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裏麵的人陰冷的笑了出來,而且笑的很明顯:“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念如初,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意味深長的話讓我涼了後背,就在我想要問話的時候,黑色的屏幕已經恢複成雪花。


    一陣滋滋的響聲後,電視屏幕恢複正常,裏麵播報的是一檔新聞節目。


    我本來就無意看,目光收了回來,電視裏麵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王梓璿。


    心裏狠狠顫了一下,我快速的朝著電視看了過去,裏麵的新聞人員播報的竟然是市裏的一檔無頭殺人案,死者正是上一次在醫院見過麵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的王梓璿。


    因為醫療事件原本被調查的她,忽然從醫院裏跑了出來,警方多番搜尋,最終在宿舍發現已經死了多日的她。


    她的死狀就是傳說中的五馬分屍,四肢和腦袋,全部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有的在冰箱裏冷餐著,有的在下水池裏,還有的在床底下。


    如此殘忍的死狀簡直是前所未有,駭人聽聞,而我除了注意到她的死狀外,竟然在電視裏拍攝的鏡頭內,看到了婚紗。


    就是林月如穿的婚紗,莫名其妙出現在王梓璿衣櫃裏的婚紗,後來被我收了起來,放在二姨家的婚紗,竟然完好無損的穿在梓璿的身上。


    王梓璿都死成了那副模樣,潔白的婚紗上竟然一點沒有染上一點血漬,就連那雙水晶鞋都放在婚紗的底部,鞋子裏麵套著一雙白皙的斷了跟的腳。


    眼前的一幕讓我的頭皮發麻不已,尤其是看到水晶鞋裏的腳胃猛然的翻滾了起來。


    惡心的我難受,衝到衛生間就哇哇的吐了起來,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我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眼淚簌簌的從眼裏流了出來,胸口難受的厲害,每一次有人死人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


    王梓璿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還有那件原本在二姨家的婚紗,又是怎麽到了王梓璿的手裏?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心頭慌慌的,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身體有些發涼的時候我才雙手撐在地上,艱難的坐了起來。


    眼淚就跟洶湧的潮水一樣,不受控製的往外流著,越來越多,砸到手上滾燙不已。


    我吸了吸鼻子,走到麵盆跟前,放了涼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臉,冰冷的帶著些許腥味水刺激到我的意識。


    神智清醒了許多,我抬頭目視前方的看著鏡子裏頭發亂七八槽,臉上還滴答著水珠的臉頰。


    眼睛眨動了一下,右側臉頰上的胎記比之前更加的鮮紅,放佛要出血一樣,刺得我眼睛生疼生疼。


    “念如初,你說如果你穿上那件婚紗會是什麽樣子呢?那婚紗我可是費了好久的心思為你手工縫製的!”


    忽然,我的左肩膀上憑空出現一個人頭,沒有眼睛鼻子,隻有一張嘴巴的人頭。


    他尖銳的沒有一點弧度的下巴就擱在我的肩膀上,瞬間,我就從鏡子裏看到紅色的血液從衣服裏麵滲了出來,人頭伸出蛇一樣的長舌,一點點的舔掉我肩膀上的血液。


    明明他是沒有眼睛的,但是我就是感覺到他在嘲笑我,而且還是那種特別陰狠毒辣的眼神。


    駭人的厲害!


    我不敢動,身體都麻木了,就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黑色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明明緊張害怕到要死的地步,可我還是逼迫自己冷靜,鎮靜,鏡子裏的自己眼底根本沒有一點的緊張。


    隻有我自己知道,此刻的我到底有多緊張,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尖銳的指甲都快要把我的手心戳破。


    但是我沒有叫出來一個字。


    人頭一直伸著舌頭舔,一直舔, 戳破的肩膀也像是無底洞一樣,不停地冒著血。


    我臉色都有些蒼白了,但是人頭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我因為失血過多,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讓我眼皮子上下打架的時候,人頭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他鮮紅的舌頭邪性的舔著唇角, 唇角還漾著冷冷的笑意:“念如初,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把你等來了!”


    “你……你是誰?” 我強撐著最後一點的意識,嘴巴一張一合,蚊子一般的問著。


    他冷笑了一聲,人頭從肩膀上拿了下來,飄到我的前麵,染了血色的紅唇一張一合。


    “我……我自然是那個等你的人了,念如初,我等了千年,好不容易把你等來了,千年前沒有玩完的遊戲總算可以重新開始了!”


    那人頭扔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瞬間消失。


    而我,因為失血過多,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好像從鏡子裏看見了君無邪,他一臉擔憂的看著我,眼神急迫心疼。


    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外麵天蒙蒙亮,絲絲的金色陽光穿過厚重的雲層散射在屋子裏。


    我吃力的眨了眨眼睛,費了好大的功夫,眼睛才徹底的睜開。


    原來昨天晚上我沒有看錯,坐在床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君無邪,他皙白的俊彥上,染著淡淡的鬼氣,瑰麗的眸子看到我醒來,微微鬆了口氣。


    “感覺如何?”他問我。


    我搖頭,目光朝著自己的肩膀看了過去,肩膀還真是破了一個大洞,裏麵的骨頭都能看到,不過已經不流血了。


    君無邪的眼神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寬大的手掌放在距離傷口三公分的地方,俊眉擰了起來,目光深沉的朝著手掌看了過去。


    我就感覺到傷口的地方一陣疼痛,還有蝕骨的冷意,黑色的鬼氣從傷口處緩緩的引了出來,然後被君無邪寬大的手掌吸收。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差不多五分鍾,君無邪才收了手,再看了過去,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恢複。


    完全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跡!


    他伸手把拿過我的外套給我披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我:“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語調冰冷深沉,還有幾分擔憂。


    我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嗓子,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概給他講了一下。


    真的是失血太多了,說了沒幾句話,我就覺得難受,喘不過來氣,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席卷上來。


    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幾口氣,等著那股眩暈感緩和了一點,我才睜開眼睛,朝著君無邪看了過去:“就是一個人頭,沒有眼睛鼻子,隻有一張嘴巴!”


    第140章夢境


    第140章  夢境


    君無邪斜飛的俊眉簇在一起,沉思了幾秒,神情凝重的道:“你在賓館休息兩天後再下去,我先去村子裏看一下,晚上過來陪你!”


    “你……你怎麽知道我們來這裏了?”


    實在是眼睛難受的厲害,我索性閉上了眼睛,虛弱的問著。


    “隻要我想就能找到你,這段時間我也在找我的記憶,你們沒來之前我就已經注意到這個村子的問題了,但是一直沒有查到出問題的地方,直到有盜墓者出現,我才注意到!”


    我點頭又問:“那你來這裏了,祝安好是不是也會來?”


    我實在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同時應付兩個人,真的太累太累。


    來這裏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麽詭異的事情,接下來我預想不到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管怎麽說,君無邪還理智一點,至少不會突然發瘋,祝安好就不一定了。


    我以前覺得君無邪的性情不定,難以捉摸,其實最難以琢磨的是祝安好。


    想到那天他突然發瘋的樣子,我就心有餘悸,渾身都止不住哆嗦了起來。


    我真怕有一天我把祝安好給惹急了,他要我的命,或者把我扣押了不讓回到陽間。


    君無邪的手指就搭在我的衣服上,能感知到我心裏的想法,所以,他並沒有因為我突然提到祝安好而生氣。


    冰冷的手指倒是握上了我的手,一字一字的道:“放心吧,隻要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的!”


    我蚊子一般輕聲嗯了一身,再次合上眼眸,躺了下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腦袋挨到枕頭我就睡著了。


    夢,很清晰的夢。


    這一次我沒有夢到那個紅衣女人,反倒是夢見了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上官景辰。


    夢中,一個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女人出現在一座標著上官府邸四個大字的門口,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女人上身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短衫,下身是一件鵝黃色紗裙,腳上也是同色係的軟底鞋,頭發用一根帶著天藍色穗子的發簪盤了起來。最新最快更新


    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用上好的料子製作而成,針腳細膩,短衫上還繡著金絲線,還有一些很小很小的花朵,和料子本身的鵝黃色渾然天成。


    尤其是下身的及踝長裙,邊底不知道用什麽料子製作而成,她一走動,裙擺就會擺動起來,一層一層的銀銀的波浪,五顏六色的小花隱隱綽綽的。


    雖然看不清楚,但就是這樣隱隱綽綽,反倒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女人站在門口,素白的小手扶著門口的石獅子,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臉上一片擔憂神色,一雙黑漆漆的靈動的大眼,偶爾眨動一下,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樣璀璨。


    高挺的鼻梁下那張染了胭脂的紅唇,真的是讓人挪不開眼眸。


    我見過很多櫻桃小嘴的女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女人的櫻桃小嘴可以長得這麽好看。


    好看到我幾乎找不出來詞語來形容,她的嘴巴微微抿著,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依稀能看得出來她的唇角是上揚的。


    一張精致的小臉,皮膚如牛奶一般水嫩,靈動的眼睛一眨動,整個人都靈動無比。


    這個女人真的是美得讓人窒息,她側著身體站在石獅子後麵,另一隻手裏拿著什麽東西,很長用一個黑色的袋子裝著,緊緊的握在手裏。


    吱呀吱呀,車輪滾過的聲音響了起來,女人秀眉向上挑起,眼眸裏都是欣喜之色,唇角上揚朝著聲音傳了的地方就看了過去。


    一輛裝飾的極為精致的車子停了下來,一雙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車簾,隨即一個男人弓著身子從裏麵探了出來。


    “景辰景辰……”女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衝了過去,嘴裏還叫著上官景辰的名字。


    還在車子上的男人抬頭,眸底先是震驚,隨即就是厭惡,從車子上跳了下來,並沒有朝著女人走過來,反而走到車窗跟前,對著裏麵的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麽。


    說完,才朝著女人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那口吻冰冷異常,眼神也冷的嚇人。


    女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晃了一下手中的笛子道:“景辰,我已經找到了曲子了,你說的那個曲子我會唱了,我們找個地方,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小女人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撒嬌,白皙的兩頰染上幾分羞紅,襯得女人更加的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樣精致的女人站在跟前,上官景辰竟然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指著一個方向,朝著女人吼了起來:“念如初,滾,馬上從這裏給我滾,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


    夢裏的意識都被驚嚇到,整個人渾身猛然一怔,難以置信的看著夢裏的兩個人。


    怎麽可能,那麽精致活潑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會是我?


    意識清醒的我簡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裏麵的兩個人,雖然,沒有長雀斑之前的我,長得也還算可以,不能說得上漂亮但是還算秀氣。


    喜歡我的男生也有那麽一兩個。


    就算現在我瘦了下來,我也不相信我會有那個女人那麽漂亮,更何況,我好像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紅色的胎記。


    所以,我篤定是我看錯了,是我多想了。


    明明是在夢裏,我卻還是屏住了呼吸,雙眸盯著那兩個人,眼皮都不敢眨動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驚動裏麵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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