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在這種時代注定了腳下坎坷,天道幫與地道幫彼此之間、各自內部並不是一心,並且各自影響局勢發展。


    他們之中,有的看熱鬧放任事情發展的,或著看笑話。


    一眨眼,三天過去了。


    陳觀潮和劉都終於回到地道幫的大營,並且帶著受傷的芍藥,而大帳中帝招弟剛剛清洗完不和諧的聲音。


    “哼!”


    “一群烏合之眾,一旦產生利益衝突,你們就想看我笑話,碰上真正的大事,你們也要跪著在我麵前求我出手。一旦獲得了利益,就翻臉不認人,不給你們點教訓,真當我這個二把手是活菩薩不成。”


    “效果挺好,以後需要定期敲打。”


    大帳內,帝招弟來回走動,麵前擺著一份地圖。


    整個地圖以沙土勾勒出來,惟妙惟肖,這就是從大唐傳入東海的沙盤。


    身高八尺穿著一身銀色鎧甲的女子,坐在沙盤對麵的皺眉沉思。


    她的周身氣血翻湧,額頭隱隱泌出汗水,一身氣息洶湧暴躁異常,但卻沒有絲毫氣息從大帳內泄漏出去,很明顯大帳裏布下了陣法。


    但是女子額頭上泌出更多汗水,此刻沒有的往日男子般的英氣。


    反而多了一絲嬌媚。


    “劉都你這個王八蛋,你給老娘等著……”


    帝招弟罵罵咧咧,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劉都,努力克製下暴躁的心情正打算靜心療傷,大帳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帝招弟精神一振,額頭汗水瞬間消失,一時間氣勢如同逆轉,一身威嚴不怒自威。


    “五姑娘,芍要姑娘和劉都……他們回來了。”


    “但是他們似乎被手手追殺,芍藥姑娘昏迷不醒。”


    “您是否……”


    大帳附近的都是親衛,不是別人。


    自然了解這名叫促芍藥的小丫鬟有多麽的被器重。


    因此護衛將詳細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帳中沉默半晌,帝招弟深吸一口氣道額,走出大帳,看著遠處狼狽的三人,眯起眼睛。


    芍藥並沒有出現,反倒一個頭破血流的陌生人灰頭土臉的跟在劉都身後,在陌生人身上竟然背著一具屍體。


    幾乎是看到那背上之人的瞬間的,帝招弟九判斷那是一句屍體。


    唯有任何氣息。


    沒有任何靈魂波動。


    是通過滅魂指術斬殺。


    身為一名強者,帝招弟學識駁雜,眼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在長時間的幫派鬥爭中,心機更是有的,而且還不低。


    一眼便猜到了某些事情。


    而頭破血流的陌生人就更值得惹人猜想了。


    一直等到劉都唯唯諾諾來走到帝招弟麵前時,她才發現,陳觀潮和劉都身上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幾乎是完好無損的狀態。


    但是芍藥為什麽就重傷昏迷。


    “說說吧!”


    “你們遇到了什麽,他有什麽人?”


    劉都大吼一聲,轉身一個上勾拳,背著屍體的陌生人頓時人仰馬翻。


    毫無疑問,劉都是想在帝招弟麵前挽回麵子。


    果然,一個畏畏縮縮的築基修士,被劉都這麽一拳撂倒,饒是帝招弟這般女子鳳目中都多了幾分光彩。


    隻是帝招弟驚訝的不是劉都作死的舉動,對她來說築基修士在那麽近的距離完全有實力傷到劉都,然而她早早就看出來,這築基修士似乎中了劇毒,立刻聯想到劉都曾經得意炫耀過的毒丹。


    毒丹在其他地方可能會被眾人鄙夷甚至連手滅滅殺,然而東海本就是法外之地,這一大殺器若是用在戰鬥中,東海將會掀起一場大洗牌。


    殺手想躲避,身體卻不聽使喚,眼前又是大名鼎鼎的女暴龍,隻要是金丹修,對方總是三圈之內決勝負,固然他這麽一個小小的築基,麵對如此龐然大物,內心的絕望可想而知。


    “是他,是他指使我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是被著老家夥威脅的。”


    陳觀潮暗自搖頭,在東海想博得同情簡直是癡人說夢,此人明明知道劉都的身份依舊敢來,命運已經注定。


    殺手被帶下去,陳觀潮和劉都跟著帝招弟進了大帳。


    “以前你逃跑還知道分寸,可是這次你竟連累芍藥身受重傷,劉郎……你真是太傷我心了,以你在丹道的天賦,完全不必自暴自棄,你嫁給我,我們夫妻共同執掌東海如何。”帝招弟來到劉都身前將其衣服褶皺撫去,低聲說道。


    陳觀潮看的辣眼睛。


    帝招弟是一個擁有大女子主義的強大存在,在她麵前,劉都就像一名受寵的小妾,而帝招弟就是員外老爺,相當有既視感。


    片刻後,劉都慌張離開,一刻都不願意停留,沒有人注意的是劉都離開後,帝招弟眼角中浮現出的幾分小女人般的得瑟。


    所有人都退下,大帳中隻剩下陳觀潮和帝招弟。


    大帳之外,更有弦音秒曲飄來。若僅僅如此就罷了,還有陣陣酒香一陣陣的飄入大帳中,火光映照下,大帳內顯得的非常幽靜。


    陳觀潮神色如常,心中卻是一歎,帝招弟故意支走劉都,目標顯然是自己,大帳中突然寂靜,酒香斷絕,一個龐大的陣法懸浮頭頂,想要維持陣法運轉,每時每刻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然而陳觀潮卻是看向女子身前的沙盤。


    “早就聽聞東海靈氣貧瘠,物產匱乏,現在看來都是你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故而大唐將這裏視為雞肋,各宗門將這裏視為凶地,而你們卻吸納無數窮凶極惡之徒,看似偏安一隅,實則圖謀甚大。你麵前的沙盤定然不是普通法寶,能在我無法察覺的情況下開啟陣法,此物是陣盤。”陳觀潮笑道。


    聽陳觀潮提起陣盤,帝招弟的臉色古怪。得到這東西時,忘記問對此物的名字,不論是模擬沙盤還是布陣,都是靠自身慢慢摸索而來。


    上宗之人已經消失,更有東海風暴阻隔,無法前往上宗,自然也不知曉著寶物的真正名字以及口訣。


    同樣她雖然有上宗傳訊玉簡,若是真正危機來臨之時便聯係不到上宗,代價太大。為期待上宗之人再次降臨。


    這是這一等就是十年。


    隻不過十年以來,她隻解開了少許封印,但是對付同級修士已經全無壓力。


    隻不過,陳觀潮道出著法寶真名的刹那,沙盤竟然出現了顫動,甚至陣法隱隱出現扭曲。


    這一切並非陳觀潮可以為之,而是元嬰寶產生了自身的器靈,擁有自身的感知,麵對同類法寶產生了爭鋒之意。


    如今的肉身是陳觀潮通過青色玉簡煉化而成,甚至容貌都可以改變,在某種程度上的來說同樣是一件法寶,傀儡分身之寶。


    一件寶物可以儲存自身意誌,可以說話修煉,在東玄州前無古人。


    陳觀潮置身於陣盤中,陣盤自然能夠察覺到依然極其具有威脅的人物,是預警同樣是因為陣盤器靈處於半封印狀態,以帝招弟如今的修為無法展現其全部威力。


    “之前我就覺得你不簡單,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元嬰大修士。”帝招弟倒也痛快,直接收起陣盤微微一拜。


    此地雖然地道幫大本營,雖然也有強大修士坐鎮,但是自家的元嬰老祖竟然沒有察覺到陳觀潮的存在,細思極恐。


    陳觀潮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樣的女強人了,緩緩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帝招弟臉上,“我就是你們兩大幫派要找敵人,我叫金光燦。如果說我來此並沒有惡意,你相信嗎?”


    “前輩之言我自然相信的,但是為何隱匿在他的身邊。”


    你以為我願意跟著劉都,要不是這家夥把我帶在身邊,要不是想讓你提前探探路,以你為我願意呆在這裏看你倆打情罵俏?


    陳觀潮無奈道:“你家夫君自找的,我倒想想無聲無息離開。”


    帝招弟覺得奇怪,一般元嬰大修士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家夥,眼前這人年齡不大,卻已經達到了她所仰望的高度,非但不稱呼自己為“本尊”“老夫”,而是稱呼自己為“我”。


    帝招弟一陣恍惚,若不是知曉眼前之人的真正實力,她還以為陳觀潮對她有意思。


    一般稱呼“我”,都是同輩之間,或者親人之間的稱呼。


    而眼前男人神色自若,一切言語沒有絲毫做作,倒顯得行雲流水。


    “前輩是為了東海之寶?”帝招弟眸光一閃。


    不久前一個消息突然在東海各大勢力間流傳。


    東海之中將有異寶出世。


    隨即被稱為十死無生的禁地之中,竟然走出一個大活人,此人就是孟比。


    原本光明道聚集地眾人海半信半疑,直到一名陌生女子修士險些被東海海妖殺害,而且海妖竟然在陸地上如履平地,一時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三件事請之間本沒有什麽靠得住的聯係,但是修行界本就是一個經常出現奇跡的地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帝招弟一邊解釋著,一邊留意陳觀潮神態變化。


    對方的眼神幾次變化之後,帝招弟終於明白,眼前之人對於東海真的是知之甚少。


    “此人對於東海的事情陌生,看來是真的金光燦。”


    不是說金光燦是一個糟老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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