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幅畫前久久沒有挪步,我之前的心裏總是暗自較勁,總覺得我和莫梨笙不是一個人。


    她是她,我是我。


    我也不屑於當她。


    而我心裏有一點點排斥鶿班的原因也在於,我覺得他愛的是她,不是我。


    我是別人的替代品。


    可是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的心裏情緒竟然是幸福的,好像……自己曾經做過這件事一樣,就像在看自己的一張老相片。


    沒有任何一點排斥,更沒有那些煩躁的情緒,微微有一點心酸的無奈。


    我用手機將那張畫拍了下來,才轉身離開。


    經過的這一路,我沒見到任何的傭人,空子很空,沒有一點人氣。


    鶿班在二樓的窗台向下俯視著我,一路向外走著,連頭都沒有回。


    我邊走邊罵,“老不死的!你不送我我走也走回去!”


    我現在這個造型要是回學校估計也挺讓人笑話的,一身睡衣,腳上一雙運動鞋。


    頭纏繃帶,臉色雖然被他補的有些氣色,可還是略有些憔悴。


    我一邊走著一邊踢著石子,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小路,內心有點崩潰,這得走多久啊?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舅舅求助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到我身邊。


    車玻璃貼的漆黑,我以為是鶿班心懷愧疚來送我了,沒想到下車的人是攀越。


    他為我披上一件寬大的外套,能蓋到膝蓋處。


    他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王讓我來送你,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我糾結了一下,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心裏一橫,矯情個什麽勁兒?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把我綁來就得負責給我送回去。


    他將車門拉開,我毫不猶豫的上了車,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我能感受到他殘留的氣息。


    我坐在二排的單獨座位上,他將車門關上,自己坐在了主駕駛。


    車子啟動了以後,攀越對我說道:“後麵是王給你準備的衣服,車上不方便換,你一會可以帶下去。”


    我撇了撇嘴沒有接話,這麽會想起我這身丟人了!


    早心思什麽了?害得我穿著副鬼樣子出來。


    攀越看了眼倒車鏡裏的我,我正在嘎吧嘴,恨不得將鶿班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攀越淡笑了下,“王說你是後,但我覺得你不是。”


    我愣了一下,微皺了一下眉頭,反問道:“為什麽?我長得不像?”


    他搖了搖頭,笑的有些嘲諷。


    “後不會這麽對他。”


    我頓時被他這句話懟到快要窒息,我怎麽對他了?


    他繼續說道:“王明白了,就會離開的。你放心,他不是會糾纏之人。”


    第1554章 你不配


    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寒氣,似乎他的話有點刺激到了我。


    他見我沒說話,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覺得家裏的廚子怎麽樣?”


    我沒好氣的回道:“還行。”


    他嗤笑了聲,“魔君親自為人類下廚,最後隻得到了一句還行。


    你以為,你被騙了幾天很委屈是麽?


    他貪圖你什麽了?


    對你怎麽樣了?


    討到一絲便宜了?


    天天對你的吩咐言聽計從,跟個奴隸一樣。


    最討厭煙火氣的他,為了你要適應這個肮髒的世界,從新跟個嬰兒似的學習人類的各項技能。


    拿著我幫他買來的食譜,趁著你睡覺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給你煲湯,給你做任何你愛吃的菜。


    最後換來他愛的畸形。


    這些話,我說完回去自己會領罰。


    但是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麽折磨他,他是我們千辛萬苦救回來的魔君。


    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說實話,程愛綺,你不配當莫梨笙。


    後可以毫不猶疑的跳入魔池,光這一點你就比不了!


    你不是想當先生麽?


    從今往後,你可以實現你的夢想了,沒人會在你身後攔著你了。


    所以你不用糾結你是不是她,你不是。”


    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音節都敲打在了我的心上,我覺得嗓子裏就如堵了一塊石頭一般,說不出任何的話。


    那些我讚賞過的菜肴,是他一遍一遍試著做出來的?


    但他確從未在我麵前邀過功,隻是在說,廚師做的,我要愛吃一會下樓加他工資。


    魔,顧名思義。


    他不是善類,但他卻一路護我周全。


    他把唯一的溫柔,耐心都給了我。


    沒有嫌棄,沒有不耐煩,放在手心裏嗬護著。


    我罵他,畸形。


    他的好,畸形。


    他,愛的畸形。


    這一刻,這一秒,我的心裏是恨的。


    我恨我自己衝動的時候什麽話都說,就算是朋友之間,我也不該這樣刺痛他。


    攀越直到將我送到學校也沒再和我說一句話,我下車之後他開車揚長而去。


    我沒拿車上的那些東西,我沒臉拿,再說學校也有我的換洗衣物。


    我媽曾經和我講過,鶿班就是攀越的心髒。


    他唯一在乎的隻有鶿班。


    我當時羨慕過有這麽忠貞不渝的人跟著自己,確實是幸事。


    那我能說,攀越畸形麽?


    應該是在乎吧???


    我真想抽我自己兩個耳刮子,內心不斷的譴責自己。


    -


    我無精打采的回了寢室,陳冰估計下午沒課,是她幫我開的門。


    見到我臉色煞白的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愛綺?你怎麽回來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病好了就回來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圈,“這什麽造型啊?今年流行的睡衣風?”


    “快別拿我打趣了。”


    我進去換好鞋走到沙發處,問道:“就你自己在啊?”


    “是啊!”


    她將我拉著坐在沙發上,在我的身上嗅了嗅,我好奇的問道:“幹啥?我臭了麽?”


    “嘖!不是,我聞聞有沒有那天那個帥哥的味道。”


    我心裏一沉,鶿班的臉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裏,他眼裏的刺痛,讓我心裏一酸。


    第1555章 報應來了


    我尷尬的說道:“我好幾天沒洗澡了,估計沒你想聞的帥哥的味道。”


    她八卦的看著我,問道:“那天那個是誰啊?他好帥啊!!!簡直了,我要給他跪了,我願意自動奉上我的膝蓋。”


    我撇了她一眼,“不執迷於秦睿宇了?”


    她揮了下手,“我那是激你,想看看你倆是不是心裏有對方,別扭著不肯承認罷了!他喜歡你傻子都能看出來,我這人就一點好,姐妹身邊的男性朋友,我絕不會亂搞關係!逗你你還當真了?”


    “你真閑的,你這回試出來我說的是真的了?”


    她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我的天,有這麽一款存在確實不可能對別人產生興趣,快說!他是不是你暗戀的人?我看他很在乎你啊!你怎麽說是沒有結果的暗戀呢?”


    “他……他不是。我們倆,哎呀,我們倆就是朋友,我在他那養了幾天病,病好了我就回來了。你可真八卦!”


    她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啥?他不是?我真想看看你暗戀的是何方大神!比這個還帥啊?”


    我瞪著她威脅道:“咱能不能不問了?我這傷還沒好呢!你能不能關心關心我的身體?”


    她撒嬌的撲了上來,“對,先關心身體。怎麽樣了呀?”


    “縫了好幾針呢!到現在也不讓碰水,我頭發都要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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