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承諾在蘇寧看來就是水中月鏡中花一般飄渺, 什麽時候她把康熙的承諾當一回事, 那她才算是真的腦殘了呢。心中明鏡似地,臉上還得表現出一副感動,山無棱天地合的模樣。若說真心, 就是連四阿哥對她的母子真情都比康熙來的穩固的多。她現在擔任的是皇後的工作,要是真的把帝王的情話當真, 她也就活不長了。


    太後的壽宴,她就是身子在不便也得強撐著起來去參加, 誰讓她是皇貴妃呢, 現在後宮裏唯一身居高位的女人。不說伺候康熙的老人,就是四大妃,哪一個拎出來也比她的資格老。可是沒辦法, 德妃母家身份不高, 這輩子也就是個妃位。惠妃有大阿哥,康熙不欲在抬大阿哥的身份, 故而惠妃不要想著再升了。榮妃也是如此, 至今隻有一個三阿哥,想那惠妃都不能進位,更何況榮妃?宜妃,依著康熙的寵愛,倒是挺有指望, 但是至今也沒消息。按照康熙的意思,宮裏有個佟家的皇貴妃,與四妃互相製衡, 後宮穩,朝堂也會穩。


    把明憲也抬舉了皇貴妃,康熙心裏還有另外的打算,就是他的舅舅佟國維有了別的心思,也得好好想想是推四阿哥還是推十一阿哥,都是皇貴妃的兒子,他要怎麽選?


    皇帝借著太後千秋,大宴群臣,宮裏出名的不出名的妃子,康熙的所有兒子,和叫不上名字的女兒們齊聚一堂,煞是壯觀。


    這些個阿哥們最小的是十五阿哥胤,是那位王答應生的,因為生了小阿哥,她已然進位為了密貴人。


    皇帝自然是與太後,蘇寧坐在一桌的,後妃們自做在另外一桌。女眷與男眷也是分開來的。


    太後居首位,蘇寧和康熙分坐在兩側,緊接著便是四妃按照資曆分做兩邊。妃位一下是沒資格坐在這一桌的。


    蘇寧執起戲折子,逐字逐句的念給太後聽:“皇額娘可要聽什麽戲?這可是太子特意請來外麵的黎雲班,聽說比宮裏的那些個戲子們唱的好聽呢。”


    “既然是皇額娘壽辰,便先來一出麻姑獻壽吧。皇額娘覺得可好?”康熙笑著問。


    太後眯著眼睛笑的開心:“就依著皇上的。”


    蘇寧放下了戲折子:“皇額娘覺得今晚的飯食可好?”


    太後點點頭:“你們這些孩子有心了,哀家自從到了北京,就再也沒吃過這麽正宗的蒙古飯食。先帝還活著的時候最是討厭蒙古飯食,哀家和淑惠妹妹都不敢多吃。”說道這,太後傷心的擦了擦眼淚。


    蘇寧笑道:“這可不是兒媳婦操持的,皇額娘要賞,便賞賜太子媳婦兒吧,這孩子可是花了一番功夫呢。”


    “是呢,哀家就知道,老二媳婦兒是個穩重的,來人傳哀家的令,賞太子妃十兩金,五匹綢緞。”


    蘇寧看了看康熙道:“萬歲爺,兒媳婦討了皇額娘的歡心,我們也得表示表示才對。萬歲爺可要賞賜老二媳婦兒什麽?”


    康熙無奈的看著蘇寧狡黠的笑容道:“把西藏供上來的那天珠手串拿一串給太子妃好了。”


    “是呢,連萬歲爺都出了血,媳婦便出一匣子東珠給太子媳婦兒好了。這孩子可是費了一番苦心。”


    不一會兒,傳令下去,太子妃和太子一起來謝恩。太子和太子妃都穿了朝服,看著也很般配,儼然一對璧人。


    太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哀家命好,皇帝孝順,孫兒們都是人中龍鳳,隻求我們愛新覺羅家多子多福,開枝散葉。”


    蘇寧笑著安慰:“皇額娘金口玉言,自是說的中的。老四媳婦和老五的側福晉都有了身子了。可不就是如了皇額娘所說的,多子多福嗎?皇額娘的大福氣還在後頭呢。”


    太後破涕為笑:“就你這孩子的嘴甜。哀家就等著你這一胎,若是生個小阿哥哀家就親自撫養。”說完這話,太後似是覺得說的不大對勁,麵色有些尷尬。


    蘇寧一愣,心裏咯噔一下,臉上依然是笑意:“那可真是兒媳婦的榮幸,看看五阿哥在皇額娘身邊養著的,兒媳婦怎麽能不放心呢?”


    康熙察覺到了太後的失言,也打著掩護:“皇額娘是好心,隻兒子還不願意那臭小子去累著您,煩著您呢。”


    說了一會兒話,蘇寧感覺極為倦怠,看見了蘇寧的疲憊,太後也是心疼:“皇貴妃身子累了便回去休息,可不用在這陪著哀家。”


    蘇寧強笑道:“這怎麽行呢,兒媳還得陪著皇額娘。。。”


    “好了,哀家知道你的孝心,可你現在挺著個肚子也不方便,可別累著哀家的孫子。”


    康熙點點頭:“喜翠,送你們家主子回去休息。皇額娘叫你回去,你便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時間盡孝心。”


    告了罪,蘇寧被喜翠攙扶著往回走。


    時至中秋,經過禦花園的時候,竟看到一叢從的菊花盛放,蘇寧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細細觀賞。


    “主子,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園子裏也沒什麽人。”


    蘇寧搖搖頭:“散散步也好,太醫也說臨產前多散散步,生產的時候也好生。”


    喜翠拗不過蘇寧,隻得陪著。


    經過假山,忽的喜翠的身子軟了下去,蘇寧一驚,呼喊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人堵住了嘴巴,挾持到了假山裏。


    那人動作雖然粗暴,卻很小心的護住了她的肚子。蘇寧心中慌亂,心頭想到了很多想法,難道是有人要至她於死地?還是要誣陷她走影兒?


    掙紮著回頭,頓時愕然,這挾持了她的人赫然竟是太子!


    蘇寧屏住呼吸,小聲沉著:“太子爺這是何意?”


    太子隻覺得麵前的這個人像隻炸毛的貓一般,警惕的看著他,炸著渾身的毛不讓他接近。


    “沒事便不能來看看你?皇。額。娘!”


    蘇寧冷笑:“太子爺也知道我是你皇額娘?此番做法是什麽意思?”


    太子的目光移到了蘇寧的肚子上,蘇寧警惕起來,捂住自己的肚子,後退了幾步。太子失笑:“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太子爺無事,本宮便回去了!”


    看到蘇寧想逃,太子一下子從後麵抱住她。蘇寧氣的滿臉通紅的掙紮著:“太子爺,你想做什麽?”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說話?總是這樣躲著我。”太子的語調頗為哀怨,咬了咬蘇寧的耳朵。


    蘇寧心裏越發的驚慌,在這皇宮裏若是被人知曉了。。。。


    不由得語氣一軟:“太子爺,放了我吧,這是在宮裏。我可是你的皇額娘,若是被人看見了,太子爺可還想做這個儲君?”


    太子好不在意的親了親蘇寧的側臉:“我既然有把握在這堵你,便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蘇寧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冷笑道:“難不成太子還想重複五年前發生的事嗎?太子就不怕有朝一日無言去見列祖列宗?”


    太子歎了一口氣:“是了,孤便是無言麵對列祖列宗,可你也得跟孤一樣背負萬年唾罵。”


    “你。。。。。”


    “好了好了,別氣了。當年的事,我不會道歉的。雖說對你,是噩夢一場。可是對我來說。。。”太子頓了頓:“卻是一場難以忘卻的美夢。”


    察覺到懷裏的身體顫抖的越發的厲害,太子心中歎息,安撫著:“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還懷著孕,若我真對你做什麽,那便是豬狗都不如了。”


    “我這次是想問十一的事。”


    蘇寧一顫,他終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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