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區別,隻在於等級的不一樣而已。


    但是,當我練氣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此前我隻能借用法器對付鬼魂,但是現在,我本身就是法器,我能伸手抓住鬼魂,將她拖到我的麵前,將我的精氣外放之時,這些在別人看來十分可怖的東西,在我眼裏就像是小雞仔一樣軟弱!


    我有一種來到新世界的感覺。


    我也終於明白李墨玉為什麽一直苦口婆心地讓我別過度依賴《九轉衣神訣》要修習《八荒練氣書》,將基礎打好。這就好像是幫人打工與自己創業。


    給人打工的變數太大了,人家說炒你魷魚就抄你魷魚,說找你麻煩就找你麻煩,關鍵還學不到什麽東西,但是自己創業就不一樣,雖然開頭很艱難——也許幾年月甚至幾年都摸不著練氣的門檻在哪裏,但是,隻要你入了門,就好了,你賺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的,你做的每一分努力,現在看起來回報甚微,但是,它都是你飛向天空的不可或缺的燃料!


    小女孩也沒有料到我能一把抓住她,掙紮之時,被我一個耳光打蒙圈了,隨即嘶吼著,一雙鬼手向我的胸口插了去:“去死吧,可惡的小哥哥!”


    鬼吼之時陰風起。


    說實話,這麽近的距離,小女孩那一聲吼還真給我鎮住了,眼看小女孩子的指甲已經穿透了衣服,我一甩手,將她摜在了一旁的桔子樹上。卡卡卡……


    撞在桔子樹的樹幹上,小女孩的身體幾乎對折了過來,她單腳勾住樹枝,輕飄飄地站起,陰毒的目光看著我,在與另兩名小孩對視一眼之後,都將自己的頭顱擰了下來,捧在手裏,像是扔皮球一樣向著我扔了過來。


    就像是你追逐某人,或者是拿磚頭扔他,速度是不一樣的,磚頭扔出去的速度比你奔跑的速度快了兩倍也不止,十多米的距離,我的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三隻鬼頭就飛到了近前。


    其中一隻鬼頭咬向我的手臂,另兩隻鬼頭分別咬向我的頸子和腰眼。


    這時候撥斬邪劍肯定是來不及了,事實上,我幾乎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才運起八荒之氣,就已經感應到了鬼牙切肉之痛。三隻口,六排鬼牙同時咬在我的身上。


    我像是摘果子一樣,將三隻小鬼頭從身上一一摘下,提在了手裏,這時候再看自身,頸側有兩個血洞,有八荒之氣護著,傷得不是很深,但仍然能夠感覺到熱熱的液體源源不斷地流下。


    手臂上的兩排牙印深可見骨。


    小腹處皮都被撕開了,能夠看到米黃色的脂肪了。


    要不是有八荒之氣護體的話,情況可能會完全反轉,我的脖子會被撕開來,手臂也得被它撕下一塊肉來,小腹的位置最軟,估計此時鬼頭已經穿下腹中了。


    不是我提著三顆小鬼頭,而是他們伏在我的屍體上嘻笑不已了!


    我不由地勃然大怒,心說不管你是鬼還神,老子也是路過而已,也沒怎麽得罪你,你們特麽的一出手就要老子的命?也太特麽的狠了吧!


    好,既然你們就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我也不想多費唇舌,一手提著三隻小鬼頭,另一手已經將斬邪劍撥了出來,揚劍就向著其中一隻小鬼頭刺了去。


    斬邪劍那強大的氣息,如山如嶽,三隻小鬼頭怎麽會感應不到呢,劍才出鞘,它們都鬼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肅然的聲音:“住手!”


    我回頭一看,我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名中年人,他的頭發似乎是剛修的,梳一個三七分,臉上神情嚴肅,穿著一身藍色的中山裝,腋下夾著一隻黑色的小皮包。


    中年人皺眉看著我道:“年輕人,凡事不可做得太絕,秦有暴政,二世而斬,諸葛一生多殺孽,五丈原點燈續命天不允,你得知道,你這一劍下去,他們就將魂飛魄散!”


    我心說魂飛魄散又怎麽了,這幾隻小鬼,不過是求仁得仁,求義得義罷了,是他們自己找的死路,怪得誰來?


    不過,當我上上下下地打梁了中年人幾眼之後,我收起了劍,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老人家的名字叫做丁喜春吧?”


    中年人神情愕然:“小夥子,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代阮飛揚你問好!”阮飛揚正是老獵人的侄兒。


    “阮飛揚?”中年人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我記起來了,是八年前來寒水村的小夥子,小夥子可真不錯啊,急鄉親之所急!”丁喜春的神情稍微地放鬆了一些,一臉期待地看著我道:“阮飛揚他,發展得怎麽樣了?”


    我心說你就得了吧,還急鄉親之所急,這個世界沒有多少聖人,誰特別麽的願意半夜起來往詭異的寒水村裏鑽啊,這不是沒辦法嘛,為了“鄉親們”在年終的時候給個好評嘛!


    第914章:聖母白蓮花


    我告訴丁喜春,阮飛揚已經調去市裏的,也已經成功地由科員轉為正科。


    丁喜春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個結果,我早就預見了,努力做事的人的待遇總是不會太差的!”


    丁喜春說到這裏看向我道:“你又是誰?為什麽對這三隻小鬼痛下殺手?”


    我看了一眼被我提在手裏的三隻小鬼頭,指著自己道:“我叫陳煩,耳東陳的陳,煩惱的煩,你問我為什麽對他們痛下殺手?這個你還是問他們了!”


    我將三隻小鬼頭遞到了丁喜春的麵前。


    三隻小鬼滿麵怒容,一派我死也不說的架勢。


    “不說是吧?”我目光收緊,就要催動八荒之氣。


    丁喜春擺手道:“別動手,別動手,就是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他們在跳皮筋,你打這裏經過,他們假意讓你幫忙接皮筋,然後將你綁起,想要吸盡你身上的元精之氣,對嗎?”


    我撇嘴說道:“老先生,你知道得這麽清楚,不會是他們的同夥吧?”


    “這話說的!”丁喜春嘿嘿地笑起來:“別看我們都是鬼,又都在寒江村,我和他們還真的不是同夥,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麽清楚,是因為我就是這麽被他們害死的!”


    “啊!”我嚇了一大跳,皺起眉頭道:“如果真是他們害的你,你不複仇我能夠理解,別看你年紀這麽大,論凶戾程度,與這三隻小鬼還有些差別,但是,你阻止我殺死他們,我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丁喜春笑著說道:“你說得沒錯,我雖然也是鬼,卻不是三隻小鬼的對手,這個仇是沒法報,我也不打算報了,事實上,這幾隻小鬼之所以如此凶戾,也是有原因的!”


    聽到這裏,我都感覺有些好笑,為丁喜春感到好笑,別人要了他的命,他竟然還為別人找這麽做的理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白蓮花?不,應該是聖父白蓮花。


    “誰殺人沒有原因啊?神經不正常了,吸毒了,了無生趣了,欠債數百萬了!”你真要為殺人者找原因,誰特麽的找不出幾十條殺人的理由來啊!


    丁喜春見我有些激動,擺手說道:“小陳先生啊,你先別急著下結論啊,聽我把話說完,這個村子的人全死了,連鬼魂都被鎮在了寒水江底,隻有這三隻小鬼逃了出來,他們之所以害人,是為了強大自身,去解救鄉民!其罪雖然不容,其情卻也可憫!”


    我心說得了吧,不論是誰,想要取我性命我都不原諒他,還反過來憐憫他們?即使不是聖母白蓮花,也差不多。不過,人家認為做聖母很開心,很快樂,那他就做聖母去吧,反正哥們是不奉陪了。


    我像是甩三團破毛線一樣將三隻小鬼頭甩了出去“老先生,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毀了他們的靈魂了吧!”我看向丁喜春道:“老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除了我之外,這幾天寒水村裏還來過陌生人嗎?”


    丁喜春問我:“你是來找人的?”


    我點頭說道:“沒錯!”


    “陌生人倒是沒怎麽見到!”丁喜春上上下下地將我打量了一遍道:“不過,小陳先生,我看你本領高強,常言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化級浮屠,小先生能不能救救寒水村的村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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