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潮轉身,看向身後,桃花飄落,對麵的女子一襲青色衣裙。


    發絲隨風飄舞,陳觀潮沒來由在有些心虛,像做了錯事一般的心虛,就算昨夜與蘇曼曼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但他看到徐薇第一反應,就是重新轉過頭。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陳觀潮在很長時間的內一直堅信,但今天他動搖了。


    一夜沒見,短短的6個時辰,陳觀潮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變化。


    不知不覺中,沒有徐薇在身邊已經變得不適應了。


    不知何時,跑出來的大黃圍著徐薇汪汪直叫,迅速引起陳觀潮的警惕,都說狗鼻子是最靈的,一些自己察覺不到的氣息難逃大黃法眼,如今叫的這麽心急可能在告知某些重要的信息給徐薇。


    莫名的,陳觀潮就是有了這種直覺,他以前可是對這些事情的從不上心的,在某斷時間裏,他可能很遲鈍。


    拇指勾住中指,輕輕彈出一道靈力迅速向大黃飛去,陳觀潮提高了聲音:“昨天有沒有受傷,當時那麽多人,棲鳳樓內有沒有再遇到那些刺客?若是誰傷了你,你告訴我,下次遇見讓他們好看。”


    陳觀潮阻止大黃繼續告狀的時候,徐薇為皺起的眉已經鬆開,清風徐徐,女子手腕處一道醒目的傷口出現在陳觀潮眼裏。


    昨夜的圍殺,雖然之前蘇曼曼一人攻擊,可是之後的四周的黑衣刺客群起而攻之。無論是身法如何的詭異莫測,還是肉身修為有多強,他們都難以阻擋全部攻擊。


    徐薇的手腕被一雙大手輕輕握住,那是一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指甲很短很幹淨,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其籠罩,三寸之外是一身白色衣袍的陳觀潮,徐薇站在陳觀潮對麵,緩緩抬起頭看了對麵男人一眼,整條胳膊刹那間猶如觸電般縮了回來。


    呼吸著彼此的氣息,陳觀潮和徐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氛圍。


    大黃,此刻不再叫,眼底是深深的困惑。


    作為主人最忠實的守護者,阻止不懷好意之人靠近主人是他的天職,因此隻要遇見異性先嚇跑對方再說,隻是此時他感覺到了主人似乎並不排斥陳觀潮的靠近,即使在他看來這樣的距離已經達到了危險的極致。


    “主人早上不是心情不佳嗎,當然了肯定不是我惹的,送去的靈果也沒吃一口,總覺得很古怪。”大黃眼中的困惑逐漸被迷茫取代,兩條像是肥肥臥蠶一般的眉毛皺在一起:“主人現在似乎很,憤怒?可是主人憤怒的話不應該一腳將這可惡的男人踢飛嗎,若不是憤怒,可是主人心跳的更快了……”


    大黃拚命的眨巴著眼睛:“主人到底是的高興還是憤怒?我該怎麽守護主人?”


    陳觀潮重新握住徐薇的手:“看到你安然無恙,我真的很高興,這次回來的我還抓到一個人,你絕對想不到。知道嗎,吞天被我抓到,你也知道,吞天極難對付,可是這次不一樣,吞天竟然被困在一個人類的身體內,出不來了。”


    一肚子的想說的情話到了嘴邊卻是這滔滔不絕的瑣事,陳觀潮想抽自己一巴掌,這張破嘴……活該自己母胎但是二十好幾年。


    突然間,陳觀潮發現徐薇麵龐不知何時竟然紅撲撲,絕美女子在這一刻秀色可餐,她低聲道:“你是在擔心你的老情人吧,之前你可沒有說過你認識……,若不是她在你昨天不會那麽拚命吧。”


    女子的聲音的似是疑問,又似是肯定,獨獨直擊核心問題,到最後抬起一雙水眸直勾勾的看著陳觀潮雙眼,似乎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咳嗽之聲響起,一間茅屋木門被拉開,個兒小小,紅著臉的小柔兒哼了一聲,那哼聲似乎在鼻子裏盤旋了好幾圈,最後重重的從鼻子裏跑出來,仰著頭的小柔兒看著兩人:“羞羞羞。”


    一個鬼臉後,迅速跑開了,跑開的時候,還不忘一把抱起大黃。


    陳觀潮渾身一抖,這才想起這茅屋雖然神奇,但是這極差的隔音效果堪比紙糊的:“你生病了嗎?”


    看到徐薇的越來越紅的臉頰,陳觀潮伸出手的輕撫在女子額頭,又貼在自己額頭上感受了一揮,鬆了一口氣道:“還好,不燙。”


    陳觀潮隻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太幼稚了,前世看起來平常的動作在當下顯得實在是很流氓,患得患失中,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很擔心,徐薇的誤會自己。


    突然地,女子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陳觀潮的心刹那間涼了半截,失望如一盆冷水,刹那間的讓陳觀潮心中空空。


    失望蔓延的瞬間,他的手已經被一雙玉手輕輕握住,陳觀潮一顆失落突然停止了跳動,他的眼裏是不可置信,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心跳砰砰如戰鼓。


    徐薇眨著眼睛,將陳觀潮的手捧起,輕聲問道:“你沒事就好……”


    陳觀潮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喃喃道:“有你在,我怎麽可能不好。”


    徐薇的個頭在女子中高挑,站在陳觀潮的身前低了那麽幾分,此刻像是被陳觀潮感動了,將頭輕輕抵在陳觀潮胸前。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切如夢似幻,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甚至還用神識去仔細確認了此時此刻是不是桐千蘭變出來,戲弄自己的幻境。


    隻是接下來,徐薇的舉動,讓陳觀潮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女子的腦袋貼著他的胸膛,似乎是聽著他的心跳,但是為什麽感覺到徐薇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你……”


    陳觀潮剛要出聲詢問,嘴巴卻被一根玉指抵住了,耳邊響起了徐薇溫柔的言語。


    “聽大黃說,你的身上有女子香味兒。”徐薇的動了動鼻子有抱起了陳觀潮的手聞了聞,似是疑惑又重新拍在胸前聞了聞,眉頭皺的更緊了。


    咚的一聲,陳觀潮的心神俱震,大黃這狗子果然沒安好心。


    一陣涼風立刻讓陳觀潮的頭腦清醒過來,伊人遠去,麵前已經空空如也,隻有手上的餘溫不停告訴著陳觀潮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生氣了??”陳觀潮悵然若失……


    在桃花源,鼠老虎有絕對的領導權,而黑格子卻是藥術最強之人。


    一間密閉的暗室裏,如不是有鼠老虎在門外看著,黑格子絕對會走的遠遠的。


    在藥術上,他的確小有成就的,這時相對而言的,將精力浪費在藥術上的妖怪可沒有幾個。


    他說這隻鴿子有救,那就是有救。


    他說的這隻貓的得狂犬病,那就是得了狂犬病,得治。


    “我是獸醫啊,你叫我治人?”黑格子的背緊貼密室牆壁,有點不安,翅膀時不時撲騰幾下。


    淡黃的光線,蓬鬆的頭發,一個被冰封的男子他突然傳出了神念,凶狠而又氣急敗壞,隱約看到冰棺之內的那男人張開了嘴巴,隻是這嘴裏沒有獠牙也沒有的從冰棺裏蹦出來。


    黑格子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撲騰起翅膀飛起。


    “獸醫治人會死人的,況且這家已經死了,怎麽治??”黑格子張開嘴巴,一道黑色符文刹那出現直奔冰棺而去:“若是封印的話,還可以,能做到的隻是延緩其腐敗的速度。”


    吞天麵皮抽動,嘴上沒有蹦出一個字。


    感情我來桃花源求救是往火坑裏跳是吧。


    此時因為軀體的腐爛所產上的奇怪氣息慢慢侵蝕他的魂魄,在此刻就連神識也難以散開。


    “別著急,我相信你。”鼠老虎坐在門外,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張凳子,坐在凳子上,雙肘杵在一個鏡子前,看著鏡中的畫麵,皺眉沉思起來。


    "毫無疑問,這不是吞天的陰謀,屍體果然有問題,隻是看此腐敗的跡象應該已經死去了七八日了,吞天再蠢也不應該附體在這種屍體上啊,難道另有隱情。"


    黑格子的的動作看起來誇張至極,但是眼底的精芒不曾減少,黑色符文落在冰棺後直接無視其冰寒落入吞天的眉心,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驀然出現,黑格子似乎早有所預料,一揮動翅膀轟然大震,黑色符文麵前猶如打開了一個黑洞,刹那間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要的就是讓你放鬆警惕,這樣才好確定你吞天還是吞天。”黑色符文隱入吞天眉心後,黑格子搖身一變,一身烏黑發亮的羽毛頓時整整齊齊。


    鼠老虎幹咳一聲,敲了敲的麵前的鏡子,黑格子頓時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


    “開始審問吧,事無巨細,確保我桃花源的安全。”鼠老虎拈著幾根胡子,少有的嚴肅。


    吞天能放下身段前來桃花源求救,他自然要買一個人情,可是能讓吞天栽跟頭的東西豈是簡單的,不做好萬全之策誰能放得下心。


    鼠老虎一揮手,麵前的鏡子頓時消失,他轉過頭看著茅屋內桌子上的毛筆久久不能移開,歎息了一聲的向屋外走去。


    黑格子的事情隻有他和宗主兩人知曉,之所以成為藥師而不是丹師,另有隱情,黑格子真正擅長的並不是救獸而是逼供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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