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你繼續。


    ”


    伍豪:那天俱樂部的群裏有人說無名山挺不錯,那裏有一堵懸崖非常適合攀岩,上麵是叢林,可以野營。


    關鍵是距離市區較近,攀登上去可以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趕回來,比較適合周末兩天的活動。


    但我還是第一次去,我們和馬鈺準備一番,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約輛車過去,正好田茵茵說要從附近經過,可以順便送我們。


    她把我們送到山腳就走了。


    我們剛準備好保險繩索,就來了幾個人,就是上次我跟你們說的馮強三人,他們也是戶外運動愛好者。


    我們簡單打個招呼,就開始各自攀岩。


    你知道的,喜歡極限挑戰的人都有個通病,好強,不服輸。


    所以我們不知不覺就開始比賽起來,看誰速度更快。


    本來我比他們都要快一些,哪知一不小心踩到一塊鬆動的岩石,滑了一下,身體一下子就蕩在了空中。


    還好楔子嵌得牢實,隻是嚇了一跳,他們見我沒事就繼續往上爬,我重新固定好身體就比他們落後一些。


    等我重新穩定後繼續攀登時,就看到馬鈺和馮強他們快要登頂了。


    馬鈺站在崖邊,張開雙手,做擁抱天的姿勢大喊幾聲,然後又彎腰看向我,朝我喊“加油”,旁邊還傳來另外幾人的談笑聲。


    我仰頭看向她,隻看到她露出來的半截身體……


    我喜歡她那種陽光明媚的樣子,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活力。


    我我……你知道吧,我當時仰頭看著她,我正要應聲,突然……她的身體一下子就往後麵退去。


    也不像是退,更像是她後麵有人突然把她拉走一樣。


    我現在仍舊能記得她身體前驅的樣子,兩隻手臂是撐在膝蓋上,就那樣朝下麵望著,而她身體往後退去時,身體包括手臂的姿勢都沒有動。


    就像是她身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把她吸走一樣。


    我連忙叫她的名字,沒有回應,就在那一刹那,剛才還很熱鬧的峰頂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我又叫另外幾個人的名字,還是沒有人回答。


    周圍隻有嗚嗚的山風,就好像所有人都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我當時不由得有些慌了,想到或許是他們給我開的玩笑。


    等爬上去時,隻見一片稍微凸出的平地上散落幾個背包,和剛剛收拾起來的繩子,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更希望那是他們跟我開的玩笑。


    在平地往裏麵,就是一片密密匝匝的樹林,然後是一條公路貫穿而過,公路另一邊又是一片密林。


    我來回在附近找了幾圈,喊他們的名字,都沒有回應。


    馬鈺和那些人就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當時正值盛夏,我看著幽深的樹林,莫名有種寒意。


    我連忙拿出對講機,因為野外很多時候信號不好,我們都會配備對講機。


    朝裏麵喊話,隻傳來嗤嗤的電流聲,我仔細聽了一會,隱約聽到電流聲從樹林裏麵傳出來。


    我又朝樹林裏喊馬鈺的名字,沒有回應,可是電流聲仍舊隱隱約約地傳來。


    我從登山包裏拿出開山刀,循著聲音找去。


    你們想啊,能夠聽到對講機的電流聲,那距離肯定不會太遠,可可是我走近樹林好長一段路,穿過崖邊的樹林,過了公路,而那電流聲仍舊在我前麵不遠不近的地方響著。


    我又循著聲音往裏麵走了一段距離,可是仍舊沒有看到人,也沒找到對講機。


    大概是那些恐怖電影看的比較多,所以在我還能看到樹林邊緣的時候,我就退了出來。


    打了求救電話後,我就一直在那個凸出的平地上等待救援。


    大概下午四點過的時候,救援隊的人就來了,他們是兩個人,開的一輛巡邏車。


    這期間對講機的電流聲一直都存在著,時強時弱。


    我把情況給他們說了,他們就跟著那個電流聲尋去。


    我也一起找,我們往樹林深處走了大概兩三百米的路,前麵突然開闊起來。


    林中出現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修建一座小木屋,木屋旁邊還有一塊菜地,收拾的非常幹淨整潔,就像隨時都有人在打理一樣。


    小肖和老譚就上前敲門,門自己就朝裏麵打開了,他們一邊詢問‘有沒有人?’一邊進入。


    他們進去的時候我就在小木屋周圍邊找邊喊,我轉了一圈回到木屋前,發現兩人進去好一會了,於是就朝屋裏喊。


    沒有應聲。


    我覺得有些不妥,就去木屋裏找他們。


    我就站在木屋門口,屋子隻有十來個平方,就像是剛剛把房子的框架修好一樣,裏麵空空如也,連個凳子桌子都沒有,一目了然,完全不可能藏住人。


    我想是不是剛才自己轉到木屋後麵去時,所以他們找了一圈發現沒人就出來了。畢竟屋子就那麽小,看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沒找到人,我就下了梯子,一邊喊他們的名字一邊往公路方向走,沒看到人,又分別打了他們電話,不是占線就是忙音,最後幹脆沒有信號了。


    那時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我也以為是他們跟我開的玩笑,畢竟幾個大活人,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是吧。


    第二天,我又打他們電話,仍舊是忙音,我心裏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就來報警了……


    民警:根據你的描述,你說你和馬鈺的戶外攀岩是在七月二十三日,之後呢,我的意思是你報警後還有沒有跟她聯係?


    第六百〇五章 最後的信息


    伍豪:那之後啊……我因為也要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所以沒有去俱樂部。我聽到你們說她沒事,所以想打電話問問她那天究竟做什麽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顯示不在服務區。後來想是不是我報警打擾到她的生活,所以她故意把我屏蔽了。我是一個很識趣的人,想著既然她沒事,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民警:你的意思是從二十三號之後,你就再沒見過馬鈺,也沒打通她的電話?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正是根據你給的聯係方式找到的她。


    伍豪(有些著急):我是真的打了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們不相信我?


    民警:對了,剛才你說田茵茵載你們去的無名山,麻煩你把她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們,我們需要向她求證一些事情。


    伍豪:好吧,我隻知道她叫田茵茵,在xx公司上班,好像是部門經理,電話是136*******


    而後警察又對伍豪進行幾次詢問,打亂順序或者突然抽問其中一兩個問題,伍豪的回答都和前麵一樣。


    可以看出伍豪並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他描述的一切都是在他身上真實發生的。


    ……田茵茵:嗯,對,那天他是說要去……無名山攀岩,我正好順路就載了他一程。


    民警:車上隻有他一個人嗎?


    田茵茵:兩個人吧,他和一個女的,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看起來長得挺好看的。


    民警:是這個人嗎?


    田茵茵:我看看……嗯,就是她,不過她當時穿的一件淺粉色的運動背心,至少34d吧,身材非常好。


    民警:你確定就是她?


    田茵茵:她那麽漂亮,還有一頭褐色的大波浪,很好記的,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民警:你之後還有見過他們嗎?有聯係嗎?


    田茵茵:聯係?哦,就那天傍晚七八點鍾的時候吧,伍豪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把他朋友接走了。我覺得他問的好奇怪,我和他朋友隻是第一次見麵,也沒有留下聯係方式,怎麽可能去接?再說了,我那次是到外地出差,直到第三天才回y市。至於見麵,我們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隻是偶爾在網上聯係一下。


    民警:你那天見過這幾個人嗎?


    田茵茵:……這幾個人?沒見過。


    接下來是對失蹤者親屬朋友的一個詢問筆錄:


    馬鈺丈夫:……二十七號白天我不清楚,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看到她在收拾行李,說要跟朋友去外麵玩兩天。第二天還是我送她到地鐵站。二十八號我打她電話沒打通,再次打電話時就提示不在服務區……又跟她朋友打電話,他們說她根本就沒去找他們,我又問了她爸媽,也沒有她的消息,然後我就報警了。


    民警:從二十三號到她失蹤,這段時間她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嗎?


    馬鈺丈夫:反常?沒有啊,都很正常。她除了去旅遊不會回家外,平時不管是跟朋友逛街還是去俱樂部玩,她晚上最遲七八點就會回來。


    在馬鈺丈夫筆錄後麵附了一張電話的通訊清單,以及對馬鈺父母和朋友的詢問筆錄,證明他沒有說謊。


    然後是薛濤,馮健,韓敏三人,就是先前伍豪提到的後來遇到的幾位攀岩愛好者。


    薛濤是一個健身俱樂部的教練,也喜歡極限運動。馮健和韓敏兩人是男女朋友關係。


    他們是在二十八號與周圍人失去聯係。


    因為他們都經常外出,甚至到人跡罕至沒有信號的地方,失去聯係是常有的事,所以直到警方聯係他們的家人,才發現他們失蹤了。


    後麵一遝資料都是對他們家人朋友的走訪筆錄。


    警方對這些人的調查,沒有找到任何動機和證據證明他們跟失蹤案有關。


    因此,伍豪是唯一一個提供了失蹤者證據的人,但是他又是在幾天前報的案。


    事件調查到這一步戛然而止。


    素辛一口氣把厚厚一遝資料看完,原以為可以從後麵案子中找出蛛絲馬跡,卻愈發墜入雲裏霧裏。


    在幾件案子下麵還有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拿起來薄薄的輕飄飄的感覺。


    拆開繞線,裏麵是兩張手寫的紙張,字跡淩亂。


    ……我們一共十五個人,分別在不同省份蹲點收集情報。


    六月十七,老丁傳來消息,他跟隨的一支驢友團發現了林中小屋,我和老賀離他最近,先趕了過去。


    因為我們調查木屋已經花了很大精力時間,知道其中危險,讓老丁先穩住隨行的人不要盲目進去。


    人們不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麽要攔著他們,有那麽一座好好的房子不讓他們去住,並發生了激烈爭執不過看他神情相當決絕,人們暫時妥協。


    晚上狂風暴雨,先前搭的帳篷都被吹走了,老丁想要再攔著人們已經來不及了,紛紛朝木屋裏跑。


    我們在一天後才趕到,老丁頭死死撐在木屋的門口,周圍鬼物繚繞,將他身體穿的千瘡百孔。


    木屋的門就像是一個連通陰陽的通道和結界,所以他不能進去,也不能離開,隻能占住位置才能讓小木屋不會消失。


    我們結陣將老丁周圍的鬼物除去,老賀讓我在門口守著門和老丁,他進去看看情況。


    ……筆記到這裏就沒有了,下麵一頁紙是另一個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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