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衛岩聽人還在就放心下來。


    陳斌:“可是到現在還沒見出來一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衛岩拍拍他肩膀,點點頭,帶著王洋進入旅館。


    衛岩拿出證件朝前台小妹揚了揚就直接朝樓上走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報應是什麽?


    小妹的防範意識很強,別以為隨便拿個啥假證就能糊弄她,先前就有幾次有人冒充掃黃隊的人,放進去,結果是捉奸,鬧的整個旅店都沒法做生意,老板差點開了她。


    正要叫住衛岩,被王洋攔了下來,王洋拿出刑警證遞到她麵前,讓她看個清楚。


    小妹抓起桌上的電話“我要向經理請示……”


    王洋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電話“警察辦案,少耍花樣”。


    隻片刻,樓梯上就傳來衛岩的喊聲:“不好,她自殺了……”


    小妹愣了一下,“自,自殺……”


    王洋沒理她,三兩步跑上樓去,就看到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滿屋子狼藉,碎肉。


    衛岩已經在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也通知了刑偵科的人。


    之所以說是自殺,是因為房間裏除了傷者一個人的生活痕跡,並沒有其他人的。


    所謂的狼藉並不是東西弄亂了,而是她自己的人體組織和血跡沾的到處都是。


    卻沒想到,就算是這樣,這女人也沒死。


    法醫鑒定:傷者身上的刀傷是她自己用刀一點一點削掉,也是她自己拿刀剖開肚子,把腸子扯出來。痕跡鑒定的人也得出和衛岩一樣的結果。


    女人送醫院後,醫生很快就把她救回來了。所有傷口都是不致命的地方,包括流出體外的腸子,因為沒有損傷到重要髒器,所以塞回去就行了。


    不過女人一被救醒後就處於非常恐懼的狀態,總說有人要害她,掙紮中,把身上剛剛縫合的傷口又掙裂了。


    她丈夫被通知來交醫藥費,從醫生那裏得知即便以後治好也是個廢人,麻溜地轉身就走,然後再也聯係不上。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有記者聞腥而來,覺得這樣的男人簡直是太不負責任了,於是請“幫幫幫”欄目的人找到“思成”的丈夫陳昇。


    陳昇一臉痞樣地盯著記者小妹妹,“我現在沒錢,你讓我怎麽辦?你不會想讓我把自己腎賣了去治她吧?不過我說小妹妹,你這麽善良,看你們這些搞新聞的也撈了不少錢吧,為什麽不拿一點出來幫助別人呢?”


    記者小妹被對方懟的麵紅耳赤,憤怒難當:“她是你的妻子,希望你不要逃避自己作丈夫的責任……”


    “我現在沒錢,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啊大姐,你讓我怎麽承擔責任?哦,對了現在不是流行募捐嗎?快快,你們最擅長寫這些了,隨便寫個啥就能捐幾十百八萬的”


    誒,這倒是個主意,醫院和媒體一合計,發動捐款。不過這個捐款得必須首先滿足醫院的各項治療費用。


    思成此刻雖然痛苦難當,但是卻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仍然知曉。


    看著丈夫毫不猶豫拋下她,心中無比怨恨,這苦水卻隻能自己噎下。


    對於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又沒有一技之長的思成,想要在這座城市裏找一份輕鬆又賺錢的工作何其艱難,她學別人往飯菜裏丟蟲子頭發,吃了幾頓免費的,然後有個人說給她介紹個工作,每成一單生意就有一萬提成……像她那麽聰明的知道在飯店碰瓷吃白食的人又怎會不知道把人騙上那輛車後定然不會有好事,但是她卻深深愛上了這份工作。隻不過因為不定期需要“加班”,能夠接受她這樣的人並且不懷疑不追究她的人很少,最後認識了陳昇。陳昇每個月都向她拿錢,先是幾百幾千,後來甚至搭口就上萬。她為了不暴露自己真實身份,必須有個掩護的幌子,所以這些年她賺的錢幾乎都被這個男人花光了,而現在,當自己躺在病床上,他竟然一點也不顧念曾經吃自己用自己的情分,如棄敝履。


    衛岩想到這個女人就是好多起失蹤案的中間攛掇的人,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的報應,卻見還有那麽多人捐款救她?說不定其中還有受害者家屬的捐款呢。


    於是非常高調地宣布:這個女人涉及好幾起拐賣人口的案件,警察正在審理中。


    社會輿論一片嘩然,原來是個人口販子啊,這就是她們的報應嘛!


    紛紛表示,自己竟然還給這樣的人捐款,真是眼瞎啊。


    正午時分,衛岩接到醫院通知,說那個女人在這個時間段終於安靜了一些,他們可以來做筆錄了。


    甚至是主動要求要向警察坦白,所以衛岩他們幾乎沒費任何口舌,思成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這幾年來幹的事全部交代了出來。


    “思成”真名陳絲,七年前誘騙何雲雲是她幹的第一票,大概因為沒啥經驗,而且也比較年輕,內心還有幾分天真,所以和何雲雲走的比較近。


    那次事成後,她輕輕鬆鬆就得到一萬的“中介費”,對於平均工資隻有一兩千的小市民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從天而降的巨款。


    陳絲嚐到了甜頭,後來也越幹越順手越老練……


    陳絲說:“有時業務比較多,一個星期就能接到一兩個任務,其實大多數的‘中介’都很簡單,基本上蹲守一兩天就能找出規律,輕鬆把他們騙上車子。而隻有那些社會關係比較穩定的人他們才會刻意偽裝一個身份潛入他們身邊,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設計成失蹤的樣子。”


    “這些年可能作了幾百筆的生意,其實有些人做的比我還多,他們直接抓流浪者,抓小孩……”


    王洋做筆錄……他感覺自己再也淡定不了,“真是膽大包天,你們就不怕被抓住,就不怕報應嗎?”


    陳絲一臉納悶地看著他:“什麽膽大包天,這又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再說,就算是抓住又怎麽了?普通人不敢打我們,打人是犯法的,就算是進了局子,也不過是吃幾頓免費飯就出來了。報應麽,那是什麽……”


    王洋一滯,是啊,現在經常報道有小孩失蹤,甚至有人當街搶孩子的事情發生。就算是被當場抓住,人家說“抱錯了”拍拍屁股走人,無憑無據,打又打不得告了也沒用。就算是看到大街上有人帶著不是自己小孩兒的人幹非法勾當,抓來也隻是教育一番放走……


    嘖,這犯罪成本實在太低了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對,那就是一場夢


    王洋做了幾大頁的筆錄,聽的他和衛岩兩人心中觸目驚心,可是真正對摸索這個組織背後的人的有用信息卻是一點也無。


    陳絲隻知道每次任務給他“目標信息”以及“黑車”的電話,而這幾個人,衛岩推斷,恐怕已經在先前那次車禍中死掉了。


    就在這時,陳絲突然變得驚恐而神經質起來,左看右看,“不,不要過來,你們死了就死了,來找我幹什麽?又不是我害的你們,再說也是你們自己願意的,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我又沒有逼你們,為什麽要來害我,都給我滾開……”


    衛岩和王洋見對方突然瘋狂起來,醫生說是什麽自殘型人格分裂症。他們相視一眼,起身離開。


    陳絲一邊痛苦地掙紮一邊連忙叫道:“不,不警察同誌,不要走,我,我知道我錯了,你們抓我去坐牢吧,我不要在這裏……”


    王洋鄭重地收拾起筆錄,一臉鄭重和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們必須依法辦事,不能聽片麵之詞就隨便定罪,等找到確鑿證據自然會將你繩之以法。而且你現在有傷在身,也必須住院治療,所以在我們查找證據線索期間必須每天報備,以便我們隨傳隨到。”


    ……


    且說素辛和石峰那天在東興飼料廠遠處守了許久,先是看見王洋,衛岩和市局的人一波接一波的趕去,然後又是記者圍堵。


    不過他們還在外麵看見了有其他車子經過。


    這裏是工業園區,又是大晚上的,除了廠區裏進出貨,鮮少有小車出入,還是這麽多,而且又那麽“巧”,一定要從飼料廠門口經過。


    所以石峰索性把所有過往車輛全部拍了下來。


    素辛和石峰兩人從現場回去後,把露在外麵鞋子丟了。


    素辛手臂傷還沒完全複原,就是接連幾天日夜不斷的監視工作,又是跟蹤,打鬥,逃亡的。


    現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石峰給她放一個星期長假,在家好好休息。


    而他則照例去偵探社守著,一邊看有沒有生意上門,一邊整理收集到的資料。


    素辛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安頓好小饕的事情。經曆這次事件後,她們關係不知不覺又密切了一些。


    小饕把隱身符的製作方法告訴了她,不過裏麵涉及到天地法則和五行運轉,就不僅僅隻是攻擊或者防禦靈符的單一屬性那麽簡單。


    必須有專門的符紙和符筆才能畫的出,所以素辛現在也隻能把隱身符的畫法記在腦海中,雖說現在跟小饕的關係有所改善,但總不至於以後每次都要去問對方吧。等以後找到材料後再做打算。


    素辛趁此機會又帶父母在城裏玩了一天,順便買了一些東西,正打算明天就親自送父母回老家。


    傍晚時分,素辛卻突然接到頭兒的電話,讓她第二天去醫院一趟。所以送父母回去的事情隻能再緩緩……


    素辛實在不放心讓父母單獨去坐車,主要是先前幾次噩夢的輪回已經讓她對坐長途大巴產生陰影了。


    再則,她也想回老家看看,算來自己已經有兩三年沒回去了。


    那些在他們家最落魄最無助卻還願意把自己不多的積蓄借給他們的鄉親們,這份恩情,她或許無以為報,但好歹也要親自回去看望一下,告慰他們的關切和互助扶持之恩。


    第二天一早,素辛就背起背包出發,到了一樓,小美把準備好的裝著包子饅頭豆漿的袋子遞給她。


    素辛隨手接過,跟忙碌的母女兩打聲招呼便出去了。


    這段時間來都是這般,早飯都是吃小美家的包子饅頭,現在她們也開始自己磨豆漿賣了,因為都是現磨豆漿,也不加糖精,很受歡迎,客人越來越多。


    不過不管再忙,每次小美他們都會給素辛準備好一份放在一邊,素辛也覺得這樣子很方便,心裏感謝她們為自己考慮周到的同時,也會把費用加到房租裏一起結算。


    素辛一邊走一邊一口豆漿一口包子,打算到巷道口打的去市中心醫院。


    剛到巷道口,就看到熟悉的麵包車,熟悉的車牌。


    素辛毫不掩飾內心的欣喜,緊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坐上車。


    說道:“老大什麽時候到的,等久了吧,實在對不起……”


    石峰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就像晨曦初露。


    “剛到。”他的確是剛到一會,車蓋還是熱的呢。


    他喜歡這樣的恬靜和默契,即便隻是隨口的“埋怨”也沒有,比如開口就說“你怎麽不先給我打電話”之類。


    石峰一邊開車一邊開始聊著他這兩天的收獲。


    “……我把上次收集的所有資料整理了一下,已經交給衛隊了,他查了一下,說後來去飼料廠的幾輛私家車是某醫院的主刀醫師之類,不過沒有任何證據,所以。”


    到了醫院,王洋在大門口等他們,然後直接領著前往朱虹所在的病房。


    在去的路上,王洋把這裏情況大致給兩人介紹一番。


    素辛心下了然,當時在地下室裏看到她,是那般的絕望,孤獨和無助,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試想,任誰那般被放到手術台上,清醒地知道自己即將被別人開腸破肚,然後拿掉自己身體裏的所有器官,恐怕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吧。


    王洋把素辛送到病房門口,就不再進去了。


    石峰跟她說:“有事叫我。”


    素辛點點頭。


    素辛輕輕敲門,得到回應才開門進去。


    搭眼就看到一家人在一起做遊戲的和樂融融的樣子。


    朱虹看到素辛那一刻,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裏湧出。


    “是,是你。”


    素辛溫和地笑著應道:“是我,你好些了嗎?”


    待她走到床頭,朱虹一下子撲到素辛懷裏,腦袋抵在胸口上,雙手緊緊抱著素辛的腰,“謝謝你……我還以為那隻是我的幻覺,我以為……嗚嗚”


    素辛輕拍對方背部,聲音輕柔地安撫著:“沒錯,那就隻是一個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待朱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去,沒有再抽噎,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窩在素辛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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