那又怎樣?在古某心中他的性命可比你們這些臭和尚值錢萬倍!”


    一正大師搖頭怒道:“古燦你休要胡言亂語。丁原的性命固然寶貴可我雲林禪寺若幹修行弟子的性命也絕不比他低賤半分!你若能幡然省悟主動罷手今夜老衲便不再追究。否則定讓你明白我佛門淨地絕非爾等肆虐橫行之地!”


    古燦在震天驚雷響聲中放聲狂笑高聲道:“一正大師你不妨問問古某身後的數百兄弟他們今日既然來了有哪一個是會貪生怕死的?”


    漠北群雄聞言齊聲高吼道:“救出丁哥踏平雲林襌寺!”


    無涯大師見此聲勢明白古燦等人絕難善罷甘休他低聲喝道:“眾僧聽令結成大日如來陣圍困來犯之敵!”


    群僧轟然應諾一百六十名黃衣棍僧腳步遊走如同龍行蛇轉瞬間結成十座大陣將漠北魔道上百高手圍困在了中央。其他的弟子則在無空、無癡等高僧率領下守住周邊與各陣遙相呼應。


    漫天風雨裏棍影如山湧動跌宕一個個人影好似波濤洶湧起伏十座大日如來陣同時動端的氣勢驚人撼天動地。


    饒是此來的漠北高手莫不是桀驁凶悍之輩見此陣勢也不由心驚情不自禁的朝著中間收縮聚攏。


    尤怨揮舞手中鐵戟大聲叫道:“一群裝神弄鬼的禿驢有何可怕?兄弟們跟著老子衝啊——”


    率先躍將出去直殺向對麵的一座大陣。


    古燦心中頓覺不妥雖然己方的人馬各自修為均屬了得可畢竟是臨時湊合在一起全無配合陣法可言。像方才那樣亂戰一氣也還罷了一旦雲林襌寺眾僧結成陣勢免不了要吃虧。


    他本打算穩住陣腳先觀察片刻再做應對之策奈何尤怨已經衝了出去再想把他叫回來也是不及。


    那些尤怨屬下的戮情崖部眾一見山主衝了上去惟恐他孤身一人寡不敵眾也忙不迭的跟進過去。


    其他的各路漠北人馬見狀誰也不甘落於人後被人痛罵膽怕死紛紛鼓噪向四麵出擊。


    古燦無奈之下隻好縱聲挑戰道:“無涯方丈可有膽識與古某一決雌雄?”


    一正大師喝道:“敝寺掌門何等身分焉能與爾等這般邪魔歪道動手過招?姑且由老衲來陪施主走上幾合!”


    他聲到人到手中禪杖恰似驚濤拍岸卷起一路雨珠轟將過來。古燦一驚心知以修為而論這老和尚較之無涯大師尤有過之當日丁原拾掇他也費了不少的氣力以自己一人應對也未必是其對手。


    可是周圍的部屬同道都已陷入苦戰難以援手況且他好歹也是如今的漠北第一人斷不能不戰而退丟了顏麵。


    眼看禪杖砸到古燦聚起丹田魔氣雙鉤鏗鏘鏑鳴交叉上舉“當啷”鎖住杖身硬是實打實的接下了一正大師的全力一擊。


    一正大師低咦一聲禪杖一撤從雙鉤中脫出道:“難怪施主敢口出狂言果真有些斤兩。如此便再吃老衲一杖!”


    古燦有苦難言他被一正大師的禪杖直震得雙臂麻兩腳陷入泥地近半寸胸口更是氣血翻騰窒悶無比。還不等喘息過一口氣對方的禪杖掛著浩蕩風聲再次轟落勢頭比起前次有增無減。


    古燦明白自己在功力上稍有不如於是揚長避短施展鬼魅一般的身法晃到一正大師身側雙鉤一高一低掃向對方。


    一正大師手腕翻轉重逾數百斤的禪杖竟輕若燈草倏忽收回堪堪擊在雙鉤上“當”的崩開古燦的反攻。


    古燦腳下不停借力翻飛到一正大師身後淩空雙鉤劈落快逾奔雷。


    一正大師右手拄杖身形屹立不動左掌朝上一番捏攥成拳轟出一股浩然罡風直如石破天驚卻是他拿手絕技“阿難明拳”。


    古燦人在空中不可思議的偏轉重心化作一羽蒼鷹翩然飛退雙鉤在胸口舞出團團金光封住門戶。


    “嗤嗤”真氣激撞聲不絕好不容易化解了對方的這記重拳。


    兩人棋逢對手各有擅長數十招間難分伯仲漸漸進入忘我之境全不理會身外戰況隻一意注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以期能破敵奏凱。


    可漠北群雄這麵的情況逐漸變得不妙起來。


    果如古燦所擔憂的那樣倘若單打獨鬥這些人誰也不至於輸給雲林眾僧但對方仰仗著大日如來陣法的無窮威力尾相應徐徐推進碾壓常常形成以多打少、以少圍多的有利局麵不知不覺裏占據了上風。


    反觀漠北群雄卻各自為戰散亂在上百丈的方圓裏或者孤軍奮戰或者三五成群卻總難形成默契被雲林襌寺的僧眾輕而易舉分割包圍個個擊破。


    好在這些僧眾得著無涯大師的法旨盡力手下留情不傷及性命否則這片刻的工夫不知有多少人要血流成河。


    屈痕等人佇立在無涯大師身旁見此情形漸漸放下心來微笑道:“雲林的大日如來陣果然名不虛傳短短這工夫已經大占上風。照這勢頭貴寺當可穩操勝券。”


    無涯大師沉吟道:“阿彌陀佛屈施主有所不知縱然此戰敝寺大獲全勝可傷亡的弟子卻不知凡幾?況且這些漠北魔道高手隻為解救丁施主而來卻白白在此枉送了性命也著實可悲可歎。”


    蕭浣塵搖頭低歎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除非大師放他們上承天壇親眼瞧上一瞧否則古大先生等人萬難罷手。”


    想到自己去年還曾與古大先生等人並肩作戰闖出幽明山莊今夜卻是敵我分明幹戈相向蕭浣塵心頭也頗是壓抑。


    屈痕道:“蕭掌門怕隻怕給他們看了也一樣沒用這些人立意今夜一定要救出丁賢侄這樣的條件無涯方丈又如何能答應下來?否則你我也不必在此苦候明日的公審了。”


    正著話夜空中驀然響起一記驚天動地的呼嘯聲自遠而近仿佛神龍翔空。


    淡怒真人麵色微變低喝道:“冥輪老祖!”


    眾人急忙抬頭觀望數十丈的高空裏一道耀眼金光如同劈開夜幕的天神雷刀彈指而至。


    年旃神威凜凜催動著九寶冥輪已到了大雄寶殿上空。


    與此同時四周喊殺之聲震天響起從東西南北四麵八方南荒數百高手在雷公雷婆、唐森等人的率領之下蜂擁而來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衝破雲林襌寺周邊防線鋒芒直逼近前。


    尤怨精神大振高聲喝道:“兄弟們住南荒的同道已經殺到這些禿驢支撐不了多久啦!”


    他喊聲一出卻現應者寥寥原來周圍的十數名同道與部眾大多或死或傷還有的給人了穴道躺倒一旁不能回應真正還在陣內苦戰的居然隻剩下了三兩人而已。


    尤怨一凜周圍的雲林眾僧同樣也知道了南荒群豪來襲的消息為避免腹背受敵齊齊加緊了攻勢令他更難抵擋。


    不過三兩招間身邊碩果僅存的兩名漠北魔道高手紛紛中招失去再戰之力十六名黃衣棍僧聯成一線壓將上來。


    尤怨奮盡全力勉強蕩開左右兩麵的攻招可對於背後砸落的兩根銅棍卻再無還手之力。


    他凶性大暗道:“老子就算死在這裏也要多宰幾個禿驢賺個夠本!”


    當下也不管背後的要害揮動鐵戟合身撲向麵前的三名棍僧奈何對方早有防範如山的棍影織成一堵銅牆鐵壁令他寸步難移反被迫往後退去。


    眼見那三根銅棍就要轟在尤怨背脊之上半空裏驀地飛過兩隻鋼輪掛著刺耳難聽的金石鳴響“叮叮叮”三響撞開了銅棍。


    尤怨一怔就見雙輪劃過一道弧線回返主人手中商傑率著十多個南荒高手齊齊殺到護翼在他左右。


    尤怨急忙穩住門戶喘息道:“姓商的老子死在那些禿驢手中不正好為你大哥報仇麽?你救老子做什麽?”


    商傑冷冷道:“一碼歸一碼你若現在就被這些禿驢宰了明日午間我在十裏亭卻去等誰?”


    尤怨嘿然一笑道:“好!就憑你這句話尤某明天爬也要爬到十裏亭去!”


    商傑雙輪飛舞招架著眾僧的攻勢低喝道:“少廢話先活過今夜再!”


    尤怨揮動鐵戟擋住側麵襲來的一記僧棍站在商傑身旁兩人輪戟並舉接下了將近一半的攻勢頓時重新挽回了戰局。


    南荒的數百高手這一加入形勢立時開始逆轉人數上盡管雙方差不太多可實力上居然是漠北與南荒的聯軍略占優勢。


    畢竟這些人個個都稱得上是當地的一方凶頑要論舍命死戰雲林僧眾可就差他們太遠了。


    幸好十座大日如來陣如同中流砥柱力戰不亂這才堪堪抵擋住對方瘋狂的反撲。


    年旃落在大雄寶殿的飛簷上手裏轉動金輪睥睨腳下拚死的搏殺戰況大聲喝道:“雲林襌寺的禿驢們聽著趕緊把丁原給老子用八抬大轎送出來。他若安然無恙也就罷了要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子就把這破廟拆個稀巴爛!”


    莫現在雲林襌寺無法將丁原送出就算能夠年旃如此咄咄逼人的口氣任誰也受不了。


    蕭浣塵一聳劍眉道:“年老祖天6無人不知閣下與丁原過命的交情但你也不能因此便肆意妄為凡事總需講個道理、分寸。”


    年旃怪眼一翻道:“老子就是道理手中冥輪便是分寸你若不服隻管上來受死!”


    蕭浣塵再好的修養臉上這下也掛不住一抱拳道:“既然老祖這麽蕭某隻有獻醜了!”


    他一騰身形反手撤出仙劍直奔年旃而去。


    冷不丁半路裏殺出一個肥頭大耳的白胖和尚笑嘻嘻的擋住去路道:“蕭掌門別來無恙啊?有道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咱們可不是又見麵了麽?”


    蕭浣塵定睛打量來人皺眉道:“唐大師你這是何意?”


    唐森一揮手裏的銅棍繼續笑嗬嗬道:“當然是替老祖接下此陣。想我家老祖威震南荒垂名百多年連紅袍老妖都被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蕭掌門就憑閣下的修為還不配與我家老祖過招不如就讓貧僧陪你玩玩如何?”


    蕭浣塵似笑非笑道:“唐大師你溜須拍馬的功夫可大有長進啊?”


    唐森老臉不紅笑道:“過獎過獎在下隻知為老祖效力盡忠旁人怎麽卻是管不得的。蕭掌門你想挑戰老祖先得過貧僧這關!”


    蕭浣塵剛要回話孰知對方抽冷子一棍橫掃過來他趕忙飄身躲閃驚出一身冷汗。唐森得理不讓人一套愁雲慘霧棍風雨不透將蕭浣塵圍在中間狂轟亂炸。


    可憐燕山劍派掌門修為絕不遜色於唐森卻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二十招裏隻剩下招架之功難以還手。


    那邊雷公雷婆也相繼出手纏上淡怒真人以二打一不落下風。屈痕見狀唯恐淡怒真人吃虧飛身出劍打算應援。


    年旃從飛簷上一晃而至冥輪幻化出層層金濤罩住屈痕頭狂笑道:“無涯禿驢你也一並上來吧。光一個屈掌門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


    無涯方丈深知年旃此言非虛遙想當年翠霞一戰這老鬼頭呼風喚雨縱橫睥睨將一座坐忘峰幾乎攪得底朝天若非羽翼濃及時出手攔阻後來也未必會有兵敗受困潛龍淵的事了。


    而今他甫一複出即逐走紅袍老妖坐鎮南荒聲勢之隆直追魔門三宮。屈痕修為盡管為正道翹楚一流可論單打獨鬥多半是要吃虧。


    聽得年旃放出話來無涯方丈手握碧玉禪杖低頌佛號道:“年施主貧僧多有得罪了。”


    他騰身來到屈痕身旁兩人盡獻絕活敵住年旃。不料老鬼頭在潛龍淵裏幽禁了那多年卻不是白過的。


    更因為肉身重塑不畏尋常刀兵不啻如虎添翼越強橫數十招內冥輪呼嘯翻飛壓得兩大正道掌門透不過氣來。


    無涯方丈咬牙苦戰心想一慟師叔不知為何突然失蹤不見一連數日了無音訊。


    若有他在年旃豈能逞凶又哪會有眼前的被動難堪?可現在想什麽也都是白搭惟有打足了精神與年旃周旋。


    暴雨越下越大匯集在地上的積水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不斷灑落的鮮血似乎這雨珠裏都泛起了殷紅的光芒。


    近千正魔兩道的高手精英圍繞在大雄寶殿附近拚勁死戰局麵之慘烈猶勝於兩次翠霞之役不由讓人依稀想起了婆羅山莊。


    可正在此時承天壇方向卻響起了一聲沉悶轟鳴重重敲擊在每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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