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皎月當空,點綴著點點微弱星光。


    一道紅色飛虹極快地劃過天際,朝著劍峰落去。


    “沒有,沒有小白的一絲氣息,甚至我的那枚令牌也沒了蹤跡。”


    莫掌櫃臉上浮現一抹急切,圍著劍峰連轉了三圈,卻依舊沒有發現白慕亭的半點下落。


    她落到劍峰附近,仰頭望向峰頂,輕輕喃道:“也許這是命中注定的,這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唉……,難道連軀體都被湮滅了嗎?”


    輕歎一聲。


    莫掌櫃駕起遁光回轉不老林。


    剛才,她施展秘術感應白慕亭身上的那枚木質令牌,卻沒有感應到,要知道隻要那枚令牌還剩下一個角,且在鎮湖城五百裏範圍內,她施展秘術就一定能感應得到,這是天狐一族的血脈秘術。


    “哐當!”


    長門客棧的大門被一陣狂風吹開,隨即一道紅光射入。


    不久後,莫掌櫃右手拎著一壇酒,獨自上了客棧屋頂。


    “掌櫃的?”金色巨蟒看見莫掌櫃的模樣,渾身一顫,連忙爬下屋頂。


    莫掌櫃沒有理睬洛水柔,坐在屋頂上,一邊喝酒,一邊遙望劍峰。


    而在劍峰與不老林的中間,一處隱蔽的山洞內,浮現出白慕亭的身影,剛才他進了劍塚,然而差一點就沒能出來。


    劍塚內,那道恐怖的劍影,不但占據了整個第一層,還將他的靈風劍、半圓骨刃,還有從莫掌櫃那裏得來的最後一柄極品法劍通通吸成了劍幹,隻剩下空空的軀殼,宛如劍塚內腐朽的斷劍般威力大減,甚至不堪一擊。


    此刻,那道劍影高懸在劍塚內第一層空間的空中,將整個第一層占據,連白慕亭這個劍塚主人進去,都會遭到無情的襲擊。


    就在剛才白慕亭才剛剛顯露身形,就有一道劍絲宛如發絲般粗細,從劍影上剝落,朝著白慕亭的頭頂落下,若不是作為劍塚主人對第一層內感知力極強,這時,他已然被劍絲切成了兩半。


    他曾想過將劍影投進劍塚的熔爐內,然而他可悲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驅使劍影和熔爐,仿佛劍影和熔爐井水不犯河水,隻是苦了他這個旁觀者。


    “很長一段時間內,連劍塚都不能進去了。”


    白慕亭內心裏有些懷念極劍存在的日子了。


    “夢蝶幻世。”


    他將自己禦神中期的境界隱藏,隻露出玉骨中期到後期的氣息,這樣的實力比較適合他的年紀,平庸而普遍。


    隨後,他就出了山洞,朝著不老林而去。


    “柳倉族兄,我們這次能不能找到陳玉君,還有那個孽種,我們從盛京一路追來,到這裏線索卻斷了。”


    離著不老林還有三十裏的地方,有一條很寬敞的管道,聽說沿著這條管道可以抵達寧國的京都盛京城,不過因為這裏頗為靠近不老林,除了一些大勢力外,幾乎沒有幾個人敢走這條路。


    此刻,在明月的映照下,有三名穿著淺灰色道袍的年輕人,各自背著長劍,朝著鎮湖城走來,為首一人,淺灰色道袍的衣袖處,繡著銀色的祥雲紋路,顯然比後麵兩人身份更高一等,也是後麵一人口中的柳倉族兄。


    “那陳玉君號稱玉麵郎君,在十三年前,被世子打碎丹田成了廢人,原以為他早就逃出了盛京,卻沒有想到,他會躲在我們眼皮底下。數月前,他再次被我們柳家發現,就一路西逃,而寧國西邊隻有三座孤零零的城,彼此又不相連,我們已經去過另外兩座了,隻剩下這座鎮湖城,隻要玉麵郎君不躲進荒山野嶺,他就一定會在鎮湖城內。”


    柳倉目視著前方,邊走邊說道。


    他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


    “柳山、柳河,你們二人記住,若是遇到玉麵郎君,可以讓他跑了,也不能讓那個孽種跑了,那是我們盛京柳家的恥辱,世子,還有家主都深恨不已。”


    柳倉這次轉了頭看了一眼身後兩人,沉聲道。


    他的表情很嚴肅,能不能抓住玉麵郎君和那個小孽種,事關他能否晉升嫡係弟子,由不得他不上心。


    在柳倉身後,柳山稍矮敦實一些,為人有些憨厚,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那個小女孩是家主和世子的親外甥女,若是能活捉他們還好,若是不能活捉……,將來我們會不會被秋後算賬,死得不明不白。”


    “管那麽多,我們先將好處撈到手再說。”


    在柳山身側,柳河一臉不在意的說道:“柳山,你還記得當年是誰將小姐推下懸崖的嗎?”


    聽到柳河這番話,柳山渾身一顫,不敢再多言,老老實實地跟在柳倉身後。


    就在三人繼續趕路的時候,白慕亭聽到了三人的對話,心中隱隱有些蹊蹺,便跳到路中間,朝著三人走去。


    “站住!”


    柳倉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白慕亭,這荒郊野外的,按理說對方一人遇上己方三人,應該選擇隱藏退讓,而對麵這人臉上雖然有些許懼色,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玉骨境後期?”


    柳倉像看傻子一般看著白慕亭,他們三人最低的都是凝氣後期,隨便一個都能輕易將對麵這紅衣少年捏死,心裏的警惕稍稍鬆懈一分,淡淡說道:“小子,半夜趕路,著急投胎嗎?”


    “這位公子,在下本就住在城外,因為在城裏耽擱了不少時間,害怕家人擔心,這才匆忙了些,還請公子體諒,借道讓我過去。”白慕亭低眉順眼,佯裝哀求道。


    柳倉眼珠微微一轉,打量了四周一眼,這裏前後無人,是個好地方,最適合殺人越貨了。


    他是個識貨的,白慕亭身上的紅衣明顯不是凡品,雖然他認為白慕亭身上不可能有儲物戒這樣的寶貝,但世俗的銀錢肯定少不了。


    柳倉三人是修煉者不錯,但他們還沒有修煉到不用吃喝的境界,在盛京內,衣食住行都是錢,他們還要修煉,需要的錢財更是海量。


    三人一路行來,殺人越貨,已經是輕車熟路,彼此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心裏的意思。


    “等等……”


    柳倉揮了揮手,示意著身後兩人暫時不要動手,他從懷裏掏出一卷絲絹,緩緩展開,是一副畫像,隨後看向白慕亭,淡淡說道:“你看看,是否見過畫像上麵的人,要是見過,並告訴我們此人的下落,我不僅會放你過去,還會送你一大筆好處,你要看清楚了,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他將畫像翻轉,畫麵朝著白慕亭,借著明亮的月光,讓白慕亭辨認。


    “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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