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她叫吱吱,這些天就是她烤了宮主的雞……”


    正陽學宮,黃級宮中。


    一個義正嚴辭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所有人都指向左後一排的角落。


    小孩女個子不高,卻被安排在最後一排,她的四周都是一些足以遮擋視線的學子。


    隨著人群故意避開,露出了吱吱的身影。


    吱吱睡的正香,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像隻貓兒一樣,慵懶的伸了伸腰,這才強撐著眼皮子四周看了看。


    “吱吱,你烤了宮主的靈雞,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就別裝無辜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身穿紫色一群的女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吱吱桌前。


    砰!


    吱吱身形不穩直接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壁,原本瘸了一條腿桌子想著一邊倒了下去,姐姐準備的幹糧和姐夫早上給的零花錢在這一刻全都散落而出,而桌子旁就是垃圾桶,幹糧頓時進了垃圾桶。


    周星雙手叉腰,絲毫沒有道歉的樣子,鄙夷的看著吱吱。


    “吱吱,夫子查靈雞失竊案,前幾天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你烤了靈雞,看在初次犯錯的份上,大家都幫你隱瞞,可是你竟然賊性不改,今天靈雞又少了好幾隻。”


    “還有,像你這種連午飯都要帶幹糧的平民根本不配來這裏。”


    正陽學宮是培養人才的地方,針對性極強,總共有分為四宮分別是黃級宮、玄級宮、地級宮和天級宮,而黃級宮最為特殊,一些半大的貴族子會提早將這些孩子送入正陽學宮,為了適應需求,凡是十六歲之下的人都會被分到這個班級來,可以說這裏相當於世俗中的蒙學學堂。


    雖然是蒙學學堂,但是因為年齡跨度大,導致了身高出現了極端化。而吱吱身為最低的一個,起初來到這裏是被安排在第一排,但是沒過幾個時辰,莫名其妙額被調到了最後一排。


    原本的位子空了下來。


    此刻,除了大部分學生目光不善的盯著吱吱外,在門口還有一名中年夫子。


    大殿內,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夫子頭大如鬥,他才不願意綠這裏呢,小孩子什麽,最討厭了。


    吱吱露出痛苦之色,任誰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又會不好受。


    那一句句刺耳的的嘲諷改過了後背的疼痛,就好像一把利劍,深深刺在吱吱的心髒上,讓吱吱難受到心底發酸,甚至眼睛也發澀。


    從隻言片語中,她終於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


    宮主的雞丟了,被發現了,然後查到了他們這裏。


    說起這個吱吱更加委屈,尤其是看到其中好幾個同齡人,都是吃過她烤雞的人,那時候有說有笑,而此刻義憤填膺的用言語與動作指責她。


    “我不是小偷,我沒有!”


    吱吱雙眼通紅,緊要牙關,隨著雙手攥緊,壓抑了許久的委屈終於畫哦了憤怒,一股腦的的爆發出來,直接推開了指著她鼻子周星。


    周星冷哼一聲:“敢推我周家子孫,怕是活膩了!”


    “知道周家有多厲害嗎,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什麽叫做雲泥之別!”周星大聲說道,隨後上前一腳踢翻了垃圾桶。


    堆積了一整天的各類垃圾此刻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中年夫子終於看就不下去了,嗬斥道:“都住手。”


    說這,中年夫子已經來到大殿中,打量了一番吱吱。


    吱吱小臉一側紅撲撲的,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裙,剛在桌子上趴著睡覺,此刻的袖子上有幾分褶皺。


    中年男子又看了家周星,對於皇城中大名鼎鼎的周家子孫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眼前的周星雖然不是周家嫡係,但是有周家這個名頭罩著,對他來說是種是一個麻煩,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一直呆在學宮裏,在學宮之外,若是周家人憂心刁難,他也是十分頭疼的。


    “你烤了宮主的雞?”


    吱吱點頭,心想不就是吃隻靈雞嗎,有什麽大不了,姐夫給的零花錢裏可是有好幾顆神仙錢,少幾隻那就買幾隻唄。


    有錢人就是這這麽任性。


    在她看來這算什麽大事兒,‘朋友’的背叛讓吱吱生出一股怒火來,此刻豁出去了。


    這話的聽在夫子而立卻是多了幾分理直氣壯。


    正陽學宮在教授武學之前是要教授一些基本文學知識的,因為武功秘籍,特別是越古老的秘籍,都是用古老的文字書寫的,其中不乏有一些文字生澀難懂,一方麵是為了加強學子們基礎素質另一方麵是方便教學。


    起碼到時候,老師的每一句話大家都能聽得懂。


    中年夫子不會任何武技,他是從翰林院掉過來,教完了簡單事讀、寫、識、記這些基本功後,他還是要回到翰林院。


    對於一個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儒士,吱吱此刻簡直就是不知悔改。


    “既然是你幹的,那就要知錯,你跟我來……”


    不代吱吱反應,中年夫子已經走出了大殿。


    就在方才他是想狠狠教訓一番不知禮輸的惡小姑娘,但是宮主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吱吱從小就在市井長大,對於人心的見識越潤人超越了大殿之內同齡人,方才那種風雨欲來的氣氛就要爆發,而那沒有腦子腐儒竟然話鋒一轉叫她出去。


    周星惡狠狠的靠近吱吱,警告道:“記住了,偷雞的是你,烤雞吃雞的還是你,要使出了什麽紕漏那今後著垃圾裝的可不就是那的那些幹糧了,或許下一次就是你。”


    吱吱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星,從垃圾桶裏將荷包見了回來,在眾人嫌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


    一路上,終中年儒士和吱吱都極其安靜,漸漸的隨著踏上了上山的石階,吱吱終於開口道:“這是要去哪兒?”


    說這,吱吱後退了幾步,昨日哥哥好像得罪了什麽兩大家族的人,剛才的周星就是周家的人,這家夥一看到姓周立馬就慫了,不分青紅皂白。


    而現在,他們這是要上山!


    “說清楚,要不然我就回去了。”


    姐夫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這諾大的學宮之內,隻有姐姐一個人可以相信,其餘人都是陌生人。


    中年儒士斟酌了一番用詞正要開口,就在這時一名老人出現了。


    老人長發束起,鬢角沒有一絲雜亂,黑白相間的頭發無形中給人一種極穩重大方的感覺。


    中年儒士正要說些什麽,老者揮了揮手打發了中年儒士後。


    和同齡人相比,吱吱可使見過大世麵,經曆過天地變動,甚至看到過傳說中神獸。


    “這老頭不簡單,這種感覺似乎和大黑狗身上的差不多……”


    吱吱眨了眨眼睛,學著茶館裏江湖人的模樣,抱拳道:“我叫吱吱,拜見先生。”


    老者皺了皺眉,隨機露出了微笑,點頭道:“你不怕我?”


    “你老虎嗎?”


    小女孩仰頭問道,眼睛都是疑惑。


    老者一愣,道:“老夫是人,這皇城一般的妖可是進不來的,但是怕不怕我和老虎有什麽關係?”


    吱吱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小胸脯得意道:“森林中老虎是大王,所有人都怕老虎,而我在江湖的外號就是小老虎,所以你應該怕我!”


    王鞏哈哈大笑,這麽有趣的人兒,在學宮裏已經很少見了。


    身為正陽學宮的宮主,他本不應該因為一件小事情而大發雷霆,奈何他養的那些靈雞是對他來說有大用,而且這種靈雞繁衍比較困難。


    “我不是老虎,但是我養的雞卻被你這隻小老虎給烤了!”王鞏笑看著吱吱。


    若是一般人,即使不知道他是宮主,但是他身上常年累積的氣勢會使得大部分人畏懼,而眼前……


    有趣實在有趣……


    “我可以陪。”


    “哦?”


    “說吧,你要多少銀子?”


    “嗯?……你一百年的零花錢。”


    “……”


    吱吱打算不理這家夥,一百年?你怎麽不去搶啊,摸了摸鼓鼓的荷包,她警惕的後退了幾步。


    “我隻烤了三隻吃了半隻,剩餘都進了其他人肚子裏。”


    “那好三十年的就可以!”


    “不行,烤之前周星可沒有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偷來的,你們大人最講道理了,不知者不罪,所以我隻能以平常野雞的價格賠給你。”


    “那我的損失怎麽辦?”王鞏心情大好,耐性子說道。


    他倒要看看,這小丫頭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算然是被陷害,畢竟是吃了你的雞,但這件事情的真凶是周星,你想啊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麽知道這些雞養在哪裏,再說了,我在班級了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您既然是宮主,學員收到不公平待遇,你是不是有責任。”


    吱吱看著老人越聽越認真,繼續趁熱打鐵:“我聽說咱們學宮的宗旨是有教無類,男女平等。”


    王鞏終於認真起來,打量著著小女娃娃,點點頭說道:“看來還是老夫做的不夠啊。”


    “錯,所以您的損失應該周星那夥人。”


    小機靈鬼,竟然把自己給排除在外了,王鞏嗬嗬一笑:“你是不是忘記什麽?”


    吱吱一夥的看了老頭一眼,猛地點頭大聲說道:“對,我忘了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還要向我道歉。”


    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吱吱極為大度的擺了擺手:“不過看在您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要你賠錢了,向我道歉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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