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來到白元閣時,發現廣場之上竟是聚集了四峰弟子,似是在商議什麽大事。


    便是四峰長老也來了幾位……事情似乎還不小啊。


    “遞交挑山貼的是叱虎山的王元,據傳是靈醒七重境修為,參悟叱虎寶典時間長達三月,天資不俗。”


    眾人之前,一位白元閣長老手持一份書帖,麵色肅然道:“根據規矩,我們需要派人迎接挑戰,這關乎著我們青陽門新一代弟子的聲望。


    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說,你們都清楚。”


    這位長老掃眼躍躍欲試的眾弟子,接著道:“按理來說,任何新入門弟子都可前去應戰,但此事關係重大,便直接從四峰劍魁裏挑選三人吧。”


    以宋風羽為首的四大劍魁戰意十足,尤其是白淩和殷櫻二人,麵上已經顯露出不耐,明顯是嫌棄這位長老說話囉嗦。


    此時白元閣三樓,白元閣閣主正陪著一位華服老者喝酒。


    那華服老者身材與劉仁淳是差不多的高度和寬度,但二人風格迥異,劉仁淳是肥,這華服老者卻生得極為壯實,壘起的肌肉將衣衫撐的緊繃,令人十分擔心他抬下胳膊衣服便會裂開。


    華服老者麵大如盤,滿臉絡腮胡,短粗的脖子幾乎與頭顱等寬,此時拎著酒壺猛灌一口,厚大的手掌擦一下虎須,笑道:


    “劉閣主,你們這一批弟子中,倒是有幾個好苗子,劍意劍心都不錯……隻不過似乎沒有拔尖的。”


    他先是讚賞幾句,而後話鋒一轉,便不那麽友善了。


    劉仁淳麵上仍是和和氣氣的,笑道:“我聽說你們出了個天命者,參悟叱虎寶典七月,連太上長老都驚動了,親自收為了關門弟子,成了你們掌教的小師弟?


    嗬,那頭幼虎為何沒來?”


    華服老者聞聽天命者,滿臉傲然,笑道:“那癡兒最近有所參悟,閉關了,哎,他才參悟叱虎寶典,突破了蛻凡境沒幾月,這就又閉關了……年輕真好啊!”


    劉仁淳眼睛眯的更小了,笑著附和了幾聲‘天資好’的場麵話。


    華服老者撫須道:“劉閣主,聽聞你們掌教新收了一個女娃娃,是天生劍胚?如今是何境界,可在廣場之上?”


    劉仁淳搖頭道:“我也沒見那弟子幾麵,具體境界不好說,估摸著也突破蛻凡境了吧。”


    華服老者冷哼一聲,不快道:“你這老小子還是這般陰綿,忒不痛快,你們這位掌教的新弟子入門第二年便登上了青雲梯一百層,早就是蛻凡境了,這在落霞山地界可不是什麽隱秘,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劉仁淳哈哈大笑一聲,給華服老者主動又拿了壺酒,道:“馮老哥多年不見,卻是變得奸詐許多……你既然早知她境界,為何故作不知,來問我?”


    華服老者卻是叱虎山供奉長老馮奎,他被劉仁淳一句‘奸詐’說的十分不悅,不再與這死胖子說話,轉頭繼續審視青陽門新一代弟子,暗自拿他們與自己弟子王元作比較。


    “估摸著也就這四峰劍魁勉強算是對手,其餘弟子,不值一提……青陽門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嗬嗬!”


    馮奎心中正在盤算,陡然見下方眾弟子嘩然起來,神色疑惑,循著眾弟子的目光看去,見一位青衫少年登上了白元閣廣場。


    “這是新入門的藥穀親傳弟子,洛辰。”劉仁淳湊上前,笑著對馮奎解釋了一句。


    馮奎凝眉向洛辰看去,自動忽略了這小子俊秀得不像話的相貌,看了許久,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一個藥穀弟子,竟有靈醒八重境?比你們四峰劍魁修為還高?”馮奎疑惑問道。


    劉仁淳笑道:“我說了,他是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又如何……”


    馮奎冷笑一聲,看著下方眾弟子圍著洛辰的熱鬧場景,道:“此子威望很高?”


    劉仁淳輕輕嗯了一聲,卻也沒多做解釋。


    馮奎暗忖道:“估摸著是有些丹道天賦……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丹修比鬥太弱,再者說元兒是靈醒七重境,隻要那叫做蘇珞的女娃不出手,便無妨。”


    他正想著,又見從山道之上急匆匆跑來一名青陽門弟子,神色即複雜又興奮,他來到廣場之上,對那主持‘挑山’比鬥的白元閣長老低聲說了一句。


    便見那白元閣長老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精彩,並向他看了過來,而後叫了兩位弟子,吩咐了幾句。


    那兩位弟子聞言麵色也是大變,而後也向三樓這裏看了一眼,便急匆匆下山去了。


    馮奎心中略是咯噔一下,微感不妙。


    劉仁淳也發現了異常,問道:“發生了何事?”


    那白元閣長老神情複雜,支支吾吾,而後道:“目前情況不明,待會等那兩位弟子回來了再稟報閣主。”


    本是熱鬧的廣場登時沉寂下來。


    眾弟子都伸長了脖子向山道看去。


    馮奎和劉仁淳身處白元閣三樓,而且二人修為高深,自然第一時間發了異常。


    馮奎麵色瞬間變得陰沉,一步邁出,如猛虎般撲下,他身影化作一道殘影,衝向了山道。


    沒多時,馮奎便抱著一位魁梧紫袍少年回到廣場,他將懷中昏迷的少年放在地上,變得猩紅的虎目環視四周,最終看向白元閣三樓,大嘴一張,吼道:“劉仁淳,給我叱虎山一個解釋!”


    劉仁淳禦劍飛下,臉上也沒了笑意,道:“王元……如何了?”


    “放心,還沒死!”馮奎麵色陰沉。


    劉仁淳看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洛辰身上。


    馮奎見狀,怒極反笑:“劉仁淳,‘挑山’一事,已是三百年的規矩!


    我今日帶領徒兒前來例行挑山,你們青陽門不敢應戰也就算了,還敢趁機派出長老打傷我徒兒?這便是你們青陽門的待客之道?”


    劉仁淳笑道:“馮老哥息怒,事情還未搞清楚,你這般說怕不太合適吧?”


    “不合適?你們新入門的弟子俱在此處,而我這徒兒現在這般情況,若不是你們山門長老出手,又能是誰?”


    馮奎是真的怒了,已經激發了叱虎命符,一身凶悍氣息散開,旁側青陽門弟子皆是驚懼後退。


    他吼聲如虎嘯山林,令人聽了後神魂刺痛。


    劉仁淳一步邁出,散出氣機將眾弟子護在身後。


    “是我打得……”


    一觸即發的僵持場麵,突地響起一道帶著幾分苦澀的聲音。


    馮奎循聲看去,就見那隨後趕到的藥穀弟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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