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柔兒的恐嚇下,鼠老虎不再賣關子。


    “既然答應了融魂,為什麽不做一些準備,還是說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徹底融魂。”


    鼠老虎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名叫周如是的女子,若不是察覺到周如是恢複正常,他才不敢離開呢。


    “你能看出來我在融魂?”周如是驚訝道。


    她都不知曉自己的到底在做什麽,隻記得自己連夜出城,然而在森林拐角處之後的記憶徹底消失。


    至於這裏是什麽地方,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現在是什麽時候,年月幾何,她通通不知道,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自己就在這裏了。


    “鼠老虎,別賣關子了,快幫我想想辦法救救如是姐姐。”


    鼠老虎無可奈何做起了身子,認真思索了片刻道:“這種現象恐怕是所融之魂太過強大,這位小姐的意識不足以鎮壓。”


    鼠老虎解釋道:“所謂的融魂,隻不過是鬼魅的求生方法,賦予凡人很強的能力。”


    “為什麽鬼魅與賦予人類神鬼莫測的能力呢?聽你的意思,鬼魅的意識並未消失。”小柔兒好奇道。


    “我來說吧。”周如是垂下眼簾幽幽道:“融魂是對於鬼魅而言的,能成為鬼魅需要一定的機緣,然而形成了鬼魅會有諸多不便,比如黑狗血、陽光和天生的敵人正道修士。”


    “此法,更像是鬼魅的所下的賭注,融魂是一種契約,是一種陰陽之間的束縛,凡人壽命有限,被融魂之後即使給了一次不能修凡人一條額外的選擇,也是給了鬼魅重生的一個新的契機。”


    “融魂之人,可以修煉,但是速度奇慢無比,因為體質、資質各方麵的限製很少有人能修煉成大修士,但是他們自身修煉的同時,還可以調用鬼魅之力擁有鬼魅的天賦。”


    “當然了,人類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慘痛,若是在凡人本體壽命到達極限前,凡人的修為沒能超過所融之魂,待期限到後,凡人之魂便會立刻化為養分被所融之魂吸收,成為所融之魂的成長的養料。”


    周如是靜靜地說著,毫無情緒波瀾似乎在訴說著別人的事情。


    小柔喃喃自語道:“這不就是說,若百年之後如是姐姐的本體的修為沒有超越融魂鬼魅的修為,她便不是她了。”


    鼠老虎終於找到了馬屁可以拍,一頓天花亂墜的誇讚之後扔了一句:“你看,這姑娘都知道還這麽做,這就是腦子有病沒得治。”


    選擇融魂的人若是失敗便失去了轉世的機會,失去了來生,失去了生生世世,這個道理對於本就沒有未來的鬼魅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不就一百年嗎,睡一覺的事情,換一個新生它不香嗎。


    周如是神色黯然,看的小柔兒心裏也跟著難受。


    “不是說好了一百年嗎,為什麽現在就這樣了。”


    鼠老虎沒好氣道:“一般不會這樣,出現了這種情況,一方麵是因為血脈原因另一方麵或許是因為詛咒。”


    鼠老虎眼光毒辣,他早早的便發現了周如是正處於一種及其罕見的狀態,鬼魅並未複蘇,方才的是周如是本身的意識和鬼魅的本能的反應,使得出手有些猶豫不決,要不然早就被鼠老虎全力擊殺了。


    周如是不說話了,一些隱秘的事情若是不想說,強行逼迫也沒意思,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隻有小主人安全就行,其他的無所謂。


    幾番交戰下了,小柔兒能猜得出鼠老虎的心思來。


    “老虎,大老虎,你最好了求求你幫一幫如是姐姐,要不是如是姐姐,我早就餓死在鳳梧郡了。”


    “我想想。”鼠老虎有些不情不願,雖然沒有解救之法,但是緩解的法子他倒是不缺。


    周如是看到屬老虎的神態立馬跪下:“求前輩……求大王救我。”


    鼠老虎發現小柔兒看它的眼神逐漸不善起來,頓時一個激靈,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道:“根治之法麽的有,百年之後依舊得靠你自己,我能做的隻是緩解你如今的狀態,暫時壓製鬼魅無意識的本能。”


    鼠老虎摸了摸胡須猶豫之色一閃而逝,又補充道:“若是鬼魅太過強大,那我可就真沒辦法了。”


    聽到自己有救了,周如是展顏一笑,再次一拜道:“謝大王。”


    “怎麽救?”小柔兒道。


    鼠老虎指了指身後的碧蓮道:“再等等,黃昏之時,碧蓮會出現朝霞之色,到時候隻需吞下去一片蓮花瓣即可。”


    “這麽簡單?”


    “這還簡單?”鼠老虎有些不平衡了,真是不做家務事,不知柴米油鹽貴。


    此碧蓮乃是宗主的心頭好,若是不是為了討好小主人,他才不冒著被剃光毛的風險得罪宗主。要知道這碧蓮百年一開花,花開隻一年,一年過後此蓮不會再開。


    若是此物放在外界,即使大宗門隻見也會搶的頭破血流,因為此物對克服心魔有著極大的奇效,是高階修士不可或缺的良藥,是修行界中元嬰修士極為眼紅的至寶。


    此刻隻不過是鎮壓一個小小的鬼魅,都有些浪費了。


    “這周如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鼠老虎眼神有些玩味兒。


    周家祖宅。


    陳觀潮摸了摸鼻子,方才一連打了數個噴嚏,若不是修為還在,他都以為自己變成了凡人。


    三個時辰了,周明瑞找了徐薇四次,所開的價格已經到達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


    大黃則是搖著尾巴在陳觀潮麵前晃悠,像是在說:“瞧瞧,本大爺的身價這麽高,你拿什麽來比。”


    狗眼中的蔑視毫不掩飾,趾高氣昂,優雅高貴邁著小碎步。


    “我們是周大小姐的朋友,我與她談。”徐薇堅守底線。


    周明瑞好說歹說,甚至搬出了自己不問世事的老爹,都沒能打動徐薇。


    “周公子,我們隻不過是為了見一麵大小姐,你為何有苦苦阻攔,怕不是周家已經到了要分家的時候。”


    陳觀潮這可是誅心之言,一個世俗家族,最看重的便是兩點,一是臉麵,二是家族實力。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周明瑞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聲道:“我給的價位已經遠遠超出了此靈物應有的價值,二位不肯售賣怕不是在戲弄我周家。”


    大黃一聽到自己在這該死的難受口中不值錢了,頓時炸毛,低吼聲不斷,停下腳步來怒視周明瑞。


    陳觀潮看到大黃的反應則是哈哈大笑,引來了周明瑞和徐薇的皺眉。


    “你們聊,你們聊。”陳觀潮抱拳賠禮。


    周明瑞漸漸沒了耐心,周屠甚至不惜損耗修為也在暗自傳音給他,此時周明瑞已經將自己的小金庫甚至連妹妹的小金庫都已經搭進去了,可是眼前這青衣女子卻是死活不鬆手,麵對女子提出來的唯一條件,周明瑞的心底漸漸浮現出一絲殺意。


    徐薇突然笑了,對於殺意這東西,她熟悉不過。


    徐薇凝視著周明瑞的眼睛緩緩開口道:“既然咱們談不妥,我等改日登門拜訪。”


    不帶說完,她已經起身,陳觀潮一把提起了大黃,晃晃悠悠與周明瑞擦肩而過。


    柴扉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看了看陳觀潮與徐薇默不作聲跟在二人身後。


    看著下山的三人,周明瑞臉色陰沉,立馬返回房間,一個響指後,一名黑衣人出現在身前。


    “帶上我周家最強之人,殺了那三個人,將獒犬帶回來。”


    黑衣人正要退去,周明瑞又補充道:“把獒犬完好無損帶到我麵前,記得是完好無損。”


    ……


    “你說周家兄妹為什麽人一直阻止的我們見周大小姐呢?”柴扉咬著指甲跟在陳觀潮二人身後。


    陳觀潮沒好氣道:“周家大小姐恐怕去不在周家了。”


    的確,身為周家的實際掌舵人,三人呆了這麽久卻無法的見到周如是,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若是周如是在周家,那麽三人來此的消息鐵定會傳入他耳中,三人呆了快三個時辰卻遲遲不見人影,這便表明周如是出城後沒有回到周家。


    “為什麽不將周如是失蹤的消息告訴給周家呢?”徐薇問道。


    “周家老爺子已經避世不出,猿道人活著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見到周老爺,更別說我們了,若是貿然傳出消息,以周家兄妹的性子,定然會有許多幺蛾子。”


    三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山腳。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陳觀潮看向柴扉。


    就在這時,大黃死死盯著山峰之上,徐薇皺眉:“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走。”


    陳觀潮和柴扉也察覺到了來自周家祖宅內的暗流,一時間三人的身影飛快,向著森林裏跑去。


    “周如是沒有找到。反倒是大黃被這兄妹看中了。”陳觀潮忍不住看向了大黃。


    三人剛踏入樹林,數到黑衣人便出現在三人站過的原地。


    “追。”數十道黑衣服刹那間隱入了樹林。


    樹林中,枝繁葉茂,覆蓋了大部分的天空,隻有極少數的陽光此刻以從縫隙中照射在林間。


    隨著速度的加快,這些影影綽綽的光斑讓人有些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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