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其實是被林白妤殺的,她離開扈家莊沒有多久就碰上了杜興。這杜興可不是好人,他綽號地全星鬼臉兒,中山府人,在薊州做買賣因打死同夥客人被押,為楊雄所救,逃到李家莊,不知怎的就被李應看對眼,收為心腹。林白妤遇到他時,他正在謀劃著搶劫一過路的客商,林白妤對此深為厭惡,再加上想到時遷等人就是他引薦給李應的,林白妤幹脆直接殺了這個禍頭子。沒有了杜興,隻怕“三打祝家莊”這個戲碼也演不出來了。


    林白妤一路向北,如今正值北宋末年,貪官當道,但還不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尋常百姓雖然過得苦一些,但還是能夠將就過日子。確實有欺男霸女強搶田地家產的事情發生,但哪個朝代沒有?林白妤遇到後都暗中出手料理了,再弄出一點兒“神跡”出來,讓大眾以為上天懲治壞人,沒有人敢再找苦主的麻煩。


    林白妤一路走道山東境內,這一日,她來到一個名叫清河縣的小鎮,林白妤坐在河邊休息,卻聽得如有若無的哭聲不斷傳進耳朵裏。


    “你哭什麽?”林白妤走道哭泣的女子背後,出聲問道。


    女子不成想會有人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嚇了一大跳,一頭就往河裏栽。林白妤急忙伸手一拽,將那女子拉了上來。


    女子驚魂未定,不過反應很快,退後兩步,給林白妤蹲身行禮:“小女子潘金蓮多謝仙姑出手相助。”


    “潘金蓮?”林白妤驚訝,自己竟然遇到了《水滸》中的第一yin婦潘金蓮?林白妤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果然美貌非常,麵若桃花,發如烏雲,身段窈窕,最特別的是一身風流之氣,如水泥晶盤內走明珠;又似紅杏枝頭籠曉日。


    林白妤仔細留心潘金蓮的麵相,發覺其眉目清正,眼神正直,並非原著所說的心狠手辣yin欲無度之人,更有一股不服輸的氣性,想來是不願意向生活屈服才勾搭西門慶害死武大郎的吧。


    “仙姑認得我?”潘金蓮見林白妤麵色有異,疑惑地問道。


    “不,我不認得。”林白妤想著既然遇到了潘金蓮,而且這姑娘還沒有黑化,不如出手幫其一把,“我觀你麵相,婚姻頗為不順,難遇良人,有墮入火坑之嫌。你可是為了此事哭泣。”


    潘金蓮如今不過一個沒有多少見識的女孩子,聽了林白妤的問話大為敬佩,真將林白妤當成了神仙之流,用力點頭道:“小女子是本縣大戶人家王招宣大人家的使女,那王大戶垂涎我的姿色,幾次糾纏於我,我不願意,便去告訴主人婆。然而主人婆不怪自己的夫君,卻說我的不是,與大戶商量,要將我嫁出去,而且還要找個又窮又醜的男人做我相公。小女子心有不甘,然賣身契在主人婆手中,小女子,小女子……”


    說道這裏,潘金蓮眼中的淚水又滾落下來。這美人垂淚,真是動人無比,即便林白妤是個女人,也覺得目眩神迷。


    “別哭了。”林白妤道,“既然你遇到了我,就證明我與你有緣,你可願意跟了我,做我的弟子?”


    潘金蓮聽聞王大戶已經有了人選,就是縣城裏麵長得最最醜的五寸釘武大郎,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次來河邊哭泣未嚐沒有投河自盡的想法,如今聽到林白妤的提議,想著嫁給五寸釘不如跟著這女冠出家,於是連連點頭:“小女子願意。”


    “行,那你帶路吧,帶我去見王大戶和他的妻子。”


    對於將潘金蓮給林白妤,王大戶的妻子是願意的,潘金蓮出家了還跟著女道士離開清河縣,以後大大戶都看不到她了,王夫人怎能不樂意?倒是王大戶不樂意了,他還打著潘金蓮的主意呢。潘金蓮肯定不滿意自己的醜丈夫,自己不就可以趁虛而入?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王大戶根本沒有反對的資格,林白妤一指頭就把他點得不能動彈不能說話。這個世界的武功就是一些外門把式,既沒有內功也沒有點穴一說,王大戶和王夫人以為林白妤施法術盯住了王大戶,對其又懼又敬,乖乖地雙手奉上潘金蓮的賣身契。林白妤帶著潘金蓮大搖大擺地離開清河縣。


    “師傅,等等我。”潘金蓮努力地追在林白妤身邊問道。她的東西不多,隻有幾套衣服,放在包裹裏背著,一點兒也不重,隻不過她有一雙三寸金蓮,走起路來搖搖擺擺,根本就走不快,


    林白妤無奈地停下腳步,她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你可知道清河縣哪裏有租賃馬車的鋪子?”


    潘金蓮明白馬車是為了自己所租,感動不已,有些哽咽地道:“知道,師傅你跟我來。”


    林白妤想租一輛比較好的馬車,不過潘金蓮能坐馬車就夠讓她感動的了,怎麽還能讓師傅多花錢呢?馬車能坐就行了。潘金蓮挑選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看起來灰撲撲的,裏麵空間不小,能放許多東西。


    “師傅,你定住王大戶那一招是道法嗎?”不用再辛苦走路了,潘金蓮坐在馬車裏興奮不已。


    “算是吧。”這個世界沒有內功和點穴,林白妤懶得解釋,幹脆順著潘金蓮的話下去。


    “那,那能學嗎?”潘金蓮期待地問。


    林白妤道:“道法你不用學,我教你其他東西。”


    潘金蓮略有些失望,好奇地問:“師傅,你要教我什麽?”


    林白妤微微一笑,莫測高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林白妤就開始了教授潘金蓮改造潘金蓮的工作。潘金蓮雖然使女出身但會彈琵琶懂詩書,琴棋書畫已經會了一大半。林白妤就教她畫畫教她寫字。林白妤教潘金蓮寫瘦金體,潘金蓮是個識貨的,對瘦金體非常喜歡,向林白妤道:“這種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見風姿綽約處,風格獨特,可是師傅創造出來的?”


    “不是。”林白妤微眯著眼睛道,“這字體是當今皇上所創。”


    潘金蓮驚得張圓了她那張漂亮的櫻桃小口。


    林白妤笑道:“隻不過如今這字體還是個雛形。”


    “那,那……”潘金蓮張口結舌。


    “所以,若是有人問你誰教你的這種字體,你一定要說是在夢中為神仙所教,記得了嗎?”最後一句,林白妤的語氣嚴厲無比。


    潘金蓮嚇得連連點頭:“記,記住了。”


    林白妤又笑了:“明天我教你一種增加內息延年益壽的功法,再教你一種步法,免得你走路困難。”


    潘金蓮聞言也開心了,步法好啊,師傅教給她的步法肯定走起來又輕鬆又好看,再也不用成天坐馬車,坐得她屁股都疼了。她也就最初剛坐馬車的時候覺得不錯,後麵幾天她才知道坐馬車有多受罪。


    林白妤說話算話,第二天開始教潘金蓮內力和輕功,不過她沒有給潘金蓮吃納元丹,原本她也沒想要潘金蓮成為絕世高手。有了內力和輕功打底,潘金蓮終於擺脫了馬車,用雙腳走路。當穩穩當當地踩在地麵上,自纏腳以來,她頭一次覺得走路是這麽輕鬆的事情。


    “師傅,謝謝你。”潘金蓮又哽咽了。


    林白妤笑了笑:“明天開始,我教你《心理學》。”


    “《心理學》?是什麽?”


    “是什麽我給你講不清楚。不過你隻要學會《心理學》,就能夠明晰低判斷出人的情緒、心裏以及想法。”


    潘金蓮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師傅,您是準備讓我進宮服侍皇上嗎?”


    “……”林白妤驟然一驚,遂笑了,“你倒是聰明,竟然猜出了我的意圖。我現在問你一句,你願意嗎?”


    願意嗎?當然是願意的,伺候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進宮享受榮華富貴,哪有女人不願意的。隻是這個安排跟潘金蓮之前想的不一樣啊,她以為自己會跟著林白妤出家呢。


    “我……可是為什麽?”潘金蓮很是不解。自己的師傅是一個道士啊,為什麽要幫皇帝找女人?


    林白妤歎氣,做出一副沉重的表情:“我先前觀察天象,發現大宋國運隻有十來年的時間。其後北方蠻族入侵中原,中原人民慘遭戰亂之苦,生靈塗炭。這樣的畫麵,你希望看到嗎?”


    潘金蓮想象那些畫麵,打了嘎寒戰,猛搖頭。


    林白妤繼續道:“當今皇上是一個耳朵軟的人,我希望有人能夠引導他做出正確的決定,避免十多年後的那場大災難。金蓮,我將這個重任交給你,你能辦到嗎?”


    潘金蓮聽得熱血上湧,覺得自己就是那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用力點頭:“金蓮絕對不辜負師傅的期望。”


    林白妤笑了:“好,明天我帶你去城裏麵最出名的青樓逛逛。”


    “哈?去青樓?”潘金蓮嚇了一大跳,“為、為什麽去那種髒地方?”


    “因為——要去取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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