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夫人對你可真不錯,”柳月從林白妤口中聽到林夫人要將林白妤記到自己名下的打算,高興不已,將林夫人也當成了好人——事情還沒有公開,林白妤也隻講這件事情告訴了柳月,叮囑她保密。


    林白妤“嗬”了一聲:“不過是想從我這裏謀劃更多的利益罷了。”


    柳月不明白:“什麽?”


    林白妤道:“我若是嫡女,嫁的門第就會更高,對侯府跟兩個弟弟的幫助也更大。況且我的性情在他們眼中卻是懦弱無比,隻要拿捏住了我,到時候也能拿捏住我未來夫家一半。母親是想將手伸到親戚家呢!”


    柳月抽了口氣:“夫人的打算竟然如此長遠?”


    林白妤嗬嗬笑道:“這世家大族的當家夫人可都不簡單呢。柳月,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免得以後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是。”柳月連連點頭,心裏麵升起一種危機,隻覺得自己連看人的本事都沒有,如何能夠幫到二小姐?萬一有人從她下手害了二小姐怎麽辦?柳月決定以後多看多學絕不多說,一定不能給小姐拖後腿。


    ……


    林君灝帶著手下趕到城門口,發現五皇子已經先到了,立刻上前拜見五皇子,向五皇子告罪。


    “臣來遲了,勞煩殿下等臣。”


    “無事,我也不過剛剛前來。”黎彬蔚淡淡地道。視線在林君灝的臉上和身上打了個圈,心裏麵稱讚林君灝長得好保養得好,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一般,俊秀風雅,皮相一等一,難怪能夠生出林白姝和林白妤兩姐妹——不要問黎彬蔚為什麽知道林白妤的長相,還有畫像這種東西存在呢。不是那種比較抽象的畫法,而是很寫實的工筆畫。


    林君灝聞言鬆了口氣,心說這位爺並不像其他人說的那般難伺候。如此,接下來的旅程也輕鬆許多了。


    “時候已經不早了,出城吧。”黎彬蔚一揚馬鞭,當先跑出城門,林君灝急忙策馬跟上。一行人打馬飛馳,留下卷了半天高的塵土。


    騎了一會兒,眾人漸漸放慢速度,讓馬匹休息一會兒再跑。林君灝望望四周,挺熟悉的景色,記得附近有一家寺廟,自己的大女兒昨晚就去了寺廟幫自己祈福、林君灝勾起唇角,忽然丁丁當當的琴聲傳進他的耳朵,接著是歌聲。熟悉的聲音,林君灝聽得一怔。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很優美的一首歌,歌詞也非常唯美,眾人都聽醉了,除了一個人。


    黎彬蔚看著眾人的反應,抽了抽嘴角,難道就沒有覺得這首歌有什麽不對嗎?如今可是早上,太陽剛剛升起不久,怎麽就又是晚風又是夕陽的了?


    歌聲連唱了三遍方渺渺然地消失,讓眾人恢複了清醒。清醒後的眾人紛紛交口稱讚,紛紛言道此歌好啊,曲好、詞好,唱得更好!林君灝聞言得意非凡,可惜沒有長胡子,否則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林君灝極力抑製住笑容,開口道:“唱歌之人乃是下官的大女兒,昨天就住宿在附近的寺廟為下官出門祈福。此刻前來歌唱一曲,應是為下官送別。”


    黎彬蔚嘴角再次抽搐一下:“林大小姐既有才華又如此孝順,真乃保陵侯的福氣。”


    他就嗬嗬噠了,歌詞中唱的可是“知交”,不是“父親”,林君灝聽不出來?還是玄陰教的功法特別厲害,且敵我不分,連自己人都迷惑了?


    “多謝殿下誇讚!”林君灝高興地拱手,一臉的與有榮焉,讓黎彬蔚覺得傷眼睛。他不由懷疑,林白妤真的是林家人嗎?會不會是林君灝從外麵抱回來的?跟林家人完全不同。林君灝和林白姝才是一家人。林君灝腦殘,林白姝同樣腦殘(咦?腦殘這個形容詞挺形象。不過自己怎麽知道這個詞的呢?)。黎彬蔚打賭林白姝絕對不會光是為了給林君灝送別彩唱歌,肯定還想表現表現“自己的才華“。隻是這位姑娘,你剽竊人家的作品也剽得有誠意才行,大早上唱傍晚,麵對親生父親說自己,你是多有自信沒有人能擺脫你的功法的迷惑?


    林白姝可不知道她想“憑才華征服”的對象心裏麵對她的鄙夷和腹誹,得意地讓撫琴幫她抱起琴,望著煙塵遠去的方向,暢想著以後成為五皇子妃的幸福生活。


    “侯爺聽了大小姐唱的送別曲,肯定會很感動的。”撫琴不知道她家小姐唱歌是為了勾搭男人,而不是為親生父親送別,拍馬屁地道。


    林白姝笑盈盈地掃了撫琴一眼:“我剛才唱得好聽嗎?”


    “好聽,太好聽了。”撫琴可不懂詞意,不過調子真的不錯,而且她家小姐的嗓子好,唱出來動聽極了,“要是能夠再聽一遍就好了。”


    林白姝聽到撫琴充滿崇拜的誇讚得意極了,想到了做為麥霸的曾經,可從來沒有獲得過這樣真誠的讚譽。林白姝得瑟了:“那你還想聽嗎?”


    “想!”撫琴連連點頭,不光她,馬夫跟侍立在一旁的挽秋也點頭不止。


    林白妤更高興了,走回馬車坐好,讓撫琴將琴放到車上的矮凳上,伸出雙手,又彈唱起來。


    “……夕陽山外山……”


    遠遠的,一列車隊緩緩而來,歌聲隨著風飄進了車隊之中。這隊人跟林君灝那隊人一樣,也被歌聲迷惑了,覺得好聽無比。但是,同樣的,也有人跟黎彬蔚一樣不被林白姝的穿越光環影響。隻聽一個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被迷惑住的男人和女人清醒過來,女子問道:“二妹,你在笑什麽?”


    笑出聲的少女長得非常漂亮,一身利落的裝扮,英姿勃發,散發出一種另類的美麗:“姐姐,姐夫,你們不覺得好笑嗎?現在才是早上旭日東升,那人卻唱起夕陽,不會是將時間搞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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