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邪從周圍的木架上拿出一個精致的白玉小瓶,來到池邊裝了一些池水。這裏的池水來自於史邪的爺爺年輕時捕捉到的靈泉眼,泉眼本體在史家,而這個這隻是泉眼的一個分眼,被史邪放在了這裏。


    泉眼流出的水充滿著靈氣,長期飲用對靈能也是十分的有好處,就算是普通人喝了也可以延年益壽,史邪家裏用的水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而且這個靈泉眼還有能夠藏匿靈能的作用,平時的時候讓人看起來就是一池普通的泉水,所以當年史邪的爺爺在尋找它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史邪把輪回珠和輪回玉片放在這裏也正好可以遮擋住它們身上的靈能,以免有些東西找上來,史邪可不想每天都應付那些難纏的家夥們。


    裝好池水史邪便走出了密室,書架緩緩地移動回原位,史邪拿著白玉小瓶走到書桌前,將瓶子中的水盡數的倒進了桌麵上的玉盤中。隻見玉盤裏的鮮紅的血液緩緩地流動著,隨後轉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史邪抓住時機,將靈能慢慢地接近夏堯的本命源。隻見當他的靈能接觸到本命源的一瞬間,紫色的霧氣再次升起,隻是並不像之前那般的濃鬱。


    紫色的霧氣慢慢地飄動著,就像是在思考一般。史邪的靈能瞬間變成了一條細線,慢慢地在紫霧中穿梭著,玉盤裏閃動著微弱的紫光。


    因為池水吸收了輪回珠和輪回玉盤的靈氣,所以也同樣帶上了一絲相似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那紫霧已經完全認為史邪是同伴,開始慢慢地散了去。史邪一喜,靈能猛的張開瞬間包裹住了夏堯的本命源。


    一霎那間,幕布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線開始慢慢地描繪著夏堯所在的位置。史邪閉上眼睛,靈能緊緊的跟隨者那條紅線。一幅幅的畫麵在他的腦海裏快速地閃過,最後定格在一座廢


    棄的工廠上。


    而這時候紫霧此時也似乎感覺到了史邪靈能的異常,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紫色煙霧暴漲,瞬間把史邪的靈能逼了出來。


    史邪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隻是桌上的玉盤應聲碎成了兩半,裏麵的水剛一碰到桌麵時瞬間蒸發消失不見,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幕布也頓時消散了。


    不過好在史邪已經看清楚了夏堯此刻所在的大體位置,看那樣子應該是在一座廢棄工廠裏,而從周圍的環境上看來,那個工廠應該位於郊區的方向。


    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史邪收拾好背包不再停留直接出門去尋找那座廢棄的工廠。


    那地方他完全不認識,所以還是提前出發,他不敢拿夏堯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月色朦朧,被烏雲遮蓋住的天空沉重的沒有一絲光亮,黑壓壓的就像是藏匿著長著尖牙的巨獸。


    微涼的夜風不知從何方向而來,繁密的樹葉被吹地發出沙沙的響聲,在青白的水泥地上倒映著斑駁的樹影。


    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的哢哢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魏孔走到一根火把前撚了上麵的一點火星,又重新走回桌子邊坐下。


    夏堯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依然不放棄地想要掙脫掉身上綁著的繩子。


    魏孔的半張臉隱藏在暗影中,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夏堯看著他用手上的火星點亮了桌子上的酒精燈,隨後他又從工具箱裏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放在酒精燈的上放灼烤著。


    “唔唔——”


    夏堯此時已經完全猜出了魏孔的意圖,他劇烈地掙紮著身體,嘴裏也不斷地發著聲音試圖吸引著魏孔的注意力。能拖一會兒時間是一會兒,他相信史邪一定會來救他的。


    “你是在想著史先生會來救你?放心,他不會找到這裏的。”


    魏孔抬起眼皮衝著夏堯輕笑了一聲,臉上滿是勢在必得。夏堯皺著眉頭,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依仗。視線忍不住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個盛著紫色液體的容器上,那容器裏傳來的那陣熟悉的感覺絕對不可能是他的錯覺。


    “果然還是少女的肌膚最細膩滑嫩。”


    魏孔輕輕地撫摸著密子的臉龐誇讚著,可是他的語氣卻是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唔.唔唔丨”


    “噓,聲音小點,不要吵醒了她。你知道嗎,隻有從活人身上直接取下來的皮膚,存放的時間才會是最久的。


    這樣取下來的皮膚可以存活一到兩個小時,隻要在這段時間把它用這種特殊的液體覆蓋在娃娃上的臉上,我就能永遠保存住她的美,而她們也永遠不會衰老。


    一舉兩得,不是嗎?”


    說這魏孔一把捏住了密子的臉,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似乎在想要從什麽地方下手。


    夏堯驚恐地掙紮著,擔心他下一個動作就直接把刀子劃上了密子的臉,生生地把密子的皮膚扒下來。


    魏孔手裏握著的手術刀一下一下的在密子的臉上比劃著,就像是在做木雕時的神情一樣,


    認真地思考著從什麽地方下第一刀。


    密子他已經盯了很久了,也是他這段時間裏發現的最好的獵物。


    她年輕,皮膚也光滑柔嫩,最重要的是她足夠厭惡現在的生活。隻要稍微說些什麽,這個女孩就跟著她最熟悉的客人毫無保留地走了,並且心甘情願地喝下了那杯可口的液體。


    把手術刀放在涼水裏消了溫,魏孔將手術刀抵在了密子的臉上,刀片在她的臉上壓出一小道痕跡。夏堯瞳孔放大,臉頰已經開始酸疼,口水忍不住的溢出來浸濕了口中的手帕。


    手臂劇烈地動作著,使繩子與椅子後背上的木頭摩擦著,企圖磨斷繩子。手腕已經疼的麻木,傷口上的鮮血凝固了再被繼續撕裂。夏堯狠狠地瞪著魏孔,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魏孔早就千瘡百孔了。


    帶著涼意的刀子緊緊地貼在密子光滑的肌膚上,魏孔的眼睛半眯著,慢慢地抬起了手。夏堯在他前麵看著,緊張地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可這終究是現實而不是電視劇,鋒利的刀片還是慢慢地劃上密子的臉頰。從傷口湧出的鮮紅血液瞬間染紅了密子的臉,也沾了魏孔滿手。他的眸子倒映著妖異的紅色,臉上還帶著滿足


    的快感。


    魏孔手下用力,刀片在密子的臉上狠狠地劃過一道長長的傷口,可是密子卻似乎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她甚至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依舊沉睡著,就像一位安靜的睡美人。


    密子的左半邊臉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魏孔這時才拿開了手,一邊用幹淨的手帕仔細地擦著手裏的手術刀,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看著他停下了動作,夏堯狠狠地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他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史邪正行走在一片荒野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天空也吝嗇的不給一點亮光。這裏沒有一絲人氣,顯得格外陰森。


    在來的路上史邪已經給韓皓打過了電話,而且他的車也因為開不進來隻好被留在了公路上,如果韓皓趕過來看到他的車應該就可以找到他。


    長到膝蓋的雜草和灌木叢不斷地勾纏著史邪的褲腿減慢了他的步伐,史邪掃開擋在前麵的雜草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著,現在他也沒有辦法確定夏堯所在的方向,隻能靠著直覺往前尋找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史邪的腳步突然頓住,動了動腳,感覺到鞋底踩到了一條長長的硬物。草叢中不知名的寵蟲兒不知疲倦地高聲吟叫著,史邪微微頷首在空氣中嗅著,隻聞到了一股青草和泥土的腐潮味道,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氣息。


    □作者閑話:


    封推三更!


    no.157午夜狂想曲(十七)【四更】


    史邪低下頭,手電筒照向地麵,挪開了腳。隻見一截森白的骨頭正裸露在泥土外麵,被手電筒一照更顯得冷硬蒼白。


    蹲下身,史邪觀察著那根骨頭,從露出的關節部位上來看這應該是一根人的小腿骨。史邪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帕墊在手裏握住那根腿骨用力一拽,隻是這一拽拽出來的可不隻是一根腿骨,連著一半帶著腐肉的屍體也被拽了出來。


    這具屍體應該沒有被埋在這裏很久,大約隻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屍體能夠裸露在外麵大約是因為最近剛下過一場大雨,新挖開的柔軟泥土受到了雨水衝刷,從而正好露出了屍體的腿骨。


    最奇怪的是,這具屍體上竟然沒有任何的氣味,周邊也沒有任何蛆蟲。按理來說屍體腐爛就會散發出十分惡心的氣味,可是史邪現在卻什麽都沒有聞到。


    皺著眉史邪站起身關掉手電筒放進口袋裏,閉上眼雙手快速結印。隻見他的眉心閃過一陣紅光,周圍的雜草突然開始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史邪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周圍的雜草都被強烈的風吹的都左右搖擺著。


    大風愈來愈烈,史邪眉頭緊皺,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從半空中傳來。史邪猛地睜開眼睛,隻見半空中正漂浮著一個穿著一件滿是髒汙的長裙女鬼,正在痛苦的張大嘴嘶吼著,她的臉已經完全腐爛,根本就看不清她原來的樣子,顯得十分的可怖。


    可是史邪又怎麽會被這種場麵嚇到,抬頭半眯著眼長裙女鬼淒厲地大吼著,隻見她的身上還纏繞著好幾股紫色的霧氣,正緊緊地把她禁錮在其中。


    史邪停下口中的咒語,隻見長裙女鬼身上的紫色霧氣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後又慢慢地隱入進了長裙女鬼的身體中。


    女鬼猛地木然地停留在半空中,不再又任何動作,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史邪也同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腦袋裏卻已經在飛快地思考著。


    剛剛那股紫色的霧氣帶著輪回珠的氣息,所以他敢肯定掩埋這具女屍的人就是綁架了夏堯的那個人,也就是說他已經快要接近那座廢棄的工廠了。


    史邪從背包裏掏出之前裝池水的白玉瓶子倒了一點在手心裏,咬破食指在滴了一滴血與池水混合,隻見剛一混合,一陣紅色的霧氣慢慢地升上來凝成了一股細線。


    紅色的細線慢慢地向著半空中的女鬼延伸過去,在剛接觸到的時候,長裙女鬼的身上猛地爆出一陣紫光。史邪指揮著細線小心翼翼地躲閃著,經過幾分鍾,紫霧終於接受了細線的接觸


    細線瞬間纏繞在了女鬼的身上,淩亂的記憶片段被一股腦地塞進了史邪的腦袋裏。史邪閉著眼睛,靈能不斷地梳理著他的脈絡,腦子裏暴亂的記憶慢慢地平靜了一點。


    先是這個女孩正在一個全身籠罩在黑布中的男子愉快地在一條巷子裏交談,隨後兩人相伴離開,回到了黑衣男子的家裏。隨後黑衣男子在咖啡中下了藥,女孩昏迷了之後,黑衣男子用一把尖刀刺向了女子,到了這裏記憶戛然而止。


    史邪咬著牙,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吸取別人的記憶本來就十分的耗費精力,而他今天已經用過了一次能力,現在再繼續用這種能力明顯已經感覺啊到有些吃力。


    紅色的細線越纏越緊,史邪的腦海裏突然又重新出現了那女鬼的記憶。隻見那個全身包裹在黑衣的男子用一個小車推著一包裝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從一個廢舊的工廠中出來,而裏麵這個是女鬼的屍體,黑衣人故意拐了好幾個彎以後才把女鬼的屍體埋在了史邪現在所在的位


    置。


    隻見那個黑衣男子把屍體掩埋好以後,他拿著鐵鏟直起了腰,抬手摘下了他頭上戴著的大兜帽。借著月光史邪看清了黑衣男子的臉,正是魏孔!


    記憶徹底變成空白,纏在長裙女鬼身上的細線也慢慢地變得透明直到完全消散。史邪的臉色鐵青,竟然是魏孔,竟然是他!


    史邪原本漆黑的眸子被紅色淹沒,紅色的圖騰蔓延上左臉,周身的戾氣就像是要凝成實質。漆黑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花白,黑色繡金唐裝被風吹得微微鼓起,腰間一抹翠綠在夜色的映襯下格外的鮮豔。


    猛地揮手,一陣明藍色的火焰瞬間朝著半空中的女鬼飛去,把她整個吞噬在了其中。等到那紫色霧氣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是空中哪裏還有女鬼的身影。那紫霧快速地聚成了一團,暴怒地朝著史邪衝了過來。


    史邪紅眸微眯,手心在腰間的龍形玉佩上一抹,綠光一閃,一把紫金長劍便握在了手裏。史邪薄唇緊抿,腳尖輕點劍尖帶衝天的戾氣,直指著那團紫色霧氣刺去。


    正在房間裏擦拭著手術刀的魏孔突然感覺身上一涼,擦拭的手停了下來。他抬頭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那瓶紫色液體,隻見那瓶紫色液體正好微微地顫動了幾下,過了一會兒便又平靜了下


    來。


    夏堯看著魏孔,隻見他的臉色如常,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深吸了一口氣,夏堯不斷地在心裏喊著史邪的名字。


    手裏的手術刀已經完全被擦拭幹淨,魏孔重新把刀放在酒精燈上灼烤著。


    密子臉上的傷口因為太大,血液一直無法凝固,還在緩緩地往下流淌著,已經完全浸透了她身上穿著的白色工作服。


    刀子被灼燒的差不多,又放在溫水裏消好溫,魏孔拿著手術刀又走到了密子的身邊。用幹淨的手帕隨意地擦了擦密子臉上的血汙,魏孔重新把手術刀貼在密子左邊臉上的傷口處,似乎是想沿著之前的傷口繼續往下割。


    夏堯的心裏滿是無力,現在的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密子的臉被魏孔劃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密子的生命慢慢地消亡。


    眼眶已經瞪得酸疼,夏堯的喉間還在發著斷斷續續地聲音,隻是這聲音卻是微乎其微。手術刀慢慢割著皮膚的皮下組織,魏孔的神情可以說是認真到了極致。鏡片後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皮肉連接的部位,手臂緊繃著。


    可是今天注定不是魏孔的幸運日,無法讓他像往常那樣一心一意地工作。就在他專心致誌地動作著的時候,密子的眉頭突然動了動,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第一時間就發現密子醒過來的魏孔瞬間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看起來表情十分冷硬。


    “怎麽會醒過來……”


    “唔——”


    意識還是十分模糊,臉頰傳來著一陣陣的疼痛。密子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看看是怎麽了,可是手臂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密子心裏一突,嚐試著想動一動腿,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密子的意識此時已經完全回籠,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斷地侵襲著她的大腦,她緊咬著後槽牙恨不得立刻暈過去。努力睜開眼睛,密子看到了正站在她對麵的魏孔,張口想要求救,可是所有的聲音卻被全部嘻在喉間什麽都發不出來。


    “雖然不符合我的美學。但是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那麽我們就來玩一個新的遊戲吧。”


    看著想要掙紮卻無力的密子,魏孔的臉上重新帶上了那抹詭異的微笑,他握著手術刀重新走到密子的身邊。


    密子的頭昏昏沉沉的,臉頰上的疼已經讓她無法思考。此時的她就像案板上的一塊肥肉,待人宰割。


    隻能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來到了她的身旁,隨後密子感覺到臉頰上貼上來一個冰涼的東西,就在她還未想明白那是什麽的時候。那個冰涼的東西突然狠狠地刺進了她的臉,她甚至都聽到血液噴濺出來的聲音,隨著一陣殘忍的笑,一聲淒厲的叫聲瞬間響徹了寂靜的夜。


    “馬上就不疼了,我親愛的公主。”


    魏孔輕聲地說著,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可是密子卻隻感覺到一陣的陰冷,透著腐臭味的死亡氣息不斷地侵襲著她的意識,懸在頭頂的死神鐮刀似乎隨時都會下落。


    “求……求求你。放……了我……”


    密子聲若蚊蠅地哀求著,她疼的全身都在發抖,眼前像是籠罩著一大團黑霧,腦袋一陣陣的發昏。


    “我可不能放你走。”


    魏孔笑著,把手術刀從密子的臉上拔出來。仔細的觀察著密子的表情卻突然看到在臉側的皮膚上有一點被損壞了,可能是因為密子醒過來時不小心劃破的。魏孔眯起眼嘖了一聲,有些可惜。


    “為……為什…麽…”


    密子瞳孔已經開始渙散,臉上的疼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身上也在一陣陣的發著冷,密子知道她要死了……


    魏孔貼近她,鉤子一樣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情。慢慢地俯下身,魏孔的額頭抵著密子的額頭,兩人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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