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人終究是死人,雖然可以走路,眨眼,但是卻沒有獨立的意識,也不會說話。像梁玉這種已經不屬於天道管束,成為了一個沒有意識,沒有任何感知覺的活娃娃。”“原來是這樣。”


    聽史邪解釋完,夏堯才終於恍然大悟。


    “那警察怎麽會放了梁偉生?”


    “世間每天都會發生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而其中有一些事情,是連警察都無法解決的存


    在。”


    □作者閑話:


    no.184相思子當鋪(五)【一更】


    梁偉生的事情並沒有給夏堯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麽影響,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這件事早就作為一個小插曲被他們給遺忘在了腦後。


    依舊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個周後,到了周末便顯得格外清閑,甚至還有些無趣。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北方十月底的天氣已經不再溫暖,寒流已經襲來。


    隻穿著單衣已經抵擋不住了冷空氣的侵襲,小區裏的暖氣現在還沒有供上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也就是這幾天了。


    何必深在上周的時候也順利的入學,雖然他從未上過學,但是何必深其實是認識字的,這都要歸功於先前那位愛上了他母親的書生。


    由於十歲的男孩再上幼兒園顯然不太合適,史邪隻好托人將他送進一所私立學校上一年級


    環境優良,師資雄厚,相對的學費就要高一些。不過這對於史邪來說,也並不算是很高的消費。


    順利上了學的何必深在一年級裏麵,依舊也算得上是大齡兒童,但是何必深似乎並沒有因此產生煩惱,反而十分的珍惜上學的機會。


    相對比不愛上學的小參,何必深卻是十分的努力,隱隱已經能看出以後會成為學霸的一點


    趨勢。


    而夏堯也應了他的請求為他專門報了培訓班,跟上一年級課程也還是很容易的。


    而夏堯的爸媽也都知道了他們又領養了一個孩子,是一個十歲的男孩,倒也並不太反對。隻覺得他們還太年輕,養了兩個孩子恐怕會吃力。但是既然決定收養了,那麽就要做出父母的樣子,對何必深好,不要害了孩子。


    說來說去也隻是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罷了。


    夏堯對父母的理解表示感動,但也說不出什麽感性的話來,隻是比起原來會空出更多的時間帶著小參和何必深回家去看父母。


    又是一個清閑的周末,夏堯洗完碗癱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盤子裏切好的水果,眼睛還漫無目的地停留在電視上。


    何必深和小參坐在沙發的另一頭,一個看書,一個正拿著夏堯的手機玩著遊戲。


    “小參,不要玩手機了,去玩會其他的。還有必深,長時間看書對眼睛不好,去和小參玩


    會。”


    咽下口中的果肉,夏堯關掉電視靠在沙發上衝著兩人吩咐道。


    雖然還是想玩遊戲,但是小參還是聽話的放下了手機。何必深向來聽話,二話不說就放下書拉著小參坐到地毯上準備玩搭積木遊戲。


    而就在這時,史邪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手機。


    “小妖,等下會有客人來。”


    “客人?需要我準備什麽嗎?”


    夏堯一愣,猛地站了起來。以前從來沒有客人來過他們家裏,除了史霖百裏千言還有他的父母來過之外,這還是第一次有陌生的客人來。


    夏堯還從來沒有接待過陌生人,頓時也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麽。


    “不需要這麽麻煩,隻要等著他來就行了,不是重要的人。”


    攬住夏堯的肩膀坐回沙發上,史邪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不行,好歹是客人,我還是去準備準備。”


    夏堯拿開史邪環在他腰間的手,站起身就去收拾了。


    史邪沉默地盯著他的背影,21歲的少年已經算得上的是一個小男人了。


    夏堯的身材偏瘦,倒也不是或許瘦弱,還是有肌肉的,天身的衣服架子。


    而且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皮膚下每一根青色的血管。


    每次情到深處的時候總是會泛起一片好看的淡粉色,滾燙的汗珠順著他的白皙的身子蜿蜒流下,帶著無法描述的性感……


    胯下突然一熱,史邪的垂下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九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鍾那個人就到了,顯然這時間並不夠他再做些什麽。


    忍不住不悅地皺了下眉毛,史邪扔開手機開始在心裏默念著清心咒。


    門鈴聲準時的在十點的時候響起,夏堯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客廳覺得沒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後才去開了門。


    而站在門口的人卻讓夏堯愣在了當地,竟然是那次在遊樂場遇到的男人,梁偉生。


    “你好,我找史先生。”


    梁偉生最近似乎瘦的厲害,臉頰都塌了下去,能夠看到凸顯的骨頭。他的麵色慘白,眼下哦黑眼圈也顯得格外濃重。


    他的手裏牽著一個小孩,依舊捂著那件黑色的風衣,安靜地站在那裏,悄無聲息。


    “請進。”


    夏堯隻是愣了一瞬就側身讓開,讓他們進來。


    見他們來了,史邪也沒說什麽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往書房走,梁偉生也沉默地跟上去。夏堯轉身關上門,從廚房裏拿出了茶水,吩咐了何必深和小參自己玩,也跟著進了書房。書房裏,隻見史邪正沉默地坐在書桌後麵,梁偉生帶著梁玉坐在書桌另一邊的椅子上低著


    頭。


    書桌上麵還放著一張支票,看不到數額。


    夏堯輕聲地把茶水放在史邪和梁偉生的麵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沒有離開書房,繞過書桌搬來椅子坐在了史邪的身邊。


    史邪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杯水。


    “史先生,我真是沒辦法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梁偉生突然抬起頭聲音哽咽地對著史邪哀求著,一個大男人竟然直接哭了出來。


    “你的女兒在兩年前已經死了。”


    “沒……沒有,她還活著。你看,她還活著的。”


    史邪的話讓梁偉生頓時激動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解開包裹著梁玉的黑色風衣,露出了她那張白的近似透明的臉。


    梁玉依舊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任由著梁偉生的擺弄。大大的瞳孔像是兩顆透亮的玻璃球,漂亮卻沒有一點生氣。


    梁偉生抱著梁玉指給史邪看,他的臉上帶著歇斯底裏的堅持,周身的氣息卻是絕望。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矛盾的存在著,不斷地逼著他走向奔潰的邊緣。


    “看,小玉會眨眼,還會動,她還活著的,她明明還活著的。”


    夏堯沉默地聽著梁偉生那將近在奔潰邊緣的話音,突然覺得他很悲哀。


    明明什麽都知道,明明清楚的明白是自己在騙著自己,可是卻依舊選擇了逃避。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自欺欺人地相信著他的女兒確實還活著,隻是生病了而已。


    “你的女兒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史邪抿了口茶水,雖然他也覺得梁偉生可憐。可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麽欺騙自己也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的。


    像梁玉這樣的活著,其實又和死了有身份區別呢。不但沒有給梁偉生帶來快樂,反而還將他逼到了懸崖邊上,說到底不過是人的執念罷了。


    “我……,,


    梁偉生眼神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想要救你的女兒,你必須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才好對症下藥。”


    史邪也不著急,總歸著急地應該是梁偉生。


    梁偉生憐惜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看著她無喜無悲的臉,終於狠下心來咬咬牙開始講述


    “我的女兒其實並不是因為腦瘤去世的,而是因為有一次我喝醉酒被我不小心推倒,正好撞在了桌角上。


    那時候我妻子正在出差,我醉的睡了過去,可是等我醒過來後小玉她……小玉她的頭上已經流了很多的血,早就沒有了呼吸……”


    梁偉生說著忍不住捂住臉哭了出聲,兩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這兩年來一直如同噩夢一般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內疚,後悔,痛苦等許多的負麵情緒就像是枷鎖一般,緊緊地禁錮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紅色的血,白色的臉,梁偉生抱起早已僵硬的女兒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也不敢出門,隻好租了一個冰櫃,將梁玉的屍體冰凍在裏麵。


    當他的妻子出差回來,自然又是一陣麵紅耳赤的爭吵。


    梁偉生醉酒導致了女兒死亡,不管是失手還是意外,他都觸犯了法律。


    他的妻子的哥哥正是市醫院的院長,為梁玉做了一份假的死亡報告,說是得了腦瘤死亡。


    事情雖然解決了,梁偉生也沒有坐牢,妻子因為接受不了也與他離了婚。


    他重新變成了一個人,住在以往溫馨現在卻變得以前冷清的家裏,每一處都是他們的回憶


    女兒那張可愛的臉日複一日的出現在梁偉生的腦袋裏,他每天都似乎能聽到女兒在他耳邊叫他爸爸的聲音。


    他當時甚至想,如果就這樣死了就好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信。


    那上麵沒有署名,隻簡單地寫了我最近的狀態,並且說能夠實現一個我的願望,想與我做一個交易。


    我相信了,然後我在信裏所說的時間按照著信裏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地方。


    那是一間古色古香的當鋪,門口處還掛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相思子當鋪。”


    □作者閑話:


    no.185相思子當鋪(六)【二更】


    那個地方十分的偏僻,我從來不知道那裏還有這種地方。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一個穿著藍色布衣,頭上紮著兩個小髻的小童出來招呼我。


    他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當時很害怕,心裏也開始後悔我為什麽要來到這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意識卻十分清楚,我能感覺到我的腿確實在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停了下來,眼前的黑布也被揭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看清了周圍的環境,那是一間十分寬闊的房間,兩邊整齊的擺放著著很多木櫃子,一眼都看不到盡頭。


    櫃子的上麵有很多的小格子,都貼著紅紙,上麵還寫著字。可是無論我怎麽看那上麵都像是遮著一團的霧氣一樣,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


    在房間的盡頭擺著一個紅木的桌子,那後麵正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年輕男子。當時我就想,這一定就是這間當鋪的老板了。”


    說著梁偉生突然停了下來,拿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大口地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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