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秋雲緩緩走到紀玉樹身邊,目光平靜的掃視眾人。


    湯家眾人,集體陷入沉默。


    而院內的那近百名賓客,也是各自瞪大眼睛不敢說話。


    畢竟,陸楓這個名字,在江南市,實在是太有名了啊!


    哪怕不說家喻戶曉,那也是如雷貫耳。


    除非是那種消息極其閉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才會不知道陸楓是誰。


    所以如果湯秋雲跟陸楓真的摒棄前嫌,那湯秋雲的地位,在江南市絕對是站在巔峰啊!


    一時間,湯家眾人有些發愣。


    更是有很多人,甚至忍不住要上來跟湯秋雲說好話。


    因為,隻要能跟陸楓沾上哪怕半點關係,他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你撒謊!”


    湯秋雲的大姐單手叉腰,冷哼一聲說道。


    “不用拿陸楓來壓我們!”


    “我告訴你,這裏是湯家,陸楓再厲害,也管不到我們湯家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跟陸楓有點關係,就可以牛起來了,你是不是撒謊,還不一定呢。”


    她的這番話,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


    湯秋雲當初跟陸楓鬧崩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可陸楓跟湯秋雲一笑泯恩仇的事情,卻是根本無人知曉。


    此時湯秋雲信口開河,根本讓人難以相信。


    “信也好,不信也罷。”


    “不用爭吵了,趕緊讓老太太走吧。”


    湯秋雲冷笑一聲,微微擺手說道。


    中年婦女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開口說道:“湯秋雲!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那陸楓怎麽說,也算是你的女婿,老太太出殯,他為什麽不來?”


    “你不是說你們和好了麽?你把陸楓叫過來,我們就相信!”


    “對!把陸楓叫過來再說。”


    “如果真的和好了,那陸楓也得管老太太叫一聲姥姥!”


    “老太太出殯,他怎麽能不過來?”


    湯秋雲微微皺眉,隨後說道:“陸楓有事情要忙,所以過不來。”


    “放屁!有什麽忙的?”


    “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明白,你湯秋雲就是個白眼狼!”


    中年婦女猛然上前,伸手就要朝著湯秋雲臉上打去。


    “楓雨地產陸楓,送上花圈吊唁!”


    正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唰!”


    那名中年婦女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而湯家眾人,包括院子內的近百名賓客,以及湯秋雲和紀玉樹均是一愣,隨後齊刷刷的轉頭朝著外麵看去。


    就看到,一個又一個黑衣青年,每人手持一個花圈,邁步走了進來。


    一人,十人,百人。


    頃刻之間,這湯家宅院內,被百名黑衣青年站了個滿滿當當。


    而不多不少一百扇花圈,也是放在了院子周圍,將整個院子盡數堆滿。


    “這……”


    湯家眾人愣住了,周圍賓客也是有些發愣。


    湯秋雲和紀玉樹更是一聲長歎,心中感動的同時,又無比愧疚。


    那名中年婦女,緩緩縮回了手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近百名黑衣青年。


    “這,這是陸楓送的?他人呢?”


    湯家一名年紀大的中年,上前一步問道。


    帶隊的黑衣青年,將花圈放好,淡淡看了一眼這名中年,說道:“楓哥隻是命我們送上花圈,別的事情我們不知道。”


    “哼!”


    湯家中年聞言一愣,隨後冷哼一聲。


    原本他們還以為是陸楓過來了,現在看來,隻是送來了花圈?


    “看不起誰呢?我們缺這幾個花圈麽?”


    “就是,扔幾個花圈就走,什麽意思啊?”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湯秋雲的女婿,也就這樣辦事的?”


    霎時之間,湯家眾人再次抓住了把柄,將湯秋雲和陸楓,貶低的一文不值。


    帶隊黑衣青年微微皺眉,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終究還是保持沉默,站到了一邊去。


    “要是陸楓在這裏,你們敢這麽說話麽?”


    湯秋雲微微搖頭,看著湯家眾人說道。


    “湯秋雲,你在這威脅誰呢?”


    “我告訴你,我湯家在這一片,好歹也算是名門望族。”


    “還有,這花圈不會是你花錢買的,然後以陸楓的名義送的吧?”


    “就是想讓我們以為陸楓和你摒棄前嫌了,所以就怕你了?”


    “我告訴你,你這是做夢!別說是你,就算是陸楓來了,我們也不怕!”


    “沒錯,我們怕陸楓幹什麽?”


    霎時間,湯家眾人再次膨脹了起來。


    再怎麽說,這湯家宅院也是他們的地盤,既然陸楓沒有親自過來,他們還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無知!可笑!”


    “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紀玉樹被湯家眾人給氣的渾身顫抖,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區區一個郊區,湯家在這裏地位高點,就以為自己很強大了?


    著實是目光短淺到了極點。


    他們昔日看不起湯秋雲,覺得湯秋雲就是一個下人。


    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敢說,湯秋雲會做一輩子的下人?


    紀玉樹明白,陸楓,肯定會為他們出頭。


    湯家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紀玉樹,你還在這嚇唬誰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湯家三代弟子,邁步走了出來。


    按照輩分,這青年得叫紀玉樹一聲姑父,但他此時卻是對紀玉樹直呼其名,那叫一個囂張。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陸楓現在已經被上麵請過去喝茶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傳出被打進大牢的新聞。”


    “你們還在這拿著他的名頭,在這狐假虎威呢?可笑不可笑?”


    “本來不想拆穿你們,你們真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還說我們是坐井觀天,我看坐井觀天的是你們吧?”


    這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聲冷笑,雙臂抱在身前,語氣更是無比自信。


    一番話說出,湯家那些年輕人,均是哄堂大笑,絲毫不在意後麵的靈堂。


    可笑的是,之前他們還在口口聲聲的說什麽,死者為大。


    “怎麽,不說話了?這事兒你們不知道?”那名青年再次冷哼一聲。


    他們這些年輕人,肯定是玩網絡的,很多小道消息,也是獲取了不少。


    據他們所知,陸楓犯下了無數罪責,已經被上麵興師問罪,馬上就要打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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