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久了,君無邪竟然還沒有出現,看樣子那天他被無量傷的不輕,心裏的擔心也越來越重,甚至有些煩躁。


    眼睛晃了一下,我似乎在下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我連忙閉了一下眼睛。


    我沒有看錯人,站在樓下看著我這個方向的人就是那天帶慕君走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墨色一般好看的長發豎了起來,白皙的俊臉五官雕刻般清明。


    見我看了過來,眉心很明顯的皺一下,我眨了一下眼睛,在看過去那人就不見了。


    奇怪了,日月山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啊……我轉身的瞬間,刺耳的尖叫聲就從我嘴裏吐了出來,我拍著我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人剛才還在下麵,轉眼就已經到了我的病房,就在我身後站著,一動不動的站著。


    對於他的這種出現方式,我很是不爽。


    心情平複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悅的說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嗎?”


    他凝眸盯著我的天靈蓋,濃眉幾乎練成了一條直線,盯著我看了好一會,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被人勾魂了?”


    我怔了一下,錯愕的問著:“你怎麽知道?”


    他沒有回我,眉心擰了擰,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和我的距離隻有三十公分。


    冰涼的手指放在我的額頭上,我就感覺一股沁人心脾的絲絲涼意,從他的手心冒了出來,鑽進了我的腦袋裏,渾身的酸痛驟然消失,腦袋裏的那股痛意也逐漸的消失。


    做完之後,他指著一邊的病床讓我躺了下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


    我竟然出奇的沒有問他要幹什麽,乖乖的聽他的話,我隻覺得他對我是沒有一點惡意的。


    “你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太久,你雖然已經找回了兩世的記憶,但是三世的記憶並沒有想起來,現在我幫你恢複最後一世的記憶,恢複之後你要盡快的讓白子念的殘魄歸位,不能停留太久!你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神情很是凝重,嚴肅的嗓音也讓我的神經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


    “什麽時間不多了?”我疑惑的問著。


    “他日你會知道!你是棺生子,所以你沒有第三世的**,你現在的這幅**也是你第三世的**,第二世的**還在馬家溝的深潭裏,你要想辦法從靈蛇王的手中找回你的**!”


    “第二世的殘魄和白子念的**合二為一,你才能讓白子念的殘魄歸位,隻有白子念的殘魄歸位,你才能找到他的**!”


    他的這個他,應該是指君無邪了!


    “第一世的糾葛還會重演一遍,至於你們的糾纏是否能解開,那就是你們的宿命了!”


    他的話音落地,天邊響了一道悶雷,刺眼的閃電朝著病房的方向劈來。


    在我看來更像是朝著他劈來,而他一點懼意都沒有,若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微微眨了兩下。


    “閉上眼睛,可能會有一點痛,痛的話你就叫出來!我已經在房間裏布下結界,外麵的人聽不到你的叫聲,也沒有人可以進來!”


    說著,他修長好看的白玉手交疊在一起,走了一個太極八卦的收手勢,隨即我就從他的手心裏看到一抹溫潤的白光。


    白光隨著他手勢的速度逐漸變大,也逐漸變濃,有點像陰陽樓裏陽樓的個陽氣。


    而我在看到溫潤的白光之後,逐漸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手掌好像放在了我的頭頂,一股暖流從我的頭頂灌了進去,充斥著我的四肢百骸。


    剛開始沒有什麽感覺,隨著那股暖流的加大,溫度的增高,我我整個人好像放在烤爐上一樣,似是被烤焦了。


    疼,刺骨的疼,錐心的疼。


    我想叫,可是我叫不出來,身體不住的顫抖,腦仁兒像是有人拿著針紮一般,疼的厲害。


    一股強烈的疼痛之後,有好多記憶的碎片在我的腦海裏不斷地閃現,剛開始的速度很慢,逐漸的加快,後來連成了一片。


    第三世的記憶,逐漸的在我腦海裏清明了起來,我的身體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又是一波刺骨的疼。


    第309章我在日月山等你回來


    第309章  我在日月山等你回來


    疼痛一波比一波嚴重,我想要嘶吼,想要咆哮,想要怒吼,好像有人捏著我的喉嚨一樣,偏偏讓我叫不出來。最新最快更新


    疼的我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斷裂了,我想要掄起拳頭把自己的腦袋敲破,想要讓他住手,但是沒人來幫我。


    萬劍鑽心一般的蝕骨痛意折磨了我將近大半個小時,那股痛意才逐漸的減小,我混亂的思緒也逐漸的清明。


    我一直沒有睜開眼睛,放空了心思由著那股痛意逐漸的散去。


    痛意逐漸的減弱,然後又猛地加強,然後又減弱,又加強,如此反複持續了好幾次,終於慢慢的消散。


    我感覺我的後背都濕透了,整個人猶如從遊泳池裏爬了上來,嘴巴幹澀的厲害,下巴上微微一涼,那人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張開嘴巴,喂了一顆不是很苦的藥丸。


    待那股藥丸被我通了下去,酸痛的四肢終於有了一點力氣,我茫然的睜開眼睛,深長的吸了口氣,緩緩地轉頭朝著身邊的人看去。


    “痛,隻是暫時的,最後一世的記憶今天之後你自然會想了起來!我能幫你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隻能你自己解決,我會在日月山等著你回來!”


    他的聲音猶如仙樂一般縹緲靈動,低沉清越的嗓音出奇的好聽。


    我眨了一下眼睛,茫然的看著他,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嗎?”


    “日後你自然會知道!”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伸手幫我把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嗓音沉沉沉的道:“雲曦,希望這一世你可以不再選擇他!”


    “嗯?”


    他的聲音很低,我聽得不是很真切,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好看的唇挑出一抹虛無的笑意:“好好地利用你驅魔人的身份,很多事情你可以自己解決的,人皮地圖拿到了嗎?”


    我錯愕的看著他,點點頭,虛弱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人皮地圖就是通往日月山的地圖,等你找齊四塊人皮地圖,你就回知道怎麽去日月山,府君大人在日月山等著你!”


    他看的眼神真的很憐愛,又很複雜。


    我在他的眼裏像是情人,像是親人,又像是朋友,各種複雜的眼神在他的眼底不停的來回著,讓我搞不清楚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漂亮而又蒼白的唇挑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溫潤的手掌揉了揉頭頂的秀發。


    俯身,他竟然在我的額頭落下淺淡的一吻:“雲曦,我在日月山等著你!”


    說完,一團濃鬱的白霧包裹著他,轉眼就在我的眼前消失殆盡。


    唯有被他吻過的地方有著淡淡的溫度。


    我情不自禁的摸上被他吻過的地方,心底深處莫名的升騰起一種怪異的情愫。


    心尖尖好像被人用羽毛撓了一下,說不出的感覺。


    盯著他剛剛坐過地方看了許久,才收回了視線,稍稍的動了一下身體,猶如跑了五公裏一般,身體酸的厲害。


    後背整個都濕透了,難受的厲害。


    拿過一邊的水杯喝了一點水,吃了一根香蕉補充了一點體力,我勉強的坐了起來。


    朝著身後看去,床單已經濕透,前胸後背都是汗水,額頭上滴滴答答的有汗水順著發梢落了下來。


    渾身全是汗水,我是忍受不住的,去了洗手間,想要洗個澡,無奈這裏不能洗澡,隻好拿了毛巾,勉強的把身體擦了擦。


    用涼水洗了頭,裹了毛巾在窗戶邊站著。


    一股溫熱的暖風迎麵吹來,說不出的愜意,我的腦袋很滿又很空靈,好像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話還在我的耳邊縈繞著,我是日月山的人,人皮地圖是通往日月山的地圖,白子念的**還在馬家溝,就在無量的手裏。


    隻有找到白子念的**,讓白子念魂魄和**重合,她的殘魄才能歸位,第二世的記憶才能恢複。


    隻有第二世的記憶恢複我才能找到君無邪的**。


    他還說第一世的事情還會重演,難道……


    難道那天我在夢境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所以第一世的事情從那個夢境已經開始重演了?


    想到這一切,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想要第一世的事情重演,想要知道我和君無邪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在窗戶邊趴了許久,不知不覺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頭發已經被暖風自然吹幹,就連病床上的床單都已經幹透。


    嗷嗚一聲,熟悉的聲音在我麵前響了起來,我抬頭就看見幾天不見瘦了一大圈的阿呆在窗戶外的窗台上趴著,眼神幽怨的看著我。


    似乎是在埋怨我把它給拋棄了。


    每次見到阿呆,似乎我所有的煩惱都能消失,我把窗戶完全的打開,不用我伸手,它就已經跳了進來,衝到了我的懷裏。


    小腦袋不停的在我的懷裏蹭著,嘴裏麵嗷嗚嗷嗚的叫著。


    這貨看著瘦了一大圈,竟然體重一點都沒有減,甚至比之前還要重許多,我用眼睛丈量了一下,才發現他比之前長大了許多。


    “念如初,你好沒良心!”蹭夠了,它跳到病床上大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開始控訴我的罪行:“你們把我帶了回來,剛開該是好吃好喝的養我,把我養胖了,你們一個個都消失了,是想把我活生生給餓死嗎?”


    “看看,我明明是個柔軟的胖子,現在身體比你的還要纖細,你讓爺以後怎麽行走江湖!”


    噗……


    我被它裝大爺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沒好氣的道:“就你這樣還行走江湖,不要被別人生吃了,就算萬幸了!”


    “你……”它吐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喘氣,被我氣得不行。


    別過了頭,不想理我,我見它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走了過去,把它抱在懷裏,輕柔的順著它的毛發。


    見它乖了,我才問道:“這兩天你在哪裏待著?有沒有見到白起他們?”


    阿呆嗷嗚了一聲,聲音染上了一絲孤寂:“在家啊,每天湊合的吃點喝點,混日子!蘇夏月也在這家醫院,她的情況不是太好,白起每天在醫院守著她!”


    聽到阿呆說蘇夏月情況不好,我的心咯噔了兩下。


    老天保佑,蘇夏月的這個孩子千萬千萬要抱住,否則,我心裏永遠得不到安寧。


    後來我和阿呆沒再說話,我抱著阿呆在床上躺了下來,它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窩在我的懷裏,偶爾嗷嗚一聲。


    我們兩個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趙默晨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坐著,他對著筆記本,漂亮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打著,眉頭擰在了一起,左手邊的茶幾上放著一個銀白色的保溫桶。


    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多久了,見他這樣,我心裏很是不舒服,假意的咳嗽了一聲,坐了起來。


    他見我醒來,連忙合上筆記本放在椅子上,朝我走來:“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幫你叫一聲!”


    關切的聲音,心疼的眼神,都讓我渾身不舒服。


    我別開了他有些灼熱的眼神,聲音不鹹不淡的道:“沒有,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


    他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拉過椅子坐了下來:“也沒多久,大概半個多小時吧,我覺得醫院的飯菜應該不和你的胃口,就給你送了一些飯菜!”


    說著,他起身把保溫桶拿來,擰開蓋子,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雞湯的香味。


    我腦袋裏想的是我要和趙默晨保持距離,不能為了一萬雞湯就折了腰。


    思想和嘴巴永遠是不對路的,我已經不知不覺得接過了趙默晨盛好的雞湯,小小的抿了一口。


    頓時,感覺四肢都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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