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陳觀潮三人幾乎在黑暗中化作三道長虹,急速離開之下,身後隱隱有憤怒的咆哮聲回蕩身後。


    之前三人所藏身的密室竟是被那兩道鎖鏈直接掀飛起來……那嘶吼之聲正是來自周屠。


    當周屠察覺那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時,本以為的是殘存氣息,可是斬殺掉幾個黑衣人之後,那氣息似乎並未消散,雖然陌生,卻從始至終存在著。


    “到底是誰在與我作對,怎麽會有外人知曉此地有密室,畢竟老夫都不知道周家還有這麽一個密室。”


    “哼,既然來到了周家祖宅,那就別輕易的走了,不過……那血靈的氣血為什麽突然弱了這麽多,難道被這些的外來人捉住不成?”


    周屠所在密室之內,有四五具屍體被倒懸著掛起來,周屠隻是看了一眼,其中的三具被突然高高舉起就那麽生生的從天井處扔了出去。


    隱隱有黑色的血液灑下,周屠的臉色陰沉,一雙幽深恐怖的雙眼的此刻呆呆望著腳下,突然間驀然做起了身子。


    ……


    刺客聯盟眾人悻悻然退出了周家祖宅,最終又重新在山腳下的聚集,不管他們的願不願意承認,這周家之內的存在……很強,若是繼續留在那裏的說不定的最終的都會淪為對方口糧。


    聯盟,為了利益而聚集,在殺戮中展現個體,強大自身的同時,從而獲得價值不菲的報酬,從而達到以戰養戰循環。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少人已經產生了離開的念頭,亦或者有人繼續的呆在這裏守株待兔。


    在距離周家祖宅極遠的地方,一名少女撇了撇嘴巴,麵前的是一團光幕,光幕中正要一群黑衣人交頭接耳。


    蘇曼曼靠在身後的樹枝上,眼中露出的幾絲興趣來。


    “沒想到啊,這周家真是不簡單,或者說,這周家曾經是個修行家族,看樣子其底蘊似乎不僅如此,隻是這子嗣後輩……”


    蘇曼曼想了想依舊選擇待在原地,他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在那群刺客中的有他的暗子,所以周家的發生的事情,被她看了個大概。


    而那突然的打了個刺客聯盟措手不及的青色鎖鏈,更是她此刻坐在這裏的真正原因,僅僅是從的傳送回來的畫麵就可以看出,若是不撤退,用不了多久的這些人也會離心離德,再難聚集起來。


    蘇滿滿皺下了眉頭,內心也有心驚,對於周家這裏,她曾草草的看過的聯盟內的介紹,隱隱猜測周家在此之前或是刺客聯盟在鳳梧郡的最大客戶。


    在蘇曼曼沉思之時,深深看了一眼被掀飛的一個黑色大方塊。


    雖然畫麵隻有一瞬間,但僅僅是一眼,就可以判斷拿東西絕對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法寶,那青色鐵鏈似乎數次鞭打都未能傷及絲毫。


    刺客聯盟的撤退同樣是她在幕後刻意引導的,畢竟這些人的還有大用,桃花源還沒有鏟除,此刻手頭正缺人。


    蘇曼曼枕著一隻手,微微彎腿,腿上擺著一塊羅盤,此刻列盤之上有十多個光點,就在這時候突然有光點悄悄脫離了隊伍,蘇曼曼的眼神突然變得恐怖起來。


    半晌,女子嘴角微微翹起,冷哼一聲重新躺下。


    孟久刀拉著一名黑衣人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退入身後的樹林,緊接著兩人迅速消失。


    周家祖宅的半山腰處,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雙眼冒著紅光的鎧甲傀儡,這雙目猶如紅寶石的傀儡似乎具有思維。


    在之前的戰鬥中,也隻有這些傀儡出其不意間的會飛起來,而且的速度極快,此刻黑衣人之中的有好幾位的麵色發紫的人便是被這種傀儡所傷。


    若是說起這些傀儡的戰鬥力,似乎不值得一提,隻是這些紅眼睛傀儡似乎並沒有想過的要擊殺眾人,反而一個個想盡辦法觸及人體,凡是被觸及之人,立刻便會產生中毒跡象。


    “這周家,我們還闖不闖了,任務目標恐怕是故意陰我等,我們中計了。”


    “說的極是,我也有這種感覺,那廝當真可恨。”有刺客憤憤不平,這是刺客聯盟發布的第一個多人任務,大家之所以聚集,本都是抱著撿便宜的姿態而來,這下可倒好,像是踢到鐵板還折了幾個同僚。


    ……


    密道,蜿蜒曲折,而周如是始終在疾馳,直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慢慢停下。


    這是陳觀潮走密道最長的一次,這樣的黑暗又讓他想到當年在雁鳴城墜落在地下暗河的情景,同樣是漆黑一片,同樣的是危機重重。


    從進入密道開始,陳觀潮便暗自計算著方向與路程,在此時停下,陳觀潮大致有了判斷,此刻他們似乎的已經來到了後山,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是緊挨著後山的有一處小山峰的。


    這周家所占據的山峰十分巨大,此刻一路疾馳而來,並沒有明顯的上升下降,如此刻三人麵對的方向應該是的西方,這山峰之後便是一塊幽深的山穀,終年白霧彌漫,很多時候,那個地方是太陽不能觸及的地方。


    這幾天的本就下幾場大雨的,看其地勢不難猜測所有雨水都應該匯集後流向了周家後的山穀內。


    周家所處地勢,本就三麵環山,山門之前的地勢更是高處外圍一大截,可這也就意味著大量的雨水定然會有痕跡顯露才對。


    更不用說,此地是極為封閉,若是說出口是刺客當下所占據之地,那麽這周圍的山脈陡峭異常,若是有人的攀爬及其容易被察覺。


    山後的小峰矗立在山穀與主山之間,小峰之後是懸崖,雲霧籠常年罩的山穀之上,足以讓人看到後,深吸口氣。


    因為這座山的顏色是黑色的,其上密密麻麻的藤條垂落霧海,此刻石壁上的一塊石頭突然鬆動了,隨著石壁的鬆動,有石頭墜入崖間,磕磕碰碰的碰撞聲在山穀裏回蕩不休。


    陳觀潮小心翼翼的將石壁移開,看到眼前的一幕雙眼收縮,這簡直就是條斷頭路,若不是有藤條在眼前晃動,陳觀潮定然扭頭就去質問周如是。


    腳下的是一塊數丈大的石板,這洞口正處於石板的邊緣,若是一個不小心踩空的話十有八九會墜崖。


    山前陽光明媚天高海闊,甚至是有些炎熱的,山後卻是一片昏暗的,陳觀潮感歎這山前與山後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可是真正讓陳觀潮的麵色難看的是,周如是竟然不願意再往上走。


    “我在這裏等你們,我的命牌到手後,自會帶你們出去。”周如是道。


    “你不上去,我們便不上去。你們家族內的古怪我們也是見識過的,更何況是的存放你命牌的豈是簡單地方,若是要死……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徐薇盯著周如是認真說著。


    陳觀潮沉默,他的目光的落在的周如是的眼睛上,此刻周如是性情與之前有著明顯的差異,甚至嘴唇隱隱有變成紫黑色的趨勢。


    認識周如是隻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一個人的性格變化實在太過快了,即使說性情大變也不為過,陳觀潮不知道此時周如是究竟是不是原來的周如是。


    鼠老虎曾經說起過周如是身上的古怪,隻道了聲多加注意,便沒有多說,看到此刻情形,周如是顯然是要逼自己二人為她取命牌,陳觀潮終於明白了鼠老虎意有所指。


    “以身飼養鬼嗎?”


    此刻一片死寂的,沒有人說話,隻有風聲嗚咽的吹過,再就是兩名女子將視線放在了陳觀潮的身上。


    這個決定……不好做!


    一則周如是可能已經與家族決裂,再有就是,這周家可以動用法力的之人到底還有幾個。二是,此刻若回頭,難免碰到那些青色鎖鏈,若是順著的周如是意思走,以周如是當下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前路危機同樣一點不比青色鎖鏈小。


    就在這時,大黃從徐薇懷裏掙脫著爬了出來,抬起頭不斷嗅著什麽,時不時看向徐薇像是在說著什麽。


    徐薇站在石板上,握了握拳頭,神色露出無奈,可卻沒有辦法改善當下的局麵,隻能沉默著望著的陳觀潮。


    在之前,大黃曾以的悍然之姿變成了紅色,出現在眾人麵前,此刻它的毛發的徹底變成了黃色,甚至個頭再次縮小甚至比以前更小,目光掃過洞口,露出了恐懼之色。


    “隻能往前走了。”陳觀潮搖頭。


    另一邊,周如是站在那裏,身體之上的靈氣波動顯得有些不穩定,眼中的紅芒更是若隱若現的,她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神色愈發冷漠的。


    “我們走。”陳觀潮開口道,一個縱身,抓住了頭頂的藤條,一手拉著藤條,將另一隻手遞給的周如是。


    周如是眼中的雖是疑惑的,卻依舊伸出了手,抱起了大黃,隨著陳觀潮的輕輕一拉,便被男人摟住腰肢。


    周如是的咳嗽聲不斷響起,被陳觀潮抱在懷裏的徐薇正要回頭,陳觀潮的聲音在識海裏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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