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潮微愣,他頓時處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覺得隻要傅辛拿出法寶,那麽出手自己來就行,雖然貧窮但他不想在徐薇麵前留下沒有擔當的印象,也不想覺得,自己的出手,就那麽的隨意。


    這不是他看傅辛不順眼,而是如今局勢迫使他不得不如此,他覺得,既然大家都被困在此處,各自多少都貢獻點,兩者之間就是平等的。


    同時,這也是他為今之計所需要的,在傅辛看來,陳觀潮本身就充滿了秘密。某種程度上,傅辛甚至畏懼陳觀潮,能殺死猿道人的人怎麽會簡單,既然陳觀潮擺出合作的姿態,那麽自己必須要拿出誠意來。


    唯有如此,才能聚攏人心,彌補之前三人間的縫隙,另外也能在最大程度上體現自己的重要程度,且最好使得陳觀潮與徐薇對他的存在產生習慣和依賴,那麽他送出的三把金色飛劍和之前失去的法器,總會有辦法從這兩人身上補回來。


    這有這樣做,才是一筆真正的買賣!另外一種形式上的奴役。


    所以,此刻表現得極為不在意,甚至出手都毫不猶豫,是他在監妖司七殿學來的馭人之術和製衡之術。


    甚至他都想好了,若是此次有收獲的話,不放讓一點機緣給兩人,一步步讓對方走近自己溫柔的陷阱之內。


    以此獲取其絕對的新任和長久的‘友誼’。


    帶著這樣的想法,在看到陳觀潮扭頭看向自己驚訝的眼神時,傅辛淡淡的一笑。


    “陳道友,你我都是生死之交,隻有是我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傅辛此時心態超然,動作上看起來極為謙遜,還順帶朝徐薇點點頭。


    陳觀潮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以他兩世的人生閱曆,自然察覺出了傅辛此人的真正打算,但是陳觀潮絲毫沒有介意,甚至樂見其成,在他看來,無論傅辛怎麽打算,此時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任何的不妥。


    “最初先是一巴掌,然後此時再拋出甜棗……至於生死之交,倒也沾邊吧。”陳觀潮咳嗽一聲,心底有了決定,心念微動,地上三把飛劍此刻齊齊飛起,隻要一揮而去。


    突然間,血色湖泊嗡鳴不斷。甚至連湖水都抖動起來。


    祭壇卻是絲毫微動,仿佛與這血水不是處於一個空間。


    傅辛此刻站在血色湖泊邊緣地帶,而徐薇此時身體虛弱,則立於更遠處。


    一時間隻有陳觀潮沒有絲毫的感覺,然而傅辛和徐薇兩人皆是七竅流血。


    眼看徐薇此刻就要再次暈厥過去,陳觀潮心底緊張,暗自惱怒自己的收藏來的儲物袋之內為什麽偏偏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救急,哪怕他有心要將徐薇也帶上祭壇,隻是一隻腳踏出去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使他不得不退回祭壇。


    然而下一刻,外界的震動突然停止了。


    與此時同時,三把金色的飛劍齊齊崩碎,竟是沒能靠近骨骸三尺。


    陳觀潮一驚,手裏蓄勢待發的飛劍已經脫離手心,心底一驚,立馬將飛劍摔向血色湖泊內。


    噗噗噗三聲。


    三把品級不低的飛劍消失得無影無蹤,任陳觀潮如何尋找,也無法察覺到飛劍的蹤跡。


    “這湖泊危險。”陳觀潮雙眼眸閃過精芒。


    傅辛有些懵逼,隻覺得渾身劇痛無比,但是令他無法忍受的是此刻半個身子摔進了血色湖泊中。


    瞬間有無數隻手爬進了他的靴子裏,甚至他的大腿處都產生了一絲異樣,這一幕讓傅辛麵色通紅,一種憤怒感頓時爆發。


    曾經的監妖司七殿大師兄,如今的七殿之主,雖然沒坐幾天,但是之前走到哪裏不是風光無限,雖然擅長左右逢源,但是他天性如此,行事無所顧忌,隨心所欲。


    今日,他被……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真是難以描述。


    這血色湖泊,是豢養幽、怨靈培育死氣的地方。


    傅辛怒吼中站起身來,此時竟然不急於離開血色湖泊。反倒是直接拿出油燈,猛然一指,充滿爆炸的力量轟隆一聲巨響,腳下的三尺血水被生生炸開,露出了鮮紅的土壤。


    “轟、轟、轟……”


    連續的顫動聲響起,諸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油燈被傅辛狠狠的向血色湖泊砸下,每一次砸落都響起無數怨魂的淒厲嘶吼,讓陳觀潮和徐薇的心髒都顫動起來。


    傅辛停下來之後,一旁的兩人已經麻木,但傅辛的眼睛依舊冷冰冰的盯著被血水染紅的褲子,透露出強烈無比的殺意,他艱難地往岸上走去,身體不穩的顫抖著。


    “這人鐵定是有潔癖。”陳觀潮咽了口唾沫。


    突然間,血色湖泊內有一道血色身影站了起來。


    “罪人,我等拒絕你進入此地。”


    傅辛突然轉頭,盯著血色冤魂冷笑一聲,緩緩道:“你叫什麽麽名字?”


    “吾名苟……”苟尋還沒來及說完,便直接慘叫了一聲。


    隻見傅辛一把將油燈砸在了苟尋的身上,刹那間血色身影立馬崩碎。


    傅辛轉過頭接著往岸上走,突然間,腳下一涼,低頭一看,苟尋的的手已經拉了他的腳惡狠狠的要將他拖入血色湖泊。


    “放!手!”傅辛咬牙切齒。


    “不放。”苟尋是一個奇異的冤魂,被砸碎了身軀,此時又凝聚了一個出來。


    傅辛直接一拍眉心,一滴鮮血飛出,直接飛入手從的油燈內。


    刹那間金黃色的光芒從其上散發,隱隱有一絲大道之音響起。


    經過單方麵的捶打後,苟尋隱匿血色湖泊中再也不敢露麵,然而賤賤的聲音有湖心處不時響起。


    傅辛咿呀呀,直接一把將手裏的油燈拋向湖心,砰的一聲,金光照耀下,血色湖泊再也沒了聲音。


    就連先前隱隱低聲哭泣的冤魂也沒了動靜。


    傅辛愣愣的望著湖心。


    “滾回去告狀吧。”說完,傅辛仍不解氣,在血色湖泊中炸起了一道百丈高的巨浪,一道詭異的血色身影被炸飛在空中,正是苟尋,一臉驚恐。


    然而傅辛脫下一隻靴子直直扔了出去,直接打中了苟尋的臉,這一靴子無疑又是對苟尋的一次打擊。


    滾回去告狀。


    鬼,回去告狀?


    我特麽比鬼更可怕好不好,苟尋艱難的取下臉上的靴子,此時他的身軀早已經千瘡百孔,隱隱有金光阻止他的恢複。


    眨眼間就遁入了血色湖泊中,狼狽的離開了。


    “這湖泊下麵還有更強的邪物?”陳觀潮對著怒發衝冠的傅辛問道。


    “有。”傅辛索性不再隱瞞,反正遲早是要進入此地的,當然不是是此時,他還是知道自己的能耐,若是沒有人相互配合,進去傳承之地簡直就是在找死。


    他帶來的人在此時早已經死亡,這使得他之前的計劃全都泡湯了,然而陳觀潮和徐薇讓他看到了希望。


    原本他獨自一人來到血色湖泊時,已經打算徹底放棄此地傳承了,但是等他發現神火也是不見了,陳觀潮和徐薇二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讓他的蠢蠢欲動的野心也浮出了水麵。


    方才的舉動,不僅僅是針對此地那可惡的冤魂,更是因為這些冤魂深深刺激到他,也未嚐也有展示自己實力的意思。


    “此地的內幕我的確知曉,”傅辛緩緩說道。


    原來此地的此地的開啟時間原本不是現在,據古籍記載,應該是在十年之後,所以傅辛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沒有在附近布置人手。


    所以他不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卻是最晚到達的。


    此地名為血藏之地。


    傳聞此地封印這一位真正的‘仙’,然而不是世人心目中的仙,而是一位上古邪仙,血妖仙。


    傳聞遺跡曾在上古時期開啟過一次,然而無數歲月下來,曾有很多宗門秘典記載過此事,但是長久以來風平浪靜,甚至隨著歲月的流逝,此言被當做了一個傳說。


    然而傅辛的消息來源則與眾不同,是大唐帝國第一人的穆逢春的機緣巧合之下透露出來的。


    “十年之後?”徐薇不知想起了什麽有些愣神。


    陳觀潮發現了徐薇的異樣,道:“難道你也聽說過血妖仙?”


    傅辛目光炯炯看向了徐薇。


    金甲宗的大名曾在數十年前在大唐轟動一時,同樣是有此宗的弟子在大唐僅僅憑借一人之力,滅殺了當時的邪道第一巨擘。


    因此大唐官方對於金甲宗也有多有記載,其中對於金甲宗的功法和其氣勢波動都有一些的記載。


    當傅辛醒來時,看到四周的異象是,他的心中便有了計較,因為陳觀潮的身手他之前見過,簡直就是他見過學藝最為駁雜的修行者了,之前是用劍的,而此刻看其血色淋淋的拳頭,便知道他那拳頭砸了不少人。


    “我宗門之內似乎也曾有關於血妖仙的記載,但是……”


    徐薇雙眸閃了一下,宗門之內關於薛耀宗的記載,在她下山的前一天便被人撕毀了。


    若不是好友無意間提及道一本藏經閣的估計莫名的損壞,她還想不起有這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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