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即將出人命的時候,一張黃符拍在了施芳琴的後腦勺上,她的身體立馬抽搐了一下,然後像是在一瞬間失去所有力氣了一樣,一下癱軟下去。


    楊舟牧一把扶住她,輕輕地托著她的身體,慢慢將她放在地上,靠在牆上。


    楊舟牧站起身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心口撲通通的亂跳,剛才那幕實在驚險,嚇得膽戰心驚,不過還好及時趕到了。


    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才發現周圍的老師學生還在發愣,他連忙讓老師把男生和施芳琴送去醫務室。等他們把兩人扶起後,他又叫了另外四個女生的名字,把符分發到她們手中,並反複叮囑一定要把符隨身放好。


    剩下的幾個女生已經意識到這事兒的古怪了,自己室友輪流出事,而且都是如此怪異,剛才施芳琴發瘋的時候,她們已經嚇得不輕了,同時她們也有看楊舟牧拍了一張符咒在施芳琴身上,就算楊舟牧不叮囑,她們也會把那符咒當寶貝的。


    做完這些,楊舟牧才鬆了口氣,看著一片狼藉的教室,又歎了口氣,然後回身去找林子衿。


    林子衿也在寢室門口等他,兩人碰麵後,楊舟牧給林子衿匯報了一下情況,林子衿點了點頭,說他幹得不錯。


    兩人互相客氣了幾句後,林子衿想了想說道:“楊哥,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楊舟牧笑道:“我現在是完全被你的本事驚住了,有什麽事就說,哥一定全力相幫。”


    林子衿說道:“楊哥你看能不能讓403的學生今晚不要在寢室住?然後晚上十二點左右帶我去那個寢室。”


    楊舟牧微微皺眉:“這個需要向學校方麵申請,她們不住寢室,隻能回家了,她們都是高三的學生,學習任務緊,不知道學校會不會同意。”


    林子衿沒好氣的說道:“你就給學校領導說,是學習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如果這學校再出事,估計所有學生都無心學習了。”


    “也是。”楊舟牧點頭道,“我現在就去找領導,隻要這事能成,去寢室的事就沒問題,今天我一整天都要在寢室值班,淩晨都要在男女寢室轉悠一下。”


    楊舟牧最後叮囑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事,他們不會相信,免得惹出沒必要的麻煩。隻有這樣,才能徹底保住那幾個女生的性命。”


    楊舟牧神色嚴肅,認真的答應下來。


    交代完畢,林子衿回到了教室,他跑出教室已經有一節課的時間了,但也是事出有因,任課老師也沒有找他麻煩。


    同時有人覺得剛才救李靜的就是林子衿,但距離遠了點,看不真切,有點拿不準。


    大多數人不知道施芳琴的事,學生們收收心,接著聽課。


    林子衿沒有再睡覺,他在琢磨晚上的事,治病要治根,這事兒也一樣,必須把根除掉,他才能放心。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晚上十一點,辛苦了一整天的高三學生,終於下了晚自習。


    在這個期間,楊舟牧來找過林子衿,說領導同意給403的女生們放一天假,他們覺得李靜跳樓和施芳琴發瘋是學習壓力過大造成的,害怕影響到同寢室的人。


    下課後,林子衿先去和楊舟牧見了一麵,兩人約定好時間,害怕其他執勤的老師發現自己半夜在學校裏閑逛,林子衿就先出了校門,一直在校門口等著。


    在十一點五十的樣子,楊舟牧以學生有事為借口又把林子衿領進了學校。


    進到女生寢室也比較順利,宿管大媽早已睡下。


    兩人徑自來到403室,人走光了,寢室空空蕩蕩的。


    林子衿也沒做什麽,拖了兩把椅子過來,和楊舟牧麵向大門坐著。


    氣氛有些緊張,楊舟牧屏著呼吸,沒有多問什麽。


    零點二十分的時候,403室門前出現了一個佝僂著腰,穿著藍色工人服的中年男人。


    他鬼鬼祟祟的左右轉動著腦袋,確定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把手放在門上,輕輕推了推。


    “吱”的一聲,門竟然開了,這間寢室竟沒有鎖門。


    中年男人身子一下僵住了,耳朵貼著門,但久久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以為裏邊的學生都睡著了,便慢慢把門完全推開了。


    但臨麵就看到了一廋一胖兩個年輕男人,他們端坐在椅子上,正死死盯著自己,像知道自己會進去一樣。


    中年男人心裏“咯噔”一聲,想轉身走,但想到這樣做,不就是表明自己心虛了嗎?


    他正想開口說話,那個顯得有些瘦弱的男生站了起來,用一雙就算是在黑暗中也顯得明亮的眸子看著自己,然後笑著說道:“恭候多時了。”


    第十章 冤冤相報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子衿已經確定了,這中年男人並不是像自己這樣的修道之人,雖然能夠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些陰氣,但那些陰氣是由於接觸鬼物而沾染上的,他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沒有燈光的房間隻是有點昏暗,適應了還是能夠視物的。


    待看清楚來人的相貌,楊舟牧驚訝道:“何叔?”


    隨即他反應過來,對著林子衿瞪大眼睛,驚詫的問道:“咱們等的人,不會就是何叔吧?”


    也怪不得楊舟牧會這麽驚訝,何叔麵部寬闊,眼睛正圓,是一種非常耿直的麵向,就算是第一次見麵,也能給人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何叔是七中的校工,職責是維修寢室裏損壞的設備,而他來到七中也有兩年了,和楊舟牧來的時間差不多,而楊舟牧經常被安排在寢室值班,兩人經常碰到,一來二去就熟絡了。


    但林子衿隻認事不認人,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任何人都有可能幹出身邊人無法想象的事來。


    林子衿沒有回答楊舟牧的問題,他徑自走到何叔麵前,低了低頭,很有禮貌的叫了聲何叔,像個無害的小白羊。


    何叔咧嘴笑了笑,冷靜的問道:“還恭候多時?你們在這裏等我幹嘛?”


    林子衿卻反問道:“還想問何叔大半夜的,來這個地方幹嘛?”


    何叔身後晃了晃掛在腰間的工具包:“來修東西,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所以抓緊時間來修理一下,這不,也剛好趕上這寢室的學生都請假了嘛。”


    何叔的反應很快,可謂急智,如果他麵對的是普通人,這套說辭沒什麽漏洞,但林子衿早已看透了一切,所以他不準備繼續和何叔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壓低著聲音說道:


    “何叔真是好手段,用死人的指甲和頭發放在別人的枕頭底下,久而久之,那人就會沾染上那個死人的怨氣,再用一些不入流的害人詭術,就能讓中招的人以不同的方式相繼死去。但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個害人的好辦法。”


    何叔臉色終於變了,眼瞼抖動著,全身的肌肉繃緊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來修東西的。”


    林子衿有往前走了幾步,黑明分明的雙眼像是直接看到了對方的心底:“何叔,我們先跳過你半夜來此的原因,就說你本人,你壓根就不會陰陽玄學方麵的東西,所以這個方法是別人教給你的,所以你根本沒有到意識到一旦用了這個方法,你身上便會沾上那頭發指甲主人的陰氣,嗯,簡單來說,就是一股陰冷的氣息,這個氣息就相當於是你和頭發指甲鏈接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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